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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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克不太記得自己是如何失去意識的了,他在晨曦中醒來,陽光直晃晃地照在他臉上,他倒在地上,地板冷得像冰塊,他身上只蓋著自己那件外衣。 達克摸了摸身上那些細小的雞皮疙瘩,打了個噴嚏。 “那個該死的alpha。”處理完他股間流出來的東西就報廢了他那件襯衣,他腰軟得厲害,靠著墻才勉強拉上了褲子,腰帶他只系了一圈,長出來的打了個結(jié),外衣勉勉強強扣上了,還是漏風,弗納伯還留下了他的帽子。 達克自從醒來就有些頭暈腦脹的,他用手背貼著自己的額頭感覺不出溫度,他的喉嚨像是破舊教堂的窗戶,風一吹就發(fā)出嗬嗬的聲音,他沒辦法大聲說話,那一碗清水很冰,像是刀尖滑過他的喉嚨,面包還好,至少不會崩掉牙,然而他雖饑腸轆轆卻一口也咽不下。 好像不太對勁,達克強迫自己咽下去半塊面包,捶打著胸口壓抑住嘔吐的欲望,他摸摸自己的臉,這次他感覺到有些燙,應該是發(fā)燒了,這是他腦子里最后一個清晰的想法。 達克再醒來的時候腦袋里還是一團漿糊,地板上的光從晨曦變成了余暉,獄卒已經(jīng)來過了,達克也不確定是不是獄卒,牢房里多了清水和面包,那件皺巴巴的襯衣也不見了。 面包依舊是難以下咽,水有一股腥味,達克捏著鼻子灌了下去,肚子里咕嚕咕嚕像是在抗議。 牢房里沒什么事情可做,何況他現(xiàn)在也沒什么精力,他撿了塊石子往墻上砸,掉在地上彈起來再被他抓在手心,重復的動作,聲音在這一塊兒顯得特別明顯,但是沒有人過來。 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了,還沒有人過來點燈。 這情況不對。 達克抓住從地板上彈起的石子,趴在欄桿上聽另外一邊的動靜,下一秒他就聽見了火炮的響聲,他所在的牢房被轟開了,碎裂的磚頭石塊滾落在他腳邊,煙塵讓他喉嚨發(fā)緊,又是這種想要嘔吐的感覺,達克捂住了自己的嘴。 煙塵里出現(xiàn)了兩個人,看打扮是達克的同行,不過女海盜可不常見,一個稍矮一些的先進來牢房,她看見了達克,然后轉(zhuǎn)頭和同伴說些什么,她的語速很快,嘰里呱啦的,達克聽出來是貝爾維亞的語言,他聽清楚一句“搞錯了?!蹦莻€高個子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嘟囔了句什么后兩個人丟下達克離開。 “幸運?!边_克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們應該是來劫獄的,搞錯了牢房恰好轟開了他的,這可是送上門的好機會,達克戴好自己的帽子跑了出去。 不出所料外面被攪得一團糟,騎士團忙著和那些女海盜們搏斗,無暇顧及其他,她們居然推來了好多臺火炮,騎士團吃癟是好風景,不過看戲沒有逃命重要,達克躲開那些會濺到身上的碎片,從旁邊溜了出去。 陰暗的巷子角落是他們這些人最好的藏身之處。 “塔格德船長?”有人守在巷口叫住了他,達克認出來這是以利的大副,“您沒事吧?” “你怎么在這里?你們船長回來了?”達克撐住墻,他想塞伊那邊有夠棘手的,以利這些天一直沒有回來。 “是的,塔格德船長,下午靠岸,船長他想見您?!贝蟾毕肷焓址鲞_克,被躲開了,一邊領(lǐng)路一邊回頭看達克的情況,“您還能堅持到去港口嗎?” “當然可以?!边_克松了口氣,快步跟上他,相對來說,他還可以信任埃勒維。 有人在給他找麻煩,以利很清楚是有人想把他拖在塞伊,他也確實被拖住了,回程他聽到了很多消息,海風傳消息總是特別快,像是金色妮娜被燒,包括船長在內(nèi)的海盜全部被絞死,他也知道這是誰的手筆。 可是他相信達克不會這樣輕易地死在絞架上,這時騎士團的監(jiān)獄里他的人傳來了消息,于是他設計讓騎士團抓走了諾拉的人,那位女海王是個不好惹的,據(jù)說那恰好還是她的情人,不出他所料那些姑娘們毀掉了大半個監(jiān)獄,他也找到了達克。 但是他的情況太糟糕了。 傷口撕裂開,已經(jīng)發(fā)炎,整個人發(fā)著燒,身體燙得嚇人,達克只和以利打了個招呼就支持不住,以利接住了他,也聞到了他身上的兩種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臉色驟然黑得可怕,他拉下來達克的后領(lǐng),看見了那結(jié)痂的牙印。 “去叫船醫(yī)過來?!?/br> “發(fā)炎的傷口重新上了藥,發(fā)燒可能是因為著了涼,但是最好不要吃藥?!贝t(yī)躊躇著捻著他褂子的一角,“對孩子不好?!?/br> “孩子?他懷孕了?”以利梳理達克頭發(fā)的動作一頓,他把梳子放到了旁邊,“你確定?” “我確定,船長?!贝t(yī)咽了下唾沫,舌尖抵了抵最上面的牙齦,“這孩子大概一個多月了,情況不太好,如果不能和那個alpha待在一起,大人和孩子很可能都活不過前三個月?!?/br> “這么嚴重?”達克睡得也不安穩(wěn),以利給他蓋好衣服,“沒什么其他辦法嗎?比如說打胎?” “船長,omega比你想象的還要嬌弱,很多omega都因打胎喪命,尤其是男性omega。”船醫(yī)飛快地看了一眼達克,后者在睡夢中也緊皺著眉頭,“塔格德船長用了太多抑制劑了,我想他是熬不過去,妊娠反應也會很難熬,如果不在他的alpha身邊?!?/br> “我知道了?!币粋€月前,就是他離開卡倫的時候,以利有些后悔當時一定要達克留在岸上,僅僅一個月,事態(tài)便失控至此,是他太不警惕了,“他現(xiàn)在應該吃些什么,你告訴大副去買,還有藥,不能下重藥,但是至少別讓他太辛苦。最后,管好你的舌頭,不然我不能保證它會不會出現(xiàn)在某個人的下酒菜里?!?/br> “是的,船長?!贝t(yī)只覺得舌根發(fā)疼,逃也似的離開船長艙去甲板找大副。 船上沒有什么人了,在塞伊小伙子們打斗了太久,一靠岸就迫不及待地下船去那陽光照不到的角落尋找放松,以利去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居然還有幾塊熏rou。 他再回去船艙時達克已經(jīng)醒了,他披著外套坐在沙發(fā)上,以利很少看見他臉上出現(xiàn)那樣的表情,肅穆又寂寞,以利扣響了門框走進去。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想喝酒?!边_克拉緊了衣襟仰頭看著他,“很多很多酒?!?/br> 能讓他大醉一場。 饒是以利也知道他此時不該喝酒,但他也看不下去這個樣子,他遞過去一瓶摻了很多水的朗姆,“你運氣不錯,這是最后一瓶了,他們從來不知節(jié)制。” 達克咕噥了一句,接過酒瓶拔開塞子就往嘴里倒,鼻腔放大了酒精和木塞的氣味,舌頭上嘗到的液體卻是寡淡無味,達克忍不住趴到舷窗邊嘔吐起來。 他胃里沒存多少東西,酸水都吐出來后只是停不下來的干嘔,像是要把內(nèi)臟都吐出來,以利輕拍著他的背,另外一只手握緊了拳頭,最終松開把達克探出舷窗的半個身子拉回來。 “真狼狽?!边_克癱在地上,被以利拉起來坐到沙發(fā)上,他用袖子擦掉嘴角沾的穢物,他想要笑,嘴角卻怎么也彎不上去,他嘗試了幾次就放棄了,“妮娜死了?!?/br> “我的小美人也被燒掉了,妮娜就死在我懷里,我手上還有她的血,她說她還想去看花?!边_克終于成功地笑了出來,只是那笑比哭還要難看,以利何曾見過他這個樣子?他想打斷他,讓他不要再撕開自己的傷口。 “還有就是,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嗯,你也是個alpha,應該能夠聞到。”達克長久沒修剪的指甲摳挖著自己腕上的皮膚,他的聲音很輕,“我被標記了?!?/br> “弗納伯.蘭德斯特?” 達克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別說這些了。”以利抱住了他,他撫摸著他有些褪出本色的頭發(fā),第一次見面他也是抱著他,把他從荒島帶上了船,他很特別,“你不必如此,真的?!?/br> 達克任由他抱著,他切實感覺到了疲憊和無力,以利安撫著懷里的人,他聽見了像是小獸的嗚咽聲,他無需確認,只是手下的動作更加輕,達克睡著后以利把他放回沙發(fā)上,船醫(yī)說這個時候嗜睡是正?,F(xiàn)象,他也覺得達克需要休息。 只是關(guān)于他的alpha,弗納伯.蘭德斯特不是個省油的燈,那是個危險的家伙,以利拿不準他現(xiàn)在的態(tài)度,而船醫(yī)說的達克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他既不愿將他送回去,也不愿看著他死。 正對著桌上的海圖思考對策的時候有人敲響了門。 “進來?!边_克依舊在睡,沒有被吵醒。 “船長?!贝蟾笨匆娚嘲l(fā)上躺著的達克后放輕了腳步,手里提著的那些東西放在地毯上,聲音也壓低,“拍賣場傳來了消息,是親王殿下,他約您今晚在老地方見面?!?/br> 以利差點把羽毛筆給折斷,他把筆放到一邊,一手揉著太陽xue一手輕點著桌子,大副感覺到他現(xiàn)在的心情非常不妙,“船長?” “那就準備好,別怠慢了貴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