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金光布袋戲]金光江湖之太吾十劍、八竿子打著你、jiejie生圖超好看??![娛樂圈]、穿書后大佬們倒戈了、道系抓鬼[重生]、但愿長醉不愿醒 (簡體版)、壞種、攻略好感度[娛樂圈]、人間荒唐(高H/NPH)、我要知道,是誰害了我
不過明不明白不要緊,他只知道:“爹爹說娘,童兒不開心?!?/br> 褚童轉(zhuǎn)身牽住母親的手:“娘,童兒累了?!?/br> “你是怎么教孩子的,不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魏文昭繼續(xù)訓(xùn)斥。 褚青娘懶得理他,問魏奇:“我和童兒住哪里?” 魏奇瞟一眼魏文昭,貓腰領(lǐng)人上二樓:“姨娘這邊請?!?/br> 因?yàn)轳仪嗄锏木髲?qiáng),魏文昭心里微微煩亂,信步又走出船艙。船已經(jīng)駛離碼頭,船工們‘蹬蹬蹬’上下來回忙碌,將帆一張張迎風(fēng)展開。 看著鼓風(fēng)而起的風(fēng)帆,看著遼闊的江面,那點(diǎn)煩亂消失,魏文昭心里一片澄凈。 岸邊忽然傳來渾厚的歌聲:“朝起整行衣~云彩相伴~~” “送君離故鄉(xiāng)~揮手不斷~~” 魏文昭用眼去看,岸邊一兩百號人,個個身體強(qiáng)健,穿著穿著粗布褂,膝下系布條,正不斷對著自己揮手。 又是百姓自發(fā)組織送行的,魏文昭正要親和的揮手,手都微微動了,卻死死按住。 ‘送君離故鄉(xiāng)’這可不像是送他的。 歌聲還在繼續(xù):“此去行千里~祝君步步安~~” 一曲畢,就是熱鬧的告辭聲:“褚娘子,一路平安啊~~” “一路平安~” 二碼頭的腳夫們,自動組織起來送行,為了三年彼此淺笑晏晏,為了褚青娘富貴不相忘。 幾百號子聲音震天,聽不到褚青娘如何回應(yīng),但岸上人揮手更加熱烈:“一路好走~~” 魏文昭負(fù)手而立,迎著朝陽微笑:禍兮福所伏,福兮禍所依,雖然青娘吃了些苦頭,但看她五年時間,上交鄉(xiāng)紳,下結(jié)力夫,從挎籃到開店,竟也是進(jìn)益驚人。 這世間也沒多少女子,有這本事。 而這個女子是他的,魏文昭臉上帶點(diǎn)盈盈笑意,負(fù)手進(jìn)倉打算去看看青娘。 銀杏是魏母賜給魏文昭的通房丫頭,只是魏文昭于女色上向來淡淡,不說在魏家那幾年,就是跟出來,十天半月也難見一面。 魏文昭的冷淡,早早將銀杏野心磨滅,這一回更是準(zhǔn)備替夫人看緊老爺。 只是她時常被扔在后衙,什么消息也不知道,這次還是上船后,才知道老爺竟然收了個妾,還是帶拖油瓶的寡婦。 這得多狐媚,才能勾走老爺?shù)幕辏?/br> 不行,她得先踩一腳,向夫人邀功。 同在二樓,銀杏直接殺進(jìn)來,斜著下巴,用睫毛稍那點(diǎn)余光,打量褚青娘。 竟然不像她想的世俗狐媚,而是亭亭而立,沉穩(wěn)自若的一個人。 淺碧色襦裙,細(xì)腰用濃綠的,仿佛能擰出水的絲絳拴了,讓人一見清爽自生。 銀杏打量青娘的同時,青娘也在看她:玫色輕羅襦,白綾合歡裙,銀盤臉杏核眼雪白肌膚。 這模樣一看就是魏母喜歡的。 譚蕓芬鄙視的撇撇嘴角,跟褚青娘說:“這必是通房丫頭,正經(jīng)官宦人家的妾,不會穿合歡裙,真正的丫頭,沒膽量沖進(jìn)來?!?/br> 合歡裙是一種從后向前系的裙子,不動的時候看起來和襦裙一樣,但是走路步子大了,就可以看見里邊褲子。 這種裙子,是方便婦人干活的時候,撩起來別再腰后。因?yàn)楹掀饋硐耨嗳?,所以叫合歡裙。 其實(shí)普通百姓,許多年輕婦人穿這個,褚青娘就有。 銀杏被叫破身份,也不怕,昂著頭:“我可是老夫人賞賜的,雖然不是妾,可也和你相差不了多少?!?/br> 果然是魏母口味,褚青娘淡笑,這一號魏文昭絕不會喜歡。 來給下馬威,人家卻沒給眼里放,這種事能忍?銀杏撇著鼻孔上下找茬。一低頭,和褚青娘腿邊童兒對上,童兒正好奇看她。 銀杏立刻有了下手處:“你就是那個拖油瓶,連庶子都不如……” 譚蕓芬不用吩咐,撲上去倆嘴巴子,打的銀杏嘴角見紅。銀杏被打蒙了,反應(yīng)過來尖叫一聲,撲上去和譚蕓芬撕打。 譚蕓芬好歹出了倆月攤,那燒餅是白揉的?摁住銀杏打的她滋兒哇亂叫。 魏文昭來的時候,銀杏都快成彩缸了,魏奇唬了一跳:“這是干什么?” 譚蕓芬見魏文昭來了,也不行禮松開銀杏,整整自己衣袖,站到褚青娘身后。 銀杏可是盼到救星了:“老爺~救命啊~” “送回房上點(diǎn)藥,以后沒事不許出來?!蔽何恼巡幌肼犓f什么,最主要他剛訓(xùn)了青娘,這會兒想哄哄她。 看,這夠偏心了吧。 可惜褚青娘不需要他偏心,牽著童兒手淡淡:“大人還是問問她,剛才說了什么?!?/br> 魏文昭覺得駁一駁自己話,這個面子青娘還是有的,于是問銀杏:“你剛說了什么?” 銀杏驚懼了,還可以這樣,這女人有什么魅力?夫人都不敢這樣駁老爺話。 做丫鬟的,而且能做的體面的,再蠢也蠢不太遠(yuǎn),銀杏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添鹽加醋。 “聽說多了一位jiejie,奴婢過來拜訪?!?/br> “嗤”譚蕓芬鼻子出氣。 褚青娘淡淡道:“問你說了什么?!?/br> “奴……奴婢沒……沒說什么……”銀杏一眼一眼梭褚童“就……就說小公子拖……拖油瓶。” 房里氣氛一冷,這冷氣來自魏文昭。銀杏急了,不知道自己說錯什么,連忙撲到魏文昭腳下討?zhàn)?,嘴里急切的不行?/br> “是奴婢不會說話,既然到魏家,自然是老爺庶子啊……” 銀杏被魏文昭一腳踹翻,踹了人魏文昭依舊淡淡:“童兒是本官親子,嫡次子,懂嗎?” 銀杏迷茫了,懂什么?嫡次子不是思瑞小少爺嗎,思瑞小少爺才半歲。 魏文昭淡聲吩咐魏奇:“拉去下倉,等靠岸隨即發(fā)賣?!?/br> 發(fā)賣!迷茫的銀杏立刻清醒,死活抱住魏文昭腿:“老爺是奴婢豬油蒙了心,沖撞少爺,求老爺饒了奴婢?!?/br> “拉下去”魏文昭冷聲。 魏奇連忙來拉,銀杏殺豬樣慘叫:“老爺、老爺念在老夫人面子上,饒了奴婢。” 猛然慘叫,嚇得童兒一哆嗦,抱住母親腿。褚青娘抱起童兒,把孩子護(hù)進(jìn)自己懷里:“夠了,你要如何出去處理?!?/br> 魏文昭還沒怎樣,生死關(guān)頭銀杏撲向褚青娘:“姨娘救命,是奴婢有眼無珠沖撞,奴婢給您磕頭。” 銀杏不要命似的,把頭砸到木地板上‘咚咚咚’響。 褚青娘護(hù)住童兒后心,往后退幾步,魏奇再不敢耽擱,上來就扯人。 魏文昭微微顰眉,看著青娘懷里孩子,嚇到了確實(shí)不好。 “哼”褚青娘冷哼一聲,準(zhǔn)備抱孩子離遠(yuǎn)點(diǎn)。 魏文昭不悅:“你哼什么?”又不是他惹的事。 褚青娘轉(zhuǎn)身,冷笑:“哼你一如既往涼薄,當(dāng)年如此,今日還是如此。” 銀杏也是有眼色,立刻不叫了,死死扒住門框。 魏文昭非常不高興:“當(dāng)年怎樣,今日如何?一個奴婢能和你比?” “不一樣嗎?礙到你什么,一樣不是休就是棄?!?/br> 魏文昭眉目全冷肅下來,盯著褚青娘瞪了半天,忍下火氣吩咐魏奇:“壓去下倉等回京城,送到夫人院里?!?/br> 銀杏簡直由死再生,對著褚青娘不停感謝,拉下去很遠(yuǎn)還能聽到。 等船艙安靜,魏文昭才冷哼一聲,對褚青娘輕嗤:“滿意了?” 不滿瞟一眼青娘,才抬腳走到她身邊,對青娘懷里孩子和聲道:“童兒不怕,爹爹帶出去看風(fēng)景好不好?” 童兒自小到大,沒經(jīng)過這么可怕的事,趴在母親懷里蔫蔫兒搖頭。 “那爹爹在這里陪童兒,好不好?” 褚童看看母親,再看看和顏悅色的爹爹,小小點(diǎn)頭。 “乖”魏文昭拿手揉揉兒子細(xì)軟的頭發(fā),笑著對褚青娘說“不如我們手談一局?” 不說褚青娘心里只有受驚嚇的兒子,就是沒事,也沒心情和魏文昭下棋。 童兒蔫蔫兒的,褚青娘低頭,在孩子溫?zé)岬念~發(fā)親了兩下:“娘和爹爹帶童兒,去看水鳥好不好?” 想了想靈巧的白鳥兒,童兒點(diǎn)點(diǎn)頭,等出了門,褚青娘低聲和魏文昭說:“換間屋子?!?/br> 魏文昭臉上露出和色,說什么家宅不寧,有孩子能別扭到哪兒去,這不就有商有量。 “行,我讓呂頌換一間,或者你看喜歡什么,自己擺設(shè)。” 褚青娘點(diǎn)點(diǎn)頭,她親自擺設(shè)出來,童兒會住的更舒服。 太陽已經(jīng)升的挺高,江面開闊涼爽。兩岸水稻平鋪,仿佛一大片綠毯子。 岸上間或一群鴨子‘嘎嘎嘎’,撲騰到水田里你爭我搶,或者一兩只悠閑的水牛,甩著尾巴在田邊吃草。 開闊祥和的景色,很快讓童兒忘了剛才,一會兒拽著爹爹看鴨子,一會兒拉著母親看飛鳥。 兩岸青山緩緩后退,魏文昭想起一個故事,從褚青娘懷里接過孩子,指著青山說:“這座山再往前是新縣,新縣丹參算是上乘,丹參收益占新縣三成稅賦。” “丹參是什么?” 魏文昭抱著孩子,笑著解釋:“丹參是一種很好的婦科藥,可以活血祛瘀通經(jīng)止痛,據(jù)說它原本叫丹心。” “為什么呀?”童兒好奇的問。 魏文昭抱著孩子娓娓道來:“相傳很久以前,東海邊有個漁村,里住著一個叫“海明”的青年,海明從小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br> 童兒問:“會不會是海明的爹爹也走丟了?” 這是想到自己了:“……也許吧?!蔽何恼逊笱堋?/br> “走丟了,總會找到的,爹爹就找到童兒和娘了?!瘪彝ζ鹦⌒馗?/br> 魏文昭笑著點(diǎn)點(diǎn)兒子小胸脯:“是,爹爹總會找到童兒和娘。” “那爹爹以后不能兇娘,娘養(yǎng)童兒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