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1
“也是。” 表面上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楚長安心里頭也是明白的很。 蘇世元心里頭裝的是天下百姓,但是楚長安心里頭裝著的可只有坐在上面的那個君王。 心懷天下,這句話楚長安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畢竟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救他一命的可不是天下百姓。從一開始他和蘇世元的出發(fā)點就不一樣,雖然這一路上某些目的或許是重合的,但最終還是算不上一路人。 “蘇公子盡管放心,既然我們算得上同路人了,能幫的楚某肯定盡量去幫,往后當是多了你這么個兄弟。京中若是有什么事情,保證第一時間傳書?!毙睦镱^雖然想的是另外一出,表面上卻依舊是掛上了那副毫無破綻的笑容。 楚長安能看的出來蘇世元還想再說些什么,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見外面一陣嘈雜,緊接著門便猛地被踹了開來。 “楚兄,世元,你們還沒講完?。俊?/br> “言明,休得無禮?!眲e人家都是大的管教小的,蘇家這倆兄弟卻是偏偏反了過來。然而哪怕是訓斥,蘇世元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語氣,讓人根本感受不到半分怒意。 “對,言明,休得無禮!”楚長安見此連忙一拍桌子,裝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跟著附和道。 “兇我,你就會兇我!讓你兇我!” 方才在蘇世元面前還能裝裝樣子,到了蘇言明跟前可是徹底繃不住了,不一會兒兩個人便從前廳一路打鬧到了后院,又是上房梁又是上樹的,只留蘇世元一個還在屋子里頭一動不動的坐著。 既然在外人眼里楚長安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大紈绔,那么他便會一直在外人面前保持著這個不諳世事的形象。 有的時候心里頭明白就行了,表面上糊涂點兒,吃點兒虧,也未嘗不好。很多道理可能早些年楚長安就聽過,但真是要理解,還是需要遇上事以后才能親身體會。 夜幕降臨的時候蘇言明還是試圖拉著楚長安往樓里頭去,這回楚長安卻是怎么的都不肯了。 畢竟跟什么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萬一真是傳到皇上耳朵里頭,五年的俸祿可就這么付之東流了。 “楚兄,就這最后一次了!以后你進宮里頭忙了,一年到頭咱倆都不一定見的著幾次面!” “不去,這次指不定再遇見什么幺蛾子。萬一這次人家姑娘不跳樓了直接拿刀要跟我同歸于盡了你攔著?”楚長安說什么這回都不會再上他的當了,“你看看人家世元哪兒跟你似得,成天沒個正經(jīng)樣兒!” 一旁的蘇世元只是看著這兩個人打鬧,嘴角還是浮現(xiàn)了一絲無奈的笑容。心里頭想著果然外界的傳聞是真的,到底還是個只知道玩樂的大少爺,這種人,怎么會知道世間百姓的疾苦。不過這樣也好,總比那些個深諳世事的老滑頭好,倒也構(gòu)不成威脅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吧玄學!就等你了! ☆、第九章 正月里頭楚老爺?shù)拇_是回來了,然而大概是常年在外頭跑生意不沾家,連自己兒子長什么樣兒都忘了。見著楚長安第一反應還以為家里頭進賊了,差點兒沒去衙門報官去,過了大半晌才想起來好像是自家的孩子。 楚長安在樓里頭的那些個風流韻事楚老爺也不是不知道,畢竟都是自己當年玩剩下的,管也管不了。當時聽聞楚長安染病了本來早就準備回京給這個兒子收拾后事了,沒想到卻是奇跡般的救回來了,還聽聞他拿了今年的武狀元。 本來楚老爺還不相信,畢竟楚家大概已經(jīng)有好幾代沒人入朝為官了,而且自家兒子什么水平他自然是清楚,要是這種半吊子的本事都能當狀元,怕是過不了幾年江山就得改名換姓了。 結(jié)果回到京城之后,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個傳言居然都是真的。 不過也是,算起來楚長安也快到了弱冠的年紀,的確是該收斂些少年時期的輕狂了。本來楚老爺還擔心邊塞不安穩(wěn),自己這個兒子萬一出了什么事兒再把國家給禍害了。結(jié)果聽說他被安排在御前從侍衛(wèi)做起可算是舒了口氣。 畢竟從小到大自己管不住這個兒子,進到宮里頭自然是有人管教他。 雖然話是這么說,楚老爺?shù)降走€是心疼這個兒子,此次回京又拜托了幾個朝中的友人幫忙打點著些,盡量讓楚長安能在宮里面過得舒坦一點。 初三的時候給楚夫人燒完紙,楚老爺就急著出去跑生意了。滿共在家也就呆了兩三天,也沒和這個兒子說上幾句話,自然是沒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只是覺得楚長安比以往穩(wěn)重了好些,不過也并未覺得奇怪,只是覺得這個年紀也到了該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最后走的時候楚老爺又給楚長安留下了一大筆錢財和一些汴京里頭見不著的稀罕玩意兒,只說是以后在宮里頭需要打點的地方多,千萬不能再這種地方舍不得花銀子。 過了正月十五基本上這些進士舉人就該上任了,尤其是這次南北兩大將軍,各自給了封號和爵位,也算是在京城里頭風光一時了,然而風光完了就該各就各位了,往后的日子估計多半得在刀槍火海之中渡過了。 楚長安估摸著年后自己也該忙了,以前這個跟著自己廝混的蘇家大少爺估計也見不著幾面了,最后想了想還是在第一樓設了頓宴,除了蘇家這兩個,還有那個殿試上那個上梁爬樹勉強過了的張硯。年后蘇世元應是去北方駐守,這個小兄弟則是去南方。要論條件多半是北方苦寒些,但是要論自然憂患,南方卻是更勝一籌。畢竟開了春不下雨,便是旱災,緊接著可能就是饑荒。要是下了雨,可能就是洪澇,緊接著便是瘟疫。 最后其實算起來,雖然這個狀元封地爵位不如這榜眼和探花風光,但也是最輕松的一個了。而且又是在圣上身邊,以后提拔的機會可不比這兩個人少。 反正手上有的是閑錢,這頓宴席楚長安也沒省著,至少該做的表面功夫都做到家了。 酒過三巡之后,基本上大家都放得開了,比如說那個以爬樹過了殿試的小兄弟,本以為他性子安靜,酒品也應是不錯的,然而喝了酒之后要不是大家攔著他非得脫了衣服往街上跑。 蘇言明更是不用說了,喝多了就抱著自家弟弟死活不撒手,蘇世元一臉嫌惡的推了大半天也沒把他給推開。 “長安?!背弥K家那倆兄弟在一旁你推我攘的時候,張硯放下手中的酒杯往楚長安身邊湊了湊,低聲喚了一聲。 兩個人算起來也不過只有數(shù)面之緣,直接喊名字確實是有些欠妥。楚長安第一反應是扶上腰間的匕首,已備不時之需。 “可否借一步說話?” 正月里頭外面的天還冷得很,方才若是還有那么一點兒醉意,現(xiàn)下風一吹,可算是徹底清醒了。楚長安借著旁邊的昏暗的燈光打量著眼前的人,身量同自己一般高,年紀也相仿,但身姿卻是更顯得矯健些,相比楚長安這幅天生風流的皮囊,也更為穩(wěn)重。方才一副喝多了要耍酒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 屋子里頭暖和,穿著單衣也不覺得冷,楚長安出來的時候未披斗篷,此時正渾身哆嗦的在寒風里頭搓著手,“大哥,有什么事兒非得大冷天出來說?” “……” 楚長安站在一旁等的手都快搓掉皮了,到最后就換來對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想著這附近都沒人了還磨嘰個什么勁兒,趕緊說完趕緊回去暖和。 “這件事情不知從何說起,說來話長,也不知應不應說,該從何說起……” “慢慢說,不急?!背L安倒有的是耐心,因為這一路而來竟是遇見一些不善言辭的人,哪怕以前再是暴躁也被這些人磨平了棱角。 “就……能不能跟你借些錢?” 楚長安:“……” 楚長安原本以為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兒,搞得神秘兮兮的。張硯此話一出,楚長安頓時覺得有種被耍了的感覺,心里頭已經(jīng)思量著要是在這種地方打起來自己有幾分勝算了。 “用兵符和你換?!睆埑幰娭鴮Ψ?jīng)]接話,連忙又補充道。 楚長安愣了一下。要是說拿什么玉器黃金抵倒是常見,字畫古物的也有,再不濟還有拿地契的,這種拿兵符抵的,還是第一個。 而且一個將領,沒了兵符就等于沒了兵權(quán),沒辦法自主調(diào)遣軍隊,真是遇上什么事兒怕是只能干看著,跟斷了四肢沒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