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將[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0
“可念著點兒我好吧?!蔽葑永镱^倒是暖和,然而這么一暖和,方才好不容易澆下去的邪念又一次翻涌而出。 “不是奴婢說您,以后進宮里頭做事兒,樓里那些個花啊翠啊的就都斷了吧,要是讓皇上知道了指不定怎么想,影響前途?!倍性陂T框上,竭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借你吉言,皇上他老人家已經(jīng)知道了?!?/br> “那您這臉上該不會是被皇上扇的吧?” 楚長安覺得跟她講什么都是多余的,趕緊勸她回去休息,別再來煩自己了。 雖然以前兩個人是親密,但遠不至于能親密到能脫了衣衫坦誠相見的地步。即便是有的冬日擠在一張床上,也多半是為了節(jié)省炭火。而且那個時候楚長安心里頭還向往著以后能娶個溫婉明媚的大姑娘,自然是不會想這些有的沒的。 這種感情究竟是從何時開始變質(zhì)的,楚長安自己也說不清楚??赡苁菑纳倌甑介L大成人這段兒時間沒人引導(dǎo)著,所見所聞都是書上那些不切實際的圖畫罷。偶然有一次從書市上翻到了男子之間的秘聞,再加上原本對蕭寂就有些情愫,一來二去的也就成了這個樣子。只不過楚長安也不傻,知道這種事情一般人不會接受,也便沒說出來。 畢竟給對方造成困擾是一方面,要是鬧到最后連君臣都沒得做了,怕是又要回到以前流離失所的日子了。 楚長安覺得自己的本性可能就是賤,這種情感他能一直不說出口瞞在心里,直到看著蕭寂坐擁江山懷擁佳人依舊能瞞心里。哪怕是一輩子都不說出來,也可能就這么一直喜歡下去。 如今楚長安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不僅賤,還慫,也就是有這個色心沒這個色膽,真是到機會來的時候可就成了縮頭烏龜了,也活該上輩子到死都沒把話說清楚。 爐子里的炭火時不時還發(fā)出微弱的聲響,楚長安躺在床上卻是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了大半晌,見著天都已經(jīng)見曉了,終于決定再去外頭澆一次冷水。 作者有話要說: 楚長安:臣也就敢想想,有色心沒色膽唉。 蕭寂:呵,傻了吧朕都有。 ☆、第八章 近幾日溫度似乎回暖了些,大約是雪化完了,也快到年關(guān)了,老天爺也開眼給這些個要回家團聚的人行個方便。 自那日之后楚長安便再沒有見過蕭寂。頭兩日還真是想念的緊,但是慢慢到了后來也便懶得去想那么多了。 反正蕭寂那個性子孤僻的很,常年又生活在禮儀繁雜的宮闈之中,除了自己這個不長眼的誰還會看上他。往后的日子還長,這會兒急了也是白急。 冬果家離汴城也不遠,楚長安瞧著這幾日天氣好便準(zhǔn)了假讓她回去也看看家人,過了十五吃完元宵,過個囫圇的年再回來。 冬果這么一走,可是徹底沒人看著楚長安了,連日子都過得稀里糊涂的,要不是今兒個有人找上門來,怕是真的能就這么睡到年三十。 都快到正午了,楚長安依舊躺在床上沒有半點兒醒來的意思。畢竟這幾日每天晚上都得折騰到天快亮才得以入眠,自然醒的也晚些。半夢半醒之間聽見外頭有人喊他,大有他不起來便不善罷甘休的意思,后來實在是折騰的沒辦法繼續(xù)睡了,楚長安才披上外衣起身開門。 楚長安本來以為是哪個小廝,打開門之后卻是徹底愣住了。 眼前的人長得白凈,頎長的身材哪怕是裹著厚重的衣物也依舊不顯得臃腫,楚長安只覺得他生的眼熟,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是誰。 對方看見楚長安衣冠不整滿臉惺忪的明顯也楞了一下,趕緊道了一聲打擾了,便轉(zhuǎn)身往前廳的方向走去。 再一次關(guān)上門之后楚長安才算是反應(yīng)過來對方是在殿試的時候見過的那個,蘇家的小公子。然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似得,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畢竟屋子里頭暖和,穿的不多,結(jié)果就這么衣衫半敞著披了件斗篷出來見人了,也難怪人家轉(zhuǎn)頭就走,楚長安覺得這回臉怕是真的丟盡了。 換好衣物走到前廳,楚長安發(fā)現(xiàn)來的可不止蘇世元這一個人,還有那個上次帶他去風(fēng)月之地惹是生非的那個大禍?zhǔn)住?/br> “哈哈哈哈!剛才騙世元讓他去敲楚兄的房門,結(jié)果他回來和我講你沒穿——”蘇言明話還沒說完,楚長安便抄起來桌子上的點心給他堵了回去。 “來來來多吃點兒,可閉嘴吧你?!?/br> 本來楚長安也是奇怪,蘇世元為人謹(jǐn)慎,尤其注重禮儀,哪兒會直接去敲一個不熟的人的房門。然而看見蘇言明的時候,楚長安覺得發(fā)生什么都說得通了。 蘇世元依舊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對身邊兒這兩個禍害的聒噪充耳不聞。明明兩個人是親生兄弟,性情上卻差別甚大。 楚長安又往蘇言明嘴里頭塞了點兒東西,確認(rèn)這個人一時半會兒不會鬧出來什么動靜的時候才轉(zhuǎn)身看向蘇世元,“方才失禮了,不知二位前來是有何事?” 蘇世元沒說話,只是瞥了一眼自家在一旁玩鬧的兄長。 楚長安立馬會意,“言明,讓廚子給你準(zhǔn)備了湯羹,你先去吃吧?!?/br> 蘇言明大抵也是知道自家弟弟這個正經(jīng)的模樣,也沒反駁,乖乖的便跟著丫鬟出去了。臨走之前還不忘告訴長安讓他快些議完事陪自己出去。 “蘇某雖知吾等草民不得私自議政,但是有些話……” “您盡管說便是?!?/br> 如今新皇雖然登基已有數(shù)月,但是根基到底還是不穩(wěn)。要是哪一日先皇的勢力卷土重來,京中這些手上有兵權(quán)的世家還不一定幫著誰。然而不僅僅是內(nèi)憂,外患也是極其可怖的。當(dāng)初他隨著安德王在邊塞的時候就沒怎么太平過,尤其是鄰著關(guān)口最近的那座城池,已經(jīng)被戰(zhàn)火糟蹋的住不了人了,要不是還有幾家客棧酒館開著,真的跟死城沒有區(qū)別了。 楚長安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真的憂國憂民,還是心里頭有別的鬼算盤,只是示意他往下說便是。 畢竟現(xiàn)在楚長安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還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大紈绔,而不是那個幫圣上弒父篡位的逆賊。 “楚公子也應(yīng)知當(dāng)今圣上這個位子是如何得來的?!?/br> “知道?!闭f到這兒楚長安已然多了幾分警惕,然而不過就是這么稍稍一點兒動靜,依舊是被對方捕捉到了。 蘇世元見此又不緊不慢的補充道,“蘇某并不在意帝王家這些手段,畢竟古往今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其實只要上面坐著的是一代明君,能福澤百姓的就是好君王。至于對于他們的父母兄長而是是否是一個好的孩兒,也不是我們這些臣子該去擔(dān)憂的。” 這一點蘇世元可是沒有昧著良心。畢竟他在蘇家不僅不是長子,還不是嫡子,如今一步步也是他自己經(jīng)營來的。至于其中付出了多少,怕是不比那些帝王家殺兄弒父的人干凈到哪兒去。 從小蘇世元的目的就很明確,入朝為官,為家為國。不管上面的皇上是誰,只要是那種心里頭能掂量清楚輕重的,他都愿意盡心盡力的去輔佐。 如若這樣一個人一開始便有人引導(dǎo)著關(guān)懷著,想必會比今日拿到更多的成就。 能福澤百姓的就是好的,然而對于他們的父母兄長而是是否是一個好的孩兒,這些外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蘇世元何嘗不也是這樣的。 “蘇公子的意思是……?您看,楚某也不像您,讀過那么多書,莫要見怪?!背L安說到這兒不禁有些歉意的笑了笑。這么一笑,又暴露了那副不學(xué)無術(shù)的本質(zhì)。 “蘇某不在意這些,但是有的是人在意。此次遠行,很多京中的消息想必是不會那么靈通,這么多年來蘇某在京中也沒什么友人,那個不求上進的兄長又指望不上。前些日子聽聞楚兄要留京任職,若是方便的話,還想請您幫忙稍微看著些風(fēng)向?!?/br> 對方既然已經(jīng)把話說上臺面了,估計也是在心里頭盤算了好久了,“不過蘇公子怎么會想到我?” “能看的出來我們是一類人,不計較前嫌,只是想盡心盡力的為了天下百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