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拿起一本翻了翻，發(fā)現(xiàn)上面有用紅朱砂做過的標(biāo)記。他仔細(xì)看了幾條被批紅的地方，基本都是大額花費去向不明。有幾筆是近些日子的，賈珍看錢數(shù)還能對得上自己當(dāng)時做什么，但之前的實在是記不住了。

    晏良：“聽說你還動了你母親的嫁妝，這個你只要把東西還回去，我便不追求。以后誰都不許動，將來全留著給你meimei做嫁妝。”

    賈珍不服：“那是母親留下的東西，因何只給她一人？再說她才多大年紀(jì)，這么小一點，婚嫁的事兒還早呢。等她大了，現(xiàn)給她籌備都來得及。”

    晏良冷笑：“那這樣，把你母親的嫁妝都留給你，我把寧府的這些祖產(chǎn)留給你meimei！”

    賈珍傻住了，垂下頭小聲嘟囔著自己錯了，再不敢牢sao什么。

    ……

    七日后。

    賈珍可以活動自如，雖然屁股還有那么一點點疼，不過不耽誤他做那個事。想著清樂坊那個沒得手的娘們，賈珍心就癢癢，遂悄悄出門，準(zhǔn)備將其吃干抹凈。

    后腳就有人將賈珍的行蹤告訴了晏良。

    賈珍到了清樂坊，就帶著小廝們強(qiáng)行耍橫，沖進(jìn)那小娘們的房里。

    忽然有人大喊：“敬老爺來了！”

    賈珍嚇得忙跑到清樂坊后院，打算從后門逃出后巷。沒想到后門上鎖了，他來不及等人開門，干脆就踩著靠墻的麻袋，從墻上跳了下去。

    “哎呦——啊——”男子顫抖的慘叫因響徹天際。

    晏良站在清樂坊后巷的一間茶樓內(nèi)，手執(zhí)著扇子，含笑眼望這一幕。

    賈珍鬼哭狼嚎的從荊棘垛上滾下來，又是一陣痛叫大罵，他也太倒霉了，怎么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堆荊棘，這玩意兒滿身是刺兒，還能當(dāng)柴火燒不成！

    賈珍等了會兒，也不見小廝們來救他，疼得快暈了過去。他拔腿要去找，可一動，扎進(jìn)身體里的刺兒就疼。賈珍不得不脫衣解褲，先把刺兒拔了。

    “啊——流氓！”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群小孩子，朝賈珍丟石塊，賈珍忍著刺痛一手抱頭，一手穿衣，腳下不穩(wěn)，面朝下摔了個狗啃屎。

    ☆、第8章 施粥行善

    晏良回府后不久，賈珍就被抬回來了。

    尤氏哭著來迎。

    賈珍衣衫不整，滿身扎刺，頭發(fā)上還掛著沒干掉的臭雞蛋，自然是十分狼狽。

    家里下人們見了，便有禁不住想笑的，被尤氏嗆了兩聲，這才忍住。尤氏叫人拔刺，帶著賈珍去沐浴。那邊也請了大夫來，幫忙清理賈珍身上的傷口。

    尤氏聽說賈珍是去清樂坊惹禍，氣不打一出來，便不想管他。

    晏良卻囑咐尤氏好生服侍賈珍。

    尤氏悶氣，很不服。

    “他是你丈夫，你必須管著，這是你作為妻子該做的事。不管你怎么罵他打他，我都不會說你，但你若選擇不管他，便休怪我這個做公公的對你刻薄?！?/br>
    尤氏起初還覺得老爺偏心，聽到后來卻疑惑了，隨她打罵？

    “可是老爺，我人微言輕，他哪里會聽我的話！”

    “我給你撐腰。”晏良拿出一張地契，“這是一百畝地契，給你娘家母親的。叫她以后憑此度日，別總帶著女兒來寧府。”

    尤氏臉色大變。

    “地位是自己掙得，不是你哭出來得。你擔(dān)著寧府大奶奶的名兒，就要做你該做的事。從今天起，讓我看到你的改變，也少讓我看見那些在偷懶貪滑的下人們，不然……賴二就是個例子?！标塘颊f罷，將一個瓷瓶放在桌上，掃一眼尤氏，便去了。

    這時，在內(nèi)間看診的大夫出來了，恭敬地跟尤氏說了情況，就坐下來提筆開藥。

    尤氏還沒緩過兒神兒，心情復(fù)雜的拿起桌上的瓷瓶。尤氏倒了點出來，發(fā)現(xiàn)是白色的粉末，聞起來有點咸。尤氏沾了點嘗嘗，就是鹽！老爺給他這玩意兒做什么？

    那廂大夫開完藥方，正對婆子囑咐道：“將這些藥材烹煮之后，放入浴桶，扶大爺泡上半個時辰便可。還有這瓶膏藥，浴后抹在身上?！?/br>
    抹在身上！

    尤氏張了張嘴，忽然明白老爺給她這個瓷瓶的意思了。

    尤氏思慮片刻，進(jìn)屋舉著藥瓶跟賈珍道：“大夫剛開的藥，這一味要先融水抹了才能好得快，但是會痛一些，你忍著點?！?/br>
    賈珍點點頭。

    接著，房里就傳來鬼哭狼嚎般得叫聲。

    半個時辰后，尤氏出來了，滿臉暢快，從嫁進(jìn)榮府后，她從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忽然間，尤氏對老爺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有了新體會。

    半日后，府里人傳遍了賈珍的糗事。

    晏良打發(fā)宋婆子來告知尤氏。

    尤氏立刻明白老爺?shù)囊馑?，開始著手整頓這些嘴雜的下人們。一口氣抓了三十多人，都被扣了月錢，嚴(yán)重的四人還被掌嘴了。

    下人們頭一次被這般苛責(zé)的管教，還有頗怨言。

    第二日，晏良突襲點卯，趕走所有無故遲到的管事婆子。那是有因病來不了的，只要是沒有提前請假，一律不給情面。

    一時間，寧府的下人們都風(fēng)聲鶴唳，凡事規(guī)規(guī)矩矩，萬不敢有出格之舉。

    賈珍養(yǎng)傷至極，晏良還不忘催他解釋賬本的事。

    賈珍真快嚇尿褲子了，躺在床上也不敢合眼，生怕老爺這時候再找他算賬，又把他打一頓。

    “這可怎么辦，他本來就不喜歡我玩兒女人，我讓是跟他說這些錢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他非得殺了我不可?！辟Z珍對尤氏牢sao道。

    “活該?！庇仁犀F(xiàn)在一點都不相管。賈珍

    賈珍瞪她，伸手就揪尤氏的耳朵：“你什么意思，你不想活了？”

    “啊——痛！你再這樣，我喊老爺了！”尤氏捂著耳朵大叫道。

    賈珍一聽，嚇得忙松手，斜眼瞪他：“你到有靠山了，當(dāng)老爺能一輩子這樣護(hù)你？”

    尤氏氣勢立刻弱了，蔫蔫的看一眼賈珍，幫其提建議：“就說做善事，捐廟里，如何？”

    “對對對，就說是給廟里捐的香油錢，為母親祭奠，為父親祈福用的！”賈珍興奮道。

    第二日，賈珍就命尤氏去廟里妥善辦理此事，到了下午尤氏回來之后，賈珍就準(zhǔn)備好了說辭，一本正經(jīng)的去見晏良。

    賈珍快要到福祿堂時，剛好發(fā)現(xiàn)晏良要出門。賈珍動了個心眼兒，躲在院墻后偷偷看著，轉(zhuǎn)即他去問賬房，得知老爺領(lǐng)了兩千兩銀子走，賈珍想起他前日夜不歸宿的事，料定這里面有戲。

    賈珍突然興奮了，立刻尾隨晏良而去。

    賈珍發(fā)現(xiàn)馬車駛向城北，那片兒區(qū)域可沒有花街，住得都是平常窮老百姓。

    馬車停下來后，賈珍就看見晏良穿一身半舊的普通衣服出來。

    賈珍聰明地轉(zhuǎn)動他的眼珠子，忽然明白了。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老爺一定要是看上哪戶良家了，這才喬裝改扮跑去私會。

    賈珍當(dāng)即跟上，七拐八彎后，果然見他鉆進(jìn)一戶人家。

    “成了成了！”賈珍高興的拍手，這就他的小廝去正門鬧事，然后自己則堵在后門等著看老爹出丑。

    宅子?xùn)|邊有一條巷子，正好可以繞到后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