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棋士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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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時間太緊迫了。正式比賽動輒三四個小時,是一項極其耗費體力的運動,擂臺賽一天一場,高強度的對弈會讓狀態(tài)下滑。他不僅僅有中日韓三國擂臺賽一項賽事需要cao心,三星杯與應(yīng)氏杯他都已打入四強,特別是四年一次的應(yīng)氏杯,含金量很高,決賽也在近日。團體賽和個人賽孰先孰后,對于羅爽來說不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對于輸棋的后果,羅爽也經(jīng)過了慎重的考慮。首先,工藤修對陣中、韓兩國已經(jīng)取得了七連勝的驚人成績,中國隊五將、四將與三將皆已戰(zhàn)敗,他作為二將,輸給工藤修,并不是大冷門。他只是大冷門中的一環(huán),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要挨罵,大家一起挨。 他輸了不要緊,贏了卻十分棘手。 首先,徹底戰(zhàn)勝日本隊,他不僅僅是打敗工藤修那么簡單,他還需要接連打擂四場,戰(zhàn)勝工藤修背后的四位日本棋手。以這個對局?jǐn)?shù),他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在中途就倒下。 那么他背后的主將魏柯將毫無疑問地輕易戰(zhàn)勝日本主將,取得勝利,再一次獲得眾人的景仰,甚至于成為民族英雄。 至于他羅爽,也許人們會好心地分他一點功勞,阻攔工藤修踢帳的功勞,但總歸只是魏柯陰影下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競技體育是非常殘酷的,人們記得第一卻不會記得第二,羅爽太清楚這種滋味了,他不想再輕易品嘗。 羅爽與魏柯同歲,但是被魏柯壓制得始終出不了頭,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他不打算為了所謂的民族大義放棄自己的前途。他要把所有精力放在個人賽上,再拿幾個冠軍鞏固自己在棋壇的地位。 至于什么國戰(zhàn),讓魏柯去cao心吧!也許魏柯能以一挑五,用一己之身擋住來勢洶洶的日本隊,但是在后續(xù)比賽中魏柯一定會因為體力消耗而狀態(tài)下降,這等同于為自己除掉了一個難纏的對手;而如果他沒有必勝…… 只要他沒有拿下日本隊,他就是千古罪人! 輿論可不會放過他…… 羅爽對著幽幽的顯示屏,一勾唇角。 魏柯,這份遲到的生日禮物,你可還喜歡? 深夜,謝榆與魏柯復(fù)盤完工藤修的棋局,整理著從棋院帶回來的棋譜資料:“明天的比賽,你有把握么?” 魏柯靠在沙發(fā)上揉著太陽xue,沒有說話。 “又頭痛?”謝榆問道。 魏柯神情冷峻地搖搖頭:“沒事?!?/br> 經(jīng)過圍甲聯(lián)賽的烏龍事件后,兩兄弟之間產(chǎn)生了微小的隔閡。謝榆對魏柯原本是抱歉的,他替身上場,前五十手大策略上判斷失誤落了下風(fēng),雖然盡力挽回,但依舊給魏柯增加了難度。那天晚上他愧怍、自卑、心灰意冷,甚至于不愿意復(fù)盤自己的棋局。結(jié)果魏柯沒有像往常一樣鼓勵他,而是近乎催眠一般給他灌輸“你不如我”、“跟著我走就好”的觀念。 人都有逆反心理,像謝榆這種自尊心強烈的棋手尤其如此。理智告訴他魏柯說的不假,但這并不妨礙他心里不舒服,連續(xù)幾天都情緒低落。不過他現(xiàn)在心態(tài)成熟了很多,冷靜下來之后,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心理,無非是:他對哥哥太依賴了,一旦處于低谷,就非常需要哥哥的肯定,這幾乎是他進步的動力;當(dāng)哥哥給出了截然不同的反應(yīng),沒有滿足他的心理預(yù)期,他就心生怨氣。除此之外,他骨子里太過驕傲。他可以承認魏柯暫時比他優(yōu)秀很多,卻絕不愿意承認自己一輩子都會屈居人下。魏柯的說法,傷到了他的自尊。 謝榆不斷審視著自己,很快從不必要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自己的棋力能在短時間內(nèi)提升到現(xiàn)在這個水準(zhǔn),說沒有天賦、沒有潛力是不可能的,臨陣經(jīng)驗的欠缺才是他的核心問題。而經(jīng)驗的欠缺恰恰是因為他自己下棋很少,一直在替哥哥走子。如果給他更多的機會與人真刀真槍地對決,他也許可以更好地磨礪內(nèi)心與棋技。這樣想來,魏柯那天晚上貶低46手之后的一連串手筋,還有叮囑自己繼續(xù)依附他,就像是…… “故意打擊我、把我往歧路上引?”當(dāng)這個念頭跳出腦海的時候,謝榆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怎么能惡意揣測魏柯?他的一切都是魏柯給的。 “也許他和葉明遠欺負楊小魚一樣,故意給我設(shè)置一個低谷,讓我自己去超越?!敝x榆盡可能把魏柯想象得很美好,可是那天晚上,魏柯的表情卻不是這樣說。他蠱惑謝榆時是真心實意的,謝榆求救般拿出46手請他點評的時候,他甚至是不耐煩的。 “他真的是想……打擊我……”謝榆越往深處想,越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一直以來視他若珍寶的哥哥突然之間這樣對待他? 貶低他的實力、打碎他的信心、不再鼓勵他獨立,甚至于對他的未來判了死刑。 這不是魏柯的性格,他雖然為人冷漠,但絕不是損人利己之輩。他更不可能是情商低,體會不到自己那天的心情有多糟糕。要論洞察人心,魏柯不輸給任何一名棋手,更何況是作為他雙胞胎弟弟的自己。 謝榆凝視著魏柯的側(cè)臉,好幾次幾乎要脫口而出:為什么不希望我進步? 只是現(xiàn)在這個局勢,他不想也不能讓魏柯花費任何心思在私事上了。 中國隊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個主將,他要迎戰(zhàn)接下來的所有日本高手。 謝榆走到沙發(fā)后面,用大拇指按摩著魏柯的太陽xue,盡可能想幫他緩解壓力:“如果真的太吃力的話,跟棋院坦白吧。坦白你的身體狀況,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你想讓我臨陣脫逃?”魏柯挑眉,聲音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冷意。 “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敝x榆捧著他的臉,細細撫摸著他的黑眼圈,“即使你不用車馬勞頓,這個賽程安排對你來說也太繁重了?!?/br> 魏柯緊抿的嘴角稍稍和緩:“你做好你的事就可以,我能應(yīng)付?!?/br> 謝榆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突然想起那日的生日禮物還沒有送出手,從口袋里取出項鏈,親手給魏柯戴上:“希望你旗開得勝?!?/br> 魏柯有些意外地撫上了自己的脖頸,摸到了精致的掛墜:“這是什么?” “你猜?!?/br> 魏柯前所未有地惱怒自己的失明:“……猜不著?!?/br> “嗯……那等你斬獲日本主將我再告訴你?!敝x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