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死亡 第一部完結(jié)_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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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校生Christie站在教室里,從第一排走到最后一排,她就像個失去記憶的機(jī)器人,茫然無措地停在黑板前的講桌旁。 她低著頭,視線沒有焦距,目光越過桌椅間狹小的過道漂浮在半空中,就像在發(fā)呆一樣。 她在看什么? 我們?yōu)槭裁床贿M(jìn)教室? 沒有人問出這樣愚蠢的問題。 我的同學(xué)們不約而同地站在教室外,沉默著屏息凝神著,就像是產(chǎn)生了共鳴一樣,擠在前后兩個狹小的門洞內(nèi)看著教室中的少女。 他們的視線空茫而無措,唇齒間夾雜著無法言明的恐懼。我聽到有人一片寧靜的氛圍中尖叫著抽搐了過去,他被帶到校醫(yī)院,就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上課鈴響起,Christie才回到座位上。 我的指導(dǎo)員是在第二節(jié) 課回到教室的。 他將一大摞作業(yè)本拍在桌上,整個人呈現(xiàn)出了一種累到崩潰的情緒。我被他拉著手強行按摩了他的黑眼圈,說實話,我根本無法將視線從他的唇瓣上移開。 這種距離太近了,我會想吻他。 可我不能這么做,他簡直是在欺負(fù)我。 我有時候會分不清指導(dǎo)員的玩笑和戲弄,也許是因為我在他面前脾氣太好了,以至于我克制言行的心理起到了反作用,讓他根本意識不到我的攻擊性;或者是因為我的外表太具有迷惑力。溫禾也這么說過我,他說我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個會翻天覆地的熊孩子。 我確實不是個熊孩子。 可我也不乖,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我?guī)椭笇?dǎo)員分發(fā)了作業(yè)本,刻意注意了一下在冊的人名單。沒有Christie,她的存在就像一片稀薄的空氣——這點和我很像。 可也沒有人敢孤立她,因為沒有這樣的“命令”——這點又和我截然不同。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呢? 她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她為什么能復(fù)活?她復(fù)活的條件是什么?她一天可以復(fù)活多少次?多長時間內(nèi)復(fù)活一次? 我想知道,我很好奇,這種好奇心也許來源于探索,也許來源于未知。 但它們一定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恐懼”。 我想知道Christie的外殼里為什么裝著譚笑的靈魂,想知道死去的譚笑為什么又回來了,我想知道為什么她們長得沒有一點共同點,我卻能一眼辨認(rèn)出這是同一個人。 我想知道。 這是我第一次徹頭徹尾地感受到恐懼。 …… 衛(wèi)生間的水聲停了,印桐抬起頭,看見方才臨時脫逃的同居人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 安祈像是冷靜了不少,又像是根本還沒脫離狀態(tài),整個人都保持著一種恍惚無措的狀態(tài),連眼神都像被焊死在了地板上。 印桐看著他走到書桌前,背對著自己灌了幾口水,裹在睡衣里的身材修長卻不瘦弱,伴隨著呼吸的起伏還能窺見腰背流暢的線條。 他撐著腦袋半是玩笑辦事贊嘆地吹了個口哨,就看見背對著自己的少年肩膀一緊,耳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染上茜色,整個人都繃成了塊石雕。 還能不能行了…… 印桐坐在床上失笑著嘆了口氣。 他心里琢磨著安小朋友這害羞的頻率實在有點高,這孩子要是再這么緊張下去,未來他們?yōu)閻酃恼频臅r候,豈不是還要為他提前預(yù)約心臟起搏。 安祈還不知道他在腦海里已經(jīng)過了這么多有的沒的的小劇場,如果知道了,只怕現(xiàn)在就能榮登極樂。他背對著印桐,捏著瓶子的手緊了又松,腦袋里一片黏黏糊糊的全是要打碼的小劇場,唇齒開合半晌,一時間竟想不出要怎么開啟話題。 什么都不說肯定不對,隨便說點什么又會被抓住把柄,安祈站在書桌前只覺如芒在背,甚至想著背后那道視線若是再繞上兩個回合,他就先出門避避風(fēng)頭。 干什么呢?殺點姜餅人什么的,回來應(yīng)該就能冷靜了吧。 他在腦海里規(guī)劃好了退路,再面對印桐時心理壓力就能小上一些,但對視依舊是個困難的小問題,只敢在完成兩次深呼吸后拖開書桌旁的椅子,耷拉著腦袋往下坐。 可這動作還沒做完,印桐這就不滿了。他心道你這害羞怎么也得有個頭吧,你說咱倆親都親了摸都摸了抱都抱了蹭都蹭了,你這時候想起來分床坐了,你是不是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