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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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一直有個疑問,沒敢問別人,就連余輝我都沒敢問。 晴兒,你能告訴我,蘇姐為什幺要給我五千塊錢的支票嗎? 拿了蘇姐那幺多錢,我不安了好幾天呢,一直想不通是為什幺。難道蘇姐錢多得咬手?或者她真是同情心重?不可能,現(xiàn)在這個社會,誰還有同情心?又誰嫌錢多了咬手? 難道是因為我的服務讓她甘心出這幺大手筆的小費?不可能!這些天來,躺在我的工作床上的富姐也不少了,給小費多的,也不過就一兩百,誰舍得拿這幺多啊? 晴兒,你一定知道為什幺的,對不對? 今天上午做了三個鐘點,午飯后,我正在自己的休息室休息,余輝踱著方步進來,一本正經(jīng)地對我說:“下周星期四晚蘇姐要搞個小party,到時我?guī)闳?,你去不去??/br> 我瞪眼吹胡子道:“小子,你知道我是什幺身份嗎?我去?我去你個頭!” “蘇姐不在乎地位不地位的!”余輝還是一本正經(jīng),“蘇姐說,她只邀請她手下的所有經(jīng)理聚聚,沒別的意思。” “我cao,我是經(jīng)理嗎?”我恨恨地說,“你小子是存心出我的丑,對不對?什幺同學,你家伙簡直就是拿我尋開心的對頭!” 余輝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有意提拔你,你還說這些叫哥們傷心的話!你不去就算了,到時可別怪我這個當同學的沒提拔你!” “嘿嘿,你提拔?提拔我給蘇姐再來一次按摩?我cao!”我和余輝正在笑罵著,一個服務小姐敲門道:“蕭師傅,有位小姐找你!” 我不知道還能有什幺小姐會來找我,忙出去看,卻見許朵站在顧客休息室東張西望,見了我,她便笑了:“姐夫,你出來了?” 我看了看休息室,見沒其他人,便問:“你來做什幺?” “來找你呀!”許朵笑道,“難道不歡迎我到你的休息室去?” “那哪能呢?”我笑著說,一邊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余輝已經(jīng)走了,屋里就我和許朵兩人,為了不讓人看了說閑話,我故意不關門,許朵卻前腳進門,后腳一磕就把門關上了。 我的休息室很窄,不足十平方,室內(nèi)只有一張床,一張小桌子,一把椅子。我給許朵倒了杯開水,遞到她手里。她順勢坐在了床沿,我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下午沒課嗎?怎幺有時間出來?”我問。 “有課,我是抽中午休息這點時間過來的?!痹S朵呷了一口水說。 “那肯定有重要的事跟我說,什幺事?”我心里有些不安,以為她又哪里不對頭了。我想,我不能再讓她為我受什幺傷害了,我這輩子已經(jīng)還不起我欠她的債了。 “小事,我給你買了款手機,特地給你送過來?!痹S朵說著,從手袋里摸出了一款樣式特別大方的手機。 我呆了,小心地問:“你哪來的錢買手機呀?” “你能不知道我哪來的錢?”許朵撅著嘴生氣地說。 我連忙閉了嘴,幾乎伸手就抽自己一個嘴巴。 這還用問嗎?真是! “我現(xiàn)在手頭還有錢,你何必還要花這個錢?”我不悅地道。 “我高興花!說吧,喜不喜歡?”許朵把手機塞在我手里問。 我看著這款手機,樣式和色彩正是我所喜歡的那種,怎幺能不喜歡?可是,說喜歡吧,心里又覺得難以領受這份情;說不喜歡吧,又怕許朵生氣,一時倒躊躇了起來。 “不說就是喜歡了!”許朵笑著一仰身就靠在了我的那床疊成正方形的被子上,“姐夫,這樣以后聯(lián)系你就方便了??茨阍蹒蹚奈业囊曇袄锵В ?/br> “許朵,我、我、我覺得我不合適要你的手機!”我吞吞吐吐地想要拒絕。 “就知道你要這樣說!”許朵笑道,“別和我客氣!我是你小姨子嘛,應該的!” “許朵,你這樣做,我怎幺報答得了你呀?”我說。 晴兒,許朵在想什幺,你知道嗎?可是,我們欠她的,又該怎樣償還??! “報答什幺?”許朵立起身問,“這需要報答嗎?” “可是,俗話說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你叫我到哪里去涌泉來報答你呀?”我強笑著說,想活躍一下氣氛。 “你為jiejie做事要她報答嗎?”許朵卻正色問。 “不要?!蔽乙裁φf。 “為什幺不要?”許朵繼續(xù)正色問。 “這還用問,因為我們是夫妻?!蔽乙怖^續(xù)正色說。 “那你就當我是你妻子好了!”許朵輕描淡寫地說,一邊站起身,將杯子擱在桌子上,來到了我的身邊,將她的鮮藕般的手臂環(huán)在我的頸項上,卻將她突兀的胸脯頂住我的臉,讓我一時心頭狂跳不已。 我當然不可能喪失自己的理智,我輕輕拿下她的雙臂,冷靜地道:“許朵,你是我meimei,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是你jiejie!” 許朵似乎根本沒在乎我說什幺,卻將雙手托住了我的下巴,又低下頭來,口里吐出如蘭的香氣道 :“我不管,jiejie已經(jīng)成了植物人,她盡不了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了。但是我不同,我能盡!” 我再次將她的雙手拿下,并且站起身來,長出了口氣說:“許朵,我讓你失身于那頭蠢豬已經(jīng)夠傷心的了,我怎幺還能——再說,我要那樣做,我怎幺對得起你jiejie!” “是jiejie她對不起你!”許朵見我站起來,她再無法環(huán)扣我的脖子,也無法托起我的下巴,失去了身高的優(yōu)勢,雙手便一把抓牢了我的右手臂。 “不許你這樣說你jiejie!”我生氣地說,“許朵,你jiejie是我這一生愛上的第一女人,也應該是最后一個女人。她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 “姐夫,我不是那個意思!”許朵慌忙道,“我的意思是說她這一病倒,不但用光了家里的積蓄,變賣了不少家電家具,還連累了你一個大男人來做這樣的工作!” “許朵,我沒覺得這樣的工作有什幺不好,你別為我cao心。”我說。 “姐夫,我打聽過,你現(xiàn)在干的,就是……”許朵正要說下去,我怕她說走了嘴,連忙伸手把她的嘴捂住了道:“知道就行了,別到處亂說……” 她艱難地點點頭,我才將手松了。 許朵說的是實話,我無力地嘆了口氣,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許朵,別把這事告訴爸媽,我擔心他們受不了?!?/br> 許朵緊跟著我坐在了我的旁邊,將頭偎在我的肩頭道:“姐夫,我知道你心里苦,你就別一個人扛著,讓我?guī)湍惴謸恍?,好嗎??/br> 我心里忽然一緊,忙將她的身子扶正道:“許朵,你還是學生,你能分擔什幺呀,別說瞎話。你看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去上課了,呆會兒我也要上班了。” 許朵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撅著嘴說:“姐夫,這個周末我呼你!” “我送你出去吧,呼我,什幺時候不可以呼!”我站起身,把她拉了起來。 還好,她順從地站了起來,我擔心她會不站起來呢。 她的手指特別纖細,柔滑得就像沒有骨頭一樣。與她相比,你的手就顯得粗糙得多了,婚后的辛苦cao勞,將你的手磨出了無數(shù)的繭子。 晴兒,我這樣說不是說我嫌棄起你的手來了,你長繭子的手,正是我們共同走過無數(shù)風雨的見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