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年代文里的前任小姑、道尊又被魔尊擄了、失去尾巴之后 完結(jié)+番外、太上執(zhí)符、自閉少年闖末世、靈妃傾天之妖帝已就擒、魔尊現(xiàn)代生活實錄、主角畫風總不對[快穿]、兄下弟上、嬌女[穿越]
翟似錦悠悠嘆了一口氣,企圖轉(zhuǎn)移話題,“對了皇兄出宮了,是宜樂那邊的事情辦妥了?她是答應了還是……”拒絕了? 常夏如實回道:“此事殿下并不知曉。” 翟似錦:“……” 常夏頓了頓,轉(zhuǎn)而又道:“殿下原本是陪著皇后娘娘一起去勸宜樂公主的,可她哭哭啼啼就是不愿意,然后皇后娘娘就把殿下也趕出來了,關(guān)起門來兩人不知說了什么,再然后,宜樂公主就改口說她再想想?!?/br> “再想想?”翟似錦覺出一絲古怪。 照著趙宜樂的性子,答應就是答應,拒絕就是拒絕,退婚一事她都鬧到長寧帝面前去了,現(xiàn)在還有什么時候能值得她再想想? 常夏沒看明白翟似錦眼中的憂慮,附和著點頭道:“皇后娘娘說宜樂公主的事情就不用殿下cao心了,她會處理好的,她還說,讓殿下多多關(guān)心郡主和張二公子的事,你們二人,總是要成一對的。” 翟似錦:“……” 她也不知,長寧帝都答應不急著替她挑選未來夫婿了,怎么蕭皇后還如此熱衷于她的婚事,還偏偏只想著撮合她跟張承衍。 這是鴛鴦譜亂點得,都沒邊了。 翟似錦后知后覺她就不該答應張貴妃的要求,反正她現(xiàn)在腳受傷了,捱個十幾日將壽宴捱過去,張家兄弟誰愛相看誰相看去,盡扯著她和趙宜樂算怎么一回事。 …… …… 趙奕聽聞翟似錦受傷一事,確實是想親自去問問她,堂堂大寧朝的郡主,向來儀態(tài)端莊,姿容得體,因何故把自己一跤摔得臥床不起,這實在值得令人深思。 不過趙奕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七日后。 這段時日他起居皆在戶部,查賬查得頭大,惱怒時直接將手里的賬冊扣在幾個小吏的面前,“這就是你們的戶部做的賬!整整二十萬兩的空賬,你們都花到哪里去了?!” 幾個小吏垂著腦袋,大氣兒不敢出一聲,賬上空缺的銀子又不是他們貪墨的,他們哪里知道去哪兒了。 可這銀子去向查不清楚,太子怕就要在戶部住下扎根了,到時左侍郎還是把他們丟來陪著太子,苦的還是他們。 眾人心里不是滋味,卻也不敢反駁,默默將趙奕的怒意盡數(shù)受下。 陳熠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況,趙奕用手撐著太陽xue,地上凌亂躺著幾本賬冊,下面的小吏們死命地垂著頭。 陳熠步子偏輕,直至走到書案跟前,趙奕才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是你,廷尉署都查清楚了?” 將近年關(guān),戶部自請上報庫銀不實,長寧帝特派趙奕來核清賬冊,尚未查清完畢時,就有證據(jù)指向戶部右侍郎監(jiān)守自盜,貪墨數(shù)十萬兩白銀。 人被送進了廷尉刑獄,起先只是過了三審,還未到陳熠手中時,那人就嚇得越獄出逃,在梅林傷人數(shù)幾,最后被陳熠當場截殺。 線索中斷,銀子還沒找回來,趙奕又在賬冊里發(fā)現(xiàn)了二十萬兩的空賬。 他是真沒想到戶部這么有錢,不聲不響少了二十萬兩都沒人知道,要不是他查出來了,這筆賬不知道還要爛多久。 陳熠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坐在了旁邊梨花木椅上,輕飄飄地說了句,“有人指證曾在晉陽侯府見過曹侍郎,不知真假,但我覺得這個線索挺重要的,就想著過來告知殿下一聲。” 晉陽侯府,張承宣。 趙奕現(xiàn)在聽到這名字就煩,怎么什么事都跟張承宣有關(guān)系。 偏偏趙宜樂那件事蕭皇后還不允許他再插手,現(xiàn)在張承宣還跟戶部貪墨案有關(guān)系,挺好的,這個可能會成為他未來妹夫的人,趙奕很想會一會。 “這件事孤去交涉,你再繼續(xù)查一下廷尉署留存的卷宗,看看曹侍郎生前跟哪些人還有過密切聯(lián)系?!?/br> 陳熠點頭。 趙奕扶著額頭嘆氣,看到面前跪了一地的小吏更頭疼了,“都出去,這幾日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孤面前了?!?/br> 幾個小吏忙不迭行禮告退。 陳熠眸子劃過地上的賬冊,對趙奕道:“既然毫無頭緒,殿下不如把這些事情先放一放,說不定過兩日便豁然開朗了?!?/br> 趙奕嗤笑,“你倒是說得輕松,父皇只想要年前把此事結(jié)案,孤是一定要給出一個交代的?!?/br> 不像陳熠,自從他勝任廷尉監(jiān)以來,每每見面他都瞧著清閑得不得了。 “對了,你若無事的話,去宮里太醫(yī)院取些傷藥送到表妹的郡主府去?!?/br> 趙奕話說了一半,陳熠便挑眉插嘴道:“郡主受傷了?” “你才知道?!壁w奕笑罵他,“自從那日她出宮時,不知怎么就摔了一跤,聽常夏去探望說,她臥床數(shù)日不得動彈。孤實在騰不出時間去見她,但常夏的話一向不怎么靠譜,正巧你閑著,替孤走一趟?!?/br> 出宮時摔的,只怕是翟似錦沒跟趙奕說清楚,她是跟他在一起摔的。 陳熠嘴角微抿,笑吟吟道:“如今這是臣的公事時間,殿下讓臣替你去探望郡主,這是不是不合規(guī)矩?” 趙奕掃了他一眼,“既是公事時間,你不在廷尉署待著,來戶部做什么?!?/br> 話音落時,陳熠已起了身,“去太醫(yī)院該取些什么藥?” 趙奕心說這人真是欠罵,面上繼續(xù)繃著不悅道:“你去了太醫(yī)就自然曉得給你拿什么,不過就是讓你找個借口去瞧瞧,你若是空著手登門去,表妹定然要懷疑你是別有用心了?!?/br> “曉得了?!?/br> 陳熠唇角慢悠悠地揚起笑意,起身往外走。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看見小天使說男主不著急,就來補一句作話~】 男主表面穩(wěn)如狗,實際心里早就慌得一批,直接放大招實名舉報,拉情敵全家下水?。?/br> 第17章 陳熠先是去太醫(yī)院取了傷藥,然后才騎馬去了郡主府。 見到翟似錦的時候,他胸腔的心臟似乎還因著騎馬顛簸了一路,不正常地律動跳著。 “請郡主安?!?/br> 陳熠站在偏廳中,微風徐徐吹來,他笑吟吟地給翟似錦行了禮。 翟似錦腿傷沒太好,半躺在主座上,右腳邊還墊了個小凳子,聞言笑著免了他的禮,“不必多禮,你難得來,此次還專程給我送了傷藥,我還得多謝你呢?!?/br> 陳熠低頭看了眼她的腳,故作惆悵地嘆了一口氣,“郡主說要與臣做朋友,卻連受傷一事都瞞著臣,這算是哪門子朋友?” 翟似錦稍有一愣,轉(zhuǎn)而玩笑道:“難不成陳廷尉要我無理取鬧坐在地上哭給你看?” 受傷的人是她,她沒追究陳熠的責任,陳熠還反過來怪她沒吱聲,這又是哪門子道理。 陳熠挑眉作罷,“罷了,郡主說什么都是對的,臣并無不滿,只是憂心郡主的傷勢,若是傷得太重,臣恐怕就要愧疚難當,孤夜難眠了?!?/br> 翟似錦從未發(fā)現(xiàn)陳熠也有這樣話多的時候,不由覺得新奇,“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還帶了傷藥來?” 她瞧著那幾個藥瓶子,跟往日里太醫(yī)院送來的一模一樣。 陳熠兀自坐在了旁側(cè)的位置上,道:“臣原是在戶部陪太子殿下查賬,是他提到郡主受傷,特意讓臣來探望郡主一番的?!?/br> “皇兄倒是有心?!钡运棋\挑眉一笑,有意避著陳熠望過來的眼神,伸手端了杯茶,低頭輕抿,“聽說戶部最近出了岔子,他忙得不可開交,難為他還能記起我,讓你幫忙送來傷藥來。” 陳熠沉吟片刻,忽然正色道:“不知郡主是否還要參加數(shù)日后晉陽侯府的壽宴?” 翟似錦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道這話題翻得比她還要快,突然就從戶部轉(zhuǎn)到晉陽侯府了。 她答道:“離侯府老太君的壽誕還有七八日,我這腿傷若是好了,那還是要去的?!?/br> 陳熠便極其直白地跟她坦白了,“郡主最好還是不要去了。” “為何?” “臣今日在刑獄大牢里審訊了個從犯,他招供說晉陽侯與戶部前右侍郎有諸多來往。戶部丟失庫銀額數(shù)巨大,陛下已派人連日徹查,如今查到晉陽侯的頭上,臣打算到時候趁著老太君的誕辰,去查探一番。” 翟似錦皺著眉,沉吟了片刻,“陳廷尉為何要與我說這些?你去查案抓人,是公事,我陪貴妃娘娘去侯府賀壽,是人情,這并不沖突?!?/br> 陳熠握拳掩嘴咳了聲,道:“侯府要辦壽宴,臣要去找銀子,這到時候自然會有沖突的。當然,這也是殿下的意思,晉陽侯如今與戶部貪墨案牽連甚密,郡主還是不要與侯府再有來往的好?!?/br> 翟似錦放下手里才茶杯,眉皺得越發(fā)深了,“那宜樂與晉陽侯還有婚約呢?!?/br> 從前她并不知道張承宣還跟戶部的事情有關(guān),且戶部的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什么庫銀丟失,什么貪墨案,她全都不知曉。 如今想想,趙宜樂突然要退婚,這也不算一件壞事。 張承宣跟戶部貪墨案的事情現(xiàn)在還未有定論,但要是趙宜樂嫁過去了,之后再翻出這樣的舊賬來,那趙宜樂這一輩子就毀了。 百般寂靜中,陳熠將翟似錦面上的遲疑盡收眼底 他眸中笑意微斂,投其所好道:“郡主所擔憂的,也是殿下所擔憂的,倘若晉陽侯當真以權(quán)謀私,盜用朝廷庫銀,宜樂公主與他的婚事也自然作罷?!?/br> 翟似錦搖頭,“可退婚一事,終究要舅舅點頭才能作數(shù)?!?/br> 能讓長寧帝點頭,就要把張承宣以權(quán)謀私的罪名坐實,這法子聽起來實在太卑劣了些,更何況張承宣到底有沒有做對不起朝廷的事,還有待查證。 所以晉陽侯府的老太君的壽宴,倘若趙宜樂答應去了,翟似錦也得陪著去。 至于解除婚約,這就得容后再議了。 陳熠瞧著她,道:“宜樂公主不會答應赴宴的,她心有所屬,決不會答應嫁給晉陽侯的。” 翟似錦臉上的笑意沒了,視線掃過陳熠的臉,緩緩上移,迎上他隱晦的眼神,“?” 陳熠:“……” 翟似錦咳得差點沒喘過氣,轉(zhuǎn)頭看了眼廳里伺候的丫鬟們,吩咐道:“都下去,剛才你們什么都沒聽到。” 丫鬟們點頭應是,很快都退下去了。 翟似錦重新端起茶杯,借著動作緩和下自己起伏的心情,瞥見對面的陳熠居然還在笑。 “你可知你剛才在說什么。”翟似錦臉色有些難看,“陳廷尉,宜樂身為公主,雖是退婚有錯在先,你也不能胡編亂造這種話敗壞她的名聲吧?” 陳熠迎著她惱怒的目光,倏爾笑道:“郡主若是不信,不如親自去問問宜樂公主,是否心有所屬,所以才突然悔婚。” 翟似錦只覺得匪夷所思,“這不可能?!?/br> 這絕不可能。 趙宜樂上輩子嫁給張承宣,兩人恩愛多年,連爭吵都不曾有過,如今都走到退婚這一步了,趙宜樂哪里來的心有所屬? 難不成趙宜樂不聲不響地在心里藏個人,還能若無其事嫁給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這可不是趙宜樂能做出來的事。 陳熠眉宇間的笑意愈發(fā)濃重,隱隱一絲促狹意味,“郡主已經(jīng)想明白了的事情,為何還要否認呢?人終究是人,即便心里藏得再好,但是不經(jīng)意間表露出來的神情與動作,總會將她出賣得徹底,至于宜樂公主心里藏的那個人是誰,其實臣知道,只是郡主看起來并不信任臣,那就只好委屈郡主自己去問宜樂公主了。” 翟似錦蹙起眉,沉默了很久,才道:“陳廷尉,咱們是朋友吧?” 陳熠嘴角微翹,不置可否。 “上次你答應了,那我們就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正巧知道宜樂的事情,不如咱們做個交易,你將宜樂的事情告訴我,我就不插手你和晉陽侯之間的事情,你覺得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