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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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緹臉色一正,冷哼道:“敢把手伸進我的地盤來,看來我對他還是太客氣了……” 秦桑知道他要回宮,忙取來油傘,“張昌是皇上的大伴,情誼不同常人。爹爹要出手最好一擊必中,若沒有十足把握,還是觀望觀望再做打算?!?/br> “爹爹不是對付不了他,是留著他還有用?!敝炀煖睾偷嘏呐呐畠旱氖郑蓛蓚€小黃門服侍著,慢慢在淅瀝瀝的雨中遠去了。 秦桑親自送出門外,溫柔怯弱的雨絲帶著涼意,輕輕飄落在她熱乎乎的臉上。 親事,哪個女孩子不曾憧憬過未來的夫君?可她卻不能,她怕,怕她的親事成為制約爹爹的鐐銬。 別有用心的人太多了,誰知道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 她不由嘆了一聲,剛欲回房,卻發(fā)現(xiàn)窗戶邊有個人影站著。 秦桑嚇得倒吸口氣,待看清是朱閔青,遂拍著胸口道:“你干什么呢,不言不語站那里?!?/br> 朱閔青頭發(fā)濕漉漉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也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 “你是來找我的么?咱們屋里說話。” 他盯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秦桑納悶道:“下午還好好的,這又誰惹著他了?真是個陰晴不定的家伙……” 后半夜雨下大了,雨點子沒頭沒腦敲打著屋檐,噼里啪啦地響成一片,攪得朱閔青的心也靜不下里。 他單手枕在腦后,手里摩挲著一根白玉珠簪,眼睛盯著上方的承塵出神。 這本是要送秦桑的生辰禮,可現(xiàn)在,他送不出去了。 悄然起身,拉開書案下頭的抽屜,里面有個紅木雕花匣子。 匣子里靜靜躺著一顆小小的金丁香。 他把金丁香拿出來看看,嘴邊浮現(xiàn)一絲苦澀的笑,搖搖頭,將珠簪和金丁香一起放進匣子里,輕輕上了鎖。 雨越下越大,整夜未停,到了拂曉時分才慢慢轉(zhuǎn)成濛濛細雨,牛毛一樣飄飄搖搖撒下來,直至午后,才徹底云散天晴。 崔嬈來了,同行的還有北鎮(zhèn)撫司楊校尉的女兒楊玉娘。 她們邀請秦桑一同打馬球,五日后有場馬球賽,每隊四人,她們正好少一人。 秦桑不會騎馬,為難道:“我不會打馬球,去了也是添亂?!?/br> 崔嬈忙道:“不去也沒關(guān)系,都怪我給你出了道難題。” 楊玉娘長得英姿颯爽,脾氣也很直爽,聞言大聲道:“這有什么怪不怪的,嬈兒就是太小心,生怕得罪人!秦meimei,找你是我的主意。” 秦桑笑道:“你們來找我,我歡喜還來不及呢!可打馬球我實在不會啊?!?/br> “只要你會騎馬就行。”楊玉娘滿不在乎地說,“說實話我就借你的名頭,你在場,對方肯定束手束腳的,不敢放開了擊球,別看我們少一人,一樣穩(wěn)勝?!?/br> 秦桑啞然,原來這位是拿自己威懾對方,“兩方隊員都有誰?” “紅隊是我、嬈兒、馮蕪,還有你;藍隊是蘇暮雨、袁鶯兒、邱青,原來定的還有蕭美君,但估計她不會來了,她們應(yīng)該也在找替代的人?!?/br> 馮蕪竟和蘇暮雨不是一隊! 這倆人有問題,秦桑馬上決定要去湊這個熱鬧,遂笑道:“好,我去,但是我騎術(shù)不好,到時候你們可要多多照應(yīng)我。” 楊玉娘笑聲朗朗,“沒問題,這幾天你也可以多練練?!?/br> 秦桑又問:“邱青是哪家的姑娘?” 崔嬈插嘴說:“是南鎮(zhèn)撫司邱總旗的女兒,馬球打得特別好?!?/br> 秦桑不禁怔楞了下,錦衣衛(wèi)的家眷和蘇家結(jié)隊,馮家卻和錦衣衛(wèi)結(jié)隊,這關(guān)系……有點微妙。 楊玉娘得意地說:“打得好又怎么樣?她們決計想不到我會請了你來,面對朱總管的閨女,我就不信邱青的球桿能揮得下去!” 南鎮(zhèn)撫司,北鎮(zhèn)撫司……秦桑腦子里想著這事,遂敷衍笑了笑。 “秦meimei,你得空去做套騎馬裝,還有趁手的球桿,馬匹也要準備?!贝迡萍毬暭殮鈬诟?,“最好是溫順的馬,先磨合磨合熟悉彼此的脾性,還有打馬球的規(guī)則……” 楊玉娘打斷說:“讓朱大人來教,咱們走吧,再練習練習傳球?!?/br> 說罷,拉著崔嬈就風風火火地告辭了。 秦桑來到馬廄,看著里頭的兩匹高頭大馬,腿肚子有點打顫。 豆蔻在旁扶著她,擔心之情溢于言表,勸道:“小姐,要不等少爺回來再說?” “不用,等他下衙回家天都黑了。”秦桑咬咬牙,令小常福搬來馬凳,哆哆嗦嗦上了馬。 高高地坐在馬背上,有一種四邊不靠的空虛感,秦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緊緊抓著馬鞍,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小常福提醒道:“小姐,您握馬韁繩,往上一提,馬就跑慢了,松開韁繩,馬就跑得快。想往哪邊拐,就拽哪邊的韁繩,腿要夾緊馬肚子。小的給牽馬,在院子里頭慢慢溜達兩圈?!?/br> 有小常福在,秦桑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那馬很溫順,在院子里踢踢踏踏走了兩圈,秦桑便覺得自己可以了。 因笑道:“院子太小轉(zhuǎn)不開,咱們?nèi)ネ忸^巷子里走走。” 小常福趕忙去卸門檻。 秦桑此時已不怕了,想著騎馬也沒什么難的,遂輕踢馬腹,那馬兒便嘚嘚小跑了出去。 豆蔻拍著手叫好:“小姐一學就會,太厲害啦,奴婢看這世上就沒有難住小姐的事!” 小常福立在門口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小的學騎馬足足學了三日才敢讓師傅撒手?!?/br> 秦桑聽了甚是得意,“不過是來回溜達,打馬球的馬肯定跑得飛快?!闭f著,抽了馬屁股一鞭子。 那馬吃痛,立時潑風一般跑起來。 秦桑只覺上身猛地向后一仰,兩旁景物飛快向后逝去,還不等她抓緊韁繩夾緊馬肚子,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身子一歪照著地面就摔下去。 電光火石之間,眼前似乎有個人影飄過,隨著一聲悶哼,她跌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330 00:57:06~20200331 01:31: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浮生若夢 10瓶;ccccccofu 5瓶;叢榕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0章 無風,無聲,寂靜得奇怪。 秦桑的心,砰砰跳動著。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臂膀的力量,這般禁在他懷中,特屬于男人的氣息便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不是熏香味,不是汗味,在別處從未聞到過,秦桑形容不出來,卻覺得十分好聞,仿佛空氣也變了味道。 就在她還懵懂的時候,朱閔青松開了她。 “很得意么?”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宛如第一次相見時的樣子。 一盆冷水潑下來,方才的朦朧思緒頓時煙消云散,秦桑呆了一瞬,反問:“你說什么?” “是不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朱閔青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波折,但緊繃的嘴角,暗沉的目光,無一不在表示他在克制自己的怒氣。 秦桑一時不明白他在氣什么,想了想才說:“我沒覺得自己多了不起,如果你指的是我騎馬這件事,或許我有些莽撞,但你這頓火氣來的太莫名其妙。” 朱閔青扯了扯嘴角,“莽撞?你簡直是不要命!沒見過你這樣騎馬的,等你摔……” 他猛地咬住話頭,打了個頓兒才繼續(xù)說:“你過于自信了,看你剛才的架勢,是不是第一次騎馬?” 秦桑默默錯開了他的目光。 朱閔青眉棱骨跳跳,強忍著又驚又怒又是后怕的心境,目光霍地一閃,逼視站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二人,大喝一聲,“常福!” 小常福嚇得渾身一顫,“撲通”雙膝跪倒,戰(zhàn)戰(zhàn)栗栗道:“小的沒牽住馬,差點兒釀成大禍,求少爺小姐責罰?!?/br> 旁邊的豆蔻也跪下來求饒。 秦桑忙道:“是我要學騎馬,他們只能聽我的吩咐,怨不得他們?!?/br> 朱閔青依舊陰沉著臉,秦桑便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事情因我而起,別讓我難做?!?/br> 朱閔青脧她一眼,“為何想學騎馬?” “我和崔嬈她們約好了,五日后打馬球?!?/br> “你連騎馬都不會,還要打馬球?”朱閔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不是騎馬踏青的游戲,每年都有幾個打馬球摔殘摔死的,太危險了,不準去!” “我不過是走個過場充數(shù)而已。”秦桑笑道,“有件事情我比較介意,必須要現(xiàn)場看一看才放心。” 朱閔青默然半晌,知她主意已定,便道:“拉車的馬不適合打馬球用,街巷也不是跑馬的地方,去城郊,我教你騎馬。” 京郊湖水澄碧,煙柳如云,連綿春草向遠處延伸著,星星點點的野花點綴其間,正是暮春初夏的好景致。 朱閔青的馬通體烏黑,惟四蹄雪白,正是罕見的烏騅馬。 這馬身形高大,馬背都快比秦桑個子高了,秦桑一見心里就開始打鼓。 “別怕,讓疾風熟悉你的味道?!敝扉h青給她一把松子糖,“放它鼻子下?!?/br> 秦桑依言攤開手心,那馬湊過來聞了聞,舌頭一卷吃了個干凈。 秦桑被舔得手心發(fā)癢,因笑道:“吃了我的糖,咱們就是朋友,不許給我尥蹶子?!?/br> “疾風性子溫順,不會傷你?!敝扉h青手托著她的腰,略向上一送,秦桑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诹笋R背上。 朱閔青隨后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后,“我先帶你跑幾圈?!?/br> 他雙腿一夾,疾風箭一般飛了出去。 秦桑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耳邊是呼呼的風聲,覺得自己好像也飛了起來,身在云端般的美妙。 她忍不住大聲笑起來。 朱閔青唇邊浮上一抹笑意,輕勒韁繩放緩速度,“你試著握韁繩跑一跑?!?/br> 秦桑正在興頭上,接過韁繩隨口道:“你摟著我點,別把你給掉下去。” 朱閔青面皮一僵,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到最后他也沒勇氣攬她的腰,只一只胳膊虛虛繞過她抓住馬鞍。 極其別扭的姿勢,幾圈下來,饒是騎術(shù)過人的朱閔青也覺得半邊胳膊疼。 但看秦桑無憂無慮大笑著,高興得像個孩子,他便默默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