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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書后小皇帝總想標(biāo)記我在線閱讀 - 第131章

第131章

    那無形的規(guī)則,依舊在引導(dǎo)著他走向滅亡。

    謝讓沒再說什么,他任由宇文越替他脫去外衣鞋襪,拉過被子將他裹著。少年直起身來,謝讓下意識拉住他:“你去哪里?”

    宇文越動作一頓,若無其事地問:“怎么?”

    “你……”謝讓指尖蜷了蜷,欲言又止。

    宇文越維持著那即將起身的動作,耐心地問:“老師想說什么?”

    謝讓垂下眼不去看他,抓著他衣袖的手指松了勁,悻悻收回來。沒等那只手徹底縮回去,又被人握住了。

    宇文越輕聲嘆息,有點無奈:“一句想讓我留在這里陪你,就這么難開口?”

    謝讓半張臉裹在被子里,還是不看他。

    宇文越?jīng)]與他計較,笑著道:“我只是去把燭燈吹滅,不會走的?!?/br>
    他起身去桌前吹滅了燭燈,又回到床邊,彎腰將人抱住。

    “事到如今,你就是趕,也別想再趕走我了。”宇文越低頭吻他,輕聲道,“睡吧,我陪你?!?/br>
    第60章

    宇文越還需治療一段時日, 二人便在山中住下。

    不過,就算他的治療沒那么麻煩,葛大夫也不會這么輕易放他們離開。

    問題并不出在宇文越身上。

    老者板著臉,將一碗湯藥放在謝讓面前:“喝了?!?/br>
    謝讓:“……”

    那湯藥色澤濃郁, 遠(yuǎn)遠(yuǎn)便能聞到苦澀氣味撲面而來, 比宮里太醫(yī)開的藥還要可怕百倍。

    謝讓神情稍有遲疑:“葛大夫, 我不用……”

    “不用什么不用?”老者瞬間勃然大怒,呵斥道, “你那身體都虧空成什么樣了,不想活了?”

    說這話時宇文越正扎了滿頭銀針, 聽言猝然坐起來,扯得后腦生疼。

    但他顧不得許多, 急忙問:“他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還想問呢!”葛大夫惱道, “我七年前就與他說過, 割除腺體對身體損傷極大, 日后更得仔細(xì)養(yǎng)著, 才能勉強(qiáng)令壽數(shù)不受影響。現(xiàn)在這是做什么, 年紀(jì)輕輕就活夠了?!”

    “你也是!”他罵完謝讓,又轉(zhuǎn)頭過來罵宇文越,“怎么對自家坤君都不上心,有你這么做乾君的嗎?!”

    “我……”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

    宮里誰都知道, 當(dāng)今圣上對帝師比治理國家還要上心。太醫(yī)每日例行看診不說, 就連那進(jìn)貢給朝廷的珍稀藥材補(bǔ)品,連國庫都沒進(jìn)過, 直接成批往帝師的住處送。

    葛大夫大致也能看出謝讓平日里滋補(bǔ)不少, 罵完這一句之后,又冷靜下來, 悠悠道:“謝公子如今這樣,一半是因當(dāng)初落下了病根,一半則是思慮過重。我看吶,你們就安心在這兒待一段時間,好好養(yǎng)養(yǎng)吧,否則……”

    “否則如何?”宇文越問。

    葛大夫猶豫片刻,嘆聲道:“否則,你給他灌再多湯藥滋補(bǔ),也不過拖個幾年光景,長久不得?!?/br>
    .

    守著謝讓喝完藥,葛大夫替宇文越取下銀針,兀自離開了。

    屋子里陷入短暫沉寂,宇文越起身走到謝讓身邊,沒等謝讓說話,便彎腰將他抱住了。

    少年輕輕環(huán)住謝讓的腰身,腦袋埋在他胸前,一言不發(fā)。

    謝讓剛被灌了一大碗藥,嘴里滿是湯藥苦澀的味道,還要應(yīng)付這個撒嬌的小混蛋。他掙也掙脫不開,正欲開口,便聽少年悶聲道:“你不會有事的?!?/br>
    宇文越在他胸前蹭了蹭,堅定道:“我不會讓你有事。”

    謝讓喉頭微哽,心又軟下來。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在那顆毛絨絨的腦袋上揉了一下:“我要喝水,你想讓我苦死嗎?”

    少年攬著謝讓的手臂緊了緊,小聲道:“不許說這種話?!?/br>
    謝讓:“……”

    謝讓被他鬧得沒脾氣了,順從道:“臣知錯了,勞煩陛下讓讓,臣想喝水?!?/br>
    少年輕輕應(yīng)了聲,總算把人放開。

    他沒讓謝讓親自動手,自己去桌邊給人倒了水,還往里扔了兩顆帶來的干梅子。

    酸甜的溫水入喉,中和了苦味。

    謝讓放下茶杯,少年還在眼也不轉(zhuǎn)地望著他。

    可憐兮兮的。

    謝讓受不了他那眼神,果斷轉(zhuǎn)移話題:“今日天氣不錯,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嗎?”

    今日的確是個難得的晴天,天氣也暖和。二人沿著屋前的小路往外走,很快來到了先前途徑過的那條溪水旁。

    溪水清澈見底,在陽光映照下泛著波光。

    謝讓踩著碎石走到溪水邊,宇文越在他身旁小心翼翼扶著他,從神情到動作都緊繃到了極致。

    謝讓抬眼便看到對方那緊張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陛下,臣手腳健全,不會連這點路都走不好?!?/br>
    “那可說不準(zhǔn)?!庇钗脑桨阉龅较呉粔K青石上坐下,神情依舊不見放松,認(rèn)真道,“你上回不就差點摔了?”

    謝讓甚至已經(jīng)不記得他說的是哪回。

    他懶得與對方爭論,抬眼望向前方的山水,沒再搭腔。

    宇文越也不再說什么。

    他在謝讓身旁坐下,幫他理了理衣襟,又垂下手來,將謝讓的雙手握進(jìn)掌心。

    青年今日穿了件帶毛邊的斗篷,素白的絨毛裹在脖頸間,襯得他臉色愈發(fā)雪白。宇文越靜靜注視著他,一言不發(fā)。

    “阿越,我真沒事。”謝讓被他看得不自在,嘆了口氣,認(rèn)真道,“葛大夫不是開了藥嗎,我以后都好好喝藥,不會有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