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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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讓:“你是我的學(xué)生,我自然會擔(dān)心你。” 宇文越又不說話了,謝讓嘆了口氣,聲音緩和下來:“阿越,先帝命我為太傅,便是將你托付給我。我是你的老師,也是你如今唯一的長輩,你遇到任何事,都可以與我商量,不必瞞著我?!?/br> “長輩?”宇文越輕聲重復(fù),抬起頭來,神情略微怔然。 謝讓不自在地別開視線:“不然呢,我不就是你的長輩?” 宇文越垂在身旁的手下意識緊了緊,他眼眸垂下,眼底閃過一絲諷刺般的笑:“懷謙,事到如今,怎么還在說這種話?” 謝讓:“……” “誰家長輩,會與晚輩這般相處?”宇文越站起身來,走到謝讓身邊。他一手扶著石桌邊沿,彎下腰來,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先帝將我托付給你的時候,想過你會把我教到床上去嗎?” 宇文越還從沒有對他說過這么冒犯的話,謝讓想也不想一巴掌扇上去,卻被對方輕易抓住了手腕。 “放手!”謝讓面色忽青忽白,脖子到耳根飛快爬上了薄紅。他臉皮兒薄,羞惱時最為明顯,宇文越早就發(fā)現(xiàn)了。 少年含著笑意,又靠近了些。 謝讓沉聲道:“宇文越,你發(fā)什么瘋?” 他們現(xiàn)在是在御花園,雖然太監(jiān)宮女們都站得遠(yuǎn),可他們的一舉一動仍在眾目睽睽之下。誰也不敢保證,他們說的話不會被人聽去。 宇文越絲毫不在意這些,他抓著謝讓的手腕,垂眸看著他:“懷謙,我不想逼你?!?/br> 謝讓皮膚嬌嫩,輕輕一捏就是一道紅痕。宇文越松了手,指腹憐惜地拂過被他捏紅的手腕:“所以,你也不要逼我?!?/br> 怎么還成逼他了? 他不就想知道他最近是怎么回事嗎? 謝讓氣急。他用力將手抽了出來,站起身:“你若不想讓我管,我不管就是了。就當(dāng)微臣今日多事,先告退了。” 說完,逃似的離開了涼亭。 宇文越目視他走遠(yuǎn),才收回目光,緩緩舒了口氣。 空氣中,淡淡梅香因?yàn)橹魅说膼琅兊脻饬?。宇文越閉上眼,忽地用力一拳砸在面前的石桌上,濺出些許碎石。 來自血液深處陌生的沖動一刻不斷地叫囂著。 抓住他,占有他。 讓他永遠(yuǎn)不能再說出這種自欺欺人的話。 讓他……付出代價(jià)。 鮮血從變得麻木的手心流淌下來,宇文越顫抖著伸出手,端起桌上冷透的茶水灌了進(jìn)去。 不能那樣做。 原本,就是為了讓他能夠接受自己,不再誤解那一切只是信香與標(biāo)記產(chǎn)生的錯覺,他才會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克制信香。 何況……他的身體受不了的。 答應(yīng)過,不會再弄傷他了。 宇文越低下頭,在石桌旁頹然坐下。 . 謝讓說到做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沒有再與宇文越見過面。就連平日每隔幾日會有的講學(xué)也不去了,成天窩在昭仁殿看他的話本子。 與西域的商談已經(jīng)結(jié)束,西域使臣不便在京城待得太久。 使臣離京前一日,穆多爾又將謝讓約了出來。 信是托宮人偷偷送到昭仁殿的,謝讓沒知會任何人,直接獨(dú)自溜達(dá)著,去了心中所寫的宮門外。 果真見到了等候多時的西域王子。 可見面后,對方劈頭蓋臉第一句就是:“你身體好些了嗎?” “???”謝讓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蒙了。 “我聽說,你與大梁皇帝起了爭執(zhí),他對你動手,還將你關(guān)在后宮不聞不問。”穆多爾眼中滿是擔(dān)憂,“現(xiàn)在好些了嗎?” 謝讓:“……” 哪個狗奴才又在亂傳! 謝讓耐著性子解釋:“殿下誤會了,我與圣上并無爭執(zhí),也……也沒有動手,更沒有被關(guān)起來?!?/br> “可是昨晚的踐行宴他都沒讓你來!”穆多爾憤憤道。 謝讓:“……” 他這段時間在昭仁殿里兩耳不聞窗外事,宇文越不來找他,也沒派人來給他傳過信,他甚至不知道昨晚給西域使臣辦了踐行宴。 “懷謙,你還是與我走吧。”穆多爾勸道,“大梁皇帝定是還在忌憚你。他現(xiàn)在敢如此冷落你,未來就敢真的把你關(guān)起來。你如此傲人才華,難道就甘心一輩子困在這深宮?” 謝讓斂下眼,沒有回答。 “懷謙,我看得出來,你不想留在這里?!蹦露酄柕溃澳闳舢?dāng)真沒有一點(diǎn)心思,那天夜里你就會拒絕我了。不說是否要為月氏賣命,至少……你是打算離開京城的,對嗎?” 他自然是早有打算。 否則,他在這半年來,為何要刻意削弱自己的勢力,為何要減少上朝與干預(yù)政事的次數(shù)。 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宇文越能盡早掌權(quán),穩(wěn)定局勢。 半年過去,朝堂的局勢果真如他所想逐漸穩(wěn)定,就連與西域的合作也已步入正軌。眼下甚至連講學(xué)都已經(jīng)停了,他存在與否,對宇文越來說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看上去,這似乎的確是個離開的最好時機(jī)。 他原本,就計(jì)劃著要走的,不是嗎? 現(xiàn)在不走,難道,還要繼續(xù)與宇文越糾纏下去,讓那小兔崽子越來越瘋嗎? 可是…… 謝讓沉默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