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陰陽師_分節(jié)閱讀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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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真走到橋上,似乎是沒有聽見那總跟在他身后的腳步聲,便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還站在橋頭的小姑娘,朝她招了招手,道:“過來?!?/br> 源冬柿看見,之前還有些懊喪的茶茶又猛地抬起頭,朝彌真跑了過去,待接近彌真時,又放慢了腳步,兩人一起走過了橋,最后隱于山林小道之間。 待他們走遠,源冬柿才從樹下走出來,她看向兩人消失的地方,覺得晴明真是神奇,居然把她送回了好幾年前,她從懷中摸出那張晴明送給她的紙符,在想要不要試著召喚召喚,也許就把ssr召喚出來了呢? 源冬柿還在思考救命符召喚ssr的可行性,又聽見遠處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她這回來不及躲到那棵樹下,只能咬咬牙,跳下河岸,躲到橋下。頭頂?shù)臉蛎嫔弦贿B串的震動,灰塵從橋面縫隙簌簌而下,掉得源冬柿滿頭滿身,鼻子一癢,一個噴嚏差點破口而出,她忙不迭地捂住嘴,然后往橋外移了移。 橋上的那人走來走去,抖了源冬柿一頭的灰塵,源冬柿只想哭,大兄弟你知不知道用皂莢洗頭很麻煩。 她十分想念施華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一串緩慢而沉穩(wěn)的腳步,源冬柿在橋底下抬了抬頭,只看見橋?qū)γ媛哌^來一個帶著斗笠的男人。那個人似乎遠行而來,一身仆仆風(fēng)塵,身上的僧袍雖然洗得發(fā)白,一身卻又極為干凈而整潔。 源冬柿還在想此人是誰時,橋上的腳步聲又急促起來,一個身著紅梅色水干的女子急匆匆地從橋上奔下,源冬柿看不見她的臉,只能從她的身形判斷出這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 她跑到了那個僧人身前,僧人似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愣了愣,而少女已經(jīng)開口道:“大師,你這次前往播磨國為什么沒有帶上我?!吧顺聊?,回道:“播磨途遠?!?/br> 他聲音雖有些嘶啞,但源冬柿還是聽出來這是彌真的聲音,只是與之前她所見那個帶著茶茶回神社時的他比起來,這個聲音又要沉穩(wěn)許多,還帶著一股nongnong的疲憊。 而這個之前在橋上走來走去的少女,想必就是長大了的茶茶了。 “無論多遠我都會跟大師一起去的?!辈璨枵f道,她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大師突然遠行,我天天在鳥居前等您,好不容易才聽到點燈的沙彌說您今日回來。” 彌真嘆了口氣,道:“你在茶園等我便是?!?/br> “我在茶園才不會等來大師!”茶茶道,“大師一直都在躲著我?!?/br> 彌真這次沉默了許久,他伸手來想揉一揉茶茶的頭發(fā),卻又垂下手來,說:“茶茶,你長大了?!?/br> 話音里卻不見對于身邊小孩長大的喜悅。 源冬柿豎著耳朵聽著,想聽彌真接下來會說什么,等了半天,卻只能聽見風(fēng)嗚嗚地吹過,帶來四周山林之中樹葉摩挲之聲,像是誰在隱隱啜泣。 “我長大了呀,大師,為什么你還是不肯多看看我呢?!?/br> 茶茶出聲之后,源冬柿才反應(yīng)過來,那并不是樹葉摩挲的聲音,而是茶茶在哭。 “他們發(fā)現(xiàn)了我在茶園里偷偷刻下了您的名字,要趕我走,我就算一頭撞死在茶園里也沒人體諒我的心情,我的頭上全是血,站在橋上等您,那些拿著您親自卜算的水占卜符紙的貴女們嬉笑著從我身邊走過,看著我眼中滿是驚慌與不屑。我臟了這座橋,也污了您的名聲,就算我頭上的血流干了,您也不會下山來見我的吧?!?/br> 茶茶的聲音從橋上傳來,站在橋下的源冬柿只覺得不太對勁,她又抬頭去看之前彌真與茶茶所在的地方,卻只見那處已經(jīng)空無一人,天色迅速變暗,一輪明月自山林與天空交界處升起,在河流之上映下一個飄飄忽忽的月影。 遠處篳篥聲一陣一陣,吹得凄切而心酸,源冬柿一手扶著河堤,正準備自橋下爬上來,卻忽然茶茶說了一聲:“沒關(guān)系,我等您,等不下去了,我就去找您?!?/br> 源冬柿轉(zhuǎn)過頭,只見橋欄邊上站著一個身著紅梅色水干的少女,清冷的月色灑在她身上,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銀輝,她的臉上布滿了干涸的血痕,溫潤的紅梅色水干上帶著點點已經(jīng)變得死氣沉沉的血滴。 源冬柿似乎知道了她想做什么,然而在她縱身躍下的時候,源冬柿還是愣了一愣。 這條河并未因多了一個人而有任何的變化,流水潺潺,月色幽幽,只余紅梅色衣角在水面上沉浮。 一陣風(fēng)吹過,帶來隱隱約約而又略顯詭異的笛聲,河邊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了下來,源冬柿直直盯著茶茶方才跳下的地方,還沒有從之前的景象中緩過神來。 直到水面上晃晃悠悠的月影中閃過一個猙獰的鬼面。 這是之前在茶茶的怨氣中看見的那只鬼面! 源冬柿猛地回過神來,她雙手抓住河堤,正要爬上去,卻忽然感覺到腳踝被什么冰涼的東西死死的握住了,她咬緊牙關(guān),用另一只腳朝那東西踢過去,卻感覺那冰涼的東西已經(jīng)順著她的小腿爬了上來,一只蒼白的手自她身后伸了過來,攬在她胸前,裸露的小臂上,是一只紅梅色的袖子,袖口處還有陳舊的血滴。 茶茶! 源冬柿扭過頭,只感到一股冰涼而潮濕的氣息自她臉頰邊吹過,她屈起手肘,用力擊打緊緊靠在她身后的茶茶,卻聽到一聲嬌笑。 “來吧,跟我一起等他。” 那雙蒼白的手越來越有力,直直將她往河中拉去,源冬柿咬牙扭頭,只看見茶茶四處飄飛的發(fā)絲,河中的月影皎潔得詭異,明亮月色中的點點暗影仿佛一張鬼臉的獰笑,黑色的霧氣自河面緩緩升起,幾乎將橋籠罩其中。 源冬柿這才知道,比起現(xiàn)在這沖天的怨念,之前她所見的附在紫姬身上的怨念是有多溫柔,再不行動,估計她也要成這座橋下的亡魂了。 她一手緊緊抓住河堤石磚上的縫隙,另一手往懷里摸去,想將之前晴明給她的符紙摸出來,然而茶茶的怨念緊緊纏著她下墜,她拿住抓著石磚縫隙的手漸漸有點酸軟,眼看就要支撐不住,她咬了咬牙,也不管摸到的是哪張符紙,便順手拋了出來。 那張藍色紙符飄在半空中,很快便隱于黑色的霧氣中,與此同時,源冬柿那只手也支撐不住,手指自縫隙中松脫,她整個人被茶茶緊緊抱著,向河中墜落,她抬頭看向那輪詭異的月色,大喊了一聲:“就是你了!茨木童子!” 緩緩涌動著的黑色霧氣忽然躁動不安起來,源冬柿隱隱約約聽見聲聲鳥鳴,在她即將入水的時候,一道閃著紅光的箭矢破開黑霧,直直射來,源冬柿聽見身后的茶茶悶哼一聲,那雙緊緊縛著她的手松脫開來,她順勢用手肘擊開茶茶,然后重重摔落在水邊。 源冬柿“哎喲”一聲,扶著腰坐起來,此時,一只羽毛絢麗的小鳥自漸漸散去的黑霧中飛出,拍打著翅膀,停在了源冬柿肩膀上。 源冬柿扭頭看它,它也用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源冬柿看。 “嘿,九命貓!” 源冬柿與鳥兒的交流被迫停止,她僵硬地抬起頭,只見博雅右手挽弓,自黑霧之中緩步而出,他的垂纓冠已經(jīng)取下,鬢發(fā)微亂,黑色單衣襟口大開,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他額角還有密密的細汗,似乎剛經(jīng)歷過一場惡戰(zhàn)。 源冬柿一撇嘴,道:“對風(fēng)月一事一竅不通的博雅三位終于在橋姬幻境中找到了此生摯愛?” “啥?”博雅并沒有理解她話中深意,只是大步走了過來,朝她伸出手。 源冬柿就知道這樣的調(diào)侃博雅一定不會理解,她嘆了一口氣,握住博雅的手,博雅手上用力,便將她拉了起來。 此時,河面上的黑霧已經(jīng)散了不少,然而天色依然暗沉,水面那輪月色隨著水流飄忽,月亮中已經(jīng)沒有了獰笑的鬼面。 “晴明那家伙,對著我的眼睛念了一串稀奇古怪的咒,然后我就到這里來了,還遇見了一群想要把我拉下水的女鬼?!辈┭判跣踹哆兜恼f著,然后表準備將手中的弓箭收回身后,而源冬柿卻在此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別忙著收弓?!?/br> 博雅有些疑問地看向她。 源冬柿嘴角微微抽動:“我剛剛想拋出晴明給我的符?!?/br> 博雅:“然后?” “我拋錯了?!?/br> “……” 源冬柿咳了一聲,指向水面上一個飄忽的青色人影,博雅看了看那個人影,卻忽然被一道反射來的亮光刺了刺眼,他閉了閉眼正要凝神再看,源冬柿卻忽然雙手捧住他的臉,將他整個頭轉(zhuǎn)了過來。 博雅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解:“怎么了?那是什么東西?“源冬柿一臉凝重:“青女房?!?/br> 博雅:“……不知道?!?/br> 源冬柿:“一個很兇惡的女鬼,你千萬別被她的鏡子照到臉,我這就把她召回。” 博雅:“……哦,不是很懂你們陰陽師總是召喚一些奇奇怪怪的式神?!?/br> 源冬柿嘆了一口氣,道:“我是很無奈的。”她扭過頭去看青女房,那個女鬼靜靜立在水面上,仍舊是背對著她,手中捧著一面銅鏡,一頭長發(fā)在空中張牙舞爪地飛舞著,而她身下的水面上,那張藍色符咒正卡在凸出水面的石縫中。 源冬柿吞了吞口水,提起裙擺,便準備下河去將那張符咒撿回來。 而此時,那片露出水面的紅梅色衣角忽然一動,源冬柿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被博雅拉上岸來,幾乎是在同時,博雅已經(jīng)抽出了腰間太刀,將那飛起襲過來的紅梅色水干擊退。 而后一瞬,一道亮光反射而來,源冬柿猛地抬頭,卻見青女房手中的鏡子上已經(jīng)映出一張模糊的臉。 那張臉,屬于博雅。 源冬柿:“……” 她覺得她上輩子真的是日了大天狗。 第10章 水占卜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