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陰陽師_分節(jié)閱讀_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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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清氣爽的源冬柿則乘了牛車前往晴明宅邸。 惟光牽著牛,在車輦外嘆道:“這還是公子第一次沒有去清涼殿應卯呢。” 源冬柿搖搖頭,恨鐵不成:“我這兄弟實在是太過嬌弱了。” “明明是冬柿小姐用膳時間太晚了,害了公子?!蔽┕鈿夂吆叩卣f。 源冬柿攤手:“好好好,我的鍋。” 惟光哼了一聲,然后道:“冬柿小姐您找晴明先生,為什么不去陰陽寮,反而要去他的住所呢?” 源冬柿翻了個白眼,道:“一月三十天,能在陰陽寮里找到晴明的日子大約不超過七天?!?/br> 她這么說著,便感覺到車輦有些傾斜,她掀開車簾子往外看去,只見入目一片荒涼,似乎不是貴族聚居之地,牛車正駛上一座木橋,橋本并不長,只是橋頭長滿了及人高的野草,風一吹便搖搖晃晃的。 而橋對面,便是一條狹窄的小道,道邊一排低矮的圍墻,墻磚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印滿了漬痕,墻縫中則長出了綠幽幽的青苔。而那圍墻中間的褐色院門似乎是年久失修了,勉勉強強地掛在了門框上,風一吹便發(fā)出扎耳的吱嘎聲,然而源冬柿卻一眼便看見門上白色的五芒星桔梗印。 看來這就是晴明的宅邸了。 惟光朝前繞著院門走了兩圈,然后撓了撓后腦勺,困惑道:“晴明先生好歹也是京中鼎鼎有名的大陰陽師,怎么住所如此粗陋?” 源冬柿從牛車上下來,徑直朝前,推開了那扇破舊的大門,故作神秘地說:“惟光,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呀?!?/br> 她話音剛落,便聽見院中傳來一個帶笑的聲音:“向來柿子小姐倒真是極為了解在下呀?!?/br> 源冬柿循著聲音望去,只能在一片及人高的野草縫隙之間望見院中屋檐廊柱下靠坐著一個人,白色狩衣,黑色立烏帽,正是晴明。幾名女子身著顏色艷麗的女房小掛,或姿態(tài)優(yōu)雅地跪坐在晴明身邊,或正捧著詩集念詩,一個還留著額發(fā)的小姑娘手中放了些谷子,撒在院中喂那些停落的鳥雀。 她們聽見院門被人推開,便都朝這邊望了過來,那正在喂鳥的小姑娘看了源冬柿一會兒,然后朝扭頭朝那些廊檐下的女子們脆生生地說:“打賭你們輸了,來的人不是博雅?!?/br> 那幾名坐在晴明身邊的女子都是抱怨著說道:“明明平時這個時間都是博雅三位來的,可惡呀,居然猜錯了?!?/br> 幾名女子嘰嘰喳喳,但聲音卻極為動聽,就如同春日的黃鶯,怎么鳴叫都不惹人厭。 站在源冬柿身后的惟光吞了吞口水,鄭重地說:“冬柿小姐,我理解你那句話了?!?/br> 源冬柿正色道:“朋友,你想學陰陽術嗎?”她指著那些巧笑倩兮的女子,“學會了,那些都屬于你了?!?/br> 惟光正要重重點頭,卻見靠坐在廊下的晴明笑道:“眾位姬君莫要失望,你們期待的博雅三位已經(jīng)來了。” 源冬柿聞言扭頭往院外看去,還未看見有人過來,便聽見一聲幾乎震破她耳膜的怒吼:“安倍晴明!你要讓我給你送這些魚送到什么時候!現(xiàn)在清涼殿上已經(jīng)有人說我成了鴨川上的漁夫!” 晴明笑著搖了搖手中的蝙蝠扇,道:“這可是博雅三位你說的,在下替左近少將解決此時,你替在下送一個月鴨川香魚?!?/br> 源冬柿看著那個提著幾條魚沖進院子里來的青年,心情沉重。 前一晚在貴船神社晴明左扯右扯就不是不肯告訴她,為什么如此有原則的他,會接受左近少將的請求,前去調查藤原優(yōu)子一病不起的原因。 現(xiàn)在,她似乎已經(jīng)找到了答案。 非參議從三位皇后宮權大夫源博雅上門送一個月的鴨川香魚。 嗯,晴明先生果然是很有原則呢。 科科。 第7章 水占卜之七 非參議從三位皇后宮權大夫源博雅先生還很年輕,雙眉如刀,雙眼銳利如隼,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很是英武俊朗。身姿高挑而健壯,一身黑色束帶裝束,垂纓冠的飄帶在身后輕飄,鴨川香魚被他提在手中,如同他秋獵時挽在手中的雕弓。 平心而論,博雅的相貌還是上品。 可惜生錯了時代。 紫姬身邊的女房們曾八卦過平安京中聲名赫赫的貴公子們。 此時的貴女們心水的是源光以及晴明這一類型的小白臉,連那個曾夜中送信給晴明的左近少將也因膚色白皙而頗得青睞。 而提及尊貴的殿上人博雅三位,則是嘆道:“博雅三位是公子族兄,面貌嘛……也是相當俊美的,若是五官再柔和些,膚色再白一些,眼神再溫柔些,更熟讀《白氏長慶集》一些,就更好了?!?/br> 源冬柿一時好奇,問及博雅的八卦史,眾女人面面相覷,只有弁君想了想,道:“似乎有一年的暮春初夏,曾有鬼女迷戀過他,夜夜吹落院中的紫陽花在他屋前,作了和歌送與他?!?/br> “然后呢?”源冬柿問,“成就了一段人鬼情未了嗎?” 弁君正色道:“后來他說他院子晚上風太大,老把花枝吹到他門下差點讓他摔跟斗,還把隔壁夜會的情書吹到他院子里來,于是他就換了個住處。原本住在他隔壁的藤原大納言還怒斥他毀自己女兒清譽呢。” 源冬柿:“……” 她為那個可憐的鬼女以及隔壁的藤原大納言抹下一把辛酸淚。 同樣都是姓源,一個把妹無數(shù),一個至今還是雛。 源冬柿嘆了口氣,為這兩個命運截然不同的本家兄弟。 博雅提著鴨川香魚,沖進了晴明破落的院子,他還未走近,源冬柿就感受到了此人身后nongnong的黑色斗氣,她往后退了一步,給博雅讓出一條路,方便他徑直沖進院子將香魚朝晴明臉上扔。 不過她這一退,剛好讓博雅注意到了她,博雅及時剎住了車,看了看源冬柿,再看了看坐在廊下悠然品酒的晴明,道:“晴明,你又召喚了新的式神?” 源冬柿:“……喵喵喵?” 源博雅皺眉:“九命貓?” 源冬柿:“……我可是會打人的?!?/br> 院中那些貌美的女郎衣袖掩住嘴角笑了起來,晴明笑了一聲,將酒盞放到身邊,寬大的袖子一揮,那些女子便都消失不見,只余半空中一張張人形紙符緩緩飄落。 而那之前正在喂鳥的小姑娘則一蹦一跳地朝前,走到源冬柿以及博雅身前,看了看博雅,然后朝源冬柿伸出了手,道:“我叫神樂?!?/br> 源冬柿笑笑握住她小小的手,道:“我叫源冬柿?!?/br> 神樂仰頭看著她,眨了眨眼,在源冬柿手中塞了些谷物,源冬柿有些疑惑地攤開手心,卻只見之前那只圍著神樂的小鳥嘰嘰叫著,落在了她手中,啄食她手中的谷物。鳥兒一身絢麗的羽毛,尖喙溫柔地在源冬柿掌心輕蹭,時不時抬頭,用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她看。 源冬柿睜大了眼睛,再去看神樂,小姑娘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鉆進比她還高的野草叢中。 這時,她只聽見一句略帶嫉妒的嘟噥:“為什么神樂第一次見你就給你這個?!?/br> 源冬柿扭頭,看見一臉“臥槽我meimei居然不理我伐開心要抱抱”的源博雅,她一挑眉,舉高了手:“喏,給你。” 停在她手心的鳥兒拍著翅膀飛了起來,然后忽然倏地啄了博雅鼻子一下,又迅速往院中野草叢中飛去,留給博雅一個紅紅的鼻尖。 博雅摸著鼻子,扯著嗓子叫喚:“晴明!是你!” 晴明坐在廊下,伸出手來,那只鳥停在他指間,嘰嘰叫了幾聲,他輕笑著,用另一只手輕輕撫摸鳥兒的背羽,小鳥從喉嚨里逸出一串極為舒服的咕咕生,然后拍了拍翅膀,化為一張白紙,自他指間緩緩飄落。 晴明扭頭看向源冬柿及博雅,笑笑,道:“算是對二位的迎接儀式?!?/br> 博雅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撥開身邊的雜草提步朝前,走了一半,回過頭來看源冬柿:“你不過來?九命貓?” 源冬柿扭頭看惟光:“我可以把腳上的木屐脫下來打那家伙嗎?” 惟光:“不可以,冬柿小姐,我們沒有準備備用的木屐?!?/br> 此時已是午時,夏日正午陽光的熱烈,伴著一聲高過一聲的知了叫聲,灑滿了這個破敗而又雜草叢生的院落,倒顯得生機勃勃。 晴明斜靠著陳舊的廊柱,一手從身邊的走廊上抬起酒盞,輕輕啜了一口,嘆道:“八幡的清酒入口清醇,真是令人一飲難忘啊?!?/br> “都什么時候了晴明你還在家悠閑喝酒!”博雅將魚丟到一邊,道,“你有多久沒去陰陽寮應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