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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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來,凱英時常夢到從前,夢到冬歉還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后的時候。 當(dāng)自己決策失誤,或者失去理智的時候,一直是他在自己的身邊提醒著自己,守望著自己。 冬歉并非一直一來都是這樣的厲害。 最開始的時候,他也會因為跟不上訓(xùn)練而偷偷的哭。 只是,他總是不愿意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的眼淚。 在黎明想要速成,就必須經(jīng)歷地獄一般的訓(xùn)練,就連自己,也時常感覺被磨掉了一層皮。 但是冬歉為了變強,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次那樣殘酷的訓(xùn)練,快速的成長起來。 冬歉做這些,只為站在他的身邊。 他對自己很好。 他離不開自己。 可他....為什么對自己這樣好? 凱英恍惚間回想起來。 那是將冬歉從懸崖下面撿回來的時候。 說來奇怪,那么高的懸崖,他只受了一點點擦傷。 小小的冬歉蜷縮在地上,看起來十分可愛,長相也很漂亮,和他們這些純西方血統(tǒng)的人完全不同,黑色的頭發(fā)軟綿綿地垂落下來,體格也要小上一些,讓他想起童話書里的精靈。 他心中微動,果斷將冬歉帶了回去,照料了幾天。 冬歉睜開眼睛,在扭頭看見他的身影之后,那雙漂亮的眼睛忽然綻開一抹光芒,寫滿了驚艷。 凱英形容不好那種感覺。 從此以后,他在冬歉的眼里成為了最特別,最重要的人。 像是踮起腳尖,用力地想把自己的真心捧給他看。 他一直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從稚嫩到可靠。 而凱英也在這個過程愛上了他。 他原本以為他們會永遠這樣的。 可是,命運總是這樣作弄人。 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跟冬歉在一起了。 無論怎么說,冬歉現(xiàn)在是血族之身,是與人族對立的吸血鬼。 倘若自己還想跟他在一起,那就是對黎明的背叛。 為了黎明,也為了人族,他不能這樣做。 可對于冬歉,他還是心懷愧疚的。 或許在冬歉的心里,對自己還是稍稍有些愛意的。 可是事到如今,自己已經(jīng)不能再回應(yīng)他任何東西了。 他是黎明的希望,他承擔(dān)了太多太多的東西,肩膀上扛著太多的責(zé)任,很多事情,由不得他左右。 凱英輕撫著冬歉的頭發(fā),緩緩垂下眼簾: “這些年來,你為了我受了很多苦?!?/br> “如果你不想看見我跟卡南訂婚....我可以將這件事擱置下來?!?/br> “等你醒來之后,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從此以后,我們不要再刀劍相向了?!?/br> “你把身體養(yǎng)好,我會想辦法解除你的俘虜身份,等事情穩(wěn)定了,我勸父親放你自由。” “所以不要再跟我賭氣了,你醒來好不好?” 同一時間,系統(tǒng)對冬歉匯報起了身體進度:【獻祭已經(jīng)進入到了第三階段,等你醒來之后,需要按照我給你的身體參數(shù)來演。】 【在這個階段,你的感官會進一步喪失,受了刺激容易陷入木僵和應(yīng)激狀態(tài),你會時不時地忘記很多東西,會無理由的笑,也會無理由的哭,你可能無法掌控自己的情緒,甚至因為這種狀態(tài)而懲罰自己。】 【但根據(jù)快穿局規(guī)定,我不能真正的將宿主的身體參數(shù)調(diào)整成劇情要求的程度,因為這個參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身體的臨界值,甚至?xí)裨斐梢欢ǖ挠绊憽!?/br> 【快穿局的任務(wù)需要宿主在清醒狀態(tài)下執(zhí)行才會保證安全性和成功率,所以這一部分,需要宿主調(diào)整演繹?!?/br> 【反正核心要點就是美和慘,宿主要記牢?!?/br> 【那么接下來,宿主可以選擇自行醒來?!?/br> 系統(tǒng)的電子音漸漸在腦海中消失。 冬歉的意識也從空間漸漸回歸到了軀殼。 下一秒,冬歉的指尖輕輕顫抖了一瞬,動作十分微弱,微弱到幾乎讓人無法發(fā)現(xiàn)。 凱英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小心翼翼道:“冬歉?” 冬歉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是那雙干凈清澈的眼睛,此刻仿佛沉淀著數(shù)不清的疲憊。 像是褪色的畫和腐爛的野草。 “冬歉,你醒了。”,凱英興奮道。 詭異的是,冬歉仿佛完全沒有聽見他在說什么一般,像一具冰冷的木雕一樣躺在床上,和剛才那副毫無生機的模樣比起來,區(qū)別只有一雙微微睜開的,顯出幾分茫然的眼睛。 “冬歉?”,凱英顯然意識到了什么不對,開始嘗試著喚他。 冬歉的身體沒有給出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這讓凱英的心中涌起強烈的不安。 他捉住了冬歉冰冷的手,聲音顫抖。 冬歉這才僵硬地轉(zhuǎn)動著自己的眼珠,往凱英的方向看去。 很久很久以前,凱英將冬歉從懸崖下面撿回來的時候,他待在他的床前,陪著他。 那時候,冬歉醒來后看見他的第一眼,眸子忽然亮了起來。 那是仿佛看見救世主一樣的眼神。 可是現(xiàn)在,冬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卻如同一攤死水。 別說是沒有愛意。 就連情緒,也是一絲一毫都沒有的。 看著冬歉這副模樣,凱英胸口發(fā)悶,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 “冬歉,你看著我...你說說話。” “冬歉,你說話....” 冬歉沒有給出反應(yīng),目光沒有焦點,像是發(fā)呆,又像是還陷在那醒不來的夢里。 來不及猶豫,凱英立刻喊人將圣手喚了進來。 聽到冬歉醒了,圣手匆匆進來。 床上,冬歉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一直沉睡的人終于醒了,這顯然是好的預(yù)兆。 可是他的心里不知為何,竟愈發(fā)惶恐起來。 或許這個人不管是醒來還是昏睡都沒有什么差別,好像任何人都能輕易地讓他弄碎一般。 圣手觀察著冬歉的樣子,扶著冬歉坐起身來,嘗試著對他說點什么話。 冬歉的脊背軟綿綿地靠在身后,目光乖巧地落在他身上。 并不生動,但是很認(rèn)真。 他給不出太多的反應(yīng),只能機械化地看著眼前的人,仿佛這樣就能表達,“我在聽”。 以前有人教過他,跟人說話的時候,要盯著別人的眼睛才有禮貌。 有禮貌,才會被人喜歡。 如果被人喜歡,就算沒有家,沒有父母,他以后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可他只是這么盯著,這么看著,一雙濕漉漉的眸子里連一絲情緒也沒有。 圣手的每句話,他都沒有回應(yīng)。 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老舊的,快要壞掉的機器,卻偏偏被擰緊了發(fā)條,渾身緊繃著,只會按照曾經(jīng)聽過的命令執(zhí)行。 可他整個人已經(jīng)壞掉了,就算會乖乖地執(zhí)行命令,那也是支離破碎的,斷章取義的,笨拙到幾乎可笑的。 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為自己活過了? 圣手面露不忍。 沒有人應(yīng)該是這種狀態(tài)的.... 這些年來,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樣的事情,才會讓一個人崩潰到這種地步。 良久,圣手啞著聲音對凱英道: “他似乎....聽不見了。” 第94章 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聽不見了?” 凱英艱難道:“冬歉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這樣?” 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那一天,他只是想見見他,想跟他說說話。 為什么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就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