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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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余安分了些,小聲地嘟囔道:“我可以自己去。” 邵珩掐了下她的腰:“小沒良心的?!?/br> 程之余怕癢,身子顫了一下沒忍住嬌笑一聲。 邵珩心頭一動,又去撓她的癢癢rou,程之余哀叫一聲,笑著躲他,又實在逃不出他的包圍圈,最后只好討?zhàn)?,按著他的手說:“別鬧了別鬧了……我困了?!?/br> 邵珩也覺得再這樣玩下去,又一次涼水澡是必不可免的,這才放過她,他的雙手仍是環(huán)著她,讓她靠在自己懷里:“睡吧?!?/br> 程之余動了下意圖離開他的懷抱。 邵珩手又一緊:“就這樣睡?!?/br> 程之余不敢再招惹他,撇撇嘴只好將就著靠著他。 他沒穿上衣,兩人之間就隔著她睡裙薄薄的一層布,和rou貼rou沒差。 過了會兒,程之余忍不住開口說:“你不穿衣服么?” “老子熱?!鄙坨裨谒呎f。 一語雙關(guān),程之余抿嘴不再說話。 這座海濱城市盡管在南端靠近熱帶的位置,但是畢竟是入了冬,到了夜里難免會有些冷。 程之余來了例假,本就體寒,又穿著單薄,體溫不免偏低,但邵珩身上暖,抱著她就像是貼著一片人形的暖寶寶一樣,靠著居然還挺舒服。 大概是因為來了例假人本就容易疲憊,再加上今天在路上周轉(zhuǎn)了小半天,原本以為今夜必定難眠的程之余也在胡思亂想和戒備防守中漸漸迷糊過去,最后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邵珩見她小嘴微張,闔眼睡去,伸出一只手幫她把散落在鼻端的一綹發(fā)絲勾到耳后。 趁著床頭燈的些許光亮,他定定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低聲說了句:“真他媽好看?!?/br> 邵珩復又躺回枕頭上,嗅著她發(fā)絲的幽香,一時又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嘖,把一個姑娘拐出來蓋被子純睡覺,真他媽人生初體驗。 …… 程之余比邵珩先醒,睜開眼時還有些迷瞪不知身在何方,掀掀眼瞼看到近在咫尺的邵珩的臉時,立刻就清醒了。 她居然和邵珩在一張床上睡了一個晚上,而且睡得還挺香? 程之余眨眨眼,盯著他看,她沒見過他睡覺時的樣子。此時的他頭發(fā)睡得有些凌亂,雙眼緊闔,臉上也不是平時慣見的不正經(jīng)模樣,睡著了倒是挺安分。 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地掀起一角被子打算起床。他的手還搭在她腰上,她又輕輕地把它挪開,起身下了床又把被子給他掖好。 程之余拿了今天要穿的衣服進了浴室換好,接著開始洗漱。 站在盥洗臺前,她把自己額前的碎發(fā)往后撥了撥,露出額頭,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額角那有一顆尚有些發(fā)紅的小痘痘。 每個月來例假時她就會長一顆痘,等例假完了后它自然就會消失,從不缺席,昨晚托它的福躲過了一劫。 程之余摸了摸那顆痘,覺得它看著比以前都順眼。 剛洗完臉,浴室的門被敲了敲:“小魚兒?!?/br> 程之余忙洗了手去開門,邵珩倚在門框上,低頭瞇了瞇眼看她,見她雙眼迥然有神,容光煥發(fā),精神不錯,又伸手掐了下她的臉,齜牙道:“老子昨晚都要被你折磨瘋了,你睡得倒還挺好?” 程之余去拍他的手。 邵珩笑:“外邊等我,帶你去吃早餐?!?/br> “哦。” 程之余趁著邵珩在浴室里洗漱時推開落地窗去了陽臺,清晨的海風迎面吹來,帶著濕潤清新,沁人心脾。太陽已經(jīng)冒頭了,一夜的薄涼過去就是暖意。海浪聲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耳膜,放眼望去,漫無邊際的海洋和天空相得益彰,渾然一體,分割出它們的是在中間飛翔著的白色精靈。 是海燕。 “小魚兒?!狈績?nèi)邵珩在喊她。 “來啦。” 程之余背上自己的畫袋,邵珩則幫她提著畫架,兩人先去吃了早餐,之后就往沙灘上去了。 清早沙灘上的人還不算多,大多是貪玩的孩子和在一旁監(jiān)護著的父母,此外就是一些沿著海岸散步的人。 海浪一層一層地涌到岸邊又緩緩地退回去,周而復始。 程之余見到海水有些按耐不住,把背上的畫袋放在沙灘邊上后就往海邊上走,她穿的涼鞋,一點也不懼怕海水,徑直往前走想要去追浪。 一波海浪涌過來,她提溜著自己的長裙剛想踏進去,腳還沒落地就被人攔腰抱起。 “嘖,想血洗海洋是不是?”邵珩抱著她往回走了幾步才把她放下,看著她挑挑眉說,“一邊玩沙子去?!?/br> 程之余不滿地撇嘴,小聲地嘀咕了句:“哪有帶人來海邊還不讓人玩水的,混蛋!” “又在罵什么呢?!鄙坨衿似哪?,輕哼了聲說,“都是你自找的?!?/br> 程之余鼓鼓嘴,邵珩戳了她一下,拉著她的手沿著海岸走。 海岸綿長,海風輕揚,海水輕拍。 程之余四下觀看,找了塊視野開闊,風景優(yōu)美的地架好畫架,固定好畫布。 天地一色,太陽開始放出炳耀的光芒,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起了波光,一閃一閃好似浮著一層金粉,耀人眼目,奪人心魄。海燕展開雙翅在海面上盤旋,時而高飛時而低俯,姿態(tài)萬千,像是大自然的舞者在向世人展現(xiàn)它優(yōu)美的舞姿。 臨海作畫,程之余看著眼前的美景,一霎間仿佛回到了藝考前爸爸mama帶她觀海的那一天,心中激蕩不已,心頭上有些感情似乎要噴薄而出。 很快她便在調(diào)色盤上調(diào)好了顏色,揮舞起了她的畫筆,將心中的情感流于筆下。 邵珩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她用一只畫筆把長發(fā)隨意挽起,長裙的裙角隨風輕飄搖曳,她作畫時就仿佛沉浸在另一個美好的世界,抿著唇神色專注異常。 真是好看死了。 他點了一支煙,吞云吐霧間瞇著眼盯著她看。 中國有首詩怎么說來著?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真他媽太貼切了。 作畫時,她的風景是眼前的一切,而他的風景則是作畫時的她。 他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在不可遏止地反復出現(xiàn):如果有相機,如果有相機,真想拍下來。 然后耳邊就是‘咔擦’一聲。 這聲音邵珩太熟悉了,是相機快門的聲音。 他先是一愣,隨后看向聲源地,幾步遠的地方一個金發(fā)老外正微彎著腰拿著相機在拍他的小魚兒。 邵珩微皺眉頭,掐了煙走過去,用英語說:“嘿,哥們兒,干什么呢?” 老外聽到有人和他說話,立刻直起身來咧開嘴笑得一臉燦爛地回答:“拍照啊?!?/br> 邵珩眼睛往程之余那示意:“在拍那個女孩?” 老外爽快地承認:“對啊,你不覺得很漂亮嗎?” 邵珩笑:“是很漂亮?!?/br> “是吧,你也覺得吧,我是個攝影師,職業(yè)病,看到美的景物就想拍,所以我就忍不住拍了幾張?!崩贤忪乓频陌严鄼C往他面前推,“給你看看,我拍的還不錯吧?!?/br> 邵珩連著看了幾張,皺眉搖搖頭:“拍的不好?!?/br> “會嗎?”老外疑惑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邵珩指指剛才自己站著的地方說:“你去那拍一張試試?!?/br> 老外狐疑地看他一眼,倒也沒反對,走到了邵珩指的位置上站著。 “身子放低一點?!鄙坨裰笇?。 老外彎腰。 “再低一點。” 老外微屈著腿。 “嘖,蹲著吧?!?/br> “……”老外看他一眼,到底還是做了。 邵珩用手把他的鏡頭往上微微抬了抬:“按快門?!?/br> 老外‘咔擦’一聲,拍了一張照。 之后他站起身調(diào)出剛才的成果出來看,不由地驚嘆:“wow,perfect。” 這張照片在那個美女的側(cè)后方拍的,能拍到她露出的側(cè)臉又非全貌,同時又能拍到她畫布上的冰山一角,加上微微逆光,更是增添了些神秘感。鏡頭由下往上,以湛藍色的海水為背景,她就像是落到凡間的海洋女神,是這張照片中毋庸置疑的主角。 邵珩拿過他的相機看了眼那張照片,不出所料,她繪畫時的模樣就是能成就一張好的攝影作品。 然后,邵珩在老外的注視下接連按了幾下‘delete’鍵,老外都沒能反應過來,眼睜睜地看著他把相機里最近的幾張照片都刪了。 “你在干什么呢?”老外回過神來奪回相機,低頭去查看時,已經(jīng)沒有那個美女的照片了,他有些生氣,怒目瞪著邵珩,“瞧你干的好事。” 邵珩聳肩,用有些自得的語氣說:“她是我女朋友,沒我的允許,別人不許拍她。” 老外瞪圓了眼:“excuse me?” 作者有話要說: 詩歌是卞之琳的《斷章》 端午安康 第32章 三十四 邵珩從海邊回來的第二天, 邵文就找上門了。 公寓被敲響,邵珩懶散地走過去開門, 邵文見到他劈頭蓋臉地就問:“你這兩天跑哪里去了?學校老師都找到我這來了?!?/br> 說起來也是邵珩運氣不好,他沒請假直接溜的, 正巧那天輔導員親自來宿舍查房,必須要見到人,董建他們也瞞不住, 因此xiele底。 邵文推開他進了屋里,坐到沙發(fā)上,看著他說:“給我交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