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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明武用看似沉穩(wěn)、實則快速的動作坐下來,三個人這才開始吃。 大火油、快速煎的五花rou薄片香酥不膩,搭配蒜泥香油更增添了別樣的美味;奶白色的豬骨湯香濃可口,加了白蘿卜之后沒有一絲油膩,連湯底里煮過的白蘿卜,在吸收了骨湯之后都變得特別香。 再搭配幾個清新的素菜,兩大一小三個人筷子碰碗叮當響,一句話都沒說,只悶頭大吃,直到吃得肚皮渾圓,才癱在椅子上不能動彈了。 紀明武還好,依然是那副沉穩(wěn)的樣子,慢慢喝著碗里的清水;明文小丫頭則一邊痛苦的揉著肚子,一邊渴望的看著爐灶上的湯鍋: “還剩這么多沒有喝完呀……” 嚴墨戟也覺得自己這次手藝發(fā)揮得格外好,看眼前兩個人都展現(xiàn)了對他的飯菜的格外滿意,不由得心里也感到滿足,笑著道: “剩下的湯底,明天早上可以用來煮手搟面吃,你要是還想吃,明早再過來吧——不過我們起得很早,你得起得來床才行?!?/br> 美食還是懶覺,年幼的紀明文過早的面臨了這種痛苦的選擇,臉都皺成了一團。 見嚴墨戟和紀明文相處得不錯,紀明武臉上也帶上了一點淡淡的笑意,臉上的弧線都柔和了許多,看得嚴墨戟都有些呆住了。 過了一會兒,感覺肚子里的食物稍微消化一些了,嚴墨戟才站起身來準備洗碗。 “讓明文洗碗吧,你跟我來?!奔o明武也站起身,對著嚴墨戟點點頭,向廚房外走去。 嚴墨戟看向紀明文,發(fā)現(xiàn)小丫頭對哥哥的使喚雖然頗有些不情不愿,但還是乖乖的動起了手,心里一笑,也沒有客氣,跟著紀明武走了出去。 小孩子該疼愛就疼愛,但是家務(wù)活還是要分擔一些的。 嚴墨戟小時候家里窮,爸爸外地打工,mama做了幾份工特別忙,他就很懂事的主動承包家里的家務(wù),想讓mama回家能多休息一會兒。 紀明武帶著嚴墨戟到了木工房外,推門進去,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有些奇怪的看著嚴墨戟:“你站在那里作甚?” 嚴墨戟愣了一下,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驚喜之情溢于言表:“武哥,我能進嗎?” 紀明武感覺自己的這個男媳婦有時候真的完全看不懂,不由得有些費解的看著他:“我何時說過不能?” ……看來是自己之前想太多了。 一直以為紀明武對他的木工房有領(lǐng)地意識的嚴墨戟尷尬的咳嗽一聲,邁步進了木工房。 紀明武的木工房里陳設(shè)倒是挺簡單的,角落里一張簡單的木床,窗邊一張巨大的木桌,除此之外便是大大小小木料和木工工具,地上還有大大小小的木屑刨花。 只是與這間木工房有些格格不入的是,在木桌的一角,放著好幾個大大小小的精致木雕,有人有鳥有獸,形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做工之精細讓嚴墨戟以為他進了什么木雕藝術(shù)展館。 武哥在木工房里放這些精致的木雕做什么……就不怕磕磕碰碰的把這些木雕搞壞了嗎? 嚴墨戟雖然對藝術(shù)沒什么研究,可是這些木雕的精氣神太足了,就算是他這種外行人都覺得珍貴不已。 難道武哥看不出來這些木雕的珍貴程度? 嚴墨戟搖搖頭,把目光從那些木雕上□□,看向了紀明武:“武哥,叫我來干什么?” 紀明武走到桌子旁,坐下來,把拐杖放在一邊,拿起一塊臉盆大小的木料,淡淡的道:“說說店里的布局,還有你想要做的木工件?!?/br> 嚴墨戟愣了一下,拉了一條板凳坐下,不太清楚紀明武要做什么,只好按照自己的腦內(nèi)計劃的場景,說起了店里的布局和規(guī)劃。 紀明武一邊聽,一邊從旁邊摸起一把小刀,在手里的木料上快速的雕琢起來。 嚴墨戟一開始還沒注意,說著說著,目光逐漸從紀明武英俊而認真的側(cè)臉上轉(zhuǎn)移到了他手里的木料上。 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叫木料了。 挖成槽的木塊中,大致成型的桌椅板凳、柜臺支架逐漸成型,嚴墨戟計劃中廚房和大廳之間的半面墻壁、后廚的墻壁灶臺一一顯形,甚至窗戶和門牌都有了大致的雛形。 紀明武竟然按照嚴墨戟的描述,快速雕刻了一個店鋪的等比模型! ——媽耶,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嚴墨戟目瞪口呆的看著紀明武雙手快速飛舞,一點點木屑被拋到地上,而那個木制店鋪模型也越來越驚精細越來越清晰,甚至連嚴墨戟描述的要添加的木制家具、匾額價牌都一清二楚。 “……武哥,你不是木匠,是木雕大師吧?” 嚴墨戟一臉不可置信的喃喃道,“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br> 紀明武瞥了他一眼,沒有答話,而是把手里的木雕遞到嚴墨戟面前:“看看是不是大致要這個樣子的?” 嚴墨戟回過神來,低頭仔細看了一下這座用一整塊木頭雕出來的模型,心里的震驚之情不減反增。 這座模型大體上幾乎與實際的店鋪一模一樣!不論是大小、比例、布局,簡直像把那個店鋪微縮復(fù)制出來的一般! 而有所區(qū)別的,幾乎都是他自己口頭表述的時候沒有說清楚導(dǎo)致的。 ——他們家武哥這也太厲害了吧?單憑描述就可以幾乎完美的復(fù)刻原場景,國寶級的雕刻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