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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陳川立時(shí)警覺,連連追問,“又或是說,你對司烜做了什么?” “帶他進(jìn)城?!蔽嘴莶辉倥c陳川說話,轉(zhuǎn)而拾起摩羅金刀,收入鞘中,凝望不語。 大祭司一聲令下,便有護(hù)法將其綁縛,押送進(jìn)銀戎城內(nèi)。 與巫燧那一戰(zhàn)耗盡陳川氣力,火神印再也抵擋不住劇毒,潰散而去。陳川驟覺心臟劇痛,如刀割劍劃,猛然嘔出一口黑血。 阿燁旋即笑了,捧著兄長冰冷的頭顱,咬牙說道:“你死不足惜?!?/br> 陳川已淪落至此,猶敢反唇相譏:“能拽著你們陪葬,黃泉路上也不孤單?!?/br> 阿燁怒極,抬手便扇陳川一巴掌,怒道:“我要將你碎尸萬段,以償我兄長之死。” 然而,陳川依舊想活,就如擱淺的魚渴望回到水中一般,渴望能掙到一條生路。 事情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只要一息尚存,就有扭轉(zhuǎn)局面的可能。 巫燧將他帶入銀戎城,押入白塔之內(nèi)。原來,白塔中另有地下密室,幽密陰寒。 借著昏暗油燈的光亮,陳川環(huán)顧四下,只見得白石墻上,遍是壁畫。壁畫異彩紛呈,又古樸生動(dòng),畫的都是修羅惡鬼拔舌挖眼,對惡人施以酷刑。 陳川蹙眉環(huán)顧,眼花繚亂之刻,巫燧引他去往別處。 地下密室北處,有一扇墨玉移門,高度僅及巫燧腰腹。有四名祭司手捧蓮臺燈燭,守候于移門兩側(cè),加持咒法,布下封靈屏識陣。 陳川見這移門之后另有洞天,只是太過狹□□仄,人若進(jìn)去只能橫躺,四肢都難舒展。這種地方,無異于棺槨墳塋,陳川不禁蹙眉,揣摩不到巫燧用意。 阿燁另點(diǎn)一盞油燈,送入巫燧大祭司手中,行至陳川身側(cè)時(shí),無聲揚(yáng)眉,別有意味。 陳川隱約感知到什么,反縛于身后的手想要掙脫鐵鎖,卻是無濟(jì)于事。 移門前,巫燧俯身,讓油燈光亮劈開黑暗。陳川定睛一看,就看見熟悉的容顏埋在黑暗而逼仄的墳塋里。 “司烜!” 陳川憂心如焚,不顧毒發(fā)的痛楚,掙扎上前,卻被幾名兵卒死死壓制住。幾番掙扎無果,他的膝窩遭一記狠踹,雙膝猛然磕在地上,悶響聲令人牙酸。 巫燧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站在不遠(yuǎn)處,居高臨下地睥著陳川:“現(xiàn)在,你認(rèn)清自己了嗎?” “不是救世主,不是神前護(hù)法,只不過是生死由人的草芥螻蟻?!?/br> “可憐,可恨,又可悲。” 陳川無心與他辯駁,低喘著問:“你對他做了什么?” 司烜躺在低矮移門后,雙目緊閉,即便陳川一再呼喚,也沒有一絲回應(yīng)。 巫燧頗有耐心地同他解釋:“他陷入這封靈屏識陣中后,五感皆失,只神識尚存,處于非生非死之中?!?/br> 如此一來,豈不是連活死人還不如?陳川聽得,不禁汗毛豎立:“你......你這個(gè)瘋子!” 短暫的驚懼過后,怒意如驚濤驟起,陳川咬牙問:“難道你們有血海深仇不成,竟用這等陰毒手段折磨他?” 巫燧睥著陳川,說得理所當(dāng)然:“他淪落至此,皆是拜你所賜?!?/br> 陳川并不懂巫燧的言下之意,又問道:“只因?yàn)槲业玫搅嘶鹕裼???/br> “也對,你還不知道?!鄙⑷サ男σ庥峙郎洗浇?,巫燧卻邊笑便嘆息,“可惜啊可惜——” 陳川察覺到他話里有話,忙不迭追問:“可惜什么?” “可惜你無緣得見未出世的孩子?!闭f罷,他就笑出聲來,只是瞳仁里并無一絲笑意,依舊森然而陰梟。 陳川卻不明白,如置身云里霧里:“你在胡說什么?” “司烜大人沒有告訴你,神祇并無男女之說?”巫燧一步一步引導(dǎo)陳川發(fā)問,又一步一步將其推入絕望的深淵。 難道說…… 電石火光的一瞬,陳川恍然猜到幾分真相,不可置信地瞪視著巫燧:“不可能……他明明是男身——” “男身又如何?”巫燧跪坐在移門外,讓油燈照亮司烜沉睡的容顏,“他是神明,孕育也是圣職。” 這個(gè)異世一次又一次擊碎他的固有認(rèn)知,陳川徹底陷入混亂。他為了完成任務(wù),的確碰了司烜,還不止一次。所以,如果真有孩子,也必然是他的種。 陳川不知道這是什么saocao作,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保全司烜:“放過他,你不能這樣對待銀戎王朝頂禮膜拜的神?!?/br> 司烜靜靜躺在石室,油燈光暈落在他蒼白的臉上,泛起泠泠玉光。 “同最卑賤的螻蟻廝混,已不再至圣至潔,我的子民如何還能奉他為神?”巫燧回首,仿佛是想再看司烜最后一眼,眸光深沉而幽邃,“等到孩子出世,便是新一任火神?!?/br> 說話之間,他將那扇墨玉移門緩緩?fù)粕稀?/br> “住手!”陳川眼見門扉漸趨合攏,憂心如焚,猛然掙脫武士壓制,想要上前阻止。 只是他尚未走上半步,就被阿燁手中鋼鞭箍住腳踝,猛然栽倒在地。那長鞭由一百零八片刀刃串聯(lián)而成,不消得多大力氣,便劃得陳川腳踝皮開rou綻,幾見白骨。 門扉還剩最后一線時(shí),巫燧吹滅油燈火苗,凝望著封禁在黑暗中的神明:“你的子嗣也將世世代代為我所掌,不離輪回,不得超脫。” 他的話低沉而陰鷙,如詛咒縈繞于耳畔。陳川只能眼睜睜看著墨玉移門嚴(yán)絲合縫地關(guān)上,再有一把鏤著咒文的金鎖扣死在門環(huán)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