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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那星點兒懷疑登時又沒了。 “……他不是我老公,我……還沒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我們才在一起……”楚淮話沒說完,突然覺得一陣惡心,臉色登時差起來。 他把剩余的話咽回去,等著突如其來的反胃自動平息,手臂上的血管里卻傳來了熟悉的跳動。 明明靳天逸在,卻好像發(fā)作了,但不疼,只是有點惡心。 “你怎么了?”時刻注意著他神情的靳天逸擔(dān)憂地問。 楚淮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顯然,并沒有太大說服力。 董安雅的神色有些奇異。 良久,楚淮忍著難受,啞聲道:“可能有點著涼?!?/br> 他把自己的手從靳天逸手中抽了出來,然后故作自然地指著婁銘所在的方向:“我怕他跟他們解釋不清楚,我去再說一遍吧?!?/br> 靳天逸眉宇間染上淡淡的心疼,他在身后握住了楚淮的手腕,楚淮一驚,眼疾手快地打掉了他的手。 他不能讓靳天逸看到他的手臂,那一定很嚇人。 鼓動著的血管…… 他沒想好該怎么解釋,也不想把過去暴露在別人眼前。 沒勁。敘說的過程不是治愈,是二次傷害,真沒必要。 他近乎逃避的態(tài)度讓靳天逸皺緊了眉。 楚淮到底在瞞自己什么? 董安雅小聲地跟周修文說著什么,楚淮還未走到婁銘跟前,熟悉的刺痛傳來,血字在此時出現(xiàn)在了所有存活者的腦中。 “恭喜,所有還活著的任務(wù)者都破解了血月迷城的秘密,停止了殺戮,血月迷城的結(jié)局不會再次被復(fù)刻?!?/br> “獻祭是神對丑惡的世人最后的憐憫,是洪水滔天時的諾亞方舟。” “而只有你們的信仰,才能讓神的天賦真正覺醒,現(xiàn)在,神跡再現(xiàn)!” 光影里,楚淮驀然回首。 時間靜止了。 空氣停止了流動。 茫然震驚定格在周修文和董安雅的臉上。 楚淮這才發(fā)現(xiàn)靳天逸的視線從未離開過自己。他被自己抓了個現(xiàn)形。 背后,婁銘剛和那三個鬼解釋完血月迷城的秘密,將要站起,卻被定格,屁股高高撅著,姿勢極其滑稽。 惡心反胃感褪去。 楚淮感覺極不真實。 血字在他腦海里浮現(xiàn),一個又一個,第一次不是伴隨著刺痛而來的,那樣溫柔。 “真·天賦:神之凝視。” “神目光所及,鬼無處藏匿。” 楚淮笑了。 原來這就是生路提示的“神愛世人”。 現(xiàn)在他的眼睛能看到隱藏著的鬼。 世界暫停了,時間不會再流逝,所有的危機都不復(fù)存在。 他只要找到那只鬼,然后指認它,就能終結(jié)這個副本。 終于要結(jié)束了。前所未有的輕松。 楚淮仔仔細細地看著,靳天逸、董安雅、周修文不是鬼。 他轉(zhuǎn)身,婁銘和那三個鬼也不是鬼。 也就是說,鬼不在任務(wù)者中間。 所以,鬼一定隱藏在城里的某個角落。 楚淮無奈地笑,那么大個城,他們被定格了倒是舒服了,自己卻要滿城跑。 也不知道自己運氣怎么樣,運氣不好,估計要跑斷腿。 楚淮認嘆了口氣,乖乖認命,正準(zhǔn)備離開這個巷子,與靳天逸擦肩而過時,突然想起什么,壞笑著將手伸進了靳天逸的褲子口袋里,掏出了那張被靳天逸光明正大的偷走的自己的照片。 他本想撕掉,手捏著照片的邊角,已撕出一個小口,卻猶豫了。 李星冉死了,他帶不走她的尸體,沒辦法將她安葬,這照片也算是對故人的紀(jì)念了。 他看著照片上男裝的自己,一瞬間感慨萬千。 這女裝,什么時候是個頭? 楚淮將照片收好,已經(jīng)走出去一段,卻又折返回來,得瑟地輕拍了拍靳天逸的俊臉,姿勢活像在扇他耳光。 “老子早想這么干了?!?/br> “干老子?到底誰干誰?”楚淮嗤笑一聲。 “掏出來沒老子大,純情得一看就是個小雛雞,活肯定瞎jb爛?!?/br> 仗著靳天逸聽不見,楚淮不吐不快,話糙得難以入耳。 事實證明,像模像樣太累,做禽獸真的很爽。 他發(fā)泄完了,通體舒暢,準(zhǔn)備去找鬼,然后……回去繼續(xù)當(dāng)靳天逸的乖媳婦兒。 靳天逸袖中的手不由攥緊。 楚淮吹了聲口哨,極瀟灑地走了,來世界這么久,他就沒這么快活過。 也不是靳天逸對他不好,事實上靳天逸對他真沒話說,堪稱模范老公,可他就是有點兒憋屈。 他走后。 寂靜無聲的巷道里,突然傳來靳天逸的哼笑聲,他懶散地將手插進口袋里,那里原來裝著楚淮的照片。 靳天逸歪著頭,目光幽深地看著楚淮的身影從拐角處消失。 第37章 血月狼人殺(15)完 因為房屋的外觀一模一樣, 楚淮怕重復(fù)進入浪費時間, 所以干脆在起初費了點時間走到了城池的邊緣。 反正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看見鬼, 所以這幾個小時也說不上浪費。 楚淮摸到極厚的墻體,確定找到了城墻。 因為時間靜止, 所以天上一直是血月,能見度不高, 也為楚淮的行動造成了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