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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淮眸光猛的一沉。 趙馨今天白天……說了殷小鳳的閑話。 難道這才是她死亡的真正原因……? 楚淮轉身,勉強沖眾人笑了笑,語出驚人:“我知道殷父為什么死?!?/br> 眾人呼吸一窒。 “殷小鳳是他親手所殺,所以殷父是殷小鳳首要的報復對象?!背吹穆曇魯S地有聲,重重砸在眾人心上。 若說他先前聽胖婦人的話只是有所懷疑,那幾個時辰前殷父的所作所為卻讓他確信無誤。 既然殷父注定要死,又何必臟了靳天逸的手? 給人希望再看著他一步步走進死亡的陷阱,好像是個更好的選擇。 殷老頭僅僅是被悶死實在是便宜他了。 他沒想到的是,鬼的動作竟然這么迅速,沒給他們留下一點緩沖的時間。 殷老頭跑了后,他隱隱感覺他們的方向錯了,但深夜召集眾人回曹府,也絕不是一個明智之選。 化為鬼的馬志成可還在曹府……他們未必會安然無恙。 也許他們今晚逗留在曹府,死的就是曹夫人了。 兩天了,隨著線索的增多,死人……在所難免。 汪雪垂著頭。 “怎么可能!”李斌的情緒已經(jīng)瀕臨崩潰,他矢口反駁,言辭激厲。 “殷小鳳可是他的親生女兒!唯一的女兒!虎毒不食子!你在瞎說什么!不懂不要瞎猜!女人最容易誤事!”他嘶吼。 “要不是趙馨出的主意,我們也不會來殷家!都是她!她死了是活該!”他開始泄憤,推卸罪責。 楚淮并不惱,淡淡道:“*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br> “酒色迷人眼,財帛動人心,自古皆然,我有充分的理由斷定,你卻毫無根據(jù)的懷疑?!?/br> “你!”李斌氣急敗壞,面目猙獰著,作勢就要上前去打楚淮。 在恐怖世界,他逐漸暴露出自己丑陋暴戾的一面。 駱子陽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墻上狠狠一推,李斌的后腦勺重重撞在墻上,登時雙目血紅,怒火滔天。 駱子陽冷笑,終于露出崢嶸的一面:“麻煩你認清現(xiàn)實,不然我有一百種方法叫你死的悄無聲息,就跟她一樣。” 他指了指地上趙馨的尸體。 楚淮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李斌袖中的手攥緊,卻仍是強忍了下來,駱子陽說的沒錯,他還要靠這群人活命。 “那殷母為什么也死了?”李斌陰沉著臉。 “懦弱無能、縱容惡人行兇本身就是一種罪,”楚淮淡淡道,“試問,如果你在這種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你會不埋怨你的母親嗎?” 靳天逸點頭:“生前的一點惡念,在死后都會十倍百倍地擴大,原先殷小鳳可能只是對殷母心生不滿,但化為鬼后,卻極有可能‘順手’殺了她。” 李斌不說話了。 汪雪至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 駱子陽抽了一根又一根煙,嗆得不住咳嗽。 楚淮身體差,靳天逸皺眉,叫駱子陽打了個傘出去抽。 天亮了,雨不知不覺停了,這是……最后一天。 今夜午夜十二點,曹府就要舉行冥婚…… 到那時…… “我們必須回曹府。”楚淮突然說。 李斌跳腳:“我們憑什么聽你的!上一個瞎出主意帶節(jié)奏的已經(jīng)死了!” “姑且按你的猜測……冤有頭債有主,殷小鳳殺了殷父殷母后,不就等于報完仇了嗎?所以……繼續(xù)呆在殷府才是正確的!我們現(xiàn)在回去不就是去送死嗎?!” “你明明知道鬼的下一個目標是曹夫人,你讓我們現(xiàn)在回去,是何居心?!” 李斌話里的內容楚淮并不是沒有考慮到,殷父殷母的死讓他想明白,曹夫人一定會死,只是是死在冥婚前還是冥婚后,就另說了。 曹府此刻的確危機重重,但它是副本的核心地帶,風險與收益并存,他們更有可能獲取關鍵信息,提高生還幾率。 而且鬼不會密集殺人,趙馨的死無疑為他們爭取到時間。 李斌見他不說話,以為他心虛,冷笑一聲,義正言辭地提議:“大家聽我的,今天午夜十二點才舉行冥婚,我們聚在一塊兒,在這呆到晚上十一點再離開……” 他話還沒說完,駱子陽和靳天逸已經(jīng)站到楚淮身后表態(tài)。 越相處,駱子陽越對楚嬌另眼相看。她表面柔弱得像菟絲子,實則聰慧有主見,果斷堅韌。她會坦誠自己的害怕,但從來不逃避退縮,他當時真沒想到最后救汪雪的會是楚嬌。 這樣的人值得信任,是個好伙伴,也配得上老大。 他和楚嬌差了點緣分,倒是有點羨慕老大。 一個人過副本太寂寞了,死亡的陰影讓他時時喘不過氣。 楚淮懶得同李斌爭辯:“你要是不愿意,你就今晚十二點前自己回曹府參加冥婚,我沒意見?!?/br> “汪雪你呢?”他轉頭問一直保持緘默的汪雪。 “你們!”李斌氣急敗壞,“你們會后悔的!” 李斌看向汪雪,神色難堪,卻仍只能硬著頭皮強顏歡笑地勸:“小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留在殷家?” 汪雪垂眸不語,李斌以為這是拒絕的意思,就要發(fā)作,汪雪卻突然抬頭,靦腆地笑:“好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