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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恪便揭過這個話題,說:“想不到狀元這么年輕。和哥哥差不多的年紀(jì)?!?/br> 說的好像他自己有多大一樣。 容約立刻道:“草民自然遠(yuǎn)比不上國師驚世之才?!?/br> …… 離開時,容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亭中的人。 剛才,他在幽蘭亭外,遙遙一望,只能看到那是個淡然清絕的背影,如高貴而冷淡的深谷幽蘭,拒人于千里之外。 躊躇著靠過去,那人回身時,不知是不是容約的錯覺,他周身的氣質(zhì)仿佛一剎那就變了,好似從天上回到人間,從容周全。 太子過來的時候,楚棠的神情毫無變化。反倒是那個小太子,像見了親兄長一樣,滿心信賴與高興。 他們師生一心,對郁北來說,是大好事吧。 楚棠坐在石椅上,郁恪就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道:“哥哥拋下我來會狀元?!?/br> “殿下說笑了?!背牡馈?/br> 郁恪又道:“哪有說笑。哥哥是不是認(rèn)識他?他走時你還多看了他一眼。平時都不這樣的。” 楚棠反手記拉開他的手,道:“沒有的事?!?/br> 郁恪這時候還是很好哄的,順著他的力度坐到他旁邊:“好吧,哥哥說沒有就是沒有。” “太子可有看中的人?”楚棠問道。 郁恪仿佛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干嘛的,想了一想,突然靈光一閃,道:“容約就很不錯。” 放到自己身邊來,他要看看容約有什么吸引楚棠的。 楚棠卻說:“殿下,狀元郎的職位,吏部有安排了?!?/br> 向來狀元可貴,自然不能屈才只去做一個伴讀吧。 郁恪卻又撒嬌道:“我的老師是最好最厲害的,那我的伴讀也要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才是?!?/br> “殿下過譽了?!背南肓讼耄f,“也好?!?/br> 能者多勞,兼多一份職位是常有的事。 “我方才來的時候,聽見民間叫他們的老師作夫子?!庇翥〉?,“可是他們的夫子都老老的,不似哥哥這般年輕?!?/br> 他瞧著楚棠的面具,心里猜測楚棠的年紀(jì),最多就二十二? 郁恪高興道:“在民間的時候,我就喊哥哥小夫子?!?/br> 楚棠沒有反對。 郁恪在小時候就問過楚棠,為什么要戴面具。 楚棠的回答是:“佛寺的大師說臣命數(shù)太硬,需戴這個來壓一壓?!?/br> 郁恪認(rèn)真想了一下:“那哥哥應(yīng)該長得很英氣,像林大將軍那樣?” 林大將軍是郁北傳說中鐵血錚錚的戰(zhàn)神,郁恪并沒有真正見過他,在他心中,戰(zhàn)神就是說一不二、冷冽威風(fēng)、所有人都得向他俯首稱臣的人。 但國師府的藏書閣里有林大將軍的畫像。楚棠見過,那是個粗獷陽剛的硬漢。 不知為什么,房間里的氣氛像被人撥動了下琴弦,詭異又松然。 郁恪以為他不信,說:“我真那么認(rèn)為的?!?/br> “臣很高興殿下這么認(rèn)為?!?/br> 郁恪覺得楚棠語氣里莫名真有了一絲波動。他想,肯定是錯覺。 后來,郁恪無意間看到了楚棠的臉。 那時候他長大了,占有欲開始作祟,竟然對楚棠說:“哥哥的面具舒服嗎?我以后給你好多好看的冪籬,那個應(yīng)該比較舒服?!?/br> 楚棠:“……不了,臣多謝殿下美意?!?/br> 少年蹭蹭拔節(jié),已經(jīng)到楚棠耳朵高了,認(rèn)真道:“哥哥,我收回之前的話。” “什么話?” 郁恪道:“小時候說的那句‘哥哥應(yīng)該長得很英氣,像林大將軍那樣’。我童言無忌,哥哥見怪莫怪?!?/br> 楚棠:“……” 回公寓洗漱的時候,郁恪的話突然閃過腦海,他看了眼鏡子。 系統(tǒng)透過他的眼睛,能看到清晰的鏡面照映出楚棠的臉。 五官深邃,膚白似雪,眉眼如畫,是一副過分令人驚艷的面容。 而因為他眉宇間那份清霜冷冽,中和了十二分的昳麗,矛盾糅合,冷淡如寒雪,漂亮似溶月,遙不可及,又分外吸引人靠近。 有水珠滑過他的臉,像輕吻一樣。 觀眾看演員,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臉了。臉不好,資質(zhì)便弱半分。楚棠出道的時候,那張臉比他的演技更有話題。 但是毫無爭議的,在各色俊男美女都有的娛樂圈中,楚棠的長相依然是獨一份的,氣質(zhì)更是。 系統(tǒng)想起一家媒體給楚棠的評價:“料峭春風(fēng),桃夭清絕?!?/br> 卻聽見安靜的浴室里響起楚棠有點困惑的話:“系統(tǒng),我長得不英氣嗎?” 他眨眨眼,鏡中漂亮的人也眨了眨眼,帶了幾分不解,好像在思考問題的孩童,天真又認(rèn)真。 系統(tǒng)結(jié)巴了下:“怎、怎么會?宿主記在郁北鎮(zhèn)住了那么多亂臣賊子,霸氣極了,何止英氣?” 他說的是實話。 可脫胎于楚棠氣質(zhì)里的,最吸引人的并非英氣。 楚棠只是疑惑了一會兒,很快就冷淡了下來,眉眼間仿佛落了稀疏平常的雪,安然寧靜。 雖然很少人在楚棠面前造次議論,但他知道自己的臉?biāo)闶呛每吹摹K睬宄?,自己的演技能讓他的臉駕馭一切風(fēng)格的裝扮。 他嘟囔了一句,融化了冰雪:“居然讓我一直遮住臉……應(yīng)該是小孩子的審美有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