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白草靡靡 屠我子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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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的是,自凌霄君上回來過瑤光殿醫(yī)病之后,那些信竟不翼而飛了……想想還真是惱人! 蔚璃苦皺著眉頭偎在幾上,她本是貪戀暖陽遂將席案就置在這庭院當(dāng)中,任陽光傾泄而下溫灼肌骨,此刻便也無意再為那驕狂公子移回正殿大堂,只是凝目望著青袖手邊長劍,著實(shí)有些憂心。 夜玄被宮女領(lǐng)入,倒是難得極工整周齊地向主人行了個(gè)參見之禮,叫一心懶坐席上的蔚璃也是頗為訝異,張口結(jié)舌道,“公子……換了教禮之師?三日不見,當(dāng)刮目相看??!” “知禮求進(jìn),當(dāng)鼓贊之!長公主這樣挖苦——非君子之道罷?”夜玄半似玩笑半似認(rèn)真回說。 蔚璃大笑,“我只知:我非君子,公子也非君子!這些個(gè)虛禮你且省省罷!” “能使長公主開懷,禮亦不虛!”他說著便毫不客氣地揀了靠蔚璃最近的案席坐下來,舉目看見對面一臉肅殺的青袖,倒是心下一凜,強(qiáng)笑道,“青姑娘也出來曬太陽?不怕一身寒霜被曬化了!” 青袖抬手按住案上寶劍,冷目瞪視。夜玄訕訕一笑,自覺好無意思。 蔚璃忙說,“玄公子為殿下召回狂臣,替我東越平息戰(zhàn)事,此樣豐功該領(lǐng)何賞?” 夜玄嗤笑一聲,“他能賞甚么,當(dāng)我稀罕!倒是長公主這里……”他話未說完似乎憶起了甚么,面色突變,“你那晚倒底睡在瀾庭了!” 蔚璃訝然,繼而微微一笑,偏要拿此事斷他念想,“是了。我不只睡在瀾庭,還睡在殿下榻上,又待怎樣?” 是??!又待怎樣?她自知余年無幾,又何苦計(jì)較諸多羈絆!那位君子若然肯收,與他成云雨之歡她亦不會推辭。只可嘆謙謙君子在此界限上原比她更守禮的很! 夜玄怒哼一聲,面色愈發(fā)難堪,惱了半晌又出言質(zhì)問,“我送你的信都收到了?為何一封也不回我!這也是你越人知禮之所為嗎?” 青袖又撫了撫寶劍,被蔚璃以目色制住,都在想這位公子果然撐不住三刻禮儀。 “公子今時(shí)襄助濯兒之德,蔚璃謹(jǐn)記。他日若然公子有難,蔚璃必然拼死相救?!迸c他就要恩怨分明,此樣人物她是斷然糾纏不起。 夜玄怒氣未消,又哼一聲,“當(dāng)我稀……”罕字未吐出口,似乎又有所警醒,凝目重新注視,“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聽他這話倒似急著咒自己有難似的,蔚璃哭笑不得,“是否要我立了字據(jù)給你!” 夜玄還當(dāng)真思量起來,“這個(gè)……倒也不必……”又指青袖,“你來做個(gè)人證,她若負(fù)我……天誅地滅!” “放肆!”青袖拍案斷喝,順手抓了寶劍,“今時(shí)殺了你,憑天下誰人再不會負(fù)你!” “青袖!”蔚璃也拍桌案,自是力衰不及她響亮,“好歹公子幫了濯兒一回……”說時(shí)佯裝急咳,伏案大喘。 青袖只怕惹她憂心,只好擲開寶劍,上前察看。 夜玄見如此其氣焰也小了幾分,憂心道,“你的病……現(xiàn)下如何?可有我夜玄盡力之處……阿璃盡管吩咐!” 蔚璃擺手,先看青袖,低聲念道,“且莫?dú)倚难??!闭f得青袖愧色赧顏。 又向夜玄,“我這病只須靜養(yǎng),公子若無他事……” “自然有事!”夜玄急道,“我才來片刻,一盞茶還未喝盡,你就尋故下逐客令!阿璃做事,也未免太狡詐任性!” 心思被他點(diǎn)破,蔚璃也是又笑又慚,只好應(yīng)說,“那公子喝茶?!?/br> 夜玄慢條斯理飲茶,故意遲緩了語速道來,“你知道——北溟昔梧為何要闖禁軍大營?” 蔚璃笑笑,也故意老實(shí)答他,“按昔桐公子所言,是受了營中兵將凌辱……” “啪!”夜玄一拍桌案,嚇得蔚璃一凜,又聽他道,“正是!那莫敖色膽包天,不只是凌辱王室,你猜我在他營帳中還看見了甚么?” 蔚璃笑意漸僵,她心中想到卻不想求證,偏夜玄又說書一般想要賣乖,“罷了!你是王室,又是女子,此樣污穢不堪事實(shí)不宜入耳。我還是說與青姑娘處置罷?!闭f著招手喚青袖近前。 他尚不知青袖恨不能一劍削他首級,他這邊招手,青袖早已按奈不得拾劍要去,卻被蔚璃一把按住,徑問夜玄言說,“我也是治軍之人,軍營我也待過,怎樣事不曾見過……你盡管直說!” 夜玄微蹙眉頭,眼中既含敬慕之意又帶悲憐之情,“阿璃是女子,更是三軍統(tǒng)帥,所見當(dāng)是威武整齊之軍,哪里會見過……”他稍頓了頓,觸及蔚璃冷冽目光,只好繼續(xù)言說,“所謂天子禁軍,他們的營帳中竟藏有數(shù)十名妙齡女子并稚齡男童……長公主可知我意?這樣說罷,若說莫敖調(diào)戲凌辱了北溟公子,也未必不實(shí)!因?yàn)闋I中縱酒賭博、弄妓嘯歌之糜亂,我是親眼所見!” “哪里來得女子?她們……是樂坊歌姬還是……”蔚璃已證實(shí)一半所想,實(shí)不愿再觸碰另一半事實(shí)。 “莫敖入不得城,哪里得樂坊歌姬!自然是附近農(nóng)戶那里掠來!為防丑事敗露他們必然要?dú)⒈M周邊所有以掩耳目。這些女子……只待三軍盡興之后必也是斬盡殺絕毀尸滅跡。同是治軍之人,我是斷不會使軍中將士行軍途中行此污穢事!” “夠了!”青袖厲聲喝止,眼見蔚璃面色又蒼白如紙,愈發(fā)惱恨這夜玄多事,“玄公子用心莫非是要挑撥長公主與凌霄君之親密,你好趁虛而入!” 夜玄怔愣許久方想明白此中關(guān)聯(lián),不由得又驚又怒,“你們越人都長得甚么心腸!城外慘死百余眾皆是你越國子民!就在你王城之下!你不問禍?zhǔn)讬M行倒來疑我jian計(jì)!當(dāng)真詭詐!”說著忿忿起身,怒指蔚璃,“你疑天下所有,獨(dú)獨(dú)信那皇朝太子,遲早有一日毀在他手里!”說完拂袖而去。 蔚璃也驚青袖所言,更驚夜玄所言,“此事……袖jiejie知曉?” 青袖連忙搖頭,“此非軍務(wù),縱有庶民報(bào)案也是報(bào)在司法臺,歸都城令尹所轄……” “王城之下,數(shù)十女子……那是多少戶人家!此樣屠殺你們竟聞所未聞!我蔚璃竟聞所未聞!當(dāng)我真的死了嗎?還是你們都是死的!”蔚璃揮袖掃盡案上所有,噼里啪啦碎了一地的瓷盞翠碟,嚇得服侍的婢女都搶跪在地,青袖也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