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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荊地棘在線閱讀 - 天荊地棘_分節(jié)閱讀_22

天荊地棘_分節(jié)閱讀_22

    要掩蓋一個流言,最好的方法就是制造一個更新鮮有趣的謠言。

    故柳祁讓人散播說,他在敖歡府內(nèi)暫住的時候與敖歡的妻妾偷情,敖歡發(fā)現(xiàn)了,那柳祁便安然搬走。怎知敖歡還挺喜歡和朋友分享的,就經(jīng)常帶人到柳祁的居屋玩。后來柳祁看中了敖歡后院最受寵的未阿美,想和未阿美私奔。因此和敖歡鬧翻了?,F(xiàn)在大家都認為未阿美被敖歡共享了出去,柳祁和敖歡鬧翻了,而不大信敖歡和柳祁有染。畢竟敖歡很少和男人發(fā)生關系,并且在三危,共享也是一種傳統(tǒng)了。

    這些事情,敖歡都是知道的,可他真的懶得理。未阿美跟敖歡抱怨過,敖歡反而說:“不是你先說人家賣屁股的么?叫你少說話,總不聽,這次踢到釘子了?”原來柳祁是敖歡男寵的事情是未阿美傳出去的,故柳祁才將她拉進這個故事里。這未阿美也是沒話可說了。

    魏略自然也聽說了這個事情,他當然不相信柳祁和未阿美有染。到底柳祁是個十分堅定的同性戀者。可魏略也并未疑心柳祁和敖歡,因為擺在眼前的事實是柳祁跟了罪妃,和敖歡水火不容。但那魏略還是忍不住問:“怎么就說起你和未阿美了?這樣沒影兒的事兒?”柳祁知道魏略總會問起了,心里也備好了答案:“也不是沒影兒的。我在敖歡那兒借住的時候,和未阿美是天天在一處混的。我看他們沒忌諱,我也懶得避嫌。倒是沒人說的,在我離府之后,反而說起來了。我看那未阿美性格火爆,又愛抓尖兒,說不得是得罪了哪房姬妾,被人暗算了?!蔽郝詤s道:“你也是,怎么就跟敖歡鬧成這樣?”

    柳祁訕笑道:“你怎么不問他?一定就是我的錯了?”魏略便笑了:“所謂親疏有別,我自然是先問你,再問他的?!绷顓s也笑了:“他和你從小就在一處,他對你有一直盡心,想必他是和你更親的?!蔽郝詭е钸M了居室,請他坐下,才笑道:“我不懂你,怎么聽著似吃他的醋?!?/br>
    柳祁卻說:“我從不愛吃醋。”這話聽得魏略倒有些黯然了。那柳祁又對魏略說:“但現(xiàn)在這事我也該跟你說明白。你也是早該想你與他、與我,誰更親些的問題。到底我是跟了罪妃,這和敖歡算水火不容了?!蔽郝月勓砸徽骸澳阏娴倪x擇了罪妃?”柳祁無奈一笑:“我倒是沒得選擇的選擇啊?!?/br>
    魏略卻不同意:“怎么會沒法選擇?早在行前,敖歡就答應我了,以后在三危他會保證你的前程。我看你們是有什么誤會了?!绷盥勓裕壑橐晦D,卻冷笑道:“哦?早在行前,你倆就商量好要把我弄到三危了?”魏略被他這么一詰問,真有些心虛,卻還是坦然應答:“我說過沒有強迫你的意思,這也是我的心里話。只是敖歡說得也對,你在中原是沒有前程的,最終還是會選擇來三危?!绷畈坏貌煌膺@話,便撇下這話,說:“你倆是好兄弟。你若選擇站在他那邊,我并不會怨你?!蔽郝詤s撫心嘆道:“為何非要我在你倆之中做出選擇?我實在不懂你!難道你在太皇太后那兒吃的虧還不夠,來了三危竟然又選擇了迎合深宮婦人?又一層,太皇太后都不長久,更別說罪妃了。太皇太后在內(nèi)是天子嫡母、不二的正宮,在外也有兄弟為官作宰的。這罪妃是什么來歷?這個‘罪’還是天子給她封的,用意警示。她縱然一時得寵,也風光不了許久,你居然選擇投靠她,豈不是鼠目寸光?”這些道理柳祁哪里不懂得,可柳祁又無法跟魏略明說,只嘆道:“我這一生,都只能走荊棘的路?!?/br>
    第40章

    罪妃的這個“罪”,是天子賜的字。但知道她脾氣的人,都不會這么稱呼她,只叫她娘娘。宮里原本有不少的娘娘,現(xiàn)在倒只有她一個人占著這個稱呼了,其他的都不敢叫了。罪妃躺在美人榻上,瞥了一眼柳祁,柔然一笑道:“我都聽說了,敖歡找你發(fā)脾氣,說要他生母做主禮,你是不是為這事來找我的?”柳祁笑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罪妃卻道:“那你打算怎么辦?”柳祁便道:“我是來勸娘娘不要主禮的?!弊镥宦?,柳眉倒豎,似要吃人一樣。那柳祁連忙躬身說道:“娘娘聽我一言。昨天我見過了送親使劍略了。他原是在天家作少傅的,又是送親使,又是劍家人,所言似是天子的話。”罪妃直起身來,問道:“他說什么了?”柳祁便低聲說道:“他說了,天子要警示娘娘,才賜‘罪’字。若娘娘行為太過顯眼,恐怕會招致禍患?!弊镥哪樕⒆儯⒉谎哉Z了。柳祁又說:“娘娘在三危呼風喚雨,自然無礙。只是這次親事有不少天家的官員一起參與,他們看到娘娘在主位上,就算當場不說什么,恐怕也有好事者回去胡言亂語,怕會上達天聽。”罪妃氣得發(fā)抖,卻是無處可發(fā),便抬手給了柳祁一個巴掌,罵道:“廢物!”那柳祁只能捂著臉道歉。那罪妃一肚子氣仍未消除,正打算繼續(xù)罵他,卻見侍女上前進藥,正是柳祁貢獻的駐顏丹。那罪妃又想起柳祁的好處來,她這個性子,氣來得快、去得快,服下駐顏丹后又和氣了,略說了兩句就叫柳祁回去歇息。

    那柳祁原本總說太后陰毒,卻不想陰毒也有陰毒的好處,畢竟太后吃齋念佛的,又是名門閨秀,生氣也不會失了分寸。不像罪妃動輒打罵,市井潑婦一樣。然而罪妃的好處卻又是心計在太后之下,比較容易應付。故柳祁挨了一個耳光,卻也算是完了此事。還是定了下來讓敖歡親媽主婚,罪妃也沒有異議。柳祁便想著,這下敖歡真是稱心如意了。

    那柳祁料理完了一切,晚間便回了宅邸。下人卻說魏略早在等著他了。那柳祁竟有些慌亂,不覺摸了摸臉頰,不知臉上是否還留著罪妃的指印。那魏略見柳祁回來了,欣然起身相迎,又拉著柳祁說話,神色自然得很。那柳祁心中稍安,才說:“你見過敖歡了?”魏略淡然一笑:“見是見過了?!绷钫f著“敖歡”兩個字,心里都怦怦直跳的:“他必然跟你說我不好了!”魏略卻嘆氣,說:“我原本也是去問他為何和你水火不容了。他只說原來是要提拔你的,可你自己主意大得很,他那兒容不下了?!绷盥犃耍湫φf道:“這說得原來是我不對了!”魏略倒很坦誠:“我聽著也覺得是你的錯?!绷钸@下更是騰起一肚子火氣來:“可惜我在他身邊良久,只見他對我頗為輕視,從未見有一點提拔的意思!天長日久,無以為繼。也是因此我才想著另謀出路的。”魏略一怔,卻又柔聲勸道:“他為人向來如此,看著輕慢冷傲,實際上心腸也很熱的。你們之間恐怕是有誤會了?!绷畈⒉煌猓伤膊淮蛩阏f服魏略。他到底不愿意跟魏略說明,坦白說敖歡將他放在后院和姬妾共住,在他抗議之后,又將他另置一處,金屋藏嬌,打的必然是將他當男寵的主意。

    那柳祁便不想兜轉在這話題之內(nèi),便撇開話頭,問道:“你的身體都大好了?”魏略笑答:“都好了?!绷钣謫枺骸澳且搽y說,病去如抽絲。這病也伴了你許久了。你該仔細養(yǎng)著,不要掉以輕心。來這路上,身邊可帶著什么可靠的醫(yī)者沒有?”那魏略原本聽著柳祁那關心的話語,是滿臉的柔情蜜意,可聽完柳祁說話后,臉色又冷了下來,語調(diào)卻仍很溫和:“原以為你怎么想起關心我的病痛了。到底是想問常無靈的事?”柳祁被他一下戳穿,有些驚愕:“他這人品行不端、性情可惡,難道你連他的醋也吃?”那魏略卻笑道:“品行不端、性情可惡,說的可是你自己吧!”柳祁無奈一笑,說:“世上不端的、可惡的,唯有我一個了?”魏略卻牽著柳祁的手,一邊說道:“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間發(fā)生過什么事,但我看得出來常無靈心里很牽掛你。”柳祁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那可難為他了?!?/br>
    魏略看著柳祁的反應,自然心中醋意全無,頗為自得地擁住了柳祁,說道:“你見過那樣多可惡的人,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最好了?”那柳祁一怔,心里生出許多疲憊來,便將頭靠在魏略肩上,只道:“哪里就能有你這樣好的人?”魏略卻搖頭說道:“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藥王雖對我有救命之恩,但卻欲以我為藥人、檢驗藥理,我將他殺了。常無靈中途也已被我撇下了。我信任不了這些癡人,總覺得他們不識得倫常道理,卻又手握著生殺的神技,比豺狼虎豹都可怕。”柳祁聞言一驚,又想魏略以那樣的身份,在中原是孤立無援,一路過來估計也是危機四伏,兇險異常了。只是現(xiàn)在既然平安歸來,那一切便也不足為道,被魏略輕描淡寫的就揭過去了。那柳祁便也不提,說:“雖然如此,但他們的神技還是難能可貴的。若能收為己用,不是美事一樁?”魏略卻道:“你總是這樣?!蹦橇钼鋈徊粣偅骸拔沂悄臉恿??”魏略又笑了:“就不是這樣,便是那樣。像天子就是那樣,寧愿以后得了絕癥無藥可治,也是要殺常無靈的。常無靈心里知道,便要我將他帶走,可我自己也不放心,中途又將他撇下。你呢,就是那樣,想著靠常無靈這樣的人,去害你恨的人得絕癥無藥可治。是不是這樣?”柳祁聞言訕笑:“我可是個蛇蝎了!怎么就那樣了?我不過想叫常無靈多配兩味駐顏丹,給我討好一下罪妃罷了?!?/br>
    魏略便道:“你還想著討好罪妃?真不知道她就是一條爛船,早晚要沉的。就算大王再荒唐,天子也容不得——”柳祁伸手捂住魏略的嘴,叫他那喋喋不休的說教停下,便笑道:“還說這些掃興的話做什么?”魏略的眼神便又柔和深邃起來,柳祁才將手放開,將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

    二人久未親熱,唇齒之間的交纏很快就熾熱起來。魏略翻身將柳祁摁在桌子上,要行那巫山銷魂之事。柳祁剛從宮里回來,身上的官服還未換下,便推著魏略說:“你也小心些。我通共就兩套官服,壞了你賠我?”魏略低聲說道:“賠你、賠你。”便又一邊解著柳祁的衣服,一邊吻他的頸脖。柳祁只道:“大內(nèi)織造的衣物,你怎么賠我?”魏略也是禁欲許久了,意中人就在懷里,一副可口的模樣,他已沒那個耐性聽他聒噪衣服的問題,便吻住他的嘴唇,封住他那些嘮叨,仍肆意地將手深入柳祁的衣服內(nèi),摸索著凝脂一樣的肌膚。

    柳祁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任他胡作非為。那一身衣裳終于褪去,柳祁露出光溜溜的身體,就是那雙腳上還蹬著一對黑色的皮靴,越發(fā)顯得那雙腿的瑩白。一雙白腿便敞開著,讓魏略輕易在他胯間胡鬧。那魏略伸手探進他的股間,已摸到一手濕淋淋的,那柳祁已輕喘起來,只浪著一條軟軟的腰身,要魏略進去。那魏略哪有不依他的,挺身便往里頭擠了進去,那狹窄guntang的腔道夾得他舒爽至極,頭皮發(fā)麻,險些一下就交代在里頭了。那魏略忙凝定心神,先緩緩地推動起來。

    這些日子,柳祁慣了敖歡那疾風驟雨的,見魏略這樣溫吞,便是一陣耐不住的心癢,只抱著魏略的腰,自己把胯往上一停,將那魏略的孽根全部吞入。這倒是猝不及防的,魏略又是久旱之人,被他這么一弄,居然就把甘霖灑出去了。柳祁與魏略彼此俱是一驚,面面相覷。

    柳祁也是尷尬的很,感覺現(xiàn)在說什么話都不合適??蛇@樣的姿勢維持著也有些怪異,故柳祁只說:“先讓我下來唄?!蔽郝哉媸悄樇t耳赤,羞得無處躲,也沒留神回應那柳祁的話。柳祁覺得有些僵硬,便自顧自地挪了挪身體,倒像是不自覺地taonong著魏略那根一樣。那魏略很快又重振旗鼓,這下他真是咬著牙往里沖,抱著一雪前恥的必然決心。柳祁剛剛也沒爽到,只是半天吊著的,如今魏略又來挺送,他自然樂得逢迎,便又抱緊了魏略,自在愉快地呻吟起來。一雙蹬著皮靴的腳夾著魏略的腰,似個沒腰骨的蛇精,四肢纏著魏略這精力旺盛的男體不放。那魏略這回倒沒辜負他了,一路的頂送,戳得柳祁膩著嗓子呻吟個不停。二人一路戰(zhàn)到掌燈時分。那魏略在柳祁體內(nèi)放了幾回,才拔出那根,看著柳祁那被蹂躪得發(fā)紅的洞xue淌處濃膩的濁液,一陣的心滿意足。那柳祁方軟軟地抬起手來,張著手臂要魏略抱起他,那渾身無力的樣子倒也可愛,全沒平日張牙舞爪的惡行惡相了。

    柳祁和魏略從此算是恩愛起來了。以往說柳祁和敖歡有染,證據(jù)也不過就是敖歡常去柳祁的宅子,又未阿美多嘴告訴人,現(xiàn)在說柳祁和魏略有私情,倒是板上釘釘了。他倆同出同入也就罷了,盡管在外頭魏略對柳祁也總是親熱得很,有時在街上也會牽手摟肩,公開恩愛。三危民風開放,也不在意這種事。劍門本家遠在丹蓬島,也管不著魏略的事。劍世子雖然在王城,但道理上魏略才是劍世子的長兄,那劍世子也沒得說他什么。這魏略行事越發(fā)率性隨意,也無人敢說。更有一件,那罪妃聽說他倆有情之后,亦不再打罵柳祁了,反而客氣得很。原來說罪妃是個暴烈的人,然而現(xiàn)在都懂了,哪有深宮女子天天控制不住噴火的?這罪妃對柳祁客氣禮貌起來,真是討喜得很的??梢娭澳亲镥皇潜┢饪刂撇蛔?,只是沒把柳祁當個人看罷了。

    第41章

    當然這些道理柳祁都懂的。柳祁現(xiàn)在只是煩惱駐顏丹的事情。柳祁臨離京之前,從常無靈手里拿了不少,但長久的還是不夠。也是這樣,他才跟魏略打聽常無靈的事。誰知魏略那么浪費人才,身邊放著個鬼才還將人家撇下,那柳祁真是恨鐵不成鋼。

    罪妃雖然漂亮,但也不年輕了,只怕越來越需要駐顏的藥物。其實罪妃在三危,也是個孤身奮戰(zhàn)的異族女子,沒有什么娘家可以依靠,膝下無子,三危大王年紀一大把了,罪妃也沒得指望肚皮能有動靜了。因為王后早逝,罪妃便將主意打到大王子頭上來,期望和大王子捆綁在一起,能夠保障下半生的榮華富貴。大王子沒有敖歡討父王歡心,便也接住了罪妃的橄欖枝。也是因此,罪妃才勸大王將柳家的孩子許給大王子,沒想到居然便宜了敖歡。

    這親事不僅讓罪妃、大王子頭痛,也使柳祁心中頗為酸澀。那柳祁仍不得不張羅著這親事,好不容易閑下來一會兒,又聽說大王要去狩獵,叫典禮司這邊準備準備。那柳祁無奈之下,又問:“狩獵的不過是一些祭祀用品的籌備。還是婚禮上的牲口rou類還備夠了么?”那下屬說:“原本訂了一家,誰知前不久大王子府上的人都把那家的rou提走了。咱們還得等下一批rou?!绷畎櫭迹骸岸继嶙吡??”下屬點頭:“是??!全部提走了!這么多!他們府上估計連倒屎都能頓頓吃上牛羊rou了吧!”那柳祁心里冷笑,想著這個大王子真是囂張,迎親用品都敢搶,又忍不住想這個大王子不爽敖歡能娶天家公主,所以故意找茬。

    柳祁只想說大王子到底是正宗嫡長子,對著個年紀最幼、地位最低的弟弟搞這些小動作看著真小氣啊。但他平日和大王子也說不上話,大王子總很嫌棄他這個小白臉。他也懶得湊上去,白給人奚落。那柳祁只去拜見罪妃,想著如果罪妃心情好的話,倒是可以說上一說,看罪妃能不能勸大王子改改那幼稚的作風。

    怎知柳祁到了妃殿廳子,見大王子已然在那兒了。那大王子見了柳祁,鼻子里哼出兩聲,顯然對這個外族油頭粉面還賣屁股的小男人十分看不上眼。柳祁裝作沒感受到對方深刻的鄙視,仍恭恭敬敬地行禮,拜見了大王子及罪妃。罪妃對柳祁笑了,說:“劍世子和我一向關系不好,你和劍略關系好,不知道多好?”柳祁愣了愣:“娘娘的意思是?”大王子朗聲說道:“這有什么好不懂的?現(xiàn)在劍略要認祖歸宗了,劍世子和他肯定勢不兩立!我們趁機和他結盟,這不是很好嗎?你跟劍略說吧,如果肯聽我的,我一定讓他當上世子!”柳祁點了點頭,說:“下屬明白了?!弊镥Φ溃骸捌鋵嵨抑滥憧隙ㄐ睦锩靼?,只是劍略和敖歡似乎也是很好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聽你的了?!贝笸踝佑窒胝f點什么,估計是要說什么難聽的話,因此被罪妃制止了。柳祁觀察著大王子的行為舉動,只覺得怪不得這個正經(jīng)嫡長子在爭斗里總被敖歡吊打,原來是出身的高貴彌補不了情商的低下。

    柳祁越想越覺得魏略說得有理,這邊真特么是艘爛船!

    罪妃又對柳祁說:“這事你盡力便可。我倒是有另外一件要緊事和你說的?!蹦橇蠲侀_雜念,恭敬地問道:“請娘娘吩咐?!碧崞疬@件事,罪妃的語氣也充滿不悅:“敖歡之前找了我和大王,說他生母地位低,做主婚確實很失禮,因此要求抬舉他生母的身份!并且因為咱們之前說了因為我地位最高所以才能主婚,他還要求將生母封得比我地位還高,說這樣才合符禮儀!”其實在罪妃答應讓馬娘子主婚的時候,柳祁就已經(jīng)預料到敖歡會有這個要求了。只是柳祁也不說,免得罪妃生氣又打他。

    但柳祁還是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敖歡居然如此無恥?”罪妃語氣充滿憤恨:“可不是?然而大王似乎在認真考慮,說不定真的會封那個馴馬的做夫人!”柳祁便說:“那娘娘可要好好勸大王?!弊镥窒胝乒瘟盍?,可又忍住,只說:“我能勸得住,那就不問你了。你倒是想想,有什么辦法?”那柳祁便說:“這個要求確實無法反駁。不然叫一個位同宮奴的女子主婚,豈不是不給天家面子?”大王子猛地站起來,高聲說道:“那你就是沒辦法了?廢話那么多!我一早就說這些中原讀書的白臉兒瘦猴兒沒個卵用!”柳祁連連道歉,心里想著:什么中原讀書白臉瘦猴?敢情我會讀書、長得瘦、又好看還有錯了?

    然而聽到柳祁表示無能為力,那罪妃也對柳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好像覺得柳祁真的沒什么卵用。柳祁覺得自己也該進言了,便說:“現(xiàn)在敖歡和天家姻親既定,咱們現(xiàn)在實在不宜行動,不然很容易見罪天家。就好像風往東邊吹來,行船的不宜對著往東邊駛一樣。等婚禮過了,天家不那么關注我們了,我們才好行動。”那大王子根本接受不了這套說辭,吹須瞪眼道:“你個傻子!咱們就眼巴巴看著那個野種娶公主?看著那個野女人當僅次于王后的夫人?”柳祁便勸道:“那位公主是姓柳的,不姓金,不是真公主,就是個用來聯(lián)姻的孤女,那所謂夫人,根本無寵,只是為了面子封一封的,都是虛名,咱們不能因為虛名而妨礙實際啊?!贝笸踝硬坏珱]接受柳祁的勸說,反而覺得柳祁這番言語傲慢,非常惱怒,只罵道:“你什么狗屁東西?還敢跟我說教?就你有理了?你很厲害、很聰明?”柳祁還真的是很不擅長和大王子這種類型的人溝通,有理說不清。罪妃也怕場面變得難看,便遣退了柳祁,叫他去安排狩獵祭祀的事宜。

    柳祁被大王子搶白一番,不覺懷念起中原來。中原的皇子皇女們,從小學著禮教經(jīng)典,就算性格有不好的,但大多都能說通說理,不像三危這邊,王族以及官員都有許多大老粗,使柳祁感到不適應。而那些大老粗們也都不太喜歡柳祁這樣的白臉書生,更有許多瞧不起柳祁奉承jian妃、勾搭貴公子。

    這天,柳祁奉承完他的jian妃,便回去勾搭他的貴公子。貴公子魏略總勸柳祁和他同住,只說二人十天有九天都是在一起睡的,這樣來來往往,還不如同居愉快。柳祁也在考慮這個可能性。他不介意和魏略長久相處,可又總覺得保持點距離會更安全舒心。

    柳祁剛進了房門,便見屏風上掛著一件簇新的官服。那柳祁看著便想起上一件官服是怎么被弄臟的了。原是他們在三危頭回同床,那魏略激動過頭了,將柳祁的舊官服弄壞。柳祁好一陣指責他。此時,魏略從屏風后轉出,笑盈盈地說:“我說了賠你,就是賠你的。你看,這是不是新的一樣?”柳祁笑著撫摸那官服上的絲線,說道:“什么‘新的一樣’?明明就是新的?!蔽郝詤s道:“倒是瞞不過你。是王宮織造趕出來的新衣?!绷钤具€愁著找什么由頭弄件新的,如今見魏略一早擺平了,又道:“唉,還是您劍家少爺面子大!還能叫王宮織造給您趕制官服啊?!蔽郝詤s道:“卻不是我的面子大,是我托敖歡辦的?!绷顡崦乱碌氖帜瓜拢懵D過身去,在一把圈椅上坐下,又說:“他倒樂意幫我這個忙???”魏略無奈嘆氣:“我也不懂你們?yōu)楹昔[得那樣僵?我跟他提這事的時候,他的臉色倒是和你一樣的?!绷畋愕溃骸拔业哪樕趺戳??”魏略便道:“還能怎樣?我不過叫他給我弄件衣裳,倒像我叫他去吃屎一樣?!?/br>
    柳祁悻然道:“你的意思是,我現(xiàn)在的臉也是吃了屎一樣了?”魏略無奈笑笑,又在柳祁身邊坐下,說道:“你們兩個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可別叫我為難吧!”柳祁一手托腮,頗為疲憊地說道:“還說呢!今天大王子和罪妃才提起這茬!”魏略也料到罪妃遲早有要求,便說:“其實咱們何必這么為難?我這些天也入朝了,罪妃雖然不曾照面,但大王子還是打過交道的。你和他不是一路人,你怎么跟他做事呢?我看還是敖歡更勝一籌?!绷顭o力一笑:“敖歡更勝他一百籌又有什么用?他看不起我,難道敖歡就看得起我了?”魏略卻苦笑了,說:“我又跟劍駿打聽過了。我說是你的錯,果然就是?!绷钪逼鹕韥恚骸笆裁矗克f什么了?”魏略便道:“他跟我說了,你要求典禮的官,當其時原來敖歡也替你在求這個。原本因罪妃的緣故多有障礙。那敖歡千辛萬苦弄到了委任狀,才知道原來你早就參合了,且還連通著罪妃一氣的算計他。他自然氣惱,這才跟你翻臉的?!绷顝牟恢烙羞@個緣故,如今一聽,似晴天霹靂一樣,轟得他三魂丟了七魄,一時竟愣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42章

    魏略見他這樣,深深嘆了口氣,說:“你果然不知道?。俊绷钸@才回過神來,雖然自悔不已,但又不肯表現(xiàn)出來,只故作淡定地說:“他從不跟我說過,我又怎么能知道?”魏略便道:“既然這事有阻力,他大概也不好太早和你說,只想著辦成了才告訴你吧?!绷盥犞?,心里更不痛快了:“我承認,這事是我不地道??扇粽娴娜绱?,也就更加無可挽回。因為是我背信棄義,他從此就要記恨我了?!蔽郝詤s道:“我看他倒不曾十分記恨你。”柳祁苦笑道:“他不記恨我?那怎么你讓他給我弄件衣服,他也似吃了屎一樣?”魏略見他揪住這個比喻不放,也是笑笑:“你是官員,他是王子,這是君臣之別,你是典禮,他是新郎,這是主從之別。可你過得還算順遂,可見他不曾真正為難你。”柳祁嘴硬答道:“他自然有為難我,但都是我擋回去了。且我上頭還有個娘娘,他也不能認真對付我?!蔽郝詿o奈搖頭。

    柳祁嘴上說得頭頭是道,但內(nèi)頭是真正心亂如麻,便攬住魏略的肩頭,湊過嘴去親他。魏略自然不拒絕他的殷勤,低頭就吻住柳祁的雙唇。二人趁勢就在房內(nèi)親熱了一番。過后,魏略要叫柳祁用飯,柳祁卻推說累了,要先歇著。魏略無奈,只吻了吻柳祁的額頭,叫他好睡,便先去用餐。柳祁側躺在床上,思緒翻涌。又想怎么那敖歡真的用心幫他求官了,且敖歡又怎么恰好求的這個?可見敖歡竟然猜到柳祁心里想做典禮官??蔀楹伟綒g又不說,還做出那樣輕浮的動靜來?

    柳祁想著想著,就睡迷了眼。半夢半醒間,感到枕邊有動靜,帶著一股熟悉的酒味。他又迷迷瞪瞪地攬過去,魏略便回過身來抱他,問道:“餓不餓?”聽見這個聲音,柳祁猛然驚醒。原來他剛剛攬過去,竟是以為對方是敖歡,聽見魏略的聲音,便一下子嚇到了。那柳祁又慶幸自己并未喊出敖歡的名字,不然那該是什么場景,真是不可想象。

    魏略又笑問:“怎么了?一臉傻樣,做噩夢了?”那柳祁不答這句話,故意板起臉來,冷哼一聲:“你去哪兒了,這樣晚才回,還一身的酒氣?”魏略便道:“我看你一早就睡,很沒意思,又想起敖歡家的釀酒,就去找他吃酒了。”柳祁這才想到,怪不得魏略身上一陣敖歡身上常帶有的酒味。柳祁便道:“那你上他家去了?”魏略便道:“是啊。我還看見馬娘子了。她還埋怨這回狩獵要一起隨行,她實際不大喜歡伴駕。只是現(xiàn)在她要封夫人了,喜事將近,大王發(fā)話說這狩獵也不能落下她。”

    三危王族出行,倒不似天家皇族出行。天家出動,若是帶著這么多女眷和公子,必然是車聲轆轆,一行錦繡旌旗蔽空。三危王族出行,雖然王子王女甚多,連妃嬪也跟隨,卻沒那么多車輪轉動,倒是馬蹄聲聲響徹林間,遠遠看著,都是紅塵滾滾。

    尚幸柳祁出身武將世家,身子雖不如從前,但騎術還是頗為精湛的,并不輸三危這些經(jīng)常策馬的貴族。他跟在后頭,看著前面一堆有頭有臉的已婚女眷騎著馬,這在中原倒是很少見的。劍夫人與馬娘子各自騎著自己的馬,并排走著,似在悄悄的說著什么話,彼此交頭接耳,說著說著,兩位貴婦的頸脖又默默往后轉,目光似有若無地掠過柳祁的臉,總使柳祁疑心自己是她倆話題的焦點。

    柳祁又想,馬娘子該不會知道自己和敖歡的事吧?她可不會跟劍夫人說吧?

    然而柳祁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這劍夫人為了魏略,劍指丈夫、孤身遠行。她愛子如此,知道自己兒子勾搭上一個這么臭不要臉的東西,肯定要來剁他狗頭了,怎么還能那么鎮(zhèn)靜。

    可他又不曾想到,這劍夫人找到魏略、聽說魏略的經(jīng)歷后,就已經(jīng)知道魏略的意中人是個臭不要臉的東西了。她哭也哭過,勸也勸過,也揚言了要砍他狗頭,都沒個屁用,略兒這孩子跟吃了迷藥一樣,就被那個臭不要臉的狗東西弄得五迷三道的。她想著,兒子活著就好了,旁的事她都可以不計較。況且她也不曾想自己的兒子歷經(jīng)坎坷,還長成那樣聰慧有才、英俊瀟灑、斯文有禮,就是一個眼瞎心盲的毛病,還算可以忍受了。

    馬娘子隱約知道敖歡曾和柳祁有曖昧,但也沒掌握到什么實質性的東西。故她只是問那劍夫人:“我倒經(jīng)常聽說了,你那寶貝兒子經(jīng)常和那個中原來的典禮官混在一塊兒。你倒知道不知道?”劍夫人聞言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最心疼略兒。其實他高興就好,我管他做什么。”那馬娘子并不知道那么多的前因后果,只嗤了一聲,卻說:“要他只是個中原來的讀書人就罷了。可我看他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啊。”劍夫人便道:“我大概知道。”那馬娘子便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柳祁也是如芒在背的,但這點煩惱還是很快被忙碌的行程給擠走了。到了獵場,柳祁也該去料理許多繁瑣的事務。他看著敖歡、敖?jīng)r還有魏略等人逍遙自在,吃喝玩樂就等著別人伺候,心里也難免有些不甘。他亦早已習慣了這種不甘。正是這種不甘一直鞭策著他不斷的向上爬。盡管他時常摔下來,有時還摔得連命都要沒了,可他從未想過放棄??伤闶菆?zhí)迷了。

    柳祁慢慢地走進了罪妃的帳篷,見罪妃穿著一身戎裝,臉上薄施脂粉,頗為颯爽美麗。柳祁卻無心欣賞美人,只又想起駐顏丹來,心中一陣煩惱。罪妃見柳祁一臉愁容的,便一撇嘴,笑道:“每回見你都是一臉苦瓜樣的!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柳祁忙堆笑說:“哪能呢。就是之前來時準備不及牛羊rou類,聽說是大王子提走了。現(xiàn)在又找了新的,好不容易的,大王子居然又來問我要。我也不好說什么,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把犧牲給了大王子當然無事,但這邊是典禮司用來辦兩場大事的rou,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的?!弊镥犃?,并不很在意,只說:“哪里來的兩場???”柳祁便道:“一場是狩獵開頭的祭天,還有一場……可不是大王說了,打算在這兒把冊封馬娘子的禮給辦了么!”罪妃冷笑一聲,卻說:“忙什么呢?等冊封禮真的要辦了再說唄!凡事也該分個先后?!绷顭o奈勸道:“可這個……膳房也跟著呢,大王子哪里需要這么多的rou?”罪妃卻道:“他是大王子,他要什么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