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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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下馬車,端王都沒有去管騾子會不會拉著車跑了,他沉著臉扶袁紫霞下了騾車,便要往山里走。 旁邊車上,阿秀自己跳下車,站穩(wěn)了,阿秀見魏瀾站在前面等她,阿秀便將車上的繩子卷成一團,抱在懷里??巢癫还馐强沉司托邪。冒芽澈玫牟窈探壠饋?,繩子少不得。繩子很多,阿秀都抱在懷里,才瞧見之前被繩子蓋住的斧頭、柴刀。 兩樣?xùn)|西一看就是新的,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冽的光芒。 阿秀抱著繩子,抬頭看向魏瀾,她抱著繩子,沒法再拿兩把重家伙了。 魏瀾瞧見車上的東西,才真正意識到砍柴是怎么回事。 他善用刀劍,砍柴砍柴,魏瀾今日佩戴的是刀,他的刀刃很長,在戰(zhàn)場上一揮能取數(shù)條人命,然而如此利器,在這荒山野林面前,氣勢竟輸了那把身厚刃薄的大斧頭。 魏瀾目光微閃,走過來,一手拿斧頭,一手提起柴刀。 拿了東西,魏瀾面無表情地走在前面,阿秀抱著繩子跟在他身后。 魏瀾的錦衣衛(wèi)官袍是勁裝,出入宮廷行走山野都利落,阿秀一身農(nóng)婦打扮,走起山路來也很輕松。 袁紫霞不禁看向自己身上的王妃常服,刺繡華美的裙擺拖曳在地,走一步,裙擺掃走一片塵土。 袁紫霞姿容美艷,是那種站在美人堆里也能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并無法移開視線的美,阿秀站在袁紫霞身邊,只能算身材妖嬈的小家碧玉。 可是現(xiàn)在,袁紫霞很羨慕阿秀,很想與阿秀換身衣裳。 行走不便,袁紫霞蹙眉看向端王。 薛太后收養(yǎng)袁紫霞是為了讓袁紫霞伺候惠文帝的,雖說母子一條心,可兒子長大了,摟著兒子睡覺的是他身邊的女人們。兒子小時候什么事都聽娘的,長大了,娘的話就不如枕邊人管用了。薛太后目光長遠,她精心調(diào)教袁紫霞,想著讓袁紫霞做皇帝兒子的寵妃,兒子不聽她話的時候,叫袁紫霞去吹吹風,兒子就能繼續(xù)被她掌控。 惠文帝不知是看出了薛太后的心思,還是真的不喜歡袁紫霞,從始至終都把袁紫霞當meimei看待。 反倒是端王,被袁紫霞迷得眼中再無旁人,似魏沉十三四歲就安排了通房,端王不要,發(fā)誓要為袁紫霞守身如玉! 去年袁紫霞及笄,端王熱切地求惠文帝為他賜婚,惠文帝笑著準了,還是當著身邊幾位近臣的面。 薛太后得知后氣得不行!袁紫霞娘家只是她的一房遠親,袁紫霞貌美,只適合給皇帝兒子當個寵妃,給小兒子做正妃卻遠遠不夠資格,需要真正的名門貴女才行。薛太后堅持反對,惠文帝為難地道君無戲言,端王跪著說非袁紫霞不娶,最終當娘的拗不過倆兒子,薛太后慪氣應(yīng)了。 端王終于娶到了心目中的仙女,真是恨不得將袁紫霞捧在手心里疼,現(xiàn)在連累袁紫霞隨他來這荒山野林吃苦,看見她蹙眉噘嘴,端王又心疼又愧疚,又暗暗地埋怨起宮中的太后老娘。如果不是太后老娘發(fā)難魏瀾,他們夫妻便不會被殃及池魚。 “你且忍忍,進了山我背你走,到了地方我去砍柴,你坐著等我。”端王走到袁紫霞身邊,一邊彎腰替她拍衣擺上的塵土一邊愧疚地道。 袁紫霞指著阿秀的背影道:“明日我也要穿成她那樣。” 端王瞟了一眼,知道王妃是羨慕阿秀的輕便,忙道:“行,我給你買幾身一樣樣式的?!?/br> 袁紫霞滿意了,她雙手提著裙擺,使喚端王去拿車上的繩子斧頭。 如果魏瀾沒有拿斧頭,端王絕不會拿,魏瀾用了,有人陪他當柴夫,端王也就沒那么難以接受了,先將繩子套到肩膀上扛著,再一手拿斧一手拿柴刀,陪著袁紫霞往山里走去。 阿秀與魏瀾先進了山。 山腳下的枯樹、地上的碎木枝都被附近的村人砍倒、撿起帶回家當柴禾了,阿秀觀察過形勢,對魏瀾道:“世子,咱們再往里走走,找那種枯死的樹砍,運氣好遇到粗的,一棵樹能出七八捆柴,小半車了?!?/br> 魏瀾昨晚聽她絮叨了一堆砍柴往事,知道砍柴這事阿秀比他懂,便繼續(xù)往前走。 后面端王心疼袁紫霞,才進山就想停下,隨便對著一棵樹砍。 袁紫霞看著魏瀾夫妻的身影,遲疑道:“他們?nèi)ツ???/br> 端王不喜魏瀾,明明他才是皇兄的弟弟,皇兄對魏瀾卻比對他好,甚至今日皇兄叫他來砍柴,也是拿他堵母后的嘴。 脫下外袍鋪在地上,端王按著自己的王妃坐下,不屑道:“管他去哪,你坐在這里別動,我走遠點挑一棵樹?!?/br> 袁紫霞總覺得哪里不對,可她與端王一樣從小養(yǎng)在皇宮,不懂砍柴是怎么回事。 端王走出百余步,挑中一棵手腕粗細的小樹,他搓搓手,掄起斧頭連砍兩下,小樹樹干便多了一條深深的口子,端王放下斧頭,對著小樹狠狠一踹,小樹便倒了。 端王自得地笑了笑,回頭看向袁紫霞。 袁紫霞拍手稱贊! 端王更有力氣了,掄起斧子將小樹樹干砍成幾截,再用柴刀砍去粗粗細細的樹枝,最后整棵樹勒緊綁成了一捆。 別看只有一捆,這是活樹,砍樹干砍樹枝都需要力氣,袁紫霞看著覺得挺簡單,端王是出力氣的人,只砍了一棵,金枝玉葉的王爺便嘗到了柴夫的辛苦。與這種辛苦比,練武真是一件又輕松又體面的事啊! 端王很苦,可他不想讓王妃知道,故作輕松地笑笑,端王瞄準了一棵兩人合抱粗的大樹! 砍一棵也是砍,為何不砍粗的?看這棵老榆樹,枝繁葉茂,每段樹干就能當一捆,整棵下來,能裝半車!一個上午砍兩棵,收工! 端王豪情沖天,他拍拍樹干,身體微微下蹲,掄起大斧頭重重地砍了下去! “鐺”的一聲,斧刃砸進樹干,反震的力道震得端王手臂發(fā)麻! 發(fā)麻不怕,砍進了多深? 端王滿懷期待地看過去,發(fā)現(xiàn)斧刃只陷進去幾毫距離,端王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邊阿秀與魏瀾保持一定的距離分頭行動,阿秀先發(fā)現(xiàn)一棵歪脖子枯樹,她高興地停下腳步,回頭喊魏瀾:“世子!” 魏瀾轉(zhuǎn)身,看到她站在一棵歪脖子樹前,笑得像撿到了銀子。 魏瀾已經(jīng)習(xí)慣她的傻氣了,提著刀斧走過來,冷聲對傻笑的女人道:“走遠點?!?/br> 阿秀放下繩子,提點魏瀾如何砍柴省力后,她去四周撿柴了。 魏瀾砍了兩下,聽她一直在走,回頭看看,見她彎著腰在撿地上的干樹枝,懷里已經(jīng)抱了一些。 真把自己當村婦了,什么粗活都干? 魏瀾抿唇,不悅地道:“靠你撿柴要撿到什么時候,再去尋兩棵枯樹?!?/br> 阿秀吃了罵,乖乖地放下樹枝,低頭往前走。 魏瀾又冷聲道:“就在我看得見的地方找,走丟了我還要去找你?!?/br> 阿秀撇撇嘴,她又不是小孩子,還能走丟? 但她還是乖乖“哦”了聲。 魏瀾盯著她的背影看了會兒,換個方向,面朝阿秀砍柴,這樣一抬眼,就能看到她人在哪兒。 地上枯枝很多,枯樹沒那么好找,阿秀以魏瀾為中心轉(zhuǎn)了一圈,又找到兩棵,一棵很不錯,能出半車柴左右,一棵不怎么樣,聊勝于無。 阿秀朝魏瀾招招手,告訴他記住兩棵樹的位置,然后她又開始撿柴禾。這三棵樹就夠魏瀾砍一天了。 魏瀾見她就是不肯閑著,心甘情愿當村婦,便懶得再管。 阿秀手腳麻利,魏瀾終于將第一棵樹砍倒,阿秀已經(jīng)攢了一大捆柴禾了。 魏瀾吃驚她撿得這么快。 阿秀也被魏瀾的速度驚訝到了,那么粗的樹,祖父怎么也要砍上三刻鐘,魏瀾竟只用了一刻鐘? 不過,魏瀾年輕力壯,又有武藝在身,剛開始新鮮砍地快,時間長了速度就會慢下來,干活都是越干越累的。 果然,等魏瀾將整棵樹都砍成柴綁成捆,已經(jīng)是晌午了。 魏瀾?zhàn)I了。 阿秀也餓了,一邊擦汗一邊走過來,問道:“咱們先去吃飯吧?” 魏瀾想到了她非要帶過來的四層食盒。 吃了,便是承認她是對的,他欠考慮。 就在魏瀾抿唇猶豫是否要去吃飯時,阿秀指著地上的十幾捆木柴道:“先這這些拖回去放到車上,下午砍完那棵樹應(yīng)該差不多了?!?/br> 魏瀾意外地朝她看去。 秋日融融,陽光從枯黃的樹葉間隙落下來,破碎的陽光在她紅潤的臉頰上跳躍,她額頭汗光點點,雙眸卻閃爍著豐收般的喜悅。 魏瀾垂眸,原地站了片刻,他走過去,用繩子將十幾捆木柴綁到一起,拖著往山下走。 阿秀隨他走了幾步,忽然喊了聲“世子”。 那聲音很虛,仿佛做了什么錯事。 魏瀾扭頭看她。 阿秀臉紅紅的,低下頭,雙手扭捏地攥著衣擺。 魏瀾皺眉:“何事?” 阿秀憋無可憋,低低垂著頭:“我,我想解手?!?/br> 魏瀾鬼使神差地咽了下口水,而且,他也忽然有了這種需要。 環(huán)視周圍,樹木很多,但因為是晚秋初冬,地上的草都枯萎匍匐在地,沒有能遮擋的地方。 魏瀾便將幾捆柴禾摞了起來,叫阿秀躲在后面方便。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見魏瀾背過去替她看著了,阿秀紅著臉蹲到柴禾后面,窘迫又緊張。 等阿秀重新走出來,魏瀾叫她原地等著,他往回走了一段距離。 阿秀見他走到一棵樹后,站定了,魏瀾一邊解腰帶一邊朝她看來。 意識到魏瀾要做什么,阿秀捂著臉背了過去。 魏瀾笑了下,不過解手的時候他又笑不出來了,如果沒有受過傷,他何必躲著她? 回來時,魏瀾神色不虞。 阿秀不敢亂問,默默地跟著他往回走。 山腳下,端王第一棵樹還沒有砍完。 太難砍了,端王根本不想繼續(xù),可王妃在那里看著,他也砍了大半,半途而廢更難看。 端王苦苦堅持著。 袁紫霞餓了。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魏瀾夫妻的騾車,她記得,阿秀帶了食盒來。 剛惦記人家的吃食,山里頭忽然傳來刷刷刷的響聲,端王與袁紫霞同時抬頭,就見魏瀾柴夫一般托著十幾捆柴禾朝這邊走來,阿秀腳步輕松地跟在他旁邊,手里還抱了幾根粗木柴,那是路上阿秀順手撿的。 袁紫霞張大了嘴。 端王手里的斧頭掉了下去。 怎么會這樣?都是來砍柴,一起進的山,為何魏瀾夫妻收獲那么多? 端王夫妻呆呆地盯著魏瀾拖著的柴禾。 魏瀾就像沒看見二人一樣,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了,十幾捆木柴很重,他俊美冷峻的側(cè)臉上汗水不停滾落。滿頭大汗的男人是狼狽的,但袁紫霞看看同樣狼狽卻連一棵真正的樹都沒有砍倒的端王,頓時覺得魏瀾無比英偉起來! 阿秀心善,見端王挑了棵活樹砍,而且還那么粗,她忍不住勸道:“活樹難砍,王爺還是挑棵死樹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