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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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駿錚勾了勾唇角,壓抑下心頭的躁動。 罷了,小姑娘不上道,自己還能跟她一般見識不成? “圣上原打算讓我入宮養(yǎng)傷的,我給拒了?!?/br> 嗯?圣上?不是太子嗎?怎么又和圣上扯上關(guān)系了? 席瑾蔓心里疑惑,到底沒有問出口,隨即一轉(zhuǎn)念,問:“四叔怎么這般輕易就給拒了?那有沒有請?zhí)t(yī)來為四叔診治?” 這么一說,席瑾蔓的注意力倒是又轉(zhuǎn)回到四叔的傷勢上,再次憂心起來。到現(xiàn)在她連四叔傷到了哪兒,傷得多重都不知道。 先前聽玄鳳話里的意思,四叔的傷勢極重,怕是有性命之虞。可看四叔這模樣,雖看著也傷得不輕,但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也不知是不是四叔在強撐著。 一想到這里,席瑾蔓的心重又提了起來。 只要四叔無性命之憂,旁的都沒什么大不了的。 “莫擔(dān)憂這些,我是為圣上擋的刀,虧待不了我的?!?/br> 席駿錚不欲細說,提起這個不過是讓小姑娘安心些,因此話鋒一轉(zhuǎn)立馬說起正事。 “有些事我不想讓你從別人口中知曉,想要親口告訴你?!?/br> 感覺到四叔握緊自己的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席瑾蔓總有一種不太好的直覺,心里也跟著四叔的聲音一起慎重起來。 “什么事?” “圣旨這兩日就會下來,圣上有意賜國姓于我,并將上玉碟,入皇祠,到時我與肅國公府,便再無關(guān)聯(lián)?!?/br> 席駿錚打量著小姑娘微怔的神色,一頓后補充道,“反正,我本就不是肅國公府血脈?!?/br> 最后一句有如平地一聲雷,驚得席瑾蔓險些從坐著一角的床沿上跌落下去。 “四,四叔胡說什么!” 席瑾蔓想站起來離四叔遠些冷靜一下,卻被席駿錚拉著手又坐了回去。 四叔前邊的話席瑾蔓雖吃驚,但也不過感慨四叔的本事。上一世四叔權(quán)傾朝野已經(jīng)夠厲害得了,這一世倒好,四叔比上一世還出息,不止早了許多年不說,還成了皇家中人,不知道四叔說如何做到的。 可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四叔不是祖父的孩兒? 怎么可能! 席瑾蔓臉色煞白,心里一直反復(fù)念叨著不可能,卻又隱隱意識到,或許這才是家中不待見四叔的真相,許多事情也說得通了。 席駿錚安撫地拍了拍小姑娘的柔荑,躺著這姿勢只能看、不能動,著實令人難受,想要坐起來,又礙于自己有“重”傷在身,只得作罷。 “當初老國公不厚道,滿心滿眼只考慮他的私心。不過若非如此,我娘或許早被害死了,也活不了這么些年,算是因禍得福。又想了這么個陰損招想弄死我,而我命硬熬過來了,這九死一生的,算不得因禍得福,總歸是算那老家伙造下了孽?!?/br> 席瑾蔓屏住呼吸聽四叔語氣平淡地說著,心口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 雖四叔沒有說內(nèi)情如何,但她卻是信的。 這么說,就更怪不得四叔對肅國公府無情了,本就是肅國公府對四叔母子無義在先,以四叔的性格,不報復(fù)肅國公府已是手下留情再留情的了。 席瑾蔓翕了翕唇,覺得身為肅國公府之人,這時候應(yīng)當說兩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嗓子眼里也跟堵了團棉花似的,發(fā)不出聲音來,只剩滿心的心疼。 “我回京城前,是打定了主意不打算理會肅國公府的人和事的,但有個小姑娘......” 席駿錚的聲音不自覺地溫和了幾分,“但有個小姑娘,叫我放不下。你說,該怎么辦?” 作者有話要說: 就問你們,想看天雷勾地火嗎! 第93章 哪個小姑娘? 席瑾蔓想問, 卻因著自己這個肅國公府之人的身份有些心虛, 這當口恨不得當個隱形人, 一時沒敢問出口。 她猜想四叔口中的“小姑娘”應(yīng)當是小姑姑,卻又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尤其是對上四叔那雙含著笑意溫柔注視著自己的眸子, 心里更覺得古怪,不知該作何回應(yīng),不由得偏過頭去, 躲開了四叔的視線。 席駿錚本也不是真的在問小姑娘討主意,見她這副反應(yīng)也沒繼續(xù)逼問, 而是自顧自往下說。 “榕榕,你應(yīng)當看得出, 我待你從來都與旁人不同, 我對你不好嗎?”席駿錚故意反問。 “不,四叔一向待我極好!”席瑾蔓聞言忙匆匆反駁表態(tài)。 她一直都知道四叔對自己好,在縱容著自己的小性子。 她曾經(jīng)還沾沾自喜,在整個肅國公府里,除了小姑姑, 唯有自己同四叔最為親近了, 府里別個人一個都入不了四叔的眼。 她有時躺在床榻上睡不著的時候還在想, 別看四叔冷著一張臉,看起來難以相處的模樣,其實卻是個極容易親近的人。 看,自己不過是多往行起院跑了幾趟, 在四叔下逐客令的時候死皮賴臉了幾次,四叔非但沒生氣,反而還愿意接納自己??梢娝氖咫m不待見肅國公府的人,但當有人對他好的時候,他也是會心軟的。 只是在肅國公府里大家都不肯接納四叔,因此四叔才不親近大家的。 不過現(xiàn)在四叔說他不是肅國公府的血脈,并且祖父還險些把他給害死…… 這可說不通了。難不成之前那些都是自己想錯了? 席瑾蔓不懂四叔既然知道這些內(nèi)情,為何還肯對自己好?自己不是他仇家的子嗣后代嗎? 這可不像他的行事作風(fēng)。 心里愈加發(fā)虛,席瑾蔓悄悄瞥了一眼四叔,卻被他逮了個正著,不由身體微微一縮,整個人悄悄往后挪了挪。 席駿錚握緊小姑娘的手沒松開,另一手抓住她纖細的手肘,一個巧勁就將她的半截手臂壓下緊貼在錦被上,迫使她不得不側(cè)身伏下腰來。 兩人此時挨得極近,席瑾蔓猝不及防,不知四叔想做什么,下意識睜大了眼驚訝地望向四叔。 “別叫我四叔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你的四叔?!?/br> 席駿錚也沒用多重的語氣,反而比平常說話都要緩慢柔和幾分,生怕小姑娘一時接受不了而反應(yīng)過激逃開了。 說起來席駿錚到此時心里也暗暗有些驚喜。 小姑娘的反應(yīng)目前看來比自己預(yù)料的要來得平靜,況且在自己這個已經(jīng)知曉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的四叔,與她的親祖父之間,她一點兒也沒有猶豫,直接相信了自己。 這份信任給了席駿錚足夠的底氣。 聽四叔只不過是要再一次重申這件事,席瑾蔓心里愈加悶悶的,濃重的失落感侵襲而來。 被壓制住的手臂稍一個用力一掙,便輕易脫離了四叔的掌控,席瑾蔓直起身子坐正,目光避開四叔,盯著露出在裙擺下的那截鞋頭,嘟囔著回了聲“知道了”。 不過不叫他四叔,那應(yīng)該叫什么? 席瑾蔓沒問,席駿錚也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稱呼以后有的是時間改正,現(xiàn)在不過是要提醒她,讓她記住,自己與她并無血緣關(guān)系。 席駿錚的掌心里還殘留著溫軟的觸感,喉嚨略微有些發(fā)癢,握拳抵唇輕咳一聲才覺得舒暢了些,卻震動了胸口處的傷口,再開口時氣息不穩(wěn),略有些喘。 “我說了這么多,只是想讓你知曉,我只對我的榕榕好,與肅國公府的往事恩怨無關(guān),更不是在對我的侄女好。 我沒有侄女,只有一個榕姐兒,你可明白?” 一口氣說了這么長一段話,話音剛落又是一陣急咳,因怕觸及傷口加重傷勢而壓抑著,這般隱忍的咳聲落入耳中卻更加讓人心疼。 席瑾蔓這時候也顧不上其他,忙轉(zhuǎn)過身來給四叔撫著胸口順氣,心中則有如煙花綻裂,萬千個念頭齊齊炸開,卻又因著念頭過多,一時卻又什么都抓不在,腦海中一片空白,只留直擊心底的震撼。 他說,我只對我的榕榕好。 他說,我的榕榕...... 幾番大起大落的情緒使她不由眼眶微濕,后怕的感覺這時才慢慢涌上來。 她怕四叔離開以后再也不理自己,怕四叔以后看自己的眼神也如看府里其他人一般冰冷,更怕從前四叔對自己的好只是自己的錯覺…… 她怕的太多了,怕到先前連想都不愿意想起這些念頭。好在四叔說了,他對自己的好是真的,并非自己自作多情。 四叔一言九鼎,絕不會騙人的。 席瑾蔓自認為自己并不貪心,只要得四叔真心相待過,便已足矣。 咳聲漸止,見小姑娘并不回答,席駿錚一把按住給自己胸口順氣的柔荑,又問:“你說,你可明白?” 兩人面對著面挨得近,席瑾蔓的面頰上似乎隱約還有那人說話時噴薄而出的熱氣,帶著淡淡酒香,熏得人昏沉半醉。 雙頰霎時染上一層煙霞,席瑾蔓略有些羞惱,掙扎了兩下沒掙開,只得氣急敗壞地開口。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放開!”這回席瑾蔓說話的語氣里,頗有些往日兩人相處時的感覺。 有了四叔的這些話,席瑾蔓仿佛找到了靠山般,自然也不再如初聽聞四叔身世時那般木然畏縮。 話音未落,四叔并未刻意壓低的笑聲已然充斥耳邊,讓席瑾蔓的耳根愈加殷紅發(fā)熱,撇著嘴尚未來得及回應(yīng),與此同時,“嘎吱”一聲推門聲隱隱傳來,嚇得她身體瞬間僵硬。 她一把推開四叔,想要將兩人拉開到適宜的距離,卻沒想到被四叔一攬腰肢,緊接著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還未來得及驚呼出聲,眼前就被一團墨青色遮掩了視線。 慌忙間一把扯下蓋住自己眼睛的被衾,席瑾蔓還未來得及張口,就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嘴,下一瞬抬眸又是一團墨青色蓋來,將自己全身上下包裹起來,連根頭發(fā)絲也沒露出來。 就在臉被蒙上的一剎那,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身處于床榻內(nèi)側(cè)。 口不能言,那只火熱的大掌仿佛是一團火種,讓席瑾蔓整個人燥熱起來,鼻端的呼吸呼出后落在那只大掌上,在被窩里連吸入的空氣因也悶熱而更加急促。 頭一次上男人的床,還是與四叔同一個被窩,席瑾蔓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十分變扭,僵硬地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碰到了邊上的四叔。 耳邊的腳步聲漸近,如此席瑾蔓的身體愈發(fā)僵直麻木,就怕讓進來的人發(fā)現(xiàn)被窩里還有一個人。 側(cè)耳傾聽著外邊的動靜,席瑾蔓的心跳也越發(fā)密集有力,“撲通撲通”像是要跳出來似的。她臊紅著臉,暗自祈禱千萬別被四叔聽到。 萬幸隔著被衾,四叔望不到自己此時的模樣。 “吧嗒”,瓷碗落到木桌上的清脆聲近在咫尺,讓席瑾蔓呼吸一窒。 “四爺,藥來了?!笔且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四叔身邊的傅晨。 “嗯?!?/br> 席駿錚應(yīng)了一聲,低沉好聽的嗓音就在耳邊響起,讓席瑾蔓呼吸一窒,耳邊嗡鳴,身周愈發(fā)覺得悶熱,貼身小衣因出了綿綿一層細汗而貼緊在身上,更讓人覺得難受。 就在席瑾蔓以為傅晨應(yīng)當要退下的時候,只聽他又開了口。 “太醫(yī)臨走前吩咐,在四爺安寢時須將安神香點上,這安神香除了助眠外,還有鎮(zhèn)痛促愈合的功效,四爺您看...” “點上吧。”傅晨話未說完,便被席駿錚打斷。 “是?!?/br> 爾后是窸窸窣窣微小的一陣動靜,等得席瑾蔓十分焦躁,百爪撓心,身上的骨子里仿佛有小蟲噬咬一般,稀薄的空氣讓她幾乎不耐煩起來,只得讓自己想些別的事引開注意力。 說起來四叔為何要將自己藏起來? 明明自己來的時候動靜頗大,傅晨難道會不知道自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