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_分節(jié)閱讀_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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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見此,哼笑一聲,做作地撩起衣擺,得意洋洋地走過白妍身前,邁出一只腳正準備上岸,結(jié)果腳下一滑身形一矮,撲通掉河里去了! 周邊的人偷笑的不少,等這人喝了好幾口河水提著嗓子大叫救命才陸續(xù)上前助他上來。白妍站在原處發(fā)愣,因為離這人很近,又正好垂下臉,所以知曉這人并不是腳滑掉下去,而是在他邁出一條腿的瞬間,某樣東西從船里飛出,打在他的另一條腿上,才會導致他滾落河中。 白妍扭頭朝船艙望去,一個把斗笠壓得很低看不清臉的粗鄙村夫正好從她眼前擦過。 白妍又是一愕,盡管只是一縱即逝,可斗笠遮掩之下露出的尖尖下巴卻勾起她的千思萬緒,等她回神時這人已然走遠。白妍一急,推開擋住船頭的人,不顧一切上去追,正好把剛剛爬到岸上的某人又推回水里。 小江!小江! 不論她如何追趕,那人離她卻越來越遠,秦淮河畔茫茫人海,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再起來時,追逐的身影再不見蹤影。 小呆瓜—— 聲音劃破喧囂的街,卻喚不回早已離去的人,悲傷浸yin眼眶,苦澀再次涌來,她只能無助地抱住包袱哭泣。 她一路向南,再往東再往東,直到江南,那人心心念念的江南。她未來過,可她曾經(jīng)答應過要帶他來,她不會食言,只不過如今前往江南的路上只剩下她一個。 白妍擦干淚站起來,抱緊包袱,搖搖晃晃地前行。 小呆瓜,我現(xiàn)在在金陵,據(jù)說這里的山埋著數(shù)不盡的金子,所以才會叫這個名……這里是六朝古都,最有名除了美食美景,便是十里秦淮六朝金粉了…… 第十五章 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當明日成今日,今日成昨日,是否還復當年明月? 一年之前還默默無聞的逍遙堂突然的壯大,武林盟主周炎之死,給原先看似平靜無波的浩浩武林填入不可預料的動蕩轉(zhuǎn)變。 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武林門派不可一日無主,周炎的突然死亡固然令人震驚,但在這種時候,往往才最需要一個能夠主持大局的人。 下一任的盟主還未開始選拔,早已不滿在邊陲之地小打小鬧的逍遙堂的勢力已經(jīng)蔓延至中原,剿滅不少門派擴張勢力的逍遙堂堂主甚至還揚言武林再無人,武林盟主之位非他莫屬。 對于這類不遵守江湖規(guī)矩的邪教,自詡正派的江湖中人當然欲除之而后快,只可惜現(xiàn)在他們?nèi)糊垷o首,若不能有一個人帶頭發(fā)號施令,聚集各大門派一同前去圍剿,其他門派都怕自己成為送上門去的rou包子而寧可暫先旁觀。 說穿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聚眾仗著人多打架斗毆的團伙而已。 當務之急還是先選個新盟主,至于逍遙堂,便先讓它再多蹦跶幾日,屆時整個武林去圍剿一個逍遙堂,就不信還會輸。 沒有人相信逍遙堂堂主真的會出現(xiàn)在武林盟總壇,都當他說了幾句廢話而已,畢竟不論如何,就當逍遙堂堂主真是一匹狼,混進羊群中也只有被踩死的分。 可是選拔當日,逍遙堂堂主還真的來了,且其他門派的這些羊們也只有干瞪眼的分。邪教與所謂的名門正派的最大區(qū)別在于,邪教只要能成功,過程向來是不擇手段,而名門正派更在乎道義德行這一層皮,為此甚至寧肯丟卻一條性命。 當然,真正在乎道義這層皮的人還是少數(shù),大多數(shù)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為了利益和目的干出的齷齪事兒比邪教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這次他們都沒想過逍遙堂堂主真的敢來,并且還是大搖大擺的來,正因為沒想到,所以幾乎沒有人想到在武林盟總壇上有所防備,也因此,所有人都中了招——他們喝的茶水中都被投了毒。 逍遙堂堂主如過無人之境地坐上他來之前,各大門派正在拼死拼活想坐上的盟主之位,笑瞇瞇地問底下諸位,是想拿解藥活命呢,還是交出武林令,承認他的盟主之位。 在這種節(jié)骨眼上,就算真有不肯屈服正人君子,也要顧忌其他人的性命安危,頂多也是聲色俱厲地開罵,不過逍遙堂堂主顯然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讓手底下的人給這些開罵的人嘴里又喂了東西,很快這些人便七竅流血倒地不起了。 怕死的人肯定比不怕死的人多,見過這些人的下場,偌大的武林盟總壇再沒幾個敢口出狂言之人。 當然,沉默消極對抗這種挑戰(zhàn)逍遙堂堂主李奎耐性的東西也是不可取的,又送幾個人去黃泉路上后,剩下的各個門派的人眼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退讓和妥協(xié)之意。 逍遙堂堂主李奎離勝利似乎就只差一步了,可在這時候,一個人出現(xiàn)在武林盟總壇之上,其他門派的人先是一喜,隨后更為垂頭喪氣,因為出現(xiàn)在外頭的人,看起來不過是鄉(xiāng)野村夫,根本不是什么能救他們于水火之中的高手。 然而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恰恰是這個人,不但擊退了逍遙堂的人,還在對戰(zhàn)之中當著所有武林人士的面一劍刺死了李奎。 這人最后因為也被李奎擊傷,但還是堅持從李奎身上找出解毒之藥分發(fā)給中毒的各個門派的人。 吃下解藥后恢復體力的武林中人沒有讓這個人離開,而是讓他先留下養(yǎng)傷,并逐一詢問他的出身與師從何處,這人一一作答,可卻說不出師父到底是誰,只說小時候遇見一個老人,說他骨骼清奇適合習武于是留下教會他一身武功,等他學成之時,便離開了,他一直只稱呼這人為師父,可這位老人留下的一把劍上印有一字唯,這次來武林盟總壇只是想開開眼界,沒曾想剛好遇上李奎。 一聽這話,眾人嘩然。百余年來,武林獨獨稱得上是劍宗之人,便是手持這把刻有唯字的劍的主人——千絕老人。 千絕老人個性乖僻,行蹤一向詭秘,也從不收弟子,此時突然冒出的這人竟是他的徒弟? 等真正識得這把劍的人武當派清虛掌門拿過劍一看,便立刻點頭承認:劍是真的! 唯心劍獨一無二,也證明千絕老人曾經(jīng)以這把劍獨步武林的尊崇,無人可以冒充。 見過這把劍后,一些在武林中地位較高的人心中多少有了打算:周炎死得太突然,他們之前一直未有過再找人取而代之的念頭,導致各大門派的弟子能力良莠不齊,李奎來搗亂之前的比試看得他們暗中直搖頭,而這人在與李奎的一戰(zhàn)中,一身精湛的劍術實在讓人驚艷,而且又是千絕老人的弟子,足夠上臺面了…… 但這些人也只是一想,真正的本事還得在手底下見真章,一些人攛掇他去參加比試,武林中人尚武之風濃厚,只要他能贏得了其他人,武林盟主之位歸誰這件事基本算定了。 這人在一些對盟主之位無欲的門派掌門的指點下,一臉懵懂地前去參加比武,也許現(xiàn)在的人武功真不怎樣,他一路過關斬將,最后竟真擊敗了所有對手。 當他擊敗最后一個挑戰(zhàn)者時,在比武臺上持劍環(huán)顧一周看著臺下的武林中人,略顯靦腆地笑了,黑黑的眼睛在陽光下折射淡淡的光芒,格外賞心悅目。 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便這么定了,這位走馬上任的新盟主的名字叫,江穎。 甄選武林盟主的大會任鵬飛找了些借口推托未去,可等新一任盟主的名號傳至渡厄城時,他心中一沉,竟不知這一次沒去武林盟,到底是對或是錯了。 江穎這個名字,其他人或許聽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任鵬飛又如何猜不出來?一個小江,一個聶穎,便是江穎了。 當年的小江因為白川之事也算在武林中露過了臉面,縱然那時的小江與聶穎性格乃至氣質(zhì)相去甚遠,一時無法辨別,可這出色的容貌卻很難認錯,為何在武林大會上出盡風頭卻沒有人提出異議? 任鵬飛找來人問武林大會上的情況,并詳細詢問江穎的相貌如何,爾后才明白,江穎定是易了容。 盡管如今知道江穎便是小江和聶穎的人恐怕沒有幾個,但他如此大大咧咧地用這個名字,難道不怕他這個渡厄城城主揭發(fā)他的真實身分?還是有恃無恐地相信,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渡厄城城主的話? 但這些并不是任鵬飛特別在意的,令他心煩意亂的是,聶穎到底是想干嘛?就算聶穎如今成為朝廷通緝犯不能明目張膽地亂竄,但隱藏身分之后,他為何要坐上武林盟主之位? 別人或許相信這是巧合,可任鵬飛知道,若聶穎不肯,這個巧合便不會發(fā)生。而且那一日他出現(xiàn)得實在太過湊巧,湊巧得令他不得不產(chǎn)生懷疑——或許那日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假使真是如此,任鵬飛只覺得毛骨悚然,不僅是為聶穎如今的心機,還因為他這番舉動下潛藏的真正動機。 武林盟畢竟是連皇帝也忌憚三分的勢力,若能掌握整個武林門派,那么再于暗中培植勢力,假以時日—— 當然,這全都只是任鵬飛的猜想,一切都未曾有真憑實據(jù),甚至連江穎到底是不是聶穎他都無法真正確定。 也因此,即便為此心中百轉(zhuǎn)千回,任鵬飛仍然是按兵不動,主要原因也是,他沒有什么理由去動。 渡厄城一半的生意是要回來了,但在一年前,因為種種原因,任鵬飛已經(jīng)心慵意懶,更何況城主之位讓弟弟繼任之后,任鵬飛見他日漸上手,在眾人的扶植之下也挺有模有樣,更沒了再繼續(xù)打理城中諸事的心情。 于是不顧任程飛的百般勸說,仍然決定退居幕后,在弟弟遇上難解的問題時,才不時出謀劃策給些意見,實際上,此時的任鵬飛真的可算是個無所事事照看女兒的閑人了。 任程飛對城中的事情正處于成長階段,需要的環(huán)境必定是較為風平浪靜的,盡管此時武林盟里鬧得喧喧嚷嚷,渡厄城中卻一片祥和之色,這也正是任鵬飛當初不去攪武林大會這灘渾水的原因。 誰也不會放著安寧的日子不過,整天去打打殺殺,何況現(xiàn)在的江穎也未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任鵬飛有什么理由去攪亂江湖表面上的平靜呢。 他只私心地希望江穎不是聶穎,就算真的是,他也希望江穎這個武林盟主心中沒有仇恨,否則,接下來不止整個武林,恐怕連同這片天下,都會陷入血雨腥風之中,難有寧日。 可老天沒有聽到任鵬飛的祈愿,事情一步一步朝他最不想看見的方向發(fā)展了。 不止是逍遙堂,江湖里各個邪教的勢力在江穎就任武林盟主之位后,越發(fā)得壯大,擾得各地百姓難有安寧之日,甚至有的邪教還伙同外敵sao擾一些守城的士兵。 京中自然也有派兵去清剿這些擾亂治安的邪教,可惜這些專門學習旁門左道的邪教油滑得很,朝廷出力不小,成效卻寥寥無幾,士兵的性命賠進去不少,這些邪教一個兩個還照樣蹦跶得厲害。 朝中無奈,有道是惡人自有惡人治,既然邪教怎么也算是江湖門派,那么還是讓武林中人來解決這些事情吧。 因此,皇帝的委托書由朝中派出的使者直接送達到武林盟主江穎手中。 這封委托書給了武林盟主一項權力,那便是在剿匪過程中若人手不足,他可以向附近軍隊請求增援。 知道這件事后,任鵬飛在院中,從白天一直站到日落,他開始明白了江穎的想法,也逐漸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做什么,若再如此放任下去,賠上的,將是整個國家。 任鵬飛并不是那種忠君愛國之人,也不是憂國憂民之士,至于如此地心煩焦慮是為恐怕也難以逃出一劫的渡厄城還是因為其他,這時,他真的給不出一個答案。 他只知道,他不想再看著事情如此發(fā)展下去,可他又能如何去做?此時的江穎,還是以前的聶穎嗎? 就這么一想,想了一天,最后,他有了決定,無論如何,他想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