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成了權(quán)臣掌中珠、六零小福星、我只喜歡你的錢、[清]博果爾重生、五年學(xué)醫(yī)三年撩漢 完結(jié)+番外、影帝的秘密、魔尊請你正常點、江南、正派老攻總撩我、少年游
言太后愕然的看著他們,旋即就要起來,她拼盡所有的勁,竟叫她掙上了,她揚著頭對著魏濂和孫皇后大罵,“一對賤人!哀家算是看明白了,你們早已狼狽為jian,衡兒一死,你們就想著把持后宮前朝,哀家就是死,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你們搶奪大楚,遲早有一天報應(yīng)會來,娼婦jian宦,你們不得好死!” 孫皇后攥起手中的杯子往她頭上砸,對著如意道,“還等什么!她這么急著去死,還不快伺候她上路!” “你們禍亂宮闈,那些朝臣不會任由你們胡來!今日哀家死,明日你們會比哀家死的更慘!”言太后大聲叫喊著,她的額頭上滿是鮮血,猙獰的神色在一眾人眼中成了徒勞的笑話。 如意站到她身邊,利索的給她套好白綾,隨侍的宮女走來,握住一邊白綾,合著如意一同將她絞殺了。 言太后到死雙目都是大睜的,她死不瞑目。 魏濂踱著步過去,伸手蒙住那雙眼,口中淡淡道,“圣上駕崩,太后娘娘過于悲痛,竟于宮中自縊了……” 他再放開手,那雙眼就閉上了。 外面的守門太監(jiān)進來將尸體抬走,宮女悄聲將地上的血擦凈,鳳璋殿一如往日宏大潔凈。 孫皇后揮走了其余宮人,只余魏濂和一個垂目的太監(jiān),她沖太監(jiān)伸手,那太監(jiān)急走來,伸展手臂攬住她的腰,她順勢將身子貼了上去,完全不避著魏濂。 “魏濂,前邊兒的事本宮沾不到,交到你手上可別讓言岑避過了,這大好的機會,正好將他拉下馬,”孫皇后身兒軟下來,腰上的那只手偷偷摸摸的探去她的衣襟里,她這一身的空虛就涌出來,全然不在乎對面人看見了是個什么想法。 魏濂腰往下伏了伏,聽著她的喘息答了個是,眉目卻愈加冷清了,好似敷上一層冰,冰化了,那寒滲進血rou里。 孫皇后半邊翟衣解下,她托著身前太監(jiān)的臉,在他俊朗的眉眼上劃著玩,瞧得膩煩了,轉(zhuǎn)頭看著魏濂,玉砌成的人,即使低著頭,那眼鼻也出眾的一眼就難忘,身上人動作快了,她輕聲啊了一下,勾著眼對魏濂道,“……好歹有你兜著,若不然前晚他還有的活,他不死本宮就得死,魏濂,本宮這心里記著你的好,往后這修羅場中,你我還有一段路要走,你可不能忘本啊。” 蒼蘭殿內(nèi)偷歡,她只當(dāng)隆德帝已將她忘卻,誰知他驟然過來,隆德帝的身體自來不好,瞧見她在榻上跟別人顛鸞倒鳳,竟氣的連吐血,她當(dāng)時也是怕,腦子一懵還想請御醫(yī),好在魏濂過來將他拖在殿內(nèi)直拖到死,死了好,以后再也沒人管得了她想干什么。 女人那嬌成水的嗓音拂過,帶起的不是漣漪,而是切身的惡心,魏濂走到要熄滅的燈盞邊,挑著燈芯往盞中倒燈油,那燈大亮了,照在魏濂面上,落下繾綣。 “臣自幼隨伴娘娘,娘娘不拿臣當(dāng)外人,臣當(dāng)然得念著娘娘?!?/br> 孫皇后舒爽了,抬腳將假太監(jiān)踢走,她籠起鳳袍懶著身倚在椅中,眼還停在他臉上,“畫兒似的人,要是個齊整的,本宮怎么也得沾沾味兒,倒霉催的,成了個瘸腿的,本宮就是愛著你,也嫌惡你那短腿的身子,本宮曉得你的一片心,只可惜有緣無份,本宮看著吃不得,你是想著用不得,都是苦人兒……” 魏濂將頭往下低的更多,光影里莫名有一種哀傷。 孫皇后嘆了口氣,道,“出去吧?!?/br> 魏濂垂著眸出殿。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住,存稿箱時間忘了設(shè)定,小天使們不好意思哈,以后沒有特殊情況就是晚九點整更,然后這本感情線要比劇情線多,男女主超甜,可能甜爆。 謝謝觀閱,鞠躬。 第4章 四個串兒 鄴都雨下了四五天,濕氣彌漫,生出了霉味,糜爛的敗壞人心情。 過午時眼瞅著雨歇了竟出起太陽,屋廊的水滴滴答答的掉到青石上,斷斷續(xù)續(xù)敲出了別致的音律。 傅晚凝抱著接滿水的木盆從院外鬼鬼祟祟的進來,前后左右看個遍確定沒人了,她關(guān)緊門,脫了外衣,露出里面的裹胸布,她蹙著眉解開那布,纏得久了,布連著rou,一瞬放開時,她只覺得又疼又舒爽,她低首看著那一片勒紅,吸著鼻子用水來擦身,擦到一半,哽在喉間的酸苦就止不住往上冒,她捂住臉蹲到地上,淚水自她的手指間流落。 屋外水滴聲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傅晚凝慌亂的裹好布,待穿好那件綠色太監(jiān)服,門外響起徐富貴的聲,“串兒!你怎么把門閂上了?快開門。” 傅晚凝將木盆放到架子旁,兀自覺得沒什么不妥,才去將門開了,她的眼眶還有殘紅,搭著下垂的嘴角誰都看得出她哭過。 徐富貴胸前鼓鼓囊囊,他先進門反手拴上門拴,隨后拉著傅晚凝坐到床邊,他們房里簡陋,甭說桌子,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吃飯睡覺一張床全給包了。 “串兒,你哭了?”徐富貴掏出懷里的紅薯,還熱乎,他掰了一半給她。 像他們這樣剛凈身的太監(jiān)最苦,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最差的,往往得餓著肚子,想吃飽些,只能靠著偷摸。 傅晚凝小小的跟他說了聲謝,伸手去接那半塊紅薯,她的手指細(xì)白,光看著就知做不了重活,徐富貴瞄一眼沒看夠,眼睛不自覺地又黏上去。 傅晚凝吃了一小口,覺出他的視線,她側(cè)背過身,翁聲道,“你看什么?” 徐富貴三兩口吃完紅薯,嘿嘿笑,“你手好看?!?/br> 傅晚凝吃不下去了,她低垂著眼,臉隱在陰影里,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徐富貴尷尬地在頭上抓了兩把,坐過去一點道,“我,我沒其他意思……” 傅晚凝眼眸側(cè)轉(zhuǎn)定在他面上,轉(zhuǎn)瞬偏過頭接著吃紅薯。 徐富貴看她吃的香,又朝她移了兩下,正好和她并排坐在床邊,他笑著說,“這紅薯是尚膳局地韓大廚給我的,我今兒給他打下手,他瞧我午膳沒吃上,就給了我這塊紅薯?!?/br> 他說的嬉皮笑臉,其實卻艱辛,紅薯不是好東西,但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能吃到紅薯那都是享福了,他省了口糧給傅晚凝,自己或許還沒夠,論情義,他待傅晚凝當(dāng)真不差。 傅晚凝難下咽,她將半塊紅薯還到徐富貴手里,面有愧疚道,“原就餓,你還省給我,你吃吧?!?/br> 徐富貴手一推,跟她擠眉弄眼,“尚膳局里多的是御菜,我偷空沾了點光哪還餓,你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傅晚凝也不再推辭。 徐富貴四處亂看,整好看到架子旁的木盆,那里面還有水,他猜道,“串兒,你剛剛在抹身?” “……嗯,”傅晚凝腮邊抹過一點紅,熱著耳朵回他。 “混堂司離監(jiān)欄院不遠(yuǎn),走幾步就到了,你怎么不過去洗?”徐富貴問道。 混堂司是設(shè)給他們這些沒身份沒品階的太監(jiān)洗澡用的,就是民間那種大澡堂子,太監(jiān)們齊聚到里面洗,沒掩蔽,什么都露在人前,這種地方傅晚凝就是再傻也不可能過去。 她吃掉最后一口紅薯,對他道,“不慣跟人一齊洗?!?/br> 徐富貴道她羞澀,目光放在她素白的臉上,心里也覺得她不合適跟那么多人混著洗,“不去也好,混堂司里多是些下三濫的流子,你要是去了,他們準(zhǔn)鉆空子占你便宜?!?/br> 傅晚凝下床去開窗,陽光透進來,她的眼睫在光線里輕翻,掀起蕩漾。 徐富貴看了眼發(fā)直,急往腦門上打,罵自己畜生,他叫傅晚凝,“串兒,咱們歇了五天,我聽韓大廚說,估摸這一兩天直殿監(jiān)那邊就有人過來?!?/br> “過來做什么?”傅晚凝疑問。 徐富貴單手托著下巴,“挑咱們?nèi)プ鍪掳 !?/br> 他們才入宮,是最低等的奴才,直殿監(jiān)那邊管的就是他們這些新進來的太監(jiān),給他們分最苦最累的活,受人白眼,任人差遣,不過也有點好處,他們做的都是堂面上的事,運氣好的,說不定就能被貴人看上,那就飛上枝頭了。 傅晚凝還待問些話,就聽院里來人了,遠(yuǎn)遠(yuǎn)看見個穿碧藍(lán)貼裹的太監(jiān)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過來,她挪到柜子邊,跟徐富貴道,“有人來了?!?/br> 徐富貴忙起來,先去開門,隨之跟她站到一塊。 那太監(jiān)跨進門,斜著眼看他們,“可養(yǎng)好了?” 他生的白皮,神色是趾高氣揚,看人時那股融進氣勢里的瞧不起很能叫人燥,這就是得勢的太監(jiān),磨挫人很有一手。 “回公公話,好的全了,”徐富貴謙卑著身答話。 那太監(jiān)眼半覷到垂首的傅晚凝身上,被她那一身白膚扎眼,他揚著下顎道,“抬起頭給咱家瞧瞧。” 徐富貴諂媚的仰起臉沖他笑。 那太監(jiān)面色顯陰,他身旁的小太監(jiān)將徐富貴往旁邊一推,指著傅晚凝道,“周聽事叫你抬頭,你聾了?” 傅晚凝咬了一下唇,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抬首,眼眸依然低著,根本不敢對視他。 周聽事一望見她的面,那一雙招子成了縫,他搓了兩下手,道,“你叫什么名兒?” “串,串兒……”傅晚凝老實的應(yīng)話。 這名字取得可真貧氣,周聽事鄙夷的轉(zhuǎn)過身,跟一邊的太監(jiān)道,“把他安排到崇政殿?!?/br> 后面又才想到徐富貴,道,“將他安排到蒼蘭殿。” 崇政殿是內(nèi)閣所在地,內(nèi)閣的那幫子大臣講究還事多,臟污自然少不了,況且灑掃太監(jiān)只在內(nèi)閣前后去清洗,別說遇人了,活得物事都難見到,這太監(jiān)明擺著是要折騰傅晚凝。 那兩太監(jiān)去送周聽事出院子。 徐富貴趕緊去拍傅晚凝,“你得罪過他?” 傅晚凝茫然的搖頭,“我沒見過他,又作何將他得罪了?” 徐富貴對著她上上下下的看,良久一敲腦袋,道,“他定是妒忌你長得比他好,這才給你使絆子?!?/br> 傅晚凝懶得聽他的胡說八道,想著回床睡一覺,兩個太監(jiān)折返回來了。 “你們跟我們走吧?!?/br> 徐富貴拽著傅晚凝同他們討好地笑笑,乖巧地隨著人走了。 傅晚凝跟徐富貴走到北邊分道揚鑣了,其中一個太監(jiān)引著她到了崇政殿,將有一個宮女等在那兒,看他們過來了,握著掃帚和簸箕塞到傅晚凝手里,撐著腰道,“可把我累的夠嗆,你快過去,那邊長廊都沒掃,你掃過后,記得再將窗戶擦一遍?!?/br> 傅晚凝應(yīng)了話,“是?!?/br> 那宮女就跟著送她來的太監(jiān)走遠(yuǎn)了。 傅晚凝拖著掃帚進到廊下,目色朝前,一望不到盡頭,她雙肩往下塌,眼底苦的差點又出水。 傅家人待她雖不好,但從未讓她做過粗活,閨閣女兒該學(xué)的她一樣也沒落下,嫡系兄姊雖說瞧不上她,也沒誰真給她下重手,她脾性軟,能忍地都會忍,比如現(xiàn)在,她只能閉著嘴將憋屈悶下。 掃地這事看著簡單,做起來又是另一回事,她手里地掃帚又大又戳人,上面刺頭多,她才掃了幾下,手扎到不少傷,她堅持著掃了半截,那手破的碰一下都疼,她望著手指上的破傷,站在那兒呆成傻子。 走到如今這條路,分明不是她意愿,她恍惚著進了宮,恍惚著被人輕踐,從前在侯府她窩囊,如今在宮里,她還是窩囊,無人救她,無人幫她。 傅晚凝還沒緩過勁,有人進了廊里,她尋聲去看,迎頭的人身著蟒袍,腰系錦帶,面若玉雕,此時眉尖隱煞,望一眼就叫人生怕,正是魏濂,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隊緹騎,打頭的太監(jiān)她不認(rèn)識,跟隨在魏濂身后,一如那一日她在獄中見到的場景,他們帶著殺意過來,昔日殺她的父親,如今殺的又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閱,鞠躬。 第5章 五個串兒 傅晚凝抱著掃帚跪倒在地上,將頭埋到最深,以期盼他們能將她忽略掉。 一個卑賤的灑掃太監(jiān)本當(dāng)是不著人注意的,可惜她點背,魏濂偏偏對她側(cè)目了,只那么一眼,像是隨意般的略過,接著就帶人進了崇政殿。 傅晚凝拍著胸脯暗喜逃過一劫,繼續(xù)做剩下的事。 魏濂一行人入崇政殿,里面還沒幾個大臣,瞅著他進門,都是納悶,宦官不入內(nèi)閣,這是長久以來默認(rèn)的規(guī)矩,魏濂驟然來崇政殿,這就是壞了鐵律。 殿閣大學(xué)士張仁義當(dāng)先站出來轟他,“魏廠督,這里可不是你能踏足的地方,請你即刻出去!” 魏濂把他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他走到上首,在一眾人憤懣地情緒里閑散的坐到首輔大人的座位上,他推開桌邊的奏折,半撐著頭對張仁義仰起下巴,“張大學(xué)士,咱家來此是為公干,你讓咱家出去,憑的什么?” 這話挑釁的讓人激憤,他這言語里的輕慢不僅是說給張仁義聽的,也是說給堂下一干人聽的,就是要他們咬著牙反駁不出話,酸腐的學(xué)究自來輕視他,他沒道理舔著這些人。 “魏廠督即是為要事前來,且直說,本官等人稍作還得商議政事,萬不可拖沓時間,”禮鐘道,他是言官,他的一句話就能定人死活,往前人家說萬事講證據(jù),到他卻諸法不算,他若想治魏濂,往上參一本,魏濂便有可能鋃鐺入獄。 魏濂乜著他,唇起一邊笑,“正主兒沒來,咱家就是想辦事也沒法啊,禮大人若是急,要不催催首輔大人,咱家也急。” 禮鐘一噎,瞪著他一時尋不到話。 魏濂搭在桌上的手一下下的敲著,直看到門外邊進來個身著赤羅衣的老臣,他吁著聲道,“這不來了?” 他才擲了話,緹騎們包上去,當(dāng)場將言岑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