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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擔(dān)心她日后會嫌棄你,可日后的事誰又能知道呢,人生在世,何必那么多顧慮,自當(dāng)及時行樂便好?!?/br> 李鳳游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后她抬起頭輕輕叫了一句。 “殿下?!?/br> 燕挽亭應(yīng)了一聲,正等著她繼續(xù)說。 “嗯?” 可李鳳游叫了一聲后,又什么都沒說了,只是嘆了口氣看著手中的瓷碗道。 “卑職去給您再熬一碗藥。” 燕挽亭笑了笑,從她手上接過了瓷碗然后將那些苦的膽汁都能吐出來的藥湯,一口氣喝完了,她拿出一條絲帕擦拭唇角,笑容淺薄。 “不必了,涼了就涼了,不過是苦些罷了,我習(xí)慣了?!?/br> 就這么看著燕挽亭喝下了藥,李鳳游唇張了張原本還想再說些什么,可到底還是忍住了,接過了燕挽亭遞過來的碗。 燕挽亭轉(zhuǎn)頭看著窗外背對著她。 “無事便退下吧?!?/br> 李鳳游點點頭,她神情有些無奈,可到底還是開口告退了。 “那卑職就先告退了?!?/br> 她在天機(jī)谷養(yǎng)傷的時候就聽阿素說過,在宮里的這一年殿下總是把自己關(guān)在殿內(nèi),從不肯出門,就是連去院子里走走都不曾去。 如今出了宮到了華清宮,還是如此,成日一人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也不怕憋壞了。 可旁人怎么勸她也聽不進(jìn)去,就是師叔來說過她也不聽,更何況李鳳游,她也只能作罷。 李鳳游走后沒多久,院子里又來了一位客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葉詔音的meimei葉詔袖。 上回和夏秋瀲來華清宮時,因知道葉詔袖也是江詢言派來的細(xì)作,燕挽亭便派人將她看守在華清宮。 可時間久了,她便將這事給忘了。 這次回華清宮見她還在,燕挽亭倒是有些詫異。 不過葉詔袖一心都念著她的jiejie,自從來了燕國也似乎并未做過什么壞事,燕挽亭便也就當(dāng)自己是做了件好事,看著葉詔音和李鳳游的面子上,讓她繼續(xù)在華清宮住下了。 自從燕挽亭回到華清宮后,不知為何葉詔袖就時常會來看她,其實也沒說什么,只是帶著兩壇君笑醉,就算是燕挽亭不理她,她也不覺得無趣,只是坐在屋子里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燕挽亭一句話也不說。 到了天黑便離去。 葉詔袖來去自如,一進(jìn)門就往桌上放下兩壇酒嬌媚的身子依在桌上,撐著額角看著燕挽亭的背影道。 “燕姑娘,今日這酒你可要品上一杯,這是君老板剛剛從酒窖中取出來,放了十年的好酒?!?/br> 知道了燕挽亭的身份,她卻還是稱燕挽亭為燕姑娘,倒也不怕燕挽亭惱怒。 燕挽亭背對著她站在窗邊,冷冷的回道。 “我身子不好,不喝酒。” 葉詔袖往夜光杯里倒了兩杯酒,然后端著身形搖晃的走到了燕挽亭伸手,一手遞給了她。 “半杯就好。” 燕挽亭轉(zhuǎn)頭看著她,見她笑意嫣然神情嫵媚,只是輕輕皺了皺眉伸手推開了。 “不必?!?/br> 葉詔袖看著燕挽亭笑了笑,仰頭將那杯酒一飲而盡,然后又將另一杯也喝完。 喝完后,她笑笑仰頭,眸子間閃爍著復(fù)雜的眸光。 “當(dāng)真是好酒。” 燕挽亭神情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既然是好酒,那你便回去自己喝,或是找個識酒香的人同你一起喝,豈不是快哉?!?/br> 葉詔袖靠在窗柩邊,眼眨也不眨的看著燕挽亭,語氣略帶嬌媚。 “我就想找你喝,你忘了以往我們在酒樓把酒言歡嘛,這好酒自然是要找我想給的人喝,不是隨意找個人就配得上我這兩壇好酒。” “我沒興趣。” 葉詔袖愣了愣,她看著燕挽亭冷然的側(cè)臉,突然有些怔怔道。 “你變了好多,好像....沒了生氣沒了靈魂。” 燕挽亭沒理她,只是轉(zhuǎn)身走到了桌邊,倒了一杯茶。 “葉姑娘,你似乎有些逾越了?!?/br> 葉詔袖挑唇一笑,跟著走到桌邊,在燕挽亭身側(cè)坐下,她把玩著桌上的酒壺,笑道。 “我知道??晌乙仓谰退阄矣庠搅耍阋膊粫P我?!?/br> 燕挽亭冷冷一笑,神情有些厭倦。 “我是看在你jiejie的面子上,你以為我當(dāng)真不會罰你?” 葉詔袖膽子大,不僅在燕挽亭面前沒有絲毫的敬意,甚至當(dāng)著她的面提起了夏秋瀲。 “是因為獻(xiàn)妃娘娘吧,我記得你上次帶她來華清宮,那時你看起來...很開心很滿足?!?/br> 燕挽亭握著茶杯的手驟然收緊,她扭頭看著葉詔袖,眸中的冷意就如同寒日里的冰塊般襲人。 可葉詔袖仿若未察覺,繼續(xù)道。 “都說獻(xiàn)妃娘娘病逝了,你就因為她,就這么把自己關(guān)起來了?沒想到堂堂的燕國公主,也是這么個情種?!?/br> 燕挽亭冷冷一笑,眸中的寒意帶著一絲陰戾。 “葉詔袖,你果真是放肆,本宮對你已多有容忍,可你竟這般...” 葉詔袖就這么直視著燕挽亭的眸子,沒有半分惶恐,她挑唇諷刺笑道。 “燕挽亭,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我以前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你心懷天下野心勃勃,可到頭來不過是為了個女人,就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天下的女人何其多,又不止她夏秋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