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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璟長到今日二十年有余,雖然一向不是什么多受重視的存在,但也算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yǎng)地長大,卻在這一日之內(nèi)先受傷再受屈辱——那黑衣人塞住他的嘴之后,便將他整個人五花大綁掛于馬上,而后不管不顧地疾馳而歸,一行人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趕到了西北戍軍的大營。 嚴璟雖然會騎馬,卻從未嘗試過這種姿勢,等他終于被從馬上放下之時,已是暈頭轉向,感覺自己一條小命都去了大半。那黑衣少年看見他的樣子發(fā)出一聲輕笑,朝著那白袍少年道:“也不知道北涼的人怎么想的,找個這樣的人當細作,我看啊,待會什么威脅都不用,只要把刀往他頸項上一架,他就能把北涼的老巢到底在哪交待個一清二楚?!?/br> 那白袍少年微垂下眼簾,不知在思索些什么,而后才道:“替我去看看戍衛(wèi)那個受傷的兄弟。” 那黑衣少年點頭,又朝著地上看了一眼:“那這人呢?” “我自己處理?!?/br> 嚴璟方才幾乎是被那黑衣少年從馬背上丟下的,整個人蜷在地上半晌還沒從頭暈目眩中回過神來,他身上還捆著繩索,口中又塞著布條,干脆眼一閉直接裝死,對這二人的對話也渾不在意。卻沒成想下一刻便感覺到一只手抓住了他胸前的繩子,跟著便以頭朝下的姿勢被人扛到了肩上,嚴璟幾乎是驚慌失措地睜開眼,只看見白色的衣角在自己眼前晃蕩。 嚴璟:“唔唔唔?。。 ?/br> 這少年不過十六七歲,身高比嚴璟還要矮上那么兩三寸,扛起嚴璟來卻絲毫不費力,徑直朝著不遠處的營帳走去。 被這么一個半大的少年以如此姿勢扛在肩頭,對嚴璟來說簡直是今日最恥辱之事。他回過神來便開始劇烈掙扎起來,寧可將自己摔在地上被拖著前行,也不想再用這樣的方式被這少年羞辱。 但這少年雖然看起來瘦削,卻遠比嚴璟想象的強壯有力,嚴璟的動作對他并未造成任何的影響,甚至連腳下的步伐都沒有絲毫的紊亂。反而是嚴璟自己左臂本就有傷,方才那黑衣少年大概是怕他死在路上,隨手包扎了幾下,止住了血,此刻如此動作,又將傷口撕裂開來,鮮血浸濕了包扎的布條,滴在這白袍少年身上。 那少年的腳步終于頓了頓,他垂下頭來看了眼自己衣擺之上沾染的血跡,微微蹙起眉頭,腳下的步伐反而更加緊了幾分,快步將人扛進了營帳,隨手扔在了地上。 片刻的功夫嚴璟第二次被扔到地上,這次連裝死都不用,絲毫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癱在地上躺了許久,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少年站在他面前,垂著頭看了許久,突然蹲下身,將方才塞到他口中的布條拽了出來,被迫禁言的嚴璟終于得以解脫,忍不住睜開眼,剛好對上一雙明亮黝黑的眸子。 同樣的一雙眼眸,方才的殺意消散之后顯得澄澈無害。與嚴璟四目相對之時,顯露出幾分驚詫與迷茫,倒是更符合其主人原本的年紀。 驀地對上這樣一雙眼,嚴璟累積了許久的憤怒與暴躁在轉瞬之間退散了個干干凈凈,腦海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雙眼睛怎么能這么亮? 那少年方才大概是見嚴璟一直倒在地上沒有反應才上前查看,此刻見人蘇醒便回過神來,面上的表情變得極為冷淡,站直了身體將雙手負在身后,居高臨下地看著嚴璟:“說吧。” 嚴璟終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識,掙扎著想要翻身坐起,奈何身上仍舊捆著繩索,最終只能狼狽不堪地躺回地上,憤憤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長到今日,雖也有百般不如意,但嚴璟自問也算是無憂無慮地長大,尤其到了云州之后,從此遠離都城的種種紛爭,他以為等待自己的只會是前所未有地逍遙自在,卻沒想到在這一日之間,竟會承受如此之多。 先前種種浮現(xiàn)在心頭,讓嚴璟剛剛消散的憤怒、屈辱、委屈種種情緒又重新涌上心頭。恨不得立刻起身拔劍跟這少年一決生死,但奈何,他并沒有這種機會。 當然,就算有,他也并不是這少年的對手。 嚴璟怒視這少年,這少年也一直打量著嚴璟,對上其如此憤怒的表情,讓他眼底多了幾分困惑,他微微歪了歪頭,似乎不解眼前這個細作為何會如此憤怒,思索再三,將其歸結為計劃被戳穿之后的惱羞成怒。 這少年沉吟片刻,突然伸手抓住了嚴璟胸口的繩索。嚴璟被這突然的動作驚到瞪圓了眼,以為這人又想到了什么折辱自己的辦法,卻沒想到下一刻被從地上拉了起來,換了一個跪坐在地的姿勢。 而罪魁禍首對于嚴璟的震驚毫無感知,反而輕松地拍了拍手,在對面席地而坐,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嚴璟身上,許久才緩緩開口:“我沒有虐殺的習慣,下了戰(zhàn)場也鮮少動刀劍,但……也不是沒有破例的時候。所以,還是直說吧?!?/br> 嚴璟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對方的手又按到了腰上的劍柄之上,威脅之意已經(jīng)不言而喻,嚴璟一時之間只覺得氣急敗壞,僅存的一點理智終于被他丟到了腦后,瞪著那少年怒道:“直說?方才我倒是想要直說,你們給機會了嗎?老子一早出門只想打個獵,莫名其妙迷了路進了那片沒有盡頭的沙漠馬還死了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見到有人出現(xiàn),還以為自己可以得救了,結果倒好,莫名其妙就被打了一頓,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將人扛回你們這個破地方?,F(xiàn)在又讓我說,說什么?說我下次出門是不是該看看風水,以免再碰上你們這些人?還是說你們云州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怎么能把你們這一堆眼瞎的人都匯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