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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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泰平王要是自己被撩得動心,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她有哥哥撐腰,即便泰平王真的看上她,她哥哥也不會讓她做側(cè)室的! 于是于安青聲音柔弱地說, “那日惹得王妃不高興,是民女有罪,家中父親已經(jīng)再三訓(xùn)斥過民女,改日民女必定再次登門道歉,萬望王妃海涵……” 她說罷,端端正正地見禮,杜書瑤此刻開了震動模式,還沒忘抬手讓她起身。 然后名場面來了,她起身之后,整個人“哎呀”一聲,裝著腿軟,朝著泰平王的方向傾倒。 這是她小姐妹給她出的主意,于安青是真的就想氣氣泰平王妃,她生平第一次栽跟頭,身份又沒有她高,除了這種卑鄙的法子讓她吃味,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了,其實本身對于泰平王并沒有什么想法。 杜書瑤用看狗血電視劇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嬌柔地傾倒,但是泰平王卻沒有像電視劇里面的男主角一樣接住美人的投懷送抱,他直接抬手,還是拳頭,一拳頭懟在于安青的肩膀上,直接把裝柔軟來不及反應(yīng)的于安青給懟得四仰八叉,翻殼的王八一樣仰在地上了。 她是真的傻了,杜書瑤是真的沒忍住笑出了雞叫聲。 憋了半天,一旦開始笑就真的忍不住了,她笑得彎了腰,好歹顧及點形象捂住了嘴,卻噗噗噗地從手心傳出噴笑聲。 她還以為上次好歹浪費口水給于安青上一課,她能有點長進,沒想到孤兒就是孤兒,肆意妄為習(xí)慣的人,沒可能因為誰的幾句話,吃了個悶虧就突然幡然悔悟了。 但是她應(yīng)當(dāng)是有史以來勾引人最最最失敗,最慘的一個,不光勾搭的不是個人,還被懟了,是真懟,用拳頭懟哈哈哈哈―― 杜書瑤絲毫不同情她,在她的笑聲中于安青像個變色龍似的,面色紅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的,關(guān)鍵是裝柔弱碰瓷這件事,要是敢這樣對她的,是任何一個人,只要不是泰平王,她就有的鬧了。 但是偏偏這人是泰平王,一個失心瘋多年,舉國皆知,雖然傳言最近大好,可哪個男子會用拳頭去揍投懷送抱的美人? 她在地上表情都猙獰了,剛才的矯揉造作一掃而空,瞪著笑得直不起腰的杜書瑤,把所有的怨恨和惡意都算到她頭上。 她這邊一動壞心思,泰平王敏銳地察覺到,他已經(jīng)學(xué)了,不能汪汪叫,所以能動手的事情盡量不叫喚,他一腳就照著于安青過去了。 這次杜書瑤看到了,連忙喊住泰平王,“不行!” 泰平王停下,收回了腳,但是于安青卻滿眼驚恐,連忙朝著后面爬了點,她要是真的被泰平王揍了,不光不能還手,還沒處說理,只能丟人現(xiàn)眼得更厲害! 于安青是專門給了錢讓這條小路上沒人的,她無論做什么,手下的婢女也從來不敢插話,此刻這簡直像是她自己給自己挖的坑,若是那泰平王妃懷恨在心,泰平王那么聽她的話,她便是要他揍自己,于安青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但是杜書瑤卻沒孤兒于安青那么陰暗的想法,她只是覺得好笑,諷刺至極,原來不光現(xiàn)代有這種女人,因為一點點恩怨,就非要想方設(shè)法地去毀掉別人的安寧。 杜書瑤只覺得她可悲,因為在現(xiàn)代人們會譴責(zé)這樣的女人,卻不會真的怎么樣,可是于安青這種性子,在這個朝代,很難有什么好的下場。 杜書瑤收了笑意,淡淡對她道,“還不起身,地上很舒服?” 她說著,轉(zhuǎn)頭上馬車,再不肯施舍給她一個眼神,泰平王托著她的腰,等她上去之后,他也蹦了上去,翠翠一直在旁圍觀,心里唾沫都要把于安青淹死了,還想撬她家小姐的墻角,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杜書瑤上馬車走后,于安青對著自己馬車后面一直木樁子一樣站著的婢女吼道,“還不滾過來扶我!” 那婢女趕緊過來扶她,卻被她推得一個踉蹌。 杜書瑤則是在車上,和泰平王面對面地坐著,捏了捏他的臉蛋說,“你這張臉實在是太有迷惑性了?!?/br> 于安青是和她結(jié)仇,為了氣她企圖勾引串串,可是串串要是哪天真的能完全像個正常人了,那么憑借他的身份和這相貌,絕對會有人想要爭搶著嫁入王府。 杜書瑤覺得不行,不可,別說和她搶狗這件事,她……怎么看著一個人和串串湊一對? 先前她剛穿越的時候,自身難保,就算皇帝要給他娶側(cè)妃,她也不敢管,但是現(xiàn)在她可以在背后搞小動作。 最簡單就是要串串拒絕娶任何人。 串串最聽她的話了,杜書瑤這么想就不擔(dān)心了。 養(yǎng)寵還是要絕育的,上一世是因為串串從來不往母狗跟前湊,也沒有到處尿尿,她才沒有考慮,這一世……她怕是考慮也不能夠了,皇帝要是知道會把她五馬分尸的。 杜書瑤呼嚕了下串串的腦袋,說道,“你以后給我安分點!不許出去勾搭小姑娘?!?/br> 泰平王這會兒特別地黏杜書瑤,因為先前她把他扔王府獨自出來他怕了,所以馬車沒走一會,他就湊近杜書瑤身邊,把她抱住了,從先的時候,他形態(tài)是狗,總喜歡把尖尖的下巴擱在杜書瑤的肩膀上。 但現(xiàn)在他這個形態(tài),低頭搭肩很別扭,杜書瑤在他面前有些小只,他們兩個完全調(diào)換了大小。 所以他從身后抱著杜書瑤,將下巴搭在她的頭頂上。 杜書瑤樂得有靠椅,就愜意地向后靠著,馬車的小窗子被她推開,這會正是路過正街,這個時辰街上商販沒有收攤,點起了燈籠,酒樓和商鋪更是廊下一排排的燈籠,雖然沒有城市中的霓虹燈好看,但是這樣從小車窗看出去,也是別有一番繁華盛景。 杜書瑤不由得想,穿越到異世,到了這樣一個世界,她到底會經(jīng)歷一個怎樣的人生? 此時的她只求著串串能夠像人一樣,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別叫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在異世就好。 但她此刻,是真的想不到,在未來的某一天,她的串串,真的會像人一樣地陪在她的身邊,只是并不是她所能夠想象到的方式。 第29章 他笑了3合1 回到王府已經(jīng)很晚了, 兩個人在床上躺著鬧了會,就很快睡著了。 杜書瑤半夜是被泰平王過熱的體溫,還有哆哆嗦嗦的湊近給弄醒的, 他似乎很冷,整個人埋進被子里, 抱著杜書瑤的腰還在抖。 杜書瑤醒后迷迷糊糊的, 還以為他又不好好地睡覺,半夜三更地起來蹦迪,正要責(zé)怪他, 拉開被子伸手摸了一把, 頓時驚坐起來。 “你怎么這么燙!”杜書瑤摸著泰平王的腦袋, 看他不正常潮紅的臉色, 撥了一下他的頭發(fā),又摸了摸他的脖子。 他身上臉上guntang, 但卻沒有一丁點汗,杜書瑤手指摸他臉蛋, 他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然后追著她的手貼著, 嗓子里也發(fā)出低低的嗚嗚, 很顯然難受得緊。 “你發(fā)燒了, ”杜書瑤說, “肯定是跳湖的原因,到底天也涼下來, 還吹了冷風(fēng)……” 她趕緊將泰平王用被子裹起來, 起身要去隔間叫翠翠, 夜里雖然很麻煩,可也必須叫太醫(yī)來看看。 但是杜書瑤一動, 泰平王就吭吭唧唧地拉住了他,他也爬坐起來,抱住了杜書瑤,她腿都站到地上了,被泰平王從背后抱著,裹進了被子里,只露出兩只腿耷拉在床沿,還有個腦袋做出無奈的表情。 “翠翠!”杜書瑤被摟著走不了,只能對著隔間提高了聲音喊,“翠翠啊!” 翠翠睡得像個死狗,杜書瑤喊了兩嗓子,沒有招來翠翠,倒是招來了其她的婢女,還有……紅輪。 紅輪先婢女一步,在窗外問杜書瑤“王妃可有事要吩咐”的時候,杜書瑤抿了抿唇,吩咐道,“去把隔間那個睡死的丫頭給我叫出來!” 有其她守夜的婢女進來,杜書瑤吩咐她們準(zhǔn)備冷水布巾,又命其中兩人去請?zhí)t(yī)。 而紅輪很快去而復(fù)返,在外輕輕敲了窗子,說道,“稟王妃,那婢女并不在臥房。” 杜書瑤第一反應(yīng)是她或許正好趕上方便?可是隨即一想又不對,真的方便,也沒有她招呼不回答的道理。 紅輪很快為她解惑,“那小婢女不在房中,我的人剛剛回報,她在下人房。” 大半夜的跑下人房去了? 杜書瑤有點惱,卻沒有真心地責(zé)怪,翠翠的年歲小,雖然杜書瑤這身體年齡和翠翠差不多,可她心里年齡比較大,一直將翠翠當(dāng)個討喜的小meimei看待。 杜書瑤只當(dāng)是她和哪個小婢女處得好,去她那里睡了一晚而已,平日里她晚上基本上不會叫翠翠,小孩子睡不好不長個的,起夜還是想要喝水,她和泰平王都不會去使喚別人。 誰知道今夜泰平王就發(fā)了高熱呢,杜書瑤只說道,“她是去找小姐妹了吧?你告訴讓她快些回來。” 等杜書瑤話音一落,紅輪在床邊的影子旁邊,又多了一個人影,那人影湊近紅輪說了兩句什么,便立刻飛掠而去,紅輪則是再度對著屋子里杜書瑤躬身說道,“那小婢女怕是自己回不來了,也不宜搬動,奴已經(jīng)命人去照看,王妃,您也做些心里準(zhǔn)備?!?/br> 紅輪突然這樣說,杜書瑤心中就是猛烈一跳,這時候婢女正在伺候她穿衣服,太醫(yī)要來,總不能不顧形象,可是紅輪這樣一句話,杜書瑤立刻僵住,腦子里瞬間閃過很多想法,兩息過后,顫聲問,“翠翠……為何自己走不回來?” 紅輪是個行走在生死線的死士,從來不存在心慈手軟這種說法,作為楊婁的刀,他幾乎不會傾注任何的情緒在任務(wù)中,因為情緒,對于死士來說就是致命的。 他風(fēng)刀血雨了半生,領(lǐng)命進了王府之后,卻突然間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沒有勾心斗角暗潮洶涌,從管事到奴仆各司其職,明面上主人不是泰平王妃,可紅輪眼睛何等的毒,他何嘗看不出,這府中的一切,都受著泰平王妃的影響。 她對待每一個下人都很寬厚,并不是像其他高門主母那樣居高臨下憐惜螻蟻的寬厚,而是真真的將下人們都當(dāng)做一起生活的家人一樣,從無苛待,所有人各司其職都是真心實意,無論誰提出要走,賣身契從來不會被扣壓,甚至還會給上一些安家費。 就連前些時日,從暗巷中夾帶回來的那個妓子,品行惡劣生性好吃懶做,這段時間,卻也已經(jīng)開始收心,主動幫著做活,想要在王府中留下來。 她又是真心的愛護泰平王,雖然紅輪早就看出,那其中并非男女之情。 這樣一個生性純真的人,紅輪此生從未遇見過,以至于他和屬下們進入府中這段時間,收到的全都是善意,多到讓他們手足無措。 如果可以,紅輪真的想要和所有王府中的人一樣,竭盡全力地保留這簡直世外桃源一樣的凈土。 可惜。 千萬思緒,只在瞬息。 紅輪片刻的心軟遲疑,再開口,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說道,“小婢女身中數(shù)刀僅存一息。” 紅輪說,“若王妃速度快些,或許還能見她一面。” 杜書瑤猛的一轉(zhuǎn)頭,婢女剛剛在她頭上別了一半的珠翠,被她突然的動作給甩落在地,啪的一聲,發(fā)出雖然很細小,卻清脆極致的玉碎聲。 杜書瑤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沖到下人房,她身上并未能完全系好的衣袍太礙事了,半路中就被她扯下扔掉了。 而當(dāng)她氣喘吁吁地跑到下人房,見到一棵只被秋風(fēng)輕輕一吹,就早早落禿的矮樹下燈火通明地圍了一群人的時候,杜書瑤腳步踉蹌了一下,被一直緊隨她身側(cè)的紅輪扶住,眼淚模糊了不遠處的燈光,她甚至沒有勇氣再朝那里邁出一步。 紅輪只伸出手臂讓杜書瑤搭著,感覺到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栗之后,忍不住出聲道,“王妃若是見不得……便不要勉強?!?/br> 杜書瑤卻咬著牙朝前走了一步。 眼淚順著臉上滑落,她只看了一眼,也猜出了到底是誰害了翠翠,這里是小春的房間前院。 杜書瑤撥開紅輪的手,命令道,“回去看護泰平王?!?/br> 紅輪遲疑一瞬,想說泰平王那里有比他還要厲害的高手看護,反倒是她這里,若是歹徒隱匿未走,才是最危險。 但是他對上杜書瑤泛紅的視線,卻沒有遲疑,聽從地放開她的手,假裝朝著泰平王的方向飛掠而去,實則隱在暗中繼續(xù)保護她。 杜書瑤這才咬牙快步朝著翠翠的方向走去。 人群在她到來后并沒有馬上散開,幾乎是所有人都不想讓杜書瑤看地上躺著的人。 王妃平日有多么地寵溺這個小婢女,他們都看在眼里,驟然間發(fā)生這種事,對于在他們心中一直纖弱溫柔的王妃來說,太殘忍了。 但是杜書瑤一步步靠近,撥開人群撲過去的時候,現(xiàn)場卻沒有她想象中那般慘烈,翠翠整個人被布巾裹著,深色的,像蓋著被子躺在地上,看不到她身上的傷處,只是她身下四周的土地,在燈光下呈現(xiàn)比旁邊土地暗一些的顏色,濕漉漉的土腥味在這一小片的空氣中彌漫,嗆得人無法呼吸。 她還吊著一口氣,死活沒有咽下去,是有人用內(nèi)力護著,也是為了等杜書瑤。 她平日總是粉嫩的小臉慘白慘白的,杜書瑤這是第一次直面死亡,眼前幾乎模糊不清,哽咽到只能發(fā)出一些細小的聲音。 翠翠勉力睜著眼睛,眼中一直一團亮光,逐漸微弱,根本什么也看不清,但她就是知道來的人是誰,因為沒人會這樣溫柔地摸她額頭,待她比親生的娘親還要好了。 “翠翠,沒事的,”杜書瑤輕聲說著,手掌按在翠翠的額頭上,“馬上就好,我已經(jīng)傳了太醫(yī)過來了?!?/br> 翠翠則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似乎想要從這布料包裹中伸出手,但是最終只是鼓起來一下就垂下去了,杜書瑤隔著布料抓住了她的手,翠翠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什么聚焦,片刻后動了動嘴唇。 吐出氣聲,杜書瑤唔的一聲握住了自己的嘴,湊近翠翠的唇邊想要聽她說什么,她真的很努力辨認(rèn)了,但還是沒能從微弱的氣聲中分辨出什么連貫的內(nèi)容。 只聽到了一個太。 太什么? 太疼了嗎? 翠翠眼睛閉上,杜書瑤這才敢搬動她,抱住她的頭放聲哭了出來。 她們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杜書瑤是真心的喜歡這個小姑娘。 那么鮮活的一個小家伙,現(xiàn)在身上冷得像是一塊冰。 杜書瑤無法形容她現(xiàn)在的感覺,她只是個普通人,到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金手指,甚至不熟悉這世界生存的規(guī)則,一步一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甚至連活著都是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