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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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兩人又上來了,但唐泛神色凝重,第一句話就說:“下面藏過人?!?/br> 計陽狐疑:“你怎么看出來的?” 唐泛道:“從周圍的墻壁來看,那個地窖必然已經(jīng)建成有一段時日了,不可能完全空置著,但如果用來存放食材,譬如腌菜之類,就一定會殘留有味道,也會有存放的痕跡。但是下面現(xiàn)在干凈得連一點痕跡都沒有,可見根本就不是用來放東西的?!?/br> 計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他剛剛也覺得這個地窖有古怪,卻說不出哪里古怪,原來是自己忘了從味道上去分析。 他問道:“那人會從哪里出去?難道他們在我們到來之前就已經(jīng)收到風聲了?” 唐泛搖頭:“從我們抓到那兩個南城幫的人問供,到來到這里,中間的時間,以及接觸過的人,都不太有走漏風聲的可能性,他們應該是看到我們到來之后逃跑的?!?/br> 計陽:“但是這里沒有別的通道了啊,外頭有人把守,他們一出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此時隋州已經(jīng)在雜物間里查看起來,他用刀柄將堆放在角落的許多食材挑開,又去戳四周的墻壁,計陽自然能夠看出他這是在尋找有沒有另外的暗道。 可惜似乎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計陽有點失望,正準備去別的屋子里看看,就聽見隋州道:“這里有古怪?!?/br> 他轉(zhuǎn)過頭,就見到隋州的刀柄正戳著靠在墻角的一個大麻袋,只是不管他怎么戳,那個麻袋就是不挪動分毫,唐泛上前將麻袋口子解開,里頭露出一塊塊乍一估量估計重逾幾千斤,也難怪隋州無論怎么戳都戳不動,估計得兩三個人上手搬才行。 一個放置食材的雜物間,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石墩? 這下不需要唐泛說,計陽也能看出其中必有古怪了。 他與隋州二人合力,便將那麻袋挪開少許。 只見麻袋之下,鋪著一層薄薄的稻草,將稻草掃開,便看見一塊厚厚的地磚蓋在上面,雖然盡量做得與周圍地面契合,可畢竟還是會留下些許痕跡,隋州和計陽將那塊地磚挖起來,就看見下面果然隱藏著一個入口,看著比那地窖還要深,也不知道通往何處。 計陽忽然發(fā)現(xiàn),挖這條地道的人真是狡猾之極,弄了一個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地窖在這里,一般人看到地窖里沒人,肯定下意識會往別的地方去找,就不會再聯(lián)想到這屋里還會有其它的暗道機關(guān),而且這麻袋就填在上面,乍一看跟周圍存放食材的麻袋一模一樣,除非像隋州那樣一個個去戳,又不嫌費事地解開察看,否則根本不會有所發(fā)現(xiàn)。 到時候那老鴇就更可以大呼冤枉了。 計陽當下就大步出去,將在這里的發(fā)現(xiàn)與汪直一說。 汪直望向老鴇:“你還有什么話可說?” 老鴇臉色陰晴不定,嘴上依舊硬得很:“這條地道本是建這幢房子初期挖來作溝渠的,后來廢棄了,便沒有再用,這有何出奇?” 計陽冷笑:“你他娘的溝渠挖得讓人也能走進去,可真是費心啊,是哪家工匠做的,回頭我也去雇他!” 汪直有了實質(zhì)證據(jù),反倒淡定下來,他對老鴇說:“你口口聲聲說這里有萬通的背景,可萬通到現(xiàn)在都不出現(xiàn),你也知道為什么了罷?你不過是個青樓老鴇,到時候有什么事,就將你推出去作替死鬼,你說你是萬指揮使的人,奈何人家不認,有什么辦法?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就在這里問罷,慢慢問,你不肯說,就問到你說出來為止!衛(wèi)茂!” 一名僵著臉的中年人領(lǐng)命而出,他是西廠的掌刑千戶,對逼供問供最是在行,眼下這番差事交給他,自然是得心應手,專業(yè)對口。 衛(wèi)茂一揮手,左右上前,便將那老鴇緊緊鉗制住。 “先上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罷?!彼贿叺?,一邊走上前,讓手下將老鴇的手指按在地上。 衛(wèi)茂也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形狀奇怪的鑷子,蹲下身,便往老鴇指甲上夾,然后再狠狠一掀! “啊————?。。?!”老鴇的慘叫聲沖破云霄。 樓里的客人和姑娘們已經(jīng)全部被西廠的人趕到了一樓集中,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全都嚇得面容失色,他們平日里聽多了東西廠的威名,直到如今才算真正見識這種活生生的受刑場面,估計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里,單是聽到西廠兩個字都會渾身發(fā)抖了。 所謂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名字好聽得很,實際上就是將人十根手指的指甲全部生生掀掉,十指連心,可以想象那種滋味會有多痛。 所有人臉色發(fā)白地看著老鴇慘叫嚎哭,頓時覺得自己的指甲也痛得要命。 唐泛從里屋走出來,便聽見汪直對老鴇道:“反正你有十個指甲,慢慢來,手的用完了,還有雙腳呢,如果到時候都掀完了,你還能這么硬氣,那我就要對你說一聲服氣了。” 老鴇的手被緊緊按住,想動都動不了,鼻涕眼淚一起流,之前那張驕橫的老臉此時甭提有多可憐了。 但唐泛自然不會去同情這種人,說句難聽的,這老鴇是心腸黑透的人物,就算跟這次的孩童走失案無關(guān),平日里也沒少干缺德事,這種人就是將西廠里所有的酷刑都嘗一遍,估計也洗清不了她犯下的罪孽。 衛(wèi)茂見她還是不肯說話,又用鑷子夾住對方的食指指甲,待要動手時,便聽見老鴇殺豬似的嚎起來:“別夾!我說,我說!不要夾!放了我!放了我!” 指甲被生生掀起是什么感覺,旁人可能沒法體會到,但老鴇此刻真是生不如死,恨不得能把手指剁了,興許還不會那樣痛苦,她使勁地哀嚎著,身體不斷抽搐,但是卻擺脫不了那種附骨之疽的疼痛。 她已經(jīng)什么都顧不上了,所有秘密在她腦海里遠處,此刻她就只剩下一個想法:停止這種痛苦! 汪直揮揮手,老鴇隨即被提起來,押入雜物間。 關(guān)上門,在場除了老鴇之外,也不過三四個人。 汪直道:“說?!?/br> 老鴇一邊抽泣一邊道:“那些孩童沒有,沒有在這里……” 汪直揚起眉毛,以為她又要狡辯耍賴:“衛(wèi)茂,弄點鹽水來,撒在她那根手指上?!?/br> “別別別!我沒有說謊!那些人確實不在這里了,他們走了約莫有半個多時辰了!”老鴇尖叫起來,“我這里只是做皮rou生意的,南城幫的人若拐了孩童,有時會暫時藏匿在此處,但很快就會帶走的!” 汪直問:“是不是你看到我們來,通風報信讓他們走的?對方有幾個人?那些孩童又有幾個?朝哪里跑的?這條暗道是通往哪里的?” 他一下子拋出好幾個問題,老鴇看著近在咫尺的鑷子,早就被嚇怕了,根本不敢不回答。 “不是不是!我沒有通風報信,在你們來之前,那些人就走了,因為之前有人回來說,在城樓附近瞧見你們西廠的人在盤問,覺得事情可能會暴露,就匆匆趕回來,將那些孩童都從地窖里提出來,從暗道里走了!他們一共有三個人,孩童們有七八個左右,大都在十歲以下……那暗道是通往城外的,好教您知道,我這里就是個中轉(zhuǎn)的地點,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要去哪里啊!” 唐泛問:“你在南城幫里是什么地位?那些人又是南城幫的什么人?” 老鴇哭叫:“我一個青樓老鴇,哪里談得上什么地位喲,在幫里就是無名小卒而已!那些人口買賣都是二當家在負責的,我哪敢過問!平日里他們有時候會送些細皮嫩rou的孩童過來,據(jù)說都是從南方帶回來的,讓我調(diào)教,我也就照辦了,除此之外這里就是作為中轉(zhuǎn)點,再多的,我確實不知曉??!” 汪直沒有說話,衛(wèi)茂直接將鹽水澆在老鴇那根血手模糊的手指上,后者頓時哭喊哀求,就是再說不出半點有用的信息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這老鴇沒有說謊,她知道的恐怕也有限。 唐泛又問:“那些孩童里,可有一個八九歲年紀的胖丫頭?她扎著雙髻,頭上是紅色的絲絳?!?/br> 為了不再受苦,老鴇努力地回想:“好像是有……不不,是確實有!有有!我想起來了,是有這么個丫頭,當時有個小女孩一直哭,帶著他們的人不耐煩,就要揍她,那丫頭還護著小女孩,因此被扇了狠狠一耳光呢!” 唐泛面色鐵青,阿冬雖然出身奴婢,可她自從來到唐泛身邊,唐泛疼她還來不及,怎么會出手打她,現(xiàn)在聽說她被人打了,立時就覺得憤怒得很。 汪直又問了幾個問題,譬如說南城幫其它堂口在哪里,主事的人在何處,帶走那些孩童的人的身份等等,老鴇都是一問三不知,用上刑也沒用。 唐泛道:“事不宜遲,我現(xiàn)在就去看看!” 隋州點點頭:“一起罷?!?/br> 他喊來薛凌等人,連同唐泛在內(nèi),一共五個人,帶上燭火等物,便彎腰從那暗道進去。 暗道比較狹窄,僅容一人通過,而且還得半彎著腰前行。 據(jù)那老鴇交代,暗道挖得比較粗糙,沒有什么階梯照明,但也沒有機關(guān),就是一條路子通往城外,方便那些人隨時可以轉(zhuǎn)移一些見不得光的人和東西。 隋州薛凌等人身手好,當仁不讓走在前面,唐泛則在后頭跟著。 一行人走了一段路,因為暗道崎嶇不平,忙著適應環(huán)境,也沒細心,等唐泛走了一小段路,察覺后面還有人跟著,回頭一看,竟然是汪直和幾個西廠番子。 “這種地方陰暗難行,實在委屈了汪公,以汪公的地位,何必事事躬親?”唐泛對他讓阿冬去做餌的事情耿耿于懷,忍不住開了一下嘲諷。 汪公公哼笑一聲:“對方在城外必然還有接應的人,我怕你們就這么幾個人,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那就貽笑大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注:此時朱永還沒封保國公,也沒封太子太傅,頭銜先提前借來用一用。 又是彈琵琶,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感覺都快成詔獄酷刑展了……其實這文很正能量和陽光,一點也不恐怖的,對吧(*^__^*) 小劇場: 寫意樓老鴇:汪提督,您老別動氣,我給您講個笑話解解悶哈~ 汪直:講。 老鴇:從前有個太監(jiān)。 汪直:? 老鴇:沒了。 汪直:……關(guān)門放狗,給老子上酷刑! 第50章 走在前面的隋州打斷他們斗嘴,問道:“我今夜帶過來的人手有限,眼下都跟我下來了,敢問汪公,外頭寫意樓可有西廠的人守著?” 在這條彎著腰才能前行的暗道里,汪直的聲音卻十分淡定:“還用得著你說,我下來的時候就讓人將那間青樓查封了,他們翻不出什么風浪的?!?/br> 隋州稍稍放下心,也就不再說話,專心在前面探路,窒悶的暗道里除了呼吸聲與腳步聲之外,一時竟沒有其它的聲音了。 一行人腳步匆匆,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此處空氣稀薄,與地面完全隔離,只有首尾相通,伴隨著路程越來越長,呼吸也必然越來越沉悶,連手上的蠟燭也或明或滅,微弱得幾乎可以不計。 唐泛不如其他幾人有功夫在身,這種感覺肯定也比其他人明顯,但他為了不掉隊,不成為累贅,硬是咬著牙不吭聲,冷不防腳下踢到石塊,人跟著往前一個踉蹌,后背的衣服卻被及時扯住,肩膀跟著被一只手扶住,將身形拉了回來,免于被跌了個狗吃屎的命運。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汪直施以援手,心里老大不情愿,又不想違背教養(yǎng),只得甕聲甕氣道:“多謝了!” 身后傳來一聲哂笑,緊接著就是汪公公的風涼話:“不想道謝就不用勉強啦,你們這些文官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早知道在你屁股補上一腳,讓你順便把前面的人也撲倒,那景象得多壯觀!” 瞧瞧,汪公公的嘴就是這么賤,別人道謝也不是,不道謝也不是,唐泛被氣了個半死,心說不與他一般計較,也不回嘴,直接悶頭趕路。 汪直眼見沒法乘勝追擊,頗覺無趣,只能撇撇嘴,鳴金收兵。 寫意樓位于京城東北,距離城門本來不遠,但這條暗道實在是長,眾人一邊走,一邊暗暗心驚,想著能夠挖這條地道的人也算有心了,這樣走下去,等出去的時候,只怕已經(jīng)身在京郊野外了,賊人若比他們早大半個時辰出發(fā),外面又有人接應的話,如今要再追上去的話,只怕很有難度。 所有人都累得腰酸腿疼,唐泛尤甚,但迎面一股冷嗖嗖的風刮過來,卻令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知道前方距離出口已經(jīng)不遠,便都加快了腳步。 果不其然,又走了一刻鐘左右,就聽見薛凌低聲說了一句:“到了!” 他將手中拿著的燭火遞給隋州,三下兩下便往上跳出了洞口。 其他人有樣學樣,跟他一樣陸續(xù)攀出洞口。 外面的風呼呼地刮著,跟刀子一樣,但所有人在那暗道底下悶久了,被這風一吹,都覺得神清氣爽。 今夜的月亮還算明亮,唐泛四下一打量,便見他們現(xiàn)在身處的是一座林子里頭,出來的洞口正好就在一處斜坡下面,旁邊有石頭擋著,邊上還有樹木,若不是剛剛才從那條既長又悶的暗道里頭走出來,只怕很難相信從這個洞口進去,能夠直接通往京城里面一個青樓的雜物間。 不止是唐泛,估計所有人都如唐泛一般,瞬間泛起一種匪夷所思的荒謬感。 片刻之后,隋州道:“往回走就是京城,他們應該是出了林子,往前面而去的,他們自以為修了暗道,離開京城就海闊天空,又帶了一群孩童,到時候肯定也要歇腳打尖的,我們腳程快些,說不定還能追上他們!” 眾人自然都沒有異議,便一路出了林子,沿著官道上前行。 麻煩的是,他們沒有馬匹,單靠雙腳趕路,腳程再快,肯定也快不到哪里去,但幸運的是,他們剛剛走了一刻鐘左右,就有了發(fā)現(xiàn)。 出現(xiàn)在他們前面的,是一條三岔路口,兩條是官道,一條是小路。 三條路自然通往不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