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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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州直指問題核心:“這個幫派能夠賄賂宮中內(nèi)官,送幼童入宮,背景不可謂不深,可會影響我們這次查案?” 汪直看了他一眼,臉色有點古怪:“是有點背景,不過此事你不該來問我,應(yīng)該回去問你們的指揮使。” 隋州皺眉不語。 汪直道:“不過南城幫就算有官面上的背景,應(yīng)該也跟這次的案子無關(guān),應(yīng)該是他們底下有些人胡作非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br> 唐泛覺得汪直這次的態(tài)度十分古怪和曖昧,就像之前,他既然已經(jīng)查出事情可能跟南城幫有關(guān),那直接對南城幫下手也就罷了,卻因為時間倉促,就要讓阿冬去做餌,似乎只想找出拐走幼童的兇手,卻不想針對整個南城幫。 再結(jié)合剛剛他回答隋州的問題,唐泛估摸著,也許是因為南城幫跟錦衣衛(wèi)指揮使萬通有勾結(jié),而萬通又是萬貴妃的弟弟,所以汪直才要投鼠忌器? 能讓向來無法無天,誰也不怕的汪直想要息事寧人,可見這南城幫的能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但能送幼童入宮當宦官,會僅僅只疏通了萬通嗎,汪直如此諱莫如深,會不會是因為南城幫還有其它背景? 霎時間,許多念頭在唐泛心中一掠而過。 他來不及往下深入思考,就聽見汪直冷下聲音道:“但估計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越發(fā)有恃無恐,仗著自己在官面上有人,就任意妄為,這次的事情鬧得實在太大,已經(jīng)上達天聽,無論如何都要盡快將人尋回來才行?!?/br> 方才那兩個被抓回來的人,見汪直將他們的底都倒得干干凈凈,不僅臉色煞白,又驚又懼。 唐泛道:“你們雖然是南城幫的人,但剛才汪提督也說了,只問首惡,脅從從寬,既然剛剛被你們拐走的孩童已經(jīng)被找回來,只要你們肯積極配合,老實交代南城幫將拐走孩童藏匿的地方,就不會被問罪。不僅如此,還有重賞?!?/br> 那兩人都沒有說話。 唐泛雖然心急如焚,面上卻依舊露出淡定自如的神色:“既然不會被問罪,我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讓你們不坦白,難不成你們真想到詔獄還是西廠去走一遭?到時候諸般酷刑一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后悔也來不及了?!?/br> 他的話說完,隋州就很配合地揮揮手:“將他們帶走,弄回詔獄,先彈個琵琶?;仡^再盯上一回,不愁找不到其他同伙!” 薛凌應(yīng)諾一聲,朝著那兩個人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們還不知道彈琵琶是什么罷?我來告訴你們,就是用尖刀子在你們的肋骨上,像彈琵琶那樣來回彈,死不了人,但是刀子怎么來回磨,你的rou就會被剔出來,最后只剩下骨頭,刀子就在骨頭上磨,那個聲音啊,嘖嘖,我聽了都牙酸……” 在這樣的語言折磨下,不用去體驗什么彈琵琶,兩個人就徹底崩潰了,他們嚎啕大哭:“大人啊,不是我們不肯說啊,實在是幫里的規(guī)矩大,要是讓二當家知道我們干出這種事,只怕會剝了我們的皮,到時候我們同樣也活不了啊!” 唐泛問:“那個鄧秀才是負責你們幫里販賣人口的?” 其中一人抽抽噎噎:“是,這種事向來都是二當家在管,聽說今晚拐到了一批不錯的貨色,可我們在幫中地位不高,也不甚清楚!” 唐泛溫言道:“你們也不必擔心會遭遇報復,事了之后,官府會幫忙給你們安排一個新的身份,送你們一筆足可安身的錢財,讓你們到南方重新開始,這樣你們總可以放心了罷?” 薛凌作勢要將他們抓走:“唐大人何必跟他們啰嗦,既然他們不想要,等去體會了彈琵琶,到時候自然什么都肯說了!” 軟硬兼施之下,那兩個人終于完全屈服了:“我們說!我們說!我們什么都說!” 這南城幫雖然也做販賣人口的生意,除此之外,卻沒有和賴老大和六指李他們一樣去販賣私鹽,反倒開起了青樓和賭場,還放起高利貸,總之怎么缺德怎么來。 販賣人口其實并不一定是違法的,像在大明朝,許多地方發(fā)生天災人禍,百姓人家活不下去了,賣兒鬻女是正常的,這也是許多高門大戶的奴婢來源。 不過就像前面說的,有時候為了高利潤,這些人販子還會對普通人家的孩童下手,直接拐走了事,遇到富貴人家,要么勒索一筆天價,要么將容貌姣好的賣到南方富庶地方,像揚州那些地方去作伶妓。 看看之前歡意樓花魁馮清姿的身價,就不難想象其中的暴利了,如果像南城幫這樣,拐賣人口與開青樓的生意同時都在做,那更可以不必轉(zhuǎn)手他人,直接將那些可憐無辜的幼童培養(yǎng)為聚寶盆。 此等做法,自然喪盡天良,但是歷朝歷代都禁之不絕,沒有根治的法子,只是情況嚴重與否罷了。 根據(jù)那兩個人提供的消息,唐泛他們找到了一家青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汪直:聽說因為拿阿冬做餌的事情,很多讀者對我不滿,是嗎? 唐泛:是呀~ 隋州:是呀~ 薛凌:是呀~(作者今天居然沒把我名字打錯耶,好難得?。?/br> 汪直:……滾犢子,你們是讀者嗎!(╰_╯)# 第49章 一到了那地頭,見到那青樓的招牌,汪直就冷笑出聲:“原來是這一家,你們南城幫還真是大隱隱于市?。 ?/br> 那兩個帶路的人不敢吱聲,都低著頭裝孫子。 在汪直和隋州的號令之下,西廠和北鎮(zhèn)撫司的人早已將這座青樓團團圍了起來,頭尾包抄,保管連只蚊子也飛不出來。 聽汪公公那熟稔的語氣,竟然比在場這些正常男人還要了解的樣子,若不是此時情況不對,心情不對,唐泛可能還真會笑出聲,但現(xiàn)在他也只是繃著臉問:“這一家有什么問題?” 只見那正門的門匾上,刻著寫意樓三個字,字體飄逸,端的是文采風流,若沒有從里頭傳來的陣陣歡聲笑語,透出來的曖昧燭火,不知道的還當這里是什么飯莊酒館呢。 汪直緩緩道:“這一家青樓,萬通也有份?!?/br> 這個信息聽起來有點驚人,但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既然西廠也能成為仙客樓的幕后東家了,那為什么錦衣衛(wèi)名下就不能有青樓?而且還可以美其名曰收集情報,打探消息,只因青樓也好,賭場也罷,還有那些酒館飯莊,都是人流來往最頻繁密集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消息也就多,正符合這些刑偵情報機構(gòu)的要求。 想到這里,唐泛就看了隋州一眼。 隋州卻朝他微微搖了搖頭,那意思是自己并不知情。 看來汪直所說,指的是這間青樓有萬通的私人關(guān)系在里頭了。 萬通有個在宮里當貴妃的jiejie,在京城那是比汪直還要橫的人物,因為有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庇護,青樓的生意自然更加風生水起,也不必再懼怕會三不五時被衙門的人找上門,以各種名目索賄。 卻說汪直他們剛上門準備砸場子,里頭就已經(jīng)有人迎了出來,徐娘半老,笑容滿面,自然就是這寫意樓的老板了。 “哎喲,各位老爺,今天是吹的什么風,想過來尋歡作樂,提前說一聲就是了,何必整出這么大的陣仗!”對方看見汪直他們?nèi)硕鄤荼?,來者不善,卻也沒有驚慌失措,可見心中自有底氣。 汪直沒有開口,事實上也用不著他開口,站在他身后一名叫計陽的西廠檔頭就命人將方才那兩個人提出來:“廢話少說,你認得他們罷?” 老鴇看了一眼,笑容不變:“沒見過!” 那西廠檔頭哼笑:“來啊,進去搜!” 老鴇臉色一沉:“慢著!” 伴隨著她的話音,樓里竄出十余條大漢,個個人高馬大,手持棍棒,兇神惡煞地盯著唐泛他們一行人。 這簡直不得了! 他們這一行人里,唐泛暫且不提,隋州與汪直等人俱是一身官服,那獨特的袍服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衙門里出來的,尋常人家見了,躲都躲不及,這老鴇居然還敢公然對抗,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什么? 計陽喝道:“你這老婆子,失心瘋了不成!知道我們是什么人嗎?” 老鴇氣定神閑:“自然知道,諸位是西廠的,怎么著?要說諸位是過來尋歡作樂的,老身自然歡迎之至,但你們現(xiàn)在擺明了是準備來砸場子的,我要是任由你們進去了,以后這生意還做不做了!西廠是威風,可你們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人開的?” 汪直終于出聲:“不就是萬通名下的產(chǎn)業(yè)么?” 老鴇瞇著眼打量了他半晌,見對方前呼后擁,眾星捧月的樣子,便重展笑顏道:“這位莫非是西廠汪提督?老身這廂有禮了,西廠與錦衣衛(wèi)親如一家,汪提督既然知道其中利害,還請看在萬指揮使的面上,多加通融才是!” 汪直是萬貴妃的人,萬通是萬貴妃的弟弟,這在朝野并非秘密,但一個青樓老鴇會有膽子用萬通來威脅汪直,可見也不是什么善茬。 她說罷,一揚手,后頭便有人捧著托盤奉上,老鴇掀開覆在上面的帕子一角,霎時露出下面金燦燦閃瞎人眼的金子,從沉甸甸的分量上看,怕不得有三四百兩。 老鴇見所有人都盯著托盤瞧,不由笑瞇了眼,重新將帕子蓋上,又對汪直道:“這點小小心意,只當是給汪提督和手下人買酒喝,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汪直冷笑一聲,手伸出去一掀。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那盤子被掀翻在地,所有金子在空中翻了無數(shù)個身,又滾落在地上,頓時滿地金光閃閃。 汪直對著目瞪口呆的老鴇道:“你也配行賄我?跟你說兩句話已經(jīng)是抬舉你了,別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這老鴇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誠然,這家青樓有萬通的份,以萬通跟汪直的關(guān)系,平日里汪直是該給幾分面子,也不適合跟他起沖突,否則傳到萬貴妃那里,汪直也不好做。 但問題是現(xiàn)在汪直要找人,這里又證實了跟南城幫有關(guān),說不定還是南城幫的據(jù)點之一,要是案子破不了,汪直就得擔責任,這時候哪里還理會得上什么香火情,自然是找人第一。 再說這青樓又不是萬通家,抄就抄了,根本算不得什么事,這老鴇錯就錯在,她竟然以為搬出萬通的名頭就能鎮(zhèn)住汪直,卻沒成想汪直難道就是好相與的?若連區(qū)區(qū)一間青樓都不敢下手,傳出去別人會怎么看汪公公,還不當他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掀翻了金子還不止,汪直一腳將那老鴇踹翻在地,又對左右道:“搜!” “等等,等等!你們不能進去!”老鴇見他軟硬不吃,終于臉色大變,因為被踹到了腰,一時爬不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嚷嚷:“我這就派人去請萬老爺,你們不準進去!” 汪直冷漠道:“萬老爺他老娘來了也沒用,還不給我進去搜!” 左右得令,直接橫刀出鞘,那幾個把守大門的大漢看著剽悍,卻怎么打得過比他們更兇悍的西廠番子,沒有幾個回合,就全都倒在地上。 隋州今夜帶來的人比較少,薛凌等人都被安排守在青樓后門,并沒有在這里,他也沒有跟西廠的人搶功,就與唐泛一道,跟在人后面進去。 那老鴇一看到西廠來人,就覺得搬出萬通的名頭,今晚就可以大事化小,卻萬萬沒想到現(xiàn)在萬通也不管用了,汪直連鳥都不鳥她。 她方才信心百倍,并未疏散里頭的人,結(jié)果汪直他們這一闖進去,里頭驚叫聲一片,大堂的客人們驚慌失措,有點身份的,此刻更是準備從后門溜走了,只是他們不知道,別說后門,就是他們現(xiàn)在從窗戶里跳出去,外頭也有人在等著他們。 計陽一聲喝令,西廠的番子分幾個方位包抄上去,瞬間上了二樓三樓,把守住所有通道和包間的門口,又踹門進去,甭管房間里頭的人在做什么,一個個都揪出來,這又是一陣陣尖叫聲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帶下一樓大廳集中在一塊兒,唐泛略略一掃,好家伙,這里頭還有幾個官員。 朝廷雖說明令官員不得嫖妓,可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只要沒人發(fā)現(xiàn),不會被御史彈劾也就罷了,這里頭既然有萬通的關(guān)系,以堂堂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能力,大家出來玩的保密性還是有保障的,這也使得寫意樓在黑白兩道特別吃得開,生意也很好,尋常做買賣的經(jīng)常會碰上衙門里的小吏借收稅之名前去勒索,但在寫意樓,因為對方來頭太大,竟也無人敢上門搗亂。 結(jié)果沒想到,夜路走多了也會碰到鬼,今天竟然有人敢砸寫意樓的場子,所有人看著西廠的人沖進來,全都目瞪口呆。 “汪提督,莫怪老身沒有提醒你,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币蝗骋还盏睦哮d走進來,厲聲道。 汪直冷漠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死人:“你可知道,今晚有哪家的孩童走失了?” 老鴇冷笑一聲,自恃有后臺撐腰,也毫無畏懼地直視:“這老身怎會知道?汪提督未免可笑,若有孩童走失,自去尋找便是,老身這里是開青樓的,又有什么干系!” 汪直道:“今晚失蹤的孩童中,有當朝太子太傅朱永的幼女,還有吏部侍郎的孫女,你有幾個膽子,敢為虎作倀,藏匿走失孩童,到時候別說一個萬通,就是十個萬通,也救不了你!” 老鴇的臉上抹了厚厚一層粉,臉色有沒有變白,旁人也看不出來,只是她那雙眼睛里,卻因為汪直的話,而流露出一些遲疑和不信,與先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已經(jīng)有所不同。 此時西廠番子已經(jīng)將整座青樓都掀了個底朝天,便見計陽從一樓后廚旁邊的雜物間里走出來,對汪直道:“廠公,這邊有個地窖,但里頭已經(jīng)沒有人了!” 汪直眼神凌厲地盯住老鴇:“人呢!” 老鴇強笑道:“人都沒找到,那就說明我們是被冤枉的,汪提督不信再找找,可見老身是不說謊的!” 隋州與唐泛直接就進了雜物間,只見凌亂四散的地面被清理出一塊地方,露出黑洞洞的入口。 唐泛問:“下面沒有人?” 計陽點頭道:“我親自下去查看了一遍,下面地方不大,也沒有什么暗道機關(guān),就算原先藏著人,也不可能從那里逃跑的?!?/br> 這里頭放的東西很多,有谷物雜糧,也有很多繩索之類的雜物,看上去就是一間很尋常的雜物間,就連下面地窖的存在也不出奇,許多大戶人家或者做生意的,都會有這樣的地窖,用來存放一些容易壞的食物。 唐泛并沒有因為計陽的話就作罷,他看了隋州一眼,后者立時會意,從墻壁上拿過一盞蠟燭,兩人一前一后往下走。 計陽見狀就有些不痛快了,心說我都檢查過一遍了,你們還懷疑我的話不成? 他也沒有下去,就站在上面,雙手抱胸,等著看他們兩個上來時沮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