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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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那個追求,跟宦官是無緣的,所以古往今來許多宦官都愛弄權(quán),追求的就是那種大權(quán)在握的快感。 但其他人攬權(quán),一般都是在內(nèi)宮里攬權(quán),像比如說大明十二監(jiān)里,司禮監(jiān)和御馬監(jiān),一個有批紅權(quán),專門充當皇帝和大臣之間的中間人和皇帝的代筆,一個跟兵權(quán)有關(guān),就是最讓人眼紅,搶破頭的兩個部門。 每個部門里頭,又有講究,掌印第一,秉筆第二。 目前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是懷恩,御馬監(jiān)則由梁芳坐鎮(zhèn),尚銘和汪直雖然分別提督東西廠,但他們因為資歷不如以上二人,所以只能當個秉筆太監(jiān),做不了掌印。 東廠提督尚銘,目前的主要工作就是拓展東廠業(yè)務(wù),一邊跟汪直互掐,一邊積極向上,希望有一天能接掌懷恩或梁芳的位置。 但汪直覺得他格局太小,要干就干票大的,成天窩在內(nèi)宮這塊小地方,憋屈不憋屈? 所以他將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廣闊天地。 大明軍隊打仗,有個傳統(tǒng),一般都會派個內(nèi)官當監(jiān)軍,以便充當皇帝的耳目,免得外面的將領(lǐng)沆瀣一氣,把皇帝當傻子耍。 自土木堡之變后,曾經(jīng)對大明造成極大威脅的瓦剌逐漸勢弱,那片草原的勢力經(jīng)常分分合合,改換統(tǒng)治者,中原王朝對此知之不詳,總而言之,瓦剌人不行了,另外一個叫韃靼的部落興起了,但內(nèi)部還是繼續(xù)混亂著,反正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大家互相內(nèi)斗,各立其主。 但這并不妨礙他們sao擾明朝邊境,大家階級立場不同,明朝人覺得韃靼是蠻子,經(jīng)常過來燒殺搶掠,韃靼人覺得大明是肥羊,不搶白不搶。 此時的黃河南岸,從寧夏到山西之間,有塊很廣闊的區(qū)域,叫河套,這里水草肥美,物產(chǎn)豐饒,但是易攻難守,如果要鎮(zhèn)守這塊地方,大明需要花費很多精力,而那些瓦剌人或韃靼人,卻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侵入,所以當時永樂帝朱棣就將東勝衛(wèi)內(nèi)遷,等于被迫放棄這塊地方的防守。 但是問題來了,沒了緩沖地帶,韃靼人長驅(qū)直入,占據(jù)了河套地區(qū),直接就可以攻擊大明的邊疆重鎮(zhèn),他們就是利用了這一點,經(jīng)常搶掠大明邊鎮(zhèn)。 這事要是發(fā)生在太祖皇帝或者永樂帝時期,那好辦,陛下乾綱獨斷,大手一揮,直接揮師北上,怎么都要把韃靼人給打出去,打得他們哭爹喊娘,不敢再來。 但現(xiàn)在是成化年間了,經(jīng)歷了土木堡之變的大明軍隊懂得了什么叫懼怕,軍隊也不像開國初期那樣軍心如山,戰(zhàn)無不勝了,再加上朝廷里的大臣…… 好吧,就那些不想干活的大臣們,都不用指望他們會有攻打韃靼,奪回河套的雄心。 再說南邊,南邊現(xiàn)在倒是沒有什么邊亂,不過江南富庶地區(qū),匪賊橫行,官商勾結(jié),貪官污吏也是不少的,上行下效,上邊的領(lǐng)導不干活,下邊的人自然也就跟著隨便混日子,明朝官員的俸祿還是出了名的低,要指望大家都像開國之初那樣不要命地干活,那想都別想。 還有,西南那邊,一年多前,因不堪當?shù)毓賳T欺壓,松潘苗民起事,雖然后來被鎮(zhèn)壓了,也砍了很多人的腦袋,不過那一帶仍然不算十分太平,像汪太監(jiān)此等唯恐天下不亂之人,自然蠢蠢欲動,恨不得那里再能起一場叛亂,好讓他也過去掙掙功勞。 汪直想要立功,他不屑跟尚銘在那里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爭搶得你死我活,所以他將目光放在了這兩處地方。 唐泛之前通過潘賓之口,給汪直提了“軍功、東宮”的建議,讓他可以將眼光往外放一放,順便跟太子那邊發(fā)展好關(guān)系,也正是因為看準了汪直這種不安分的性格。 現(xiàn)在汪直問起,唐泛自然不能再賣關(guān)子,直接就道:“北邊?!?/br> 汪直問:“為何?” 唐泛道:“南方如今并無大亂,那些個貪官污吏,若無大案出現(xiàn),朝廷是不會重視的,即便廠公過去,抓了幾個立威,殺雞儆猴,陛下也不會認為你立了多大的功勞?!?/br> 而且唐泛沒有說的是,像汪直這樣有權(quán)有勢的宦官去了地方,肯定是雞飛狗跳,大伙兒上趕著來巴結(jié),還不如去禍害外族人,如果能給大明再掙回點土地來,那就更好了。 汪直顏色一展:“沒錯,我也是這么想的,要玩就玩大點,光抓點小魚小蝦,那還不如不做,如今韃靼時常擾邊,若能收復(fù)河套,那倒是功勛彪炳了。” 唐泛忙道:“收復(fù)河套非一日之功,還請汪公三思,此去若能給韃靼一些教訓,讓他們不敢輕易犯邊,就算是為我大明立一大功了!” 汪直不耐聽他啰嗦:“行了,你又不是武將,對這些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不必多說了。” 唐泛:“……” 那你剛才問我干嘛,敢情只是想來尋求認同感的? 汪直道:“擇日我會上疏請求收復(fù)河套?!?/br> 唐泛一個沒忍住,嘴賤道:“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汪直:“什么賭?” 唐泛道:“你這個收復(fù)河套的提議肯定是不會被通過的?!?/br> 汪直不信:“朝廷那幫人自然膽小不敢出兵,但我在陛下跟前還算說得上話,如果我自請領(lǐng)兵,陛下應(yīng)該會同意?!?/br> 唐泛老神在在:“那我就與汪公打個賭罷。” 汪直年紀比他還輕,自然被激起了好勝心,聞言就道:“行,彩頭是什么?” 唐泛道:“若我贏了,你就請我到仙云館吃一頓罷,上回的蟹黃豆腐羹很好吃呢!” 汪直:“……你自己不會去嗎?”還要打賭? 唐泛無辜道:“我俸祿不夠?。 ?/br> 汪直:“……” 他心想,這特么還真是個吃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放這章的時候,我一直在文藝范和二逼范的內(nèi)容提要之間左右搖擺。 最后終于還是放了二逼范的…… 文藝范的內(nèi)容提要就是小太子給唐大人帶的那句話啦~ 人競春蘭笑秋菊,天教明月伴長庚。 非常溫暖而光明,沒有前兩章的沉重了吧? 來,笑一個~(*^__^*) y 對了,之前忘了說,成祖朱棣是等到嘉靖皇帝(就是現(xiàn)在這個成化帝的孫子)才改的,在那之前朱棣的廟號是太宗,但是因為大家都習慣了叫明成祖,叫太宗的話會有人不明白,所以就統(tǒng)一提前喊他成祖皇帝哦~ 案子終于告一段落了,今天開始就是喜聞樂見的日常了! 預(yù)告一下,明天將會有溫馨的日常以及威武霸氣的家屬(終于從茅坑撈出來了……)! 誰捏我臉,放家屬咬你們! 【第四卷:入刑部】 第42章 且不說兩人的賭約如何,唐泛從汪直那里出來,眼瞅著時辰也差不多了,直接就往家里走去。 近來因為要查東宮案,在皇宮和西廠兩頭跑,有時候還要去韓家,順天府那邊也沒法正常上班了,潘大人很痛快地就放了他的假,讓他這段時間不必天天到衙門去報到,可以等案子結(jié)束了再回去。 雖然同樣是查案,但每天按時去那里坐衙,和上班時間自由,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概念,唐大人雖然不是那種混日子的官員,但是偶爾能偷偷懶還是挺高興的。 眼看案子作結(jié),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也要跟著告一段落了,唐大人心底難免還是有點惆悵的,也沒有特地繞到那個熟悉的餛飩攤子去吃餛飩了,而是直接回家—— 當然,如果阿冬今天在家做飯就最好了,像上次那樣空腹吃了糯米糍然后肚子痛的經(jīng)歷,唐大人是絕對不想再體會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離家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唐泛就依稀瞧見家里廚房的方向有縷縷灶煙冒起,頓時仿佛連飯香都能聞見了,這使得他的心情越發(fā)好了起來,嘴里哼著小曲,步履也跟著輕快不少。 不管到了哪里,還是回家最好??! 院門沒關(guān),半闔著,他剛走進去,便聽見里頭傳來一陣說笑聲,似乎其中隱約還夾雜著熟悉的男人聲音。 隋州回來了? 唐泛先是一愣,臉上繼而泛起笑容。 只是還沒等他往里走幾步,就瞧見連著正廳的飯廳門敞開著,里頭安置著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小阿冬正從廚房的方向走出來,手里還端著一盤剛做好的,嘴里還一邊喊著:“隋大哥,周jiejie,飯菜都齊了,大哥肯定又不回來吃了,我們先開飯罷!” 廳里的飯桌旁邊則立著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是多日不見的隋州,他看上去似乎瘦了一些,卻顯得更為精干,想是回來也有些時候了,他沒有穿著那身人見人怕的錦衣衛(wèi)袍服,而是換上了常服,不過更像是一把尚未出鞘的寶劍,常服下面包裹的,是飽飲鮮血的劍光。 那樣一個人,根本不必華服美飾,利刃護身,單是站在那里,就已經(jīng)令人無法忽視。 另外一位女郎,卻是唐泛前日里見過的周家表妹,當日她上門來隋州,無功而返,今日卻正好撞上了。 也不知她說了什么,隋州那張冷峻的臉上竟也微微可見笑意,她的笑聲更是如同銀鈴一般傳得老遠,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近不遠,恰到好處,手臂仿佛要挨上了,卻又好像根本沒碰著,落在唐泛眼里,便有種若有似無的曖昧。 阿冬端著菜蹦蹦跳跳走入廳中,又跟那女郎說了什么,兩人便都一起笑了起來,狀似親密。 這都還認識了多久啊,馬上就如膠似漆了,對她比我對我這大哥還親熱呢! 唐大人心想,絕不承認自己心里頭有點酸溜溜的。 他站的角度正好有棵樹擋著,天色又暗,一時半會也沒人發(fā)現(xiàn)他在那里。 唐泛見三人分頭落座,似乎真的準備不等他就開飯的樣子,就沒有再往里走,反而神使鬼差地,轉(zhuǎn)身悄悄退了出來。 夜幕降臨,萬家燈火,正是團圓時分,唐大人平時絕不是這樣磨磨唧唧,婆婆mama之人,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見里頭那三人言笑晏晏的場面,他就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余,仿佛對方才是一家人似的,自己現(xiàn)在貿(mào)然進去,反而是打攪了人家。 最可惡的是阿冬,女大不中留啊,這還沒大呢,就急著討好起外人來了! 唐泛嘀嘀咕咕,也沒意識到這句話有什么語病,跟老頭兒似的背著手繞著隋家繞起圈子來,不一會兒就繞到了隋家的后院小門。 聞著里頭傳來的陣陣飯香,他摸摸肚子,覺得更餓了,心里琢磨著要不要出去找點吃的再回來,又覺著這幾天來回奔波,雖說也有坐轎子的時候,總歸不能跟經(jīng)常需要趕路的人比,這一松懈下來,腿就酸軟得厲害,便也懶得動彈了,直接坐在后門的門檻上,看著滿天星辰發(fā)呆。 此時將近初秋,入夜之后已經(jīng)開始有些涼意了。 不一會兒,唐大人就打了個噴嚏,結(jié)果睡意也涌上來了。 他的腦袋倚著門框,不知不覺,居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人事不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感覺自己身上仿佛一重,唐泛這才睜開眼睛。 外頭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不過從院子里透出來的光線讓他依然馬上看出了眼前的人。 “廣川?”唐大人迷迷糊糊道,又看見他旁邊的人?!鞍⒍銈冊趺丛谶@兒吶?” 他這才發(fā)覺剛才覺得身上一沉,是因為隋州拿了件大氅往他身上蓋的緣故。 阿冬叉著腰,嘰嘰喳喳:“大哥,你還好說呢,我們等來等去,等不到你回來,心里急得要命,隋大哥都要出門去找了呢,誰知道你躲在這里,怎么不進屋呢!” 唐泛剛醒,兩眼茫然,表情空白,還處于半清醒狀態(tài)。 見阿冬還想再說,隋州阻止了她,將唐泛攙扶起來。 坐久了之后雙腿發(fā)麻,唐泛表情一個扭曲,差點往前栽倒。 幸好隋州眼明手快,直接將他攔腰扶住。 “能走嗎?”隋州蹙眉,表情大有如果唐泛不能走就要將他抱起來的意思。 為了男人尊嚴,唐大人自然趕緊道:“沒事,就是坐久了,站一會兒就好了。” 隋州問:“怎么不進屋?” 他重復(fù)的是剛剛阿冬問過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