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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借口推辭了,本來今天也是來辦事的。易子胥既然不肯愛他,那沒必要為他守身如玉。 夏維很快被男人逼到墻邊,沒什么準(zhǔn)備就被壓住。 “你好看得像每個男人都會犯的罪?!蹦腥斯鵁釟?。 夏維沒有精力應(yīng)付他庸俗又自以為是的贊美,滿腦子都是“嘶——怎么這么疼?” 姐夫做的話也這么疼? 如果是姐夫的話,可能會把他失神的臉扳正,對著他的眼眸漆黑似夜空,壓著性|感的嗓音說:“在我的床上還想其他男人,嗯?” 想到這里,夏維快樂地嘿嘿笑了起來,那笑理所當(dāng)然地鼓舞到男人,以為他自己年過半百還雄風(fēng)不減。 “小妖精,笑得真浪,多笑幾聲我聽聽?!?/br> 男人回去后就炫耀給自己的哥們兒聽,易子胥聽到風(fēng)聲后拿錢堵住了人的嘴,找到了夏維演播廳的外面。 幾天不見,易子胥變得很陌生,眼里的情緒和之前判若兩人。 夏維別過臉往另一個方向走,四年來頭一回沒有笑著撲向他。 易子胥快步上前拉住他:“小維,我有話問你,跟我上車?!?/br> “站在這里問不行嗎?”夏維不看他。 易子胥像個做錯事的人,語氣隱忍:“你,節(jié)目錄得還好嗎?” 夏維嗤笑出聲。 他知道易子胥問他節(jié)目錄得還好嗎其實(shí)是在問他最近過得還好嗎?就正如他問易子胥喜歡他嗎其實(shí)是在說我喜歡你啊。 “還好。”他掙開易子胥的手,“我還有事先走了?!?/br> “小維?!币鬃玉惆阉氖种匦吕。读藥酌?,“怎么這么燙?” 夏維把手快速抽回去。自從那天回來,他一直在發(fā)低燒。 “跟我上車?!币鬃玉銖?qiáng)硬起來,不再多話。 “我不去,放手!”夏維瘋狂往外走,“你還來找我做什么?你讓我自生自滅好不好!” “娛樂圈我不混了行嗎?反正我也緋聞纏身、名譽(yù)掃地了,你別指望我賺錢了,你開了我吧。” 易子胥嘆了口氣,把他攔腰抱著扛走,丟到車后座,關(guān)上門坐進(jìn)去:“我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撈錢的機(jī)器?!?/br> “易子胥!”車門被鎖了出不去,夏維把車?yán)锏臇|西摔得亂七八糟。 “小維,我們?nèi)メt(yī)院檢查一下,我真的不放心你?!币鬃玉愕恼Z氣很無奈。 夏維扭過頭:“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好不好?我不想看見你。” “小維,乖,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傷害自己。” 易子胥的手包被夏維摔得里面的東西灑落一車,除了鑰匙、現(xiàn)金、銀行卡,全是五顏六色的發(fā)卡——易子胥隨身帶著,方便他弄頭發(fā)的卡子。 夏維的眼睛濕潤,迫使自己呼吸順暢。 他不是不知道易子胥對自己有多好,他小時候還相信有些事是易子胥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但他早就不那樣想了。 易子胥不是無所不能的。四年前他領(lǐng)自己回國,其實(shí)費(fèi)了很大力氣才把他違約國外原公司的事情擺平,后來又砸了大把時間和金錢才成立華年娛樂這個專門給自己造夢的公司。 可是易子胥對自己越好,他越想不通。 “你到底想怎么樣嘛!你又不肯愛我,又不肯放我走,你為什么要纏著我不放——連我都沒有再纏著你了......”夏維抽抽答答的,淚水很快涌出來,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 易子胥的手在空中懸著,沒辦法伸過去安撫夏維。在商場上運(yùn)籌帷幄的男人此刻眼眶泛著紅,喉頭艱難滾動,繃著一口氣:“小維,我有愧。” “我已經(jīng)欠你jiejie夠多了,現(xiàn)在還害你這樣,我想補(bǔ)償你們?!?/br> “是我自己要糟蹋我自己的,和你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夏維大聲道,“易子胥,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自以為是,全天下的人你都要管嗎,是不是誰過的不好都是你的錯?” “我只是想讓你高興。小維,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寧愿你永遠(yuǎn)是那個坐在地上笑著拆盲盒的孩子,而不要去想任何煩心的事。” “那我問你?我拆盲盒的時候,你在看著我嗎?你不看向我的話,我不可能開心的。你能愛我嗎?不能就閉嘴!” “你就不該去國外找我!我jiejie死了、我爹媽死了,關(guān)你屁事啊!我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要管我!我寧愿從來沒有見過你!”夏維崩潰地大哭,“你縱容我的世界只有你,居然還拋棄我,你好狠心,嗚嗚嗚——” 易子胥胸膛劇烈地起伏,轉(zhuǎn)向窗戶滑下一滴淚。看到他從小疼到大的男孩哭成這樣,他比誰都難受。 他仿佛回到了幾天前的晚上,明明開著車走了,卻想著夏維怕黑又開回了會場。找了大半夜,都沒有夏維的蹤影。 那種無措和自責(zé),他不想再經(jīng)歷第二遍。 半個小時后,夏維終于平息下來,他道:“我想去坐摩天輪?!?/br> 易子胥點(diǎn)頭,開車帶他去游樂場。 十五分鐘的摩天輪,兩人望著底下漸漸變小又漸漸變大的景物,沉默著度過前十三分鐘。 最后兩分鐘的時候夏維換上以往的笑容,露出標(biāo)志性的八顆牙齒,笑著對易子胥說:“子胥哥,等下出去了我想吃草莓味冰激凌!” 易子胥神色怔忡地看著他,頭一次聽他不叫自己“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