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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熜至餮?,你過來看看?!?/br> “不就是流血嗎?這些年流得還少?”谷虛子拎著藥箱,捋了捋山羊胡,慢悠悠走到他倆身前。 “哪???你包得這么嚴實,要我用猜的?” 陸清遠小心翼翼地掀開沈孟莊身后的被子,只露出那個地方。沈孟莊跨坐在他腿上,一張棉被下不著一物,整個腦袋埋在陸清遠懷里,臉紅得能滴出血。 低頭看了看懷里的人,陸清遠輕聲笑了笑,吻了一下懷中人的發(fā)間。沈孟莊抬起頭看他一眼,眼中的怨氣簡直能生吞了他。而罪魁禍?zhǔn)钻懬暹h此刻不僅沒有愧疚,反而引以為傲似的,在沈孟莊臉頰上輕嘬了一口。沈孟莊別過臉不看他,他便又低頭在另一邊臉嘬了嘬。如小雞啄米一般,陸清遠低頭在沈孟莊臉上嘬了四五下,左右輪換著。 沈孟莊實在忍不了,皺眉瞪了他一眼,隨后將整張臉嚴嚴實實地埋在他胸膛,不留給他一絲縫隙。陸清遠被他小孩子賭氣的行為逗笑了,雙手緊緊環(huán)抱著懷中人,下巴抵在他頭頂,實在是愈看愈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如何?”方才還脈脈含情的眼神,此刻看向谷虛子瞬間換了一副冷峻肅穆的神情。 谷虛子神色嚴肅,認認真真地看著流血不止的裂口,長舒一口氣,沉聲道:“凝血障礙?!?/br> “什么意思?”陸清遠眼神一暗,眉眼籠罩著邪氣。 “字面意思,我不是說了他功體被廢的虧損至今都沒有補回來,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傷。心臟上的、中毒的、爬天梯的,還整天受你的氣,能活到今日就不錯了。眼下他凝血功能障礙,不能再受傷出血了,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只有去找閻王討人了。” 谷虛子從藥箱里逃出一瓶藥,倒出里面的粉末正欲給沈孟莊敷上。陸清遠一把搶過來,怒目而視道:“我來?!?/br> “你這小子,連我的醋都吃。我看該治的不是他是你,要不我開一劑藥治治你亂吃醋的毛病?” 陸清遠低頭看著傷口,輕輕地摸上藥粉。沈孟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雙手緊緊攥著陸清遠胸前的衣襟,陸清遠一邊輕聲哄著,一邊慢慢抹藥。 “行了,每天三次,用完這瓶就差不多了。那個,你記住了,三個月內(nèi)不能行房事,否則你就準(zhǔn)備棺材吧?!惫忍撟恿嗥鹚幭湔x開,不放心似的再三叮囑,“千萬記得,不能再讓他出血了,一點小傷口都不行?!?/br> “知道了,趕緊走吧。”陸清遠不耐煩地一揮袖,谷虛子瞬間消失在黑霧中。 抹完藥以后,陸清遠扒開被子,理了理沈孟莊額前的散發(fā),雙手環(huán)在他身后往前托了托。兩人的距離更近了,額頭相貼,呼吸交織。陸清遠湊過去噙住沈孟莊的唇瓣,含在嘴里舔舐吮吸,揉捻了許久之后才松開,輕聲道:“老頭瞎說的,我們不用理他。反正禍害遺千年,我們兩個肯定能活成老妖怪?!?/br> 一連三日陸清遠都只是摟著沈孟莊親了親,實在忍不住就用手用嘴。上一次才十天他就忍得夠嗆,這次居然要熬三個月。這才過了三天,他這只吃葷的猛獸,儼然要被折磨成食素的小鹿。 看著陸清遠急得跳墻,但是又忍著無法發(fā)作的模樣。沈孟莊忽而覺得有趣,心情格外輕松,他沒辦法再折騰自己,自然是件好事。 這日谷虛子來給他把脈,談起陸清遠一日要找他八百回問有沒有其他法子。谷虛子故意賣關(guān)子回他:“有是有,前提是要動點手腳。將磨人的兇器切斷一截再削細一些,變成牙簽?zāi)菢?,自然就不會出血了?!?/br> “咳——”沈孟莊正喝著茶被谷虛子的話嗆得一陣咳嗽,小花趕緊拍著他后背幫他順氣。 “沈仙師說,我這法子怎么樣?”谷虛子將東西收回藥箱,接過小花遞來的茶盞。 “他只怕氣得夠嗆。” “只是生氣遠遠不夠,不讓他疼一疼,他就不知道珍惜?!惫忍撟訉⒉枰伙嫸M,笑呵呵地讓小花再倒了一杯。 沈孟莊看著茶盞里懸浮的茶葉,抿嘴笑了笑,“他就那樣?!?/br> “他那樣誰受得了,也就您性子好忍他至今。換做是我,早一刀子斷了他的命根子。您就是心太軟,放不下那段情,否則也不至于慣壞他,容他對您胡作非為?!?/br> 談起“情”字,沈孟莊眼神忽然暗淡了幾分,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心虛似的將余下的茶一飲而盡。 “不過我可算找到治他的法子了,您看這才三日,他就猴急猴急的,跟那春天里發(fā)情的貓一樣。也不知他的屬下們知道自家主子這副樣子是為了什么,心里是何滋味?!?/br> “能有何滋味?!鄙蛎锨f搖頭發(fā)笑,“還不是要受著,我如今輕松了,受苦的便是他們,他沒地發(fā)的火只怕都要撒在旁人身上。” 谷虛子拿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留個心眼,三個月太少了,應(yīng)該說半年。不,最好是一輩子,這樣您也算脫離苦海了?!?/br> 沈孟莊見他吃得香,也拿起一塊,還遞給小花一塊。心情輕松了許多,被他逗笑,忍俊不禁道:“您這是想憋死他呢。” “憋死?哼?!惫忍撟踊瘟嘶问掷锸A艘话氲母恻c,“我還想他氣死、噎死、過勞死。他要真為這事憋死了,我敢保證,臨死前,他都是苦大仇深地痛哭流涕,一邊哭一邊喊著‘我不死!我死也要死在師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