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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蓁驚愕地看他道:“師兄,你不會……是猴子精吧!” 眾人抿嘴偷笑,周不凡抓耳撓腮著急的模樣倒真有幾分猴子成精的意思。沈孟莊渡靈助他穩(wěn)住體內(nèi)靈力,方才控制住異常生長的毛發(fā),隨后眾人下山返回玄機村。 另一邊,士白準備完壽延派散發(fā)的符文后,便匆匆與暗傀一會。此前找過古梁,得知若想使永續(xù)之光與三枚火種發(fā)揮最大功力,完全解除禁印,必須以邪崖靈為引子,促使兩者之力融合方可。 暗傀迅速找來石魔,交代完任務后命他馬不停蹄地尋找邪崖靈,不得有失。 石魔拍胸脯向他保證,若這次再失手,以后就讓他偷吃糖葫蘆被抓住,再也偷不了! 時間緊迫,血蝙蝠抓著石魔火急火燎地趕往臨陰山尋找邪崖靈。但是他們都沒見過這種東西,聽名字也猜不出是什么,該怎么找?石魔撓撓腦袋,心下犯難,但是為了糖葫蘆,這次可千萬不能出錯??! 這一日,月圓之夜。村長叮囑沈孟莊,每逢月圓之夜,山里有些猛獸便會發(fā)狂,那只兇獸也是如此。夜里需要小心謹慎,以防兇獸出沒傷人。 沈孟莊檢查完村里的情況,見暫時無異動,便返回大宅。里里外外,為防萬一,沈孟莊在大宅四角畫上符陣,張開結界防止猛獸入侵。 抬頭望見天邊一輪圓月,沈孟莊忽而思緒萬千。古人所言,千里共嬋娟。月圓之夜,總能讓人想到團圓之日。 沈孟莊飛身躍上屋頂,坐在屋檐上,手里拿著不知在那里尋到的洞簫,滿腹心思地吹奏。 自那日陸清遠為他擋下天雷,他都未曾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兩人之間。不是不想,是不敢。一想到此前過往的種種,一想到往后即將發(fā)生的慘重,他突然就有些害怕。倒也不是怕自己會死,而是若日后需要他抉擇時,他是否會因一己私情選擇錯了? 天下之事,最怕兒女情長,他也如此。許是從未面對過,不知該如何應對。許是從未擔此大任,他害怕一步錯步步錯,害怕愧對蒼生。 雖然他從一開始就做錯,從一開始便已經(jīng)負了蒼生,但總想著往后能彌補的,萬死不辭。 可是至于他的小九,他又該如何面對,他該如何回應,一往而深的真情,他拿什么回應? 千思萬緒在腦中纏繞,沈孟莊放下手中洞簫,無奈苦笑兩聲。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負了他,再如何回應都無法彌補吧,又何必再傷他,他想要的,自己也許永遠都給不了。 融融月色灑在沈孟莊肩頭,落在陸清遠眼里。同一片夜空下,陸清遠坐在走廊欄桿上,倚著木柱子側首望向屋頂上的沈孟莊。 素凈爽朗,溫雅芳華。白衣如雪,周身在月色下鍍上一層柔光,面容清俊,月光在他臉上化成一灘泉水流淌至心頭。他只是坐在那里,便宛如神祇降臨凡塵,可望不可即的清冷飄渺。 陸清遠望得出神,望得癡迷。 果然他的師兄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好看的。 他真是太喜歡他了。 寂靜圓月,同一片夜空下,不眠的人各懷心思,此時第三個人同樣滿腹愁思。 周不凡坐在庭院中,看著胳膊上長得瘆人的汗毛,怎么扯也扯不掉,索性拿著剪刀一刀修剪完畢。 將胳膊上的汗毛剪完后,周不凡如釋重負般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回臥房。突然耳邊響起那陣熟悉的呼吸聲,仿佛在召喚他,引誘他前往。 周不凡兩眼發(fā)紅,扔掉手里的剪刀,頭也不回地前往白日闖進的石門。 憑借符文微弱的火光,周不凡站在昏暗處看向眼前?;鸸饫?,一道黑影漸漸清晰,突然一雙猙獰的眼盯著周不凡,呼吸渾重。 “你叫我來干什么?”周不凡警惕地看向怪物。 怪物咧開大嘴嘿嘿地笑,一副心懷不軌的模樣。 “我只是想和你做個交易?!?/br> “什么交易?” “你不是一直都恨他嗎?只要你和我做了這場交易,便能報仇雪恨。我給你這種力量,以后誰都不能羞辱你?!?/br> “我沒想報仇?!?/br> “那你總恨吧,既然恨,那便讓他也嘗嘗怨恨于心的滋味。你不能一個人恨,他逍遙快活,與自己的心上人舉案齊眉,你卻一個人苦大仇深,不值得。聽我的,只要你和我交換,讓他知道被人傷害的滋味,不然他如何對得起你那悲慘的童年,如何對得起你被人欺負的日子,如何對得起你所受過的苦?你不想做嗎?其實你心里一直都這么想的吧,不然,你是不會聽到我的呼喚?!?/br> “放屁,老子是看你死沒死才過來看一眼?!?/br> “哈哈哈哈,自欺欺人就沒意思了。你還不知他是如何看待你的吧,他根本就不希望世上有你的存在。你想想,他有自己珍愛的心上人,你的出現(xiàn),對他們來說就是眼中釘rou中刺。 你以為他是一位嚴父,對你橫眉冷眼是為了磨練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器重過你嗎?關心過你嗎?正眼看過你一次嗎?都沒有,但是你再想想,他器重誰?關心誰?正眼看過誰?明明是和他毫無關系的人,他卻當做自己的親兒子栽培教育,而你呢?他的親兒子,他是如何待你的?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把你當兒子看待,這些你心里比我清楚,只是你不想承認罷了。我說的對不對?” 周不凡渾身發(fā)抖,未發(fā)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