鮫妖[重生] 完結(jié)+番外_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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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孫諸儀斬首,裴珩沒有去,胥錦也毫不感興趣。朝會上安國公面如菜色,卻不能為反賊流露哀戚,孫雍商倒是穩(wěn)重,誰也看不出這位國丈的心情。斜掠進大殿的一道陽光將群臣劃分成分明的兩端。 傍晚塵埃落定,裴珩進宮看望太后。 永慈宮外,孫夢汀正向外走,施禮擦肩之前,裴珩微笑著低語道:“在下替胥錦謝過皇后當日義舉?!?/br> 孫夢汀笑笑,抬眼直視了天上太陽片刻。孫家,裴珩,乃至她自己……她終于嘗透了“物是人非”的滋味:“王爺言重,本宮……本宮只是做了必做的事?!?/br> 而后擦肩。 家兄一朝命喪刑場,太后略有些憔悴,見裴珩來,笑容里仍有傷心。自先帝去后,雖有孫氏意圖竊掌大權(quán),但太后從無干涉朝政之舉,平衡著前朝外戚與皇權(quán)的糾葛,裴珩也因此對她格外敬重。 孫夢汀能夠在沒有任何非議的情況下成為這一代皇后,與太后昔日厚積德望不無關(guān)系。 “六月了?!碧蠖嗣赖娜菝舶腚[在斑駁的影中,神情有些恍惚,“殿下,孫氏……” 她想說孫氏欠裴珩良多,可裴珩截口道:“臣子本分,皆是家國,沒有私怨?!?/br> 太后頓了頓,良久低微一聲嘆息。這是一個聰慧的女人,孫家如日中天,她不問朝政,但心中何嘗不明明白白,正午的盛照,接下來便是西沉。 “太后,多保重。” 裴珩拱手一禮,退出永慈宮,日光下長長的影子,大殿華美昏聵的光影里望去,如白玉階廣場間一撇墨色。 裴珩依言向裴洹請命,與燕云侯、呂厄薩一道隨使團往北去,恭迎大燕和北疆眾部六十年來第一次聯(lián)姻的公主。 皇上答應(yīng)得很干脆,散朝后,裴珩特意去謝恩,裴洹道:“也不是別的,你去一趟,也當散散心?!?/br> 裴珩聽了欣慰,看來自己在王府沒白悶這么多天。他走這趟,不只為自己,更多是想讓胥錦舒心,畢竟也曾答應(yīng)胥錦,有機會一起去看北方的風景。 十日后迎親使團出發(fā),京城百姓沿街圍觀這規(guī)格最高的迎親隊伍出城門,饒是燕云侯、瑞王和呂厄薩極近低調(diào),身著暗色重錦織繡的王侯提督常服,在蜿蜒持節(jié)的使隊中騎著高頭良駿的身影也都顯眼極了。 三人前后分散在隊伍里,卻還是未能免遭鮮花帕子的追隨,胥錦在旁笑看裴珩,裴珩見他幸災(zāi)樂禍的模樣,微微側(cè)傾身子握住他的手,一路就這么牽著胥錦的手出城,沿途女子們本欲拋擲花兒啊帕子的手紛紛僵住,嘆息過后,立即又轉(zhuǎn)向燕云侯和呂厄薩。 燕云侯不愧和裴珩是多年狐朋狗友,跟裴珩如出一轍的機智,撈過顧少爺往懷里一按。 后頭錦蓋纓頂?shù)鸟R車簾子一掀,一道人影輕盈利落躍上車旁隨行的駿馬,一夾馬腹追上幾人,這人一身墨藍長衫,青絲高束,修眉玉鬢,正是女扮男裝的柔章公主。 燕云侯向柔章見禮:“公子也要么戴個斗笠,否則那帕子丟到公子這里,呂提督不好幫著收拾?!?/br> 柔章瞥一眼前頭被鮮花錦帕掛了滿身的呂厄薩,砸了燕云侯一朵重瓣大月季:“臭男人們,一丘之貉!” 裴珩在旁笑道:“公子連自己也罵?。俊?/br> 女扮男裝的柔章氣得大笑,片刻后又問裴珩:“怎不見你府上那個紅衣小丫頭,我還挺喜歡她的,沒帶來嗎?” 裴珩笑笑:“她雖淘氣,卻顧家,到府里就不愛出門了。” 白鶴留在京城,實則是為防魔海異動。龍章昨天堅強不屈地悄悄給顧少爺傳話,說過陣子他有機會逃出家門就來追他們。 北上的使隊浩浩蕩蕩,沿途州府官員都誠惶誠恐。這支使隊中有昭武軍舊日大將瑞王爺,鎮(zhèn)守南疆威名深厚的燕云侯,三殿司首領(lǐng)、與大燕邦交最密的安克圖部王室呂厄薩,還有一個金枝玉葉尊貴無雙的柔章帝姬。 這陣仗,說成是大燕傾大半國力北伐,想必也有人信。 可除了一千騎王軍精銳、八百騎與使隊會和后拔營的昭武玄甲,他們沒有多帶一兵一卒。 帝國名將聯(lián)袂北上,帶的是最名貴的綢緞珠寶,是十里紅妝的柔情,他們要迎接北疆眾部最高貴美麗的公主、舊時疼愛照顧的小妹來中原。 使隊一路駐扎官驛。行至柯默沁草原南邊界的時候,隊伍再次停駐。 呂厄薩道;“這是抵達北疆前的最后一天,今晚不趕路了,大家好好休整一番。” 緊貼兩國國境的官驛建造得講究,但規(guī)模不大,裴珩和胥錦住一間。 裴珩這一路上,一直很關(guān)切胥錦的心情。 他大致能判斷,胥錦得知結(jié)契的對象是自己后,便不把這事放心上了??裳皇庐吘故菄乐赜|及胥錦底線。關(guān)心則亂,裴珩忐忑之余就更沒法靜心揣摩胥錦的心思。 裴珩想,他必定是介意的。 但入夜后,官驛院落安靜下來。房間內(nèi)一盞黃色的燈,裴珩正千頭萬緒地思忖明日出使事宜,胥錦進屋關(guān)門,拉扯著他早點休息。 他半擁著裴珩往床帳內(nèi)一倒,兩人低語聊了一陣。最后胥錦像是睡著了,半天沒說話,裴珩試探著小聲問了一下。 胥錦卻并沒睡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在昏暗中撐起身子,俯身湊到裴珩上方,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道:“承胤,你現(xiàn)在是我的主人了?!?/br> 裴珩心里先是一揪,一提起妖奴的事他就心疼,可胥錦聽起來并不難過,反而帶著一絲笑意。 裴珩懷疑自己聽錯了,抬手拍拍胥錦背脊,正要低言哄幾句,胥錦又開口了,這回話里明顯饒有趣味:“主人……” 這兩個字清晰地從他唇齒間吐出,貼得極盡鉆入裴珩耳中,已然變了個意思,竟是十足的旖旎曖昧。 裴珩滿腔心疼一掃而空,背脊掠起一簇酥麻火焰。 聽到這兩個字毫無障礙地從胥錦口中喚出,就明白他真的克服了這一關(guān),于是既感到欣慰,又惱恨他學壞。 裴珩一把將他按在身旁,低聲咬牙切齒道:“睡覺!一天天哪里學的!” 胥錦低低笑了聲,順勢在黑暗中擁住裴珩,故作無辜道:“是,主人?!?/br> 第49章 蘭雅 夏日北方平原的夜晚寧謐清涼, 兩人難得一夜無夢。清晨醒來, 官驛內(nèi)外的人進進出出, 忙而不亂, 在呂厄薩有條不紊地指揮下, 已經(jīng)準備好出入兩國國境事宜。 裴珩等人今日都換了官服, 胥錦想了想,沒換上青玉殿的武者服,而是依舊一身黑色暗紋鮫錦衣袍,騎馬與裴珩同行。 北大營八百昭武精銳隨副將盧霆趕至, 他們身披整齊劃一的黑甲,戰(zhàn)馬落蹄沉重有力。盧霆高大英朗,一身將軍鎧甲,率人馬行至跟前, 見到裴珩,他利落翻身下馬,鐵甲簌簌聲起,他單膝跪地施禮:“王爺!” 隨之一陣震耳齊喝:“恭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