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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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順帝總是異常的孤寂,直到那一次西涼茉看著他躲在草叢里偷看他們母子三個玩兒的時候,將他喚了出來。 順帝方才小心地走了出來,得以光明正大地跟著西涼茉和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包子一起玩兒,但是長久的那種教育方式,讓他還是完全像是一個哥哥在照顧自己的小弟弟一般照顧著兩個小家伙,偶爾被兩個小家伙欺負(fù)了,還傻傻地笑得很開心。 因為這是他難得玩樂經(jīng)驗,只要有人愿意和他玩兒,他就很開心了。 以至于西涼茉有時候覺得順帝這個五六歲的孩子對兩個小家伙比她這個當(dāng)年的還要上心,讓西涼茉心中有時候有些莫名的嘆息。 西涼茉看著面前的小皇帝,溫和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臉頰,柔聲道:“好,那就勞煩陛下了。” 第一次被這么溫柔的手撫摸自己的臉頰,順帝一愣,那種溫暖與文弱讓他隨后忍不住忽然道:“娘親……。” 隨后西涼茉的手一頓,順帝似乎也發(fā)現(xiàn)自己喚錯了,頓時驚慌失措起來:“我……我……我不是故意的?!?/br> 西涼茉淡淡地一笑,摸摸他的小腦袋:“沒關(guān)系,你帶著弟弟們?nèi)ハ丛璋??!?/br> 隨后,她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順帝一下子呆住了,六歲瘦弱的小孩兒愣愣地摸著自己的額頭,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然后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順帝努力地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然后大聲地道:“嗯!” 然后就牽起兩個明顯因為自己娘親親了別人臭著小臉蛋的小家伙轉(zhuǎn)身就走,兩個小家伙互看了一眼,交換了個狡猾的眼神,隨后倒是乖巧地跟著去了。 西涼茉卻將兩個小家伙的眼神都看在眼底,隨后有點好笑地道:“白蕊,你跟著他們?nèi)ィ瑒e一會兩個小壞蛋洗澡的時候折騰小陛下。” 白蕊伺候兩個小祖宗也有不少時間了,自然知道這兩個小東西的能耐的,立刻點點頭,立刻跟著去了。 “唉,這么小小年紀(jì)就報復(fù)心和嫉妒心那么強,也不知道像誰!”西涼茉有點無奈地?fù)崃藫犷~頭。 白珍在一邊聽到她這么說,心中暗自嘀咕,像誰,難道不是像你們這對夫婦,還像誰。 “哼,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必定是像他們那小肚雞腸,無恥又可惡的爹!”西涼茉沉吟了片刻,下了個結(jié)論。 白珍:“……只要是好的什么聰明、可愛之類的都像郡主,然后所有不好的都像千歲爺就是了。” 西涼茉一臉理所當(dāng)然:“那是自然?!?/br> 白珍:“……?!?/br> “是了,咱們?nèi)ッ魈谩!蔽鳑鲕陨炝藗€懶腰,懶洋洋地道。 白珍比了手勢,讓其他的宮人收拾東西,隨后就跟著西涼茉一路離開。 西涼茉一向不喜歡坐步輦什么的,喜歡走路,白珍便陪著她一路慢慢地往建在青云殿的明堂而去,一路走,白珍便忍不住道:“郡主,您也知道那順帝陛下的親生母親是斷送在您的手上,您這么讓他接近兩個小主子,他現(xiàn)在是還小,但是宮里的孩子沒有不早熟的,難道您就不怕以后他知道了真相以后,就算沒法子對您下手,若是傷到了小主子……?” 說起來,兩個小主子得到的待遇可比順帝要好得多了,這也是時事所致。 西涼茉淡淡地道:“你以為明慧太妃是為了什么,她能活到現(xiàn)在,兒子成為除了戾太子之外唯一成年的皇子,你以為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么,活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贏家,她的不爭,就是她的立世之本,她用這么多的規(guī)矩和這種方式去教導(dǎo)順帝,其實就是在教導(dǎo)順帝以后不要起二心,也是在對咱們司禮監(jiān)標(biāo)明她的立場和咱們是一樣的,我不相信這樣教導(dǎo)出來的孩子能叛逆和雄才大略到哪里去。” 她頓了頓復(fù)又道:“何況我也沒有打算瞞住順帝,這個孩子很早就知道了他母親斷送在我手里,只是他對那位母親一點映像都沒有,而且……他認(rèn)為正是他的母親的愚蠢和愚昧讓他淪落到今日沒有母親疼愛的地步罷了。” 白珍一愣,有點不明白,但是細(xì)細(xì)想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心寒——有什么比讓一個孩子憎惡和嫌棄自己的母親更好的斷絕他為母親復(fù)仇的念頭呢? 西涼茉仿佛能察覺到她的念頭,隨后,淡漠地道:“很可怕是么,不過比起成為先戾太子或者先德王那樣的下場,對一個孩子的未來來說,他還是不要對自己母親有什么好映像會比較好?!?/br> 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圣母,能讓自己敵人的孩子活下來,已經(jīng)是她能給予的最好的寬容與恩賜了,若是換成百里青…… 西涼茉譏誚地勾了下唇角。 沒有走多遠,兩人就很快地走到了明堂——宮內(nèi)唯一的佛堂,由無明大師主持,也是九千歲靜修禮佛之處。 在小沙彌的引領(lǐng)下,西涼茉和白珍兩個一路走到了佛堂內(nèi),正在盛開的曼陀羅花樹下,靜靜地坐著一身紫色衣袍,眉梢眼角勾勒著重紫的絕世美人,他閉著眸子,正在冥想。 小沙彌對西涼茉打了個佛號,然后恭敬地道:“王妃和千歲爺慢聊,小僧去請無明大師過來。” 西涼茉點點頭,看著小沙彌去了以后,走到那紫衣美人身邊,那紫衣美人緩緩地睜開眸子,看向她:“你來了?” 西涼茉垂著眸子看向正在打坐的‘九千歲’,微微一笑:“嗯,我來了,阿洛,今日又辛苦你了?!?/br> ==擦你大爺,我恨這個破網(wǎng)絡(luò)!老顯示出不來,抽風(fēng)到死! 內(nèi)什么~妞兒們快結(jié)文了,給點月票唄~~~嘿嘿 我是重口娘~~~暗黑娘~~~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妞兒總結(jié)得真好~~~ x倫、雙性、閹人、年下、年上、百合……話說,好像還差……人獸情未了么?小白算不算? 我以為我寫的是標(biāo)準(zhǔn)溫情金手指宅斗……寫著寫著就走歪了。 雖然對以前的老讀者輕口了,但是對于xx的小清新妞兒……我有罪~~嘿嘿。 長評小劇場第五十三章風(fēng)起佛語 章節(jié)名:第五十三章風(fēng)起佛語 那樹下美人彎起淺淡的笑容來,恰如他頭上那綻開的潔白曼陀羅:“還好,不管別人怎么哭泣叩首,我只做面無表情的金塑泥菩薩,倒也算是清閑?!?/br> 西涼茉走過去,隨意地一撩袍子坐在他身邊,慵懶地道:“我知道你素來不喜歡這些場合的?!?/br> 百里洛輕撫著手里的佛珠,看向西涼茉,輕嘆了一聲:“我也知道你素來希望能坐在場合里的人卻也不是我,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卻還是要做的?!?/br> 西涼茉看著他,許久,方才唇角勾起一絲淺淡飄渺的笑容:“是啊,總是身不由己,卻沒有法子放下?!?/br> 就如百里洛說的一樣,他永遠不是那個人,哪怕他和他有一模一樣的面容,面容上勾勒著同樣深紫淺緋的艷麗妖異的妝容,若是沒有長久接觸,外人幾乎看不出他們之間有任何不同。 但是,她不是外人,又怎么會看不見他們?nèi)绱司薮蟮牟町?,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所謂差之毫厘,謬之千里,便是如此。 百里洛的眼神,許多時候也是幽深的,但是那種幽深是水一般沉靜,云一般飄逸,讓人望著便仿佛能去除所有心中焦躁與煩悶,只余靜怡寧和,恰如他頭頂上開放的那一株白色曼陀花一般。 佛經(jīng)有云:佛說法時,曼陀羅花自天而降,花落如雨,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 而百里洛若是佛珠眼中淚,座旁花,那么百里青就是另外一種深紫色的妖異的曼陀羅花,開在魔之眼中。 開到如今,開成了她的心魔。 百里洛看著身側(cè)安靜閉目的女子,她那么安靜,安靜得仿佛一尊琉璃塑的美人,卻讓人感覺莫名的心疼。 百里洛隨后還是輕嘆一聲,復(fù)又問:“你可曾想過以后的日子做什么打算,若是……?”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問出來。 但是西涼茉又怎么會不知道,他在問什么,她依舊閉著眸子,平靜地道:“若是過幾年再沒有消息,等孩子們都大點兒了,能承受風(fēng)沙的時候,我就會把他們帶回鏡湖之堡,我也會回去?!?/br> 百里洛聞言,看著她,沉吟著道:“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若是你想要留下來,依照著如今的路子下去,你也依舊能掌握朝中大權(quán),我會幫你。” 西涼茉輕哂了一聲:“若是從前的我,大概會選擇留下來,繼續(xù)在這斗獸場里繼續(xù)游戲下去,但是如今,掌握朝中大權(quán)又如何,熙兒和清兒永遠都沒有法子得到別人的承認(rèn),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養(yǎng)子,別看著如今似乎比皇子還要尊貴似的,但是看在天下人眼中,也不過是個鵲占鳩巢罷了,我如是一個人,這種爭權(quán)奪利的日子還勉強能說一種有趣的活動腦經(jīng)的事兒,但是我不想讓兩個小東西從小就過得那么辛苦,日后的日子,再看他們各自能成就什么人了?!?/br> 百里洛沉默了一會,方才微笑:“離開倒也是件好事,畢竟對兩個孩子而言,有些事不該是他們承擔(dān)的,太過沉重,這兩個小家伙如今頭腦就是極好的,日后他們?nèi)羰情L大了有其他選擇,倒是可以讓他們自己去選,總不會差到了哪里去了。” 提到自己的兩個小寶貝疙瘩,西涼茉低低地笑了起來:“呵呵,阿洛,若是說起沉重,總不會比當(dāng)年的你和他差到哪里去,如今不過是沒了父親在身邊罷了。” 百里洛頓了頓,彎了下唇角,淡淡地道:“所以,后來即使解了毒,我亦不愿意醒來,寧愿只作個壁上觀這般的懦夫罷了,阿青比我要勇敢?!?/br> 西涼茉看著他眼中淺淡的憂傷,她從來沒有在百里青的眼睛里看到過所謂的空茫,最多偶爾不過是流露出一種冷淡的空寂,那種仿佛天地之間仿佛一片空寥荒蕪,卻讓她更心疼,西涼茉心中輕嘆,隨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不,你已經(jīng)很永遠,作為一個哥哥,你已經(jīng)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那時候你和阿九都只是孩子。” 在她難產(chǎn)的時候,那種難以忍耐的心理與身體的雙重痛楚和恐慌,那種對百里青的擔(dān)憂與身體的痛楚讓她脆弱得幾乎放棄了的時候,是百里洛扮成了百里青的樣子來到她的身邊,握著她的手,陪著她一起生下清兒和熙兒這對雙生子。 她清醒過來之后,才明白自己原來以為的重逢不過是夢一場,而洛兒竟然出乎意料地在她即將放棄的那一刻清醒了過來,恢復(fù)了神志。 雖然失望于那求不得的夢,求不得的人,但是對于百里洛的清醒,她還是非常開心和欣慰的。 清醒過來的百里洛也一如原來那個稚嫩的少年一般,并沒有太多的改變,只是變得沉穩(wěn)了,安靜了,但是眼中的透徹卻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一如繼往地仿佛能倒映出所有人間的骯臟、悲傷與歡喜。 他什么都記得,只是仿佛從完全不能理解成人世界的孩子,在一瞬間就長大。 主動地配合她和云生還有連公公、何嬤嬤的安排,代替百里青成為‘九千歲’,描繪上妖異的重紫妝,錦衣華服地坐在朝堂之上。 與百里青歡喜地浸yin在期間不同,他從來都不喜歡這些勾心斗角,卻還是極好地完成了屬于他的責(zé)任,讓天朝到現(xiàn)在依舊還是平安的,至少看起來還是平安的,司禮監(jiān)早已經(jīng)形成了一套自我運轉(zhuǎn)的機制,在西涼茉的主持和連公公、小勝子幾個熟悉司禮監(jiān)的運作的百里青的心腹安排之下,雖然偶爾遇到質(zhì)疑者,但是都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百里洛淺淺一笑,眸光如琉璃一般透徹而悠遠:“是阿青告訴你,一直都是我在保護他,其實從很早的時候開始,我就發(fā)現(xiàn)阿青自幼不喜歡和人接近,讓人不那么喜歡,不過是因為他太容易就能看透一個人的內(nèi)心,太容易就能感受到別人身上的惡,所以他總是對周圍人抱持著一種警惕的心情,只是我更愿意去相信人心中有惡便善,卻忘記了自己并非佛主真身,有些人,有些事卻不是我能渡的,反而連自己也折在了阿鼻地獄,選擇了最終的逃避?!?/br> 西涼茉心中有些惆悵,隨后把下巴擱在自己的手背上輕聲道:“當(dāng)年你有沒有懷疑過我的母親,后來有沒有恨過她?” 百里洛隨手將那些墜落的曼陀羅花瓣收進一只紗袋子里,微微一笑,豁達而淡然:“你的母親不過是做出了她的選擇,而每一個人都做出的是自己的選擇,一如我亦是,說來多少恩怨心中記,緣滅不過與骨隨風(fēng)葬?!?/br> 西涼茉看著他許久,垂下眸子,輕聲自語:“是阿,緣滅不過隨風(fēng)散,為何,我卻還執(zhí)念在此?” 一道幽涼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因為執(zhí)念在心,在心便是魔,人若沒了執(zhí)念,便是佛,只是人間在人間,若是人人成佛,何必入山修梵行?” 西涼茉抬起頭看向來人,便起身微微一笑:“無明大師?!?/br> 來人一身素色僧袍,面色清白,眉宇之間一片淡然,這是一個五官俊秀而深邃的年輕僧人,雖然臉頰上一道猙獰的刀痕破壞了他的俊秀,但他身上的氣息,卻異常閑逸,而眉宇間已全是堪破世事的通透明達,明凈安詳早已經(jīng)柔和了他有些猙獰的五官,那種氣息完全不像一個年輕的僧人而是幾十年的高僧。 這便是最近三年來,在佛界崛起的年輕僧人,清修三年對佛法的領(lǐng)悟比不少清修三十年的老僧人更透徹,原本也只是在皇家廟宇里一個尋常僧人,只是幾次佛界的辯佛講經(jīng)壇上,其所講持的通透淺顯的佛理讓所有大師們都側(cè)目,從此便在西涼茉命人建起的明堂之中白日為所有嬪妃、宮人們講經(jīng)念佛。 “西涼施主、無憂居士?!睙o明對著兩人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隨后又微笑道:“無明修行不久,所得法門不過十萬八千法門之一二,尚有許多未曾堪破的法門,哪里能稱為大師,二位以后還是稱貧僧無明便是。” 無明的聲音有一種讓人清風(fēng)拂面的感覺,讓人心清凈。 百里洛也雙手合十回了一禮,溫聲道:“無明師兄過謙了,前些日子借了師傅的法卷尚且未曾歸還,還請寬限幾日?!?/br> 與外界的猜測相反,百里洛這位‘千歲爺’倒是真的在他陪著西涼茉母子平安后沒有幾日,便皈依了佛門,也是與無明一樣拜了五臺山的凈心老方丈做師傅。 百里洛清醒之后,發(fā)現(xiàn)能證明他過往的那些快樂與痛苦的人除了西涼靖之外,早已都分頭踏入了黃泉奈何橋,這讓他心中便陡然生出茫然四顧的蒼茫來,便在無意之中聽了無明的說法講壇之后很快決定皈依了佛門,為所有自己愛過、恨過的人祈福。 只是因為情況特殊,所以他先做了居士罷了,只是他一得空便會到明堂來。 無明微微一笑:“佛主傳法便是為普度眾生,書卷臥于經(jīng)堂是臥,臥于師弟手中是臥,只是一個臥于俗世塵,一個臥于師弟琉璃明臺,何必不臥于琉璃明臺?” 百里洛點點頭,握著手中菩提念珠溫聲道:“那么師弟且去藏經(jīng)樓再去取一些新卷來,可好?” 無明輕笑著朝跟著自己的小沙彌擺擺手,那小沙彌上來恭敬地對著百里洛合十雙手道了聲:“師叔?!?/br> 隨后,他便領(lǐng)著百里洛前往后院的藏經(jīng)樓去了。 西涼茉目送著百里洛的身影遠去,隨后看向面前的無明,輕聲道:“無明師傅,你說因為執(zhí)念在心,在心便是魔,人若沒了執(zhí)念,便是佛,只是人間在人間,所以人多佛少,那么要如何成佛,如何去心魔?” 無明并沒有看向她,只是抬起手,伸手在空中攤開,一片白色的柔軟的曼陀羅的花瓣便落在了他的掌心。 他捧著花,淡淡地道:“白曼陀羅花我佛身邊四大圣花,我佛講經(jīng)時,便有無數(shù)花語落下,見著惡自去,但是花雖為圣,卻是梵音所凝之光、之圣,是佛在普度惡,聞?wù)呷サ哪?,而非花自成梵光、梵音,心中有魔者見花便是魔花,心中無魔者,一花一砂皆為梵,王妃之心在固守執(zhí)念,固守魔念,如何卻要去問別人如何能去除執(zhí)念?!?/br> “無明師傅是說……我的心不愿放下那些執(zhí)念,所以永不解脫么?”西涼茉看向面前的年輕僧人,微微地勾起唇角,眼底閃過譏誚的光。 “只是我在想,若是師傅能放下,為何又要出家,出家不就是為了放下么?” 無明卻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譏諷一般,伸手將手里的白曼陀羅花瓣放在她的手心,溫聲道:“貧僧是放下之后,忽覺自己滿身罪孽,所以方才覺得應(yīng)當(dāng)出家為身邊的人祈福,而王妃,你所掛念的那個人一直修行的卻是修羅道,殺生佛,乃是密宗道,與我禪宗道雖然有似不相容處,卻實為一處風(fēng)景境界,所以若是王妃選擇了他的道,便不必放下,也是放下?!?/br> 西涼茉看向他,忽然有點茫然,隨后譏誚地笑了起來:“師傅,佛家的詭辯之道在你這里倒是發(fā)揮的淋漓盡致呢?!?/br> “是否詭辯,不過是王妃心中的執(zhí)著,若是王妃始終不能放下這些執(zhí)著,便好好地守護著這些執(zhí)念吧,當(dāng)年地藏王菩薩舍身入地獄,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莫不也是執(zhí)念么,也許有朝一日,執(zhí)念成珠,梵光普照也未可知?!睙o明微微一笑,不惱,不怒,只垂下眉眼,雙手合十。 看著他身上那種淺淺的柔和清凈的氣息,西涼茉心中的焦躁,慢慢地全然消解開來,她閉了閉眼,許久,方才干涸著嗓音道:“師傅,請回吧?!?/br> 無明輕聲念了聲:“南無觀世音菩薩,若是王妃心中再有魔障,不妨多念摩珂,多念地藏經(jīng)吧?!?/br> 隨后他便閑逸地慢慢轉(zhuǎn)身而去,一邊輕聲念著:“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