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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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唇角勾起一絲冰涼的笑來,吐出兩個字:“惡心!” 貞元看著百里青的模樣,一下子竟說不出話來。 “滾!”百里青瞇起眸子,輕蔑地道。 貞元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次的試探還是失敗了,她不甘心地想要說什么,但是在百里青的陰冷黑暗的氣息之下,窒了窒,還是連滾帶爬地起身向外退去。 百里青看著她狼狽地退走,眼底閃過譏誚而狠戾的光芒。 貞元在手觸碰上大門的那一刻,忽然感覺到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她陡然轉(zhuǎn)頭,卻感覺身后一冷,一股子寒氣直接沖著自己腦門直射而來。 貞元大驚,立刻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是最后肩頭陡然傳來的劇痛和口中不自覺地尖叫瞬間讓她明白自己還是沒有躲過,亦同時告知她一個訊息——他,莫非是真的要殺她么! “啊——!” 血腥味道瞬間在空氣里蔓延,濃郁得讓人窒息! 貞元慘叫一聲,跌倒在地,她一摸肩頭,滿手都是鮮血——一只手指粗細黑色的弩矢穿透她的肩頭,連皮rou帶骨骼! 貞元錯愕又驚恐地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手里還提著一只精致的弩的男人。 那個妖魔一樣的男人撫摸著手里的弓弩,滿意地彎出一抹笑來:“嗯,看樣子,赫赫人新制的弓弩還是很不錯的,穿透力極強?!?/br> “千歲爺……你……!”貞元顫抖著嘴唇,眼底全是憤怒,但更多的是驚恐和不敢置信。 “本座怎么了?”百里青提著手里的弓弩慢慢地走向貞元,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驚恐地不斷地向后退縮著。 隨后百里青將手里的弓弩徑自對上她的腦門,居高臨下,囂張又陰戾的眸光讓貞元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渾身發(fā)抖。 “救命……救……?!?/br> 她覺得自己在歇斯底里地大吼,但是最后聲音聽起來卻細如蚊吶。 而這時,門忽然響了一下,然后便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名端著宵夜進來的女官看見這樣的情形不由一愣,隨后貞元卻仿佛見到救命稻草一般,驚恐地試圖去拉住那女官的裙擺。 但是女官卻動作極為利落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什么也沒有看見一般,隨后對著百里青恭敬地一躬身子,然后動作迅速而輕巧地端著盤子退了出去,順便將大門帶上。 貞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但是隨后她心中一股子絕望的寒意瞬間蔓延開來——她竟然是嚇得糊涂了么,這個宮里,不,甚至整個天朝朝野,誰敢攔九千歲想要殺的人。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的要殘忍得多! “啪,啪!”百里青似乎對貞元那種窘迫驚恐的樣子很感興趣,拿著那弓弩毫不客氣地譏誚地敲了敲貞元的臉,毫不在意那弓弩上的尖利箭頭將貞元雪白的額頭上給劃出了好幾道的傷痕。 “嘖,怎么,貞元,你不是想要加入本座的司禮監(jiān)么,不是想要成為本座的刀么?”百里青幽冷黑暗的眸子里滿是輕慢而讓人心驚的光芒。 “對于本座而言,刀這種東西,只要有最好最合適的那一把就夠了,如你這般劣質(zhì)的玩意兒,還是拿來當?shù)栋套詈线m了或者當箭靶也不錯,比如這樣……?!卑倮锴嘈α诵?,手上輕輕一彈。 “嗤!”一只利箭殘忍地直接插進了貞元另外一邊的肩頭。 “啊——千歲爺——不要——好痛——?!必懺滞从趾ε拢瑧K聲叫道,她再大膽,也許久不曾遇到過這般危險的情形,面前的男人如強大嗜血的妖魔,如今正打算拿她開膛破肚來玩弄。 “為什么……西涼茉難道不也和我是一樣市儈的人……你為什么對她那么好……對我……對我……。”貞元嘴唇輕顫,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肩頭淚流滿臉,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他的殘酷而害怕到哭泣,肩頭的傷痛而哭泣。 “嗯,她是很市儈,不過她很聰明,也很直接,她想要什么,便老老實實地拿她自己有的東西來跟本座交換,她可不喜歡像你一樣扮演受害者,平白讓人看了惡心得很,對于你們這些裝三弄四的,本座看著就手癢癢呢?!卑倮锴噍p嗤了一聲,一腳踏在貞元的細腰上,另外一只手上的弓弩毫不客氣地戳上了貞元的腦門。 “你說這一箭下去,你會不會皮rou翻卷,骨骼開裂,然后里面紅的、白的全都迸開來,你這西狄第一美人換個樣子不知道還美不美呢?!?/br> 貞元渾身瑟瑟顫抖,臉色發(fā)白,驚懼地看著他手里的弓弩,整個人使勁地蜷縮在一起,顫抖著嘴唇喃喃自語:“不……千歲爺,饒了我罷,我再也不敢了!” 她忽然無比后悔,在那一次被百里青踩過之后,就該知道這個男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是個喜怒無常的可怕妖魔,她竟然還妄圖想要接近他或者利用他! 如果這時候是西涼茉在的話,估計心底就會暗自大罵,擦,你這千年老妖,難道不是因為你嫉妒別人西狄第一美人的名號的緣故,所以才想要毀了別人的臉蛋兒么? 百里青瞇起眸子,腳尖用力,直踩得貞元臉色慘白,卻硬生生地吞下自己喉嚨里的尖叫,就怕自己的叫聲會激怒面前嗜血的妖魔。 “來,說說看,你放出那兩只八哥是個什么名堂,聽說八哥身上沒有任何東西,剖了肚子也沒有找到任何東西,這真是讓本座真是好奇得很呢?!卑倮锴嘁贿吢龡l斯理地把玩著自己手指上的翡翠扳指,一邊道。 貞元臉色白了白,眼底閃過一絲異色,但隨后還是勉力道:“貞元……那是貞元……不小心放出去了的?!?/br> “嘖,本座有沒有說過本座最討厭別人說謊了,尤其是特別拙劣的謊言?!卑倮锴嘈α诵Γ缬衩加铋g仿佛暗夜里開出的血腥又暴戾的花朵。 然后房間里瞬間響起一聲非人的尖叫聲,短促又尖利,讓人不寒而栗。 讓門外的小勝子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隨后又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回頭,其他守著門的門衛(wèi)則以就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 “嘖——本座素來不愛對女子動手,女子軟綿綿的,動起來沒意思極了,女子合該是讓人捧在掌心上疼愛,但是你長成這種樣子,又做作的真是太討人厭了,怎么辦呢,說起來你倒是第一個讓本座忍不住動手的女人,丑人多做怪。”百里青瞥了眼自己靴子上的暗紅血跡,顰眉道。 唔,臟死了。 就算是太平那時候,他都沒有親自動手,而是讓芳官動的手,但是這個女人,三番兩次地想要對茉兒和他動歪念頭,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貞元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唇角都是鮮血,方才被百里青狠狠一腳踢在腹上讓她只覺得——也許今天自己真的要死了。 后悔的情緒如今滿滿地占據(jù)了她的心中。 “哼,貞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嫁給了寧王,便有了靠山了?”百里青踩夠了,欣賞完貞元慘白的臉色和一身血色之后,方才慢條斯理地收回了腳,然后輕笑道:“嘖,算了,本座想過了,你既然那么想要呆司禮監(jiān),呆在本座的身邊……?!?/br> 看著百里青陰魅眸里那種毫不掩飾的惡意又詭譎的目光,貞元拼命地搖晃著頭——不,她一點都不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百里青冰涼地笑了笑,拍了拍手,不一會小勝子便從房間外頭鉆進來,看都沒看倒在地上一身血的貞元公主一眼,恭恭敬敬地道:“千歲爺?!?/br> 百里青輕描淡寫地道:“去告訴寧王,寧王妃在宮里和太后一見如故,所以便要從今日起留在慈寧宮里與金太后為伴,共同靜修參詳佛法。” 小勝子聞言,有點微訝地瞄了眼貞元,暗自嘀咕,嘖,蠢女人,爺上次對你客氣還不是看在寧王的面子上,不自量力,安分不多久又出來折騰,這不把自己折騰到死怕是不算完。 百里青滿意地品嘗著在貞元索然瞪大的眸子里流露出那些絕望的光芒,又微微一笑:“你這位寧王妃還是呆在宮里吧,有合適的時機,本座會為寧王再選一個王妃也算是替你伺候了寧王了?!?/br> 說罷,他擺擺手,對小勝子懶洋洋地道:“行了,把這里收拾干凈?!?/br> “千歲爺……貞元……貞元的心中從來都只有你的啊……?!必懺膊恢朗且驗楹ε逻€是徹底的絕望,竟低聲喃喃自語。 “所以本座允許你在知道本座的秘密之后還活得好好的,難道不是一種恩典么,要知道……?!卑倮锴喟淹嬷≈干暇碌膶毷o甲,似笑非笑地道:“要知道,秘密被第二個無關(guān)的人知道了,就不再稱之為秘密了?!?/br> 隨后,他慢悠悠地向暖閣后面的沐浴房走去。 這…… 是要滅口么? 貞元微微瞪大了眼,看著百里青消失在沐浴房后,隨后慘然地閉上眼。 小勝子立刻點點頭,讓人過來將貞元抬走,看著貞元一身慘不忍睹,仿佛徹底失去生氣的眸子,他心中不免也有點暗暗發(fā)毛。 嘖,爺每次發(fā)大火都是在這暖閣里,上一回是芳官,這一回是貞元公主,也不知道下一回是誰? 也不知道是這暖閣的風水太容易讓爺心底最殘忍的一面激發(fā)出來,還是爺就不喜歡別人覬覦。 算起來,上到皇帝陛下,下到男寵侍者,覬覦過爺?shù)亩紱]有好下場——除了夫人之外。 小勝子出了門,搖搖頭,輕嘆了一聲。 他能說夫人是幸運的么? 西涼茉躺在秋山的床上上哈秋一聲打了個噴嚏,一下子就忍不住打了個抖。 她揉著鼻子,翻個身繼續(xù)睡,嘀咕:“唔,誰在背后說人呢?!?/br> 她如果知道小勝子自動將她劃入覬覦百里青的人群里,只怕忍不住要抗議了——明明是那個千年老妖覬覦老子好不好! …… 百里青重新處理完了身上那些血跡之后,讓兩個美貌小太監(jiān)伺候自己換了一身衣衫,小勝子也處理完了貞元公主的事兒。 百里青出了浴房,暖閣里頭已經(jīng)一點血跡都沒有,四處都有宮女們用最快的速度熏上的熏香。 “死了么?”他淡漠地隨口道。 小勝子搖搖頭:“沒,讓人給寧王妃看了,肩頭的傷是貫穿傷,但內(nèi)傷會更重些,如今昏迷著,但是有老醫(yī)正在,想來是無大事的。” 百里青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慵懶地道:“她還不能就這么死了,以后還有些用處,那兩只鳥的事兒還沒查出來,本座總有些心病,不過她說的那生子秘藥,讓司禮監(jiān)和周云生六字訣的人全部都不遺余力,查清楚之后把東西弄來?!?/br> 小勝子立刻點點頭。 且說這一頭,寧王司承宇正在自己府上用了晚膳,一邊看書,一邊等著貞元回來,卻不想等了大半夜,也不曾見到貞元回來。 他擱下手里的書,看了看天色,忽然問:“祭藍,這是什么時辰了?” 祭藍在一邊為寧王倒上一杯茶,一邊柔聲道:“回王爺,這已經(jīng)是子時了?!?/br> 子時? 寧王忽然有點不太好的預感,隨后顰眉道:“王妃去了宮里好些時辰了吧,這是去做什么,為何這么晚都不曾回來?” 祭藍在一邊心中默默地暗嘆,總有些為寧王惋惜,這般如玉如詩書的男子,公主不愛,卻偏偏喜歡那沾血的寶劍。 但她還是輕聲道:“主子進宮已經(jīng)有好幾個時辰了,千歲爺召了人,但是并沒有說是什么緣故?!?/br> 寧王淡淡地點頭:“嗯……?!?/br> 他剛想要說什么,卻忽然見到自己的老管家忽然匆匆進來,在他面前輕聲道:“宮里來了旨意,說是太后的口諭。” “說什么?”寧王有點心神不寧地問道。 那老管家遲疑一會兒道:“太后說王妃娘娘和她一見如故,所以要與王妃共同討論佛法,這段日子是暫時回不來了,至于什么時候回來,要看太后的意思了?!?/br> 寧王聞言,沉默了半宿,輕嘆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么……?!?/br> 那么什么呢? 他并沒有再說下去。 但是祭藍卻覺得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和……酸楚。 也不知道是為了自己主子的遭遇還是寧王的憂愁……。 …… ——老子是可可粉兒最喜歡當喵嗚趴爺腿上讓九爺順毛的分界線—— 且說這一頭百里青將貞元公主幽閉了起來,消息傳到外頭也不過是讓朝野中人以為是許久未曾出現(xiàn)的金太后對貞元公主這個年歲相差不大的‘兒媳’有些微詞,或者是貞元公主有意討好,所以才留在了宮里。 但是傳到了西涼茉這里,她自然是立刻就聽出來了其中奧妙。 “嘖……?!蔽鳑鲕远瞬璧氖忠活D,隨后輕嘆了一聲:“這位公主殿下,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怎么,又惹毛那位了吧。” 只是幽閉么? 唔,不知道是百里青變得溫情了,還是她把百里青給想得太好了,不過她瞅著小勝子低著頭的模樣,估計應該是后者。 小勝子抬頭瞅瞅西涼茉,笑嘻嘻地道:“唔,爺說了夫人如今身子不同,不能受驚,有些血腥的事兒,還是聽不得,只是您不要多想,養(yǎng)胎就是了?!?/br> 西涼茉挑了下眉,嗤笑道:“他做事不那么狠不就沒什么不能聽的事兒了。” 看樣子貞元受了不小的教訓了,百里青那個別扭的傲嬌大魔頭,最不喜歡別人多看他了,底下人多看兩眼,他有時候都干些惡劣的事兒出來,何況這位估計又湊上去還干了點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