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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宦妃天下在線閱讀 - 第320節(jié)

第320節(jié)

    而同樣有些癡了的還有——西涼茉。

    “阿九……你……你這是?”她有點呆怔地看著房內(nèi)半敞開著衣襟,露出胸口結(jié)實性感肌膚的百里青。

    房內(nèi)燃燒著好幾只紫金爐子,烘烤得整個房間暖暖的,而地面上都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狐皮,那赤著上半身,只穿著寬松暗紫色褻褲,卻胸口戴著華麗玲瓏瓔珞流蘇的百里青懶洋洋地半臥在房內(nèi),原本披散在額頭上的劉海被捋到了腦后,一只寶玉抹額橫在額間。

    有一種與平日陰霾冷郁之美完全不同的野性美,全然不同的風(fēng)格,看得西涼茉有點呆滯。

    好吧……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你鎖著我干嘛!”西涼茉有點莫名其妙外帶惱怒地晃動了一下自己的兩只手腕。

    “咣當(dāng),哐當(dāng)!”的清脆聲音響了起來,那是兩條精致的純金鎖鏈子,從屋頂垂了下來,正巧扣在她的手腕之上。

    這種感覺極度詭異,下午睡著午休,睡著睡著,醒來就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只吊著的咸魚……

    宦妻第九十二章靡靡香氣

    章節(jié)名:第九十二章靡靡香氣

    百里青慢條斯理地品著杯中酒,輕嗤一聲:“丫頭你是忘了一開始答應(yīng)過為師什么?”

    西涼茉遲疑了片刻,剛剛睡醒的腦瓜子一會子真想不起答應(yīng)過百里青什么,但是她知道一旦百里青用這種口氣說話,必定沒甚好事。

    看著她的模樣,百里青抬起幽冷的眸子淡淡地道:“在你的心里,那些丫頭、侍衛(wèi)比我都重要是么?”

    “當(dāng)然不是,你怎么會這么想!”西涼茉有點莫名,立刻反駁。

    百里青看著她,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看不出喜怒:“你可以為你身邊的侍女以身為餌,卻不記得為師說過什么,你覺得我該怎么想?”

    西涼茉聞言,默然下去,她……還真是一會子想不起來他到底說了什么。

    百里青忽然伸出修長的指尖掠過她的下巴,聲音悅耳又陰霾:“還是想不起來為師說了什么,嗯?”

    他危險的語氣,帶著一種冰涼幽冷的氣息,這種模樣的百里青,誘惑又危險,像一把冰冷的銳利的刃貼著肌膚掠過的感覺,讓西涼茉忍不住背脊有點發(fā)軟,忍不住微微地退了點身子,不去看他結(jié)實的胸膛,只腦海里高速地轉(zhuǎn)動起來,試圖找出自己到底忽略了他說的什么。

    這些日子雜七雜八的事兒太多,讓她真有些忽略了他。

    百里青看著她閃躲卻又努力做出不讓他發(fā)現(xiàn)的模樣,不由輕嗤一聲,隨后忽然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一手?jǐn)堊∷难?,直接覆上她的唇,舌尖一挑,長驅(qū)直入,讓熾烈的酒液狠狠地灌入她的唇中。

    熾烈又冰涼的氣息,與身體彼此的熟悉讓她習(xí)慣性地開啟了朱唇,但是被灌下酒液的不適燒灼感才讓她忍不住掙扎了起來。

    這是百里青最喜歡的冰釀醉,最烈的一種的酒。

    她一向不喜歡熾烈香醇的白酒,一喝就醉,只喜歡淺淡的果子酒或者花瓣釀,也曾因此被百里青嘲笑膚淺。

    “唔……阿九……別這樣……會醉的?!蔽鳑鲕酝俗约哼€被鏈子拴著,想要伸手擋住他的侵犯,直到咣當(dāng)?shù)逆溩勇曧懫穑膨嚾挥浧鹱约哼€被那精致的金鏈栓著。

    “醉了也沒有什么不好,醉了至少不讓人看著著惱。”百里青咬著她的唇瓣,逼著她咽下他口中的酒,又連著灌了她三口,直到西涼茉整個身子都軟了,方才意猶未盡地咬看了下她花朵一般的唇瓣,方才松開對她的禁錮。

    沒了男人的支撐,西涼茉一下子就軟在了柔軟的狐皮之上,硬被灌了三口烈酒,讓她整個胃,不,整個人都跟燒著了似的。

    “阿九……?!蔽鳑鲕哉A苏1痪妻沟闷鹆艘粚訙I光的水眸,試圖讓他心軟,卻不曉得自己這番模樣,褪去了平日的冷靜淡漠,涼薄自持,看起來像初綻的嬌蕊,卻只引得人想要將她揉碎。

    百里青看著倒在狐皮之上的美人,眸光閃過一絲異色,他的指尖慢慢地勾住她的衣襟下扯,一點點地露她出頸項、肩頭雪白的肌膚:“怎么了,想起來我說過什么了么?”

    “……?!毖┖偲ど系拿廊巳粲腥魺o地呢喃一聲,卻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仿佛醉倒了一般,半合著眼。

    百里青輕笑起來:“嘖,真真兒沒用,不過三口酒就醉了么?”

    他頓了頓,看著全無反應(yīng)的人兒,又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醉了倒也好,省得為師再廢多費(fèi)心思安撫。”

    隨后他打了個響指,只聽門吱呀一聲打開,小勝子就弓著身子端了個盤子進(jìn)來,他一點頭都不敢抬,只把東西擱下,立刻一溜煙地倒退著離開。

    百里青慢條斯理掀開蓋在盤子上的綢布,從里面摸出一把閃著奇異烏光的東西來:“嗯,一會子可以試試這個?!?/br>
    西涼茉從睫羽縫隙里瞥了過去,這一瞥,頓時覺得眼熟異常,不由瞬間錯愕地瞪大了眼,彈做起來,失聲道:“這個……這些東西怎么會在你這里!”

    盤子上擱置著各種大小的玉勢、鞭子、銀針、蠟燭……還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各色閨房密具。

    這不是百里憐兒的那些……收藏么?!

    百里青看著她,淡淡地挑眉:“怎么,你不是喝醉了么,這會子又精神了?”

    西涼茉一呆,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窘迫的紅暈,她身子一晃,又繼續(xù)鴕鳥地往地上的雪狐貍毛里一鉆,喃喃自語:“呃……我是醉了,我醉了!”

    百里青唇角微勾,涼薄地道:“是么,既然如此,那為師就不客氣了,聽說這鞭子用特殊的蛇皮所制成,抽在皮上,只覺得紅腫微微疼,卻不會真的傷著人,用起來是別有一番刺激的滋味,痛并爽快著,不知若在這里試試,效果如果。”

    說著,他手上的鞭子便惡劣又危險地點了點西涼茉柔軟的胸口。

    西涼茉頓時臉上發(fā)熱,再次彈坐起來,不再做弱柳扶風(fēng)狀,徑自粗魯?shù)乇P腿而坐,咬牙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以身涉險,讓魅六帶著我去百里憐兒的水下地牢,可百里憐兒不是笨蛋,若是讓她發(fā)現(xiàn)那個被擄走的是個冒牌貨,豈非讓玉兒陷入險境,再說了若非我親臨,又怎能破獲西狄間案,將他們安插在糧道上的人全都連根挖起,除去莫大隱患?”

    一口氣說了一溜話,西涼茉喘了口氣,方才暗自嘆了一聲,為何她在他面前要似做錯事兒的小孩似的不能理直氣壯呢?

    百里青臉色冷淡地道:“你說完了?”

    西涼茉垂著眸子嗯了一聲。

    百里青面色淡涼如水:“你明知為師不會同意你親身涉險,卻要一意孤行,暗中布置,陽奉陰違,不過是仗著你知道我其實不是不知道你的所為,但是卻逼著為師忍耐著不去揭穿你,不去阻止你,所以才這般任性妄為罷了,不是么?”

    他冷冷地看著她,輕笑:“果真是為師的好徒兒!”

    空氣里一陣窒息,西涼茉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說什么,最終也只是垂下眸子,軟了聲音道:“你知道我……一向視玉兒她們?yōu)榻忝谩?。?/br>
    “那么我呢?”百里青伸手穿過她的發(fā)絲,扣住她后腦,逼迫她抬起頭來看清楚自己眼底壓抑的忍耐與黑暗:“你知不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西涼茉被固定著頭部,直直地看進(jìn)他眼底最深處最黑暗的那一塊地方,里面仿佛有無數(shù)黑暗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甚至逼迫得她有點呼吸困難。

    “阿九……?!?/br>
    “從真正得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最想要要做的事,就是建一處無人的牢獄,將你鎖在里面,沒有任何人可以看見,沒有任何人可以觸碰,更沒有人可以傷害你,讓你完完全全地只屬于我,如果可以……?!?/br>
    百里青頓了頓,伸出嫣紅的舌尖,舔了下她唇角的九漬,眉目陰冷如地獄的冥河之水。

    “我甚至想過給你灌了癡傻的藥,讓你忘記自己是誰,像孩子依賴父親一樣,依賴著我,每得到你一次,還有你每一次離開,這樣的念頭都會仿佛幽靈一般不斷地冒出來,糾纏不休?!?/br>
    西涼茉怔怔地望著他,幽黃的燭光下,沒了平日劉海的遮掩,眉梢眼角的重紫黛色愈發(fā)顯得他眉目含秀藏蘊(yùn),邪妄非常,艷絕到恐怖,卻又仿佛地獄的魔,勾魂攝魄,讓人移不開眼。

    百里青輕嗤了一聲,譏誚地盯著她的水眸道:“很可怕是不是,但是,理智告訴我若這樣的你,卻不再是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好費(fèi)心思禁錮,但是那種念頭卻從來沒有一天離開過我的心底。”

    她越是成長,越是綻放,卻莫名地越讓他生出這種完全違背當(dāng)初占有她時候的心思。

    “阿九……?!蔽鳑鲕杂行┱鸷?,喉嚨里有點干澀,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這是他第一次讓她直面他心中那些壓抑的黑暗和妖異的癡纏。

    “噓,別說話?!卑倮锴嗪鋈簧焓帜昧伺磷友谧×怂难?,淡淡地道:“別讓我看見你害怕的樣子,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br>
    空氣里那種凝窒的氣息,讓人無所適從。

    直到被蒙著眼的西涼茉忽然側(cè)過臉蹭了蹭他的手腕,柔聲道:“阿九,對不起,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一種濕漉漉的味道,像是潮濕的雨天里潤澤的草木散發(fā)出靡靡的輕軟的香氣。

    卻讓百里青眼底那種毫無保留釋放出來的黑暗消散了不少,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抱住她柔軟的腰肢,讓她靠在他的肩頭,卻沒有拿掉她眼睛上的帕子。

    西涼茉感覺自己被那熟悉的氣息包圍,便將臉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脖子:“阿九,阿九,我很好,我會一直陪著你,哪里也不會去,以后……?!?/br>
    她頓了頓,輕嘆一聲:“我不會再那么任性了?!?/br>
    “你……不怕么?”百里青喑啞著嗓音道。

    “為什么要怕,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蔽鳑鲕暂p嘆一聲,他的強(qiáng)大,總讓她忘了……

    她的他啊……

    如此強(qiáng)大而不可撼動,心底最深的地方卻住著那樣一個因為總是失去最在乎的一切,因此偏執(zhí)的完全沒有長大,沒有安全感的幼小的孩子。

    她抬起頭,嘴唇掠過他的臉頰,最后準(zhǔn)確地落在他的薄唇之上,輕輕地吮:“阿九、阿九……。”

    仿佛這樣便能安撫他心中那因為不安而變得暴躁和黑暗的孩子一般。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感覺扣住自己后腦的大手一緊,他狠狠地啟唇侵入她柔軟的口腔,幾乎要深入她的靈魂一般的吻,不若平日的富有技巧而是單純的……發(fā)泄。

    有細(xì)微的疼痛卻有更多的情動。

    蒙著眼,被束縛著雙手,卻讓感官更為敏銳。

    薄衣落地,膚光如玉,燭火的柔光下,有女子細(xì)微的輕吟與男子性感的喘息交織成靡麗的曲。

    ——老子是jess2690jiejie有大胸部,小白好喜歡,寄居幾天的分界線——

    華珍宮

    “咣當(dāng)!”一座粉彩花瓶陡然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無數(shù)片。

    太平大長公主惱怒地瞪著那些攬住自己的宮人:“你們膽敢對本宮不敬,莫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誰給你們的狗膽,敢擋住本宮去路!”

    “大長公主殿下,您息怒,只是這些天風(fēng)雪大,許多宮人們都得了風(fēng)寒,不讓您出去也是為了您考量?!币粋€紅衣大太監(jiān)看著太平大長公主笑嘻嘻地道。

    太平大長公主看著那大太監(jiān)冷笑:“高德盛,別以為如今是九千歲的天下,平日那些阿諛奉承的叫你一聲高領(lǐng)事,你就得意了,一個閹人也敢騎到本宮的頭上來,別拿這一套對付其他的人說辭來對本宮說話,你可知道本宮是誰!”

    那高領(lǐng)事似乎一點也不為太平大長公主近乎侮辱的話語而惱恨,他干瘦的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伸手?jǐn)r住太平大長公主的去路:“您自然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怎么敢騎到您的頭上,奴才這不也是奉命行事么?”

    看著那高領(lǐng)事竟然一點都沒有讓步的打算,太平大長公主大怒:“你奉命行事,你奉的是誰的命,誰敢攔我!”

    說著她隨手就拿過擱在臺上的一只花瓶朝高領(lǐng)事的頭上砸去。

    旁邊的小太監(jiān)們都嚇了一跳,那高領(lǐng)事心中暗暗叫苦,完了,這也不知道躲好還是不好,躲了主子的罰就是大逆不道,若是不躲的話就要直接被砸破頭!

    公主殿下分明是要整治他!

    就在那花瓶砸下來的瞬間,一只手忽然在那花瓶上一拍。

    太平大長公主只覺得眼前一花,那花瓶就瞬間脫手直接砸在了窗戶上,碎成無數(shù)塊。

    竟然有人敢擋她,這讓太平大長公主勃然大怒:“是誰……!”

    “是我?!币坏罌霰〉穆曇粼诘罾镯懫?。

    那高領(lǐng)事一看來人,便頓時大松了一口氣,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著來人恭敬地道:“王妃。”

    “是你……?!碧酱箝L公主看見西涼茉的瞬間,先是一愣,隨后面無表情地別開了臉。

    西涼茉看著她微微一笑:“沒錯,是我,公主殿下,許久不見。”

    “是,許久不見,一見面就是你來告訴我你要將本宮軟禁在這里,嗯?”太平大長公主冷笑兩聲,向殿內(nèi)走去。

    西涼茉隨著她進(jìn)了殿內(nèi),看著她淡淡地道:“我以為公主殿下比我更知道其實這個時候您還是留在這殿中比較好?!?/br>
    太平大長公主眼角微微一跳,冷淡地看著她:“本宮知道什么,本宮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一早起來,便有你的人將本宮的華珍宮圍住了。”

    西涼茉看著她片刻,胡容納輕嘆了一聲:“公主殿下,原本我以為我們就算并不是知己,卻也是朋友,只是不想原本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br>
    一句話便讓太平大長公主臉色微變,她素來不是個喜歡打啞謎,虛來虛去的人,何況她特殊的身份也讓她幾乎不必做這些場面上的功夫,于是便沉默了片刻之后,還是有些喑啞地道:“貞敏,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