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奉君天上客(短篇合集)、勾引龍的正確方式、指揮官大人,今天又裝傻白甜了嗎、釣系美人勾勾手,主角全員變瘋狗、cao之過急、錯嫁――寵冠六國、cao她上癮(1v1 高H)、安分守己當(dāng)昏君、活該你倒霉!(紅樓同人)、天作之合
他懶洋洋地半躺在窗邊的軟塌上,身邊站著四名伺候的一等內(nèi)監(jiān),穿珠戴玉,耳垂墜珠,頸間帶著精致瓔珞,雙手都各自帶著碩大的紅藍(lán)寶石戒指,卻不見俗艷,只見華美雅致。 比女子還要長的青絲盤旋著半落在地上,穿著一身暗紫色繡曼陀羅的錦緞常服,袖子和下擺都是極寬的,仿著魏晉時代的款式,柔軟織著華麗暗花的衣料帶著暗雅的光,像一汪極其濃稠紫色的水,裹在他修長而勻稱的身體上,愈發(fā)承托出他膚色的蒼白細(xì)膩宛如寒玉,而交領(lǐng)之處露出小片看似單薄雪白,卻肌理分明的性感胸膛。 讓人不敢直視的妖詭雙瞳閉著,斂去了那種怪誕的血腥暗黑之氣,卻反倒顯得他眉目水勾墨畫般的精致絕麗色,像……什么呢? 像一朵開在地獄黑暗深處的用人血奉養(yǎng)的重瓣曼陀羅,連陽光落下來都似要陰郁三分。 仿若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而她似乎記得,百里青的年紀(jì),至少比自己大了一輪,居然還能這副模樣,讓她忽然想起百里青以色侍君,謀奪權(quán)勢的私下傳聞。 “郡主不坐么?”百里青忽然淡淡開口。 西涼茉隨即斂了心神,柔聲道:“千歲面前,不敢造次。” 百里青優(yōu)雅又慵懶地地坐起,精致的朱唇一張,就著伺候的人的手含了口茶:“這世間還有郡主不敢做的事么?” 西涼茉瞟著他白皙的鎖骨和半露的胸口,有點(diǎn)無語,這位千歲大人,也未免穿得隨意得過分了吧,就算他是太監(jiān),也好歹顧念一下她還是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 西涼茉也不再客氣,在下首的椅子上從容坐下,莞爾一笑:“千歲爺向來敏睿,茉兒自然不敢班門弄斧,不知千歲喚小女來有何吩咐?” 她有一種直覺,這個人早已洞悉了她的把戲,就算不是全盤了解,也*不離十,所以她不打算兜圈子,在這種人精面前,不若直接點(diǎn)倒還有些好處。 “你倒是個膽兒大的,頗有些乃母之風(fēng),你就不怕本座揭穿了你那‘救駕’的把戲?”百里青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狡猾得緊,似答了也似沒有答他的話,讓人抓不住她的話柄。 乃母?西涼茉心中警惕,聽著話頭兒,似他認(rèn)識她的生母么?不過這個‘重病禮佛’生母有與沒有大約也沒什么區(qū)別,她根本就不了解。 她微微一笑,仿若極為誠懇:“千歲要揭穿什么的話,根本沒有人能擋得住您吧?!?/br> 百里青幾乎想要失笑,這丫頭分明在說——既然你沒打算揭穿我,自然是對我有所要求了,又何必廢話呢?想要干嘛,別廢話! “大膽,竟敢如此對千歲爺說話!”百里青身邊垂手站著的一名紅衣太監(jiān)對著西涼茉一聲尖利冷斥。 內(nèi)侍那陰森敷著白粉的臉仿佛靈堂紙人一般,陰森可怖,嚇得白蕊幾乎腿軟,卻被西涼茉忽然緊緊地捏住了手心,這才勉強(qiáng)站好。 百里青輕哼一聲,讓那個太監(jiān)退開站好,又懶洋洋地朝西涼茉招招手:“丫頭,過來?!?/br> 白蕊下意識地就想要去拉住西涼茉,卻只摸到她的發(fā)尾,她家大小姐已經(jīng)從容地上前,順著百里青的手勢坐在了他的榻前,抬起臻首毫不畏懼地看著那個妖魔一樣絕美而陰森的男人。 西涼茉愈靠近他,愈聞見他身上那種奇異的香氣,眼神一閃,居然有人用這種帶著催情香氣的東西拿來當(dāng)成尋常熏香,但此香馥郁而不濃俗,卻能惑人神智,必為極品。 百里青半支著臉頰低頭看著面前盡在咫尺的少女,敏感地發(fā)現(xiàn)她竟然在走神,心中莫名升起一絲極淡的不悅,他低低嗤笑一聲,忽然單手挑起她的下巴,順勢向下一掠,直接探進(jìn)了她的衣襟里一握,將少女胸前從沒有人探索過的那一方柔軟雪嫩的小兔攫在手心里。 他的動作優(yōu)雅卻極快,西涼茉根本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只梭地被那冰冷的手指握得一驚,猛然抬頭瞪著對方,正巧對上對方一雙似喜非喜實(shí)含煞的妖異美眸,那個“去你媽的!”四個字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吞了下去。 仿佛過了一千年,又不過是一瞬間,西涼茉已經(jīng)平靜下來,完全不去理會那只探進(jìn)自己衣襟里面放肆的手,只看著百里青,再一次問:“千歲爺,您想要我做什么?” 只是這一句話里,多少帶了點(diǎn)咬牙切齒,像要吃人rou的味道。 百里青笑瞇瞇地用長指在她衣襟里挑弄撫摸著那只羞澀小兔,另一手抓了把瓜子遞給她:“吃瓜子么?” “謝謝,您客氣?!蔽鳑鲕悦鏌o表情,動也不動。 又過了好一會,百里青才邊玩著手里的雪潤,邊懶洋洋地問:“想要斗倒嫡母、嫡妹,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如意郎君,還想要什么,丫頭?” “求無人再能欺我、辱我、壓我;求欺我、辱我、壓我之人都屁滾尿流,生無可戀,僅此而已?!蔽鳑鲕噪S即流利淡然地道。 百里青垂眸子看向少女那矜淡冰冷的臉,他終于低笑出聲:“好,好一個僅此而已,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br> “千歲想要什么?”西涼茉相信無利不早起,她等著百里青提出他的條件。 “那就等你將靖國公府掌握在手里再說吧?!卑倮锴囗馍顪\未明,他施然地抽回手。 但剛從西涼茉衣襟里拿出了手,就被少女的柔荑忽然握住。 西涼茉捧著他修長雪白戴著華麗寶石戒指的手,仿佛捧著情人的手,面容含著嬌羞,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千歲爺,手感如何?” 百里青一愣,卻立刻曉得她在問什么,隨即微微瞇起了眼,邪肆地一笑:“還不錯,丫頭你倒是雪潤光滑,膚質(zhì)細(xì)膩……。” “我也也覺得不錯,千歲爺?shù)目诟幸欢ê芎谩!鄙倥鹈鄣匾恍?,打斷了他的話,忽然一呲牙,惡狠狠地一口猛咬在百里雪白?xì)致的手背上,血色瞬間淌了出來。 ------題外話------ 輕薄小茉莉是要付出代價地!九千歲求包養(yǎng),求被包養(yǎng),求三陪——陪親上廁所,陪親吃飯,陪親睡覺。 文章正文第四十二章立威上 那血色淡淡蔓延開,可見西涼茉用力之大,直破對方肌里。 “大膽!”“放肆!”一旁的紅衣內(nèi)監(jiān)們也在瞬間臉色大變,齊齊怒喝,抬手挾著雷霆萬鈞之力就要狠狠劈向西涼茉的天靈蓋。 他們都是頂級內(nèi)家高手,這樣一劈之下,西涼茉必定腦漿迸裂而死,但西涼茉仿佛無所覺般死死地咬住百里青的手背。 百里青神色卻絲毫未變,另一只手一拂袖,就輕而易舉地卸去了他們的力道,并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紅衣內(nèi)監(jiān)們面面相覷,卻還是極為訓(xùn)練有素地收手,只惡狠狠地拿陰毒目光剜西涼茉。 “丫頭,咬夠了沒有?”百里青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伏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仿佛被咬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西涼茉這才松了嘴,拿著柔軟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柔柔地道:“夠了,千歲的爺?shù)难兜篮臀业葘こH硕疾畈欢唷!?/br> 嘴里一股子腥甜味,讓她還是覺得不太舒服,順手又拿了放在金絲楠木八寶雕花幾上的云頂銀露喝了一口,讓清香濃郁的茶水把某人的血一起順下肚子。 百里青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幾可見骨的傷口,丹鳳眸光流轉(zhuǎn)似有鬼影憧憧:“你還真是不怕死。” 區(qū)區(qū)一個郡主,他還并不放在眼里。 西涼茉對于他陰譎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只攏了攏自己的領(lǐng)口站了起來,微笑道:“茉兒說過,求無人再能欺我、辱我、壓我,既然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助我一臂之力,像您這樣金口玉言,一諾千金的貴人,茉兒怎么好讓您失信呢,您方才輕薄了小女,小女送您一口不過是為讓您不失信于人罷了?!?/br> 所以說,她狠咬他一口,還是為他好了? 百里青無語失笑,懶洋洋地剝了顆瓜子含進(jìn)嘴里:“小丫頭,不但膽大包天,嘴皮子倒也是厲害,但,沒有下一次了,去吧。” 他語氣極為輕渺,卻讓人聞?wù)卟缓酢?/br> 西涼茉也微微一笑:“當(dāng)然,茉兒相信千歲爺也不想有下一次?!?/br> 說罷,她也不去看百里青的臉色,只斂衽為禮,領(lǐng)著渾身僵硬的白蕊恭謹(jǐn)?shù)赝讼隆?/br> 看著西涼茉完好無損地從房間里出來,甚至臉色也只是略微蒼白了一點(diǎn),何嬤嬤不禁吃了一驚,但很快平靜下來,領(lǐng)著西涼茉一路出府,到了府邸門口,依舊是那輛華美的以鮫綃制成的華蓋香車停在門前, 何嬤嬤依舊端著和藹可親的笑容:“郡主,請上車,千歲爺吩咐了,今日若郡主能平安出了這個門,您選一件禮物,一是這輛價值萬金的鮫紗香車,一是老身這個不中用的奴婢。” 西涼茉一頓,目光掠過這輛香車,香車以昂貴沉重的金絲楠木為車身,名匠精雕細(xì)啄,鮫珠紗為簾,里面更是布置的奢華非凡,原來那進(jìn)宮的剩下五匹鮫珠紗里,至少有兩匹在這里了,整個天朝也只得這一輛吧。 她目光似靜靜地定在那輛昂貴香車上,何嬤嬤眸光微閃,笑道:“想必郡主已經(jīng)選好了,這車確實(shí)最配郡主的高貴身份?!?/br> 誰會想要一個眼線放在身邊,而寧愿舍棄這樣讓所有女人都羨慕的華美車架? 想必這位郡主也不例外。 西涼茉轉(zhuǎn)過臉對著何嬤嬤露齒一笑:“嬤嬤,以后茉兒的事,就要多勞煩您上心了,且替我謝過千歲爺?shù)暮穸Y吧?!?/br> 說罷,她依舊避開了那當(dāng)人凳的小太監(jiān),毫不在乎形象,寧愿自己手腳并用地爬上了車,再拉了還有點(diǎn)沒回過神來的白蕊上去。 “……。”何嬤嬤仰頭看著那少女,香紗縹緲,讓她有點(diǎn)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卻只覺得有淡淡光華,唇角笑容清明敏睿。 何嬤嬤眼底閃過贊色,對著那西涼茉跪了下去,磕了個頭:“何氏在這里見過郡主。” 西涼茉沒有阻止,這是何嬤嬤的認(rèn)主之禮,她看了白蕊一眼,白蕊趕緊從腰上摘了個裝著小金錠的荷包遞給何嬤嬤,何嬤嬤雙手接過,放好。 她隨后才起身對著西涼茉道:“郡主且放心,奴婢在宮中是二品司膳,入了內(nèi)務(wù)府的名冊,是宮里賜給郡主的人?!?/br> 連來路都想好了么? 西涼茉一笑,點(diǎn)頭,何嬤嬤讓人趕著車駕緩緩離開。 走了好一會,白蕊才松了一口氣,有些猶豫地看著西涼茉,壓低了聲音:“大小姐,您剛才也太大膽了,聽說九千歲可是殺人不眨眼,身邊伺候的人不周到,都要掉腦袋剝皮,您怎么敢咬他?” 西涼茉依在車窗邊,這才輕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沒好氣地點(diǎn)點(diǎn)白蕊的額頭:“笨丫頭,你沒聽何嬤嬤說了么,你家小姐若能平安走出那間書房,才能選禮物,那若是不平安呢?你以為九千歲那種心性殘忍的名聲是假的么?” 方才書房外隱約傳來的凄慘叫聲時,她不動聲色地往外瞥了一眼,那讓七八個太監(jiān)把身上衣服扯了精光,按在地上褻玩得發(fā)出凄厲慘叫,渾身是血的女子,分明就是西涼丹的好友——寧侯之嫡女劉婉兒。 那些太監(jiān)不能人事,對女子不能真的沾染,心態(tài)極度扭曲,自然有無數(shù)褻玩女子,讓女子生不如死的殘酷方法。 她并不認(rèn)為九千歲是為了給她出氣才抓了劉婉兒。 倒是一開始在船上,九千歲讓人扔了西涼丹下水時,劉婉兒曾鄙夷地低罵了一句:“該死的閹狗?!?/br> 隨后劉婉兒的奶娘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別人也未曾注意,但她卻明明看見已經(jīng)準(zhǔn)備上自己樓船的九千歲微微頓了一下身形,雖然沒有回頭,但他的身形卻散發(fā)出一種讓人覺得心中極冷的詭氣來。 不過一句低罵,百里青就敢完全不顧及寧侯最近頗得到皇帝青眼,又手握京畿兵權(quán),將寧侯嫡女擄來羞辱玩弄,可見他的權(quán)勢滔天,肆意妄為到了何等地步。 今日,她西涼茉不但利用了這位睚疵必報(bào)的九千歲,還敢當(dāng)著他的面玩兒‘救駕’花樣,若不是劍走偏鋒得了他另眼相看,下一個被當(dāng)成他私欲玩物的就是自己。 畢竟九千歲那人擅弄權(quán)術(shù),高高在上慣了,自己不但毫不畏懼,還如此‘膽大妄為’當(dāng)他的面玩弄手段,才勾出他的感興趣,若當(dāng)時只要在九千歲面前露了那么一點(diǎn)怯,那個妖魔一樣的人就會將她毫不留情地納為做玩物,盡情褻玩折辱一番再cao控手中。 這是一場豪賭! 她方才背后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但她贏了,平安過關(guān),如今,她已經(jīng)擁有了一個危險卻極其強(qiáng)大的盟友。 西涼茉看著窗外悠悠秋光明媚,輕嘆,現(xiàn)在自己的力量不夠抗衡國公府,只能與虎謀皮,但總有一日,她會讓百里青也絕不敢再恣意冒犯自己! 百里青手指那冰冷的感覺還留在自己胸前,她的臉上掠過一絲暗惱的紅暈。 白蕊聽完,臉色不由白了又白,原來方才她們已經(jīng)在鬼門關(guān)邊上走一圈,她忍不住又問:“您為何要將九千歲的人放在身邊,咱們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九千歲眼里了?” 西涼茉這才露出淺淺笑意來:“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九千歲送來的必定是妙人!” 那個人,什么都追求最好,所以他送的禮物,也一定會有大用處,那寶馬香車不過是個死物,看著值錢,卻絕對沒有何嬤嬤的用處大。 …… 馬車一路往國公府而去,到了正門外,才下馬車,便看見守門的一個小廝一溜煙地跑進(jìn)府內(nèi)去了,另一個則是神色怪異地上來牽馬車,道了聲:“大小姐,回來了?!?/br> 何嬤嬤冷冷看了那小廝一眼,剛要說話,西涼茉卻忽然下車,輕拍了一下她,何嬤嬤就不再說話了。 西涼茉才進(jìn)了中院,便見著夫人身邊的大丫頭紫蓮領(lǐng)著幾個粗使婆子對著她皮笑rou不笑地道:“茉姐兒,夫人等你可是等了好久呢,請吧。” 說罷幾個三大五粗的婆子便圍住了她和白蕊,像是怕她跑了,但西涼茉卻知道這十有*是怕她去找救兵。 其他經(jīng)過的下人看著這里都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只是如今,她還需要救兵么? 不過似乎府上竟還沒有得到她冊封郡主的消息。 韓氏這是打算做什么? 西涼茉心中冷嗤一聲,也不言語,便跟著他們一路去了。 才進(jìn)了內(nèi)院正廳便聽得韓二夫人一聲冷斥:“跪下!” 西涼茉環(huán)視了一圈,見著凳子上坐著都是家里的幾房姨娘,甚至并著靖國公的二弟那一房和三弟那一房的嫡妻,也就是她的伯母們,還有三大五粗拿著家法的婆子,陣勢快及得上正月里那一場公審了。 只是這一次…… 西涼茉抬眼看向二夫人,微微一笑:“二夫人這是怎么了,茉兒可是做錯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