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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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中微亮,想了想,隨即肅然冷聲道:“靖國公長女西涼茉救駕有功,敏睿堅貞,蕙質(zhì)蘭心,敕封一等郡主,號貞敏,賞黃金百兩,白銀千兩,珠寶十箱,良田五百頃,封邑梁郡,并郡主府一座?!?/br> 眾人一驚,羨慕之極,敕封郡主,榮耀無雙,良田、黃金、封邑都在其次,倒是那郡主府邸實在難得,除了婚嫁的公主和封王的皇子,一般的郡主都是與父母同住,幾乎不會有郡主能得到單獨立府的機(jī)會,這簡直就是堪媲美公主的榮耀了。 西涼茉掩著臉,似驚住了,隨即有些無措地跪下去,口稱不敢,無人看見她眸中幽幽銳芒。 皇后捂著胸口靠在南宮姑姑身上,還沒完全緩過神來,但還是為皇帝的隆重的恩賜驚了一下,皇后目光落在面色慘白,眼色陰狠地盯著著西涼茉的韓氏身上,忽然明白了什么,便輕柔地道:“好了,貞敏郡主,謝恩吧,這是皇上的恩典?!?/br> 西涼茉有些茫然地樣子,卻還是立刻伏下身去謝了恩。 韓氏幾乎不敢相信,前一秒鐘,她還看到仙兒的金光大道,皇上明明都對仙兒眼露癡迷,下一刻,就生出這樣的變故,她擋了那個賤丫頭的縣主封號,如今她竟然直接一步登天,成了一品郡主,生生地壓在自己這個二品的國公夫人頭上。 怎么會這樣? 韓氏抬頭瞬間,看到了西涼茉看向自己露出了一種仿佛憐憫,實際滿是冰冷古怪的微笑。 她一個激靈,忽然覺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卻來不及細(xì)想。 皇帝冰冷陰沉地目光已經(jīng)落到了自己愛女的頭上。 西涼仙從馬上摔下來,已經(jīng)生生地摔斷了腿,正是痛不當(dāng)言,卻沒有人敢上來扶起她,西涼仙幾乎要痛得暈過去,卻感覺到皇帝冰冷的目光與眾人或者看笑話,或者憐憫的目光停在了自己身上。 她大驚,一抬頭,才要告罪,就聽見皇帝在上面冷冷地宣布:“端陽縣主西涼仙,行止粗陋,縱馬驚駕,念其年紀(jì)尚輕,是為初犯,責(zé)三十大板!” 對皇帝來說,賞的是西涼家小姐,而且是重賞,給足了靖國公的面子,罰的雖也是西涼家的小姐,一賞一罰,都是皇恩浩蕩,靖國公便不該再有什么不滿。 男子們也都覺得陛下賞罰有度,但女子們卻不這樣認(rèn)為,她們憐憫又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那京城第一才女,如今灰頭土臉的西涼仙。 “陛下,萬萬不可啊,小女是無心之失,臣妾愿意代小女受過!”韓氏終于不能再忍耐,也不顧去探索西涼茉那古怪的笑容,眼中含淚,膝行至皇帝面前,深深叩首。 且不說仙兒一身摔傷,挨打會傷上加傷,堂堂世家嫡女,國公家的縣主,嬌柔玉質(zhì)的女兒家,被這么打了,這叫仙兒以后如何在京中做人? 分明是落實她被陛下厭棄了的名聲,不要說進(jìn)宮當(dāng)貴人,就是要嫁人,都困難了。 說著,韓氏看向西涼茉,目光森然,咬牙道:“貞敏郡主,你不覺得你該為你的meimei求情么,你們是姐妹,一氣連枝,仙兒受辱,你又能好得到哪里去?” 這話已經(jīng)是有質(zhì)問在其中。 頓時惹得皇帝大怒,他已經(jīng)很給靖國公家面子了,還沒有罰你教女不嚴(yán),韓氏如何還在這里糾纏?這是在指責(zé)他偏心么! 西涼茉趁著皇帝發(fā)作之前,忽然叩首下去,誠懇地柔聲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meimei犯錯,臣女不敢求陛下原諒,本該領(lǐng)罰,只是臣女……畢竟……?!彼D了頓,似被逼咬牙道:“臣女和母親都愿為meimei分擔(dān)責(zé)罰?!?/br> 皇帝一頓,這才略微壓下了脾氣,畢竟西涼茉救了他,如今卻被韓氏這樣逼迫,他頓了頓,忽然冷笑一聲對著韓氏道:“既然你們母慈女孝,好,夫人和端陽縣主就各自領(lǐng)十五大板便是了。” 說罷,再也不看場內(nèi)一眼,轉(zhuǎn)身小心地扶著皇后拂袖而去,皇后許久不曾得到皇帝這樣的溫柔,哪里還去管場內(nèi)宴會的事,又驚又喜地跟著皇帝走了。 韓氏卻是又驚又悔,怨毒地看著西涼茉,這個賤人竟然敢害得自己連著挨打,以后她如何在貴夫人間抬起頭?! 韓貴妃也不再看韓氏震驚模樣,扶著額頭,惱怒地長嘆一聲,讓貼身宮女扶著離開。 一場好好宴會就此夭斷,眾人都作鳥獸散,不敢再停留。 韓氏失魂落魄地被兩個兇神惡煞的太監(jiān)一夾,連著驚愕掙扎呼痛的西涼仙一起被按在會場一邊的空地上。 西涼茉走過她旁邊,居高臨下地掩唇輕嘆:“母親,你說,仙姐兒原來就斷了腿,這重重一打,也許以后都再不能跳舞了,京城第一才女……呵呵,真是可憐啊?!?/br> 言語溫柔,但她眼里卻毫不掩飾森冷的笑意,她們也該和白梅柳嬤嬤一樣試試這板子的滋味。 “你敢!你這小毒婦,這一切都是你設(shè)計的,是不是!”韓氏狠狠地瞪著她,咬牙切齒。 ------題外話------ 前面有一段文字加到前面章節(jié)去了,如果有看不懂的童鞋,自己回去看最后一段。千歲爺‘英雄救美’。 文章正文第四十章輕薄上 “母親,您說什么呢,女兒只是想早點請大夫來為meimei診治?!蔽鳑鲕暂p嘆了一聲,眼中似含了淚。 韓氏冷笑:“若非你害了仙兒,又怎么掙來這天大的富貴前程,如今又將我一起牽連在這里挨打,心中想必得意之極了?” 西涼茉搖搖頭,掩了唇,似極為委屈:“母親,女兒真的不敢,女兒若不向陛下求情,那是一門之禍啊?!?/br> 一旁仍有宮人和一些走得慢的夫人小姐們沒有走開,看著這一幕,不由都嘆息,若非這大女兒舍命救駕,若是陛下受傷,她們哪里就只是被打那么簡單。 就算再不喜這個非己所出的女兒,也不能如此不可理喻。 “小賤人,惺惺作態(tài),夫君一定不會放過你的!”韓氏心中盛怒,不得不說長期浸yin內(nèi)宅,她的直覺極準(zhǔn),早已認(rèn)定今日一切都是西涼茉所為,看著西涼茉這般行事,她自然更是恨得無以復(fù)加。 西涼茉心中冷笑,你且罵,罵得越厲害,你的女兒名聲毀得越厲害。 倒是西涼仙從劇痛中略掙扎起了神智,她的目光從周圍那些面露厭惡的宮人臉上落在西涼茉的臉上,咬牙勉強(qiáng)道:“母親,不要冤枉了大jiejie,且請……請大jiejie幫我們通知家人請好太醫(yī),相信有jiejie在這里仔細(xì)打點,女兒的腿必定沒有大礙?!?/br> 宮人對這位縣主微微側(cè)目,那樣的糊涂刻薄母親,至少這個女兒還算聰明。 西涼茉對上西涼仙冰冷的目光,她微微一笑,柔聲道:“這個是自然。” 不愧是端陽縣主,這樣劇痛之下還能生急智,竟想以此來要挾她,分明是在說若她西涼仙的腿有了問題,就是她這個當(dāng)jiejie的心懷不軌,刻意讓人為難她西涼仙。 韓氏也警醒過來,她立即冷笑道:“都是母親糊涂了,茉姐兒這樣仁善,必定會護(hù)著自己meimei,是不是?” 西涼茉微微瞇了眼,柔聲安慰:“放心?!?/br> 白蕊在一邊,想要說什么,到底忍住了。 “貞敏郡主,您看是否回避?”兩位行刑的宮人走到一邊,討好地看著西涼茉。 西涼茉咬了咬唇,悄聲道:“母親那里,還要兩位多照顧,只是meimei那邊,只要保住meimei的封號不被褫奪……其他的,兩位看著辦?!?/br> 說著,她從袖子里摸出兩個荷包遞過去。 兩位宮人一愣,隨即心領(lǐng)神會,接過荷包。 這位縣主犯下大事,還沒有被褫奪封號很有可能是陛下一怒之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有得到了陛下憐憫,才有可能保住封號,而要陛下憐憫一個犯事的罪女,只有受了大罪,比如身殘! 西涼茉瞥了那一對面懷期望的母女一眼,冷冷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那一對行刑宮人走到西涼仙身邊,憐憫地笑了笑:“縣主,為了您自個兒前程,您就忍一忍吧?!?/br> 韓氏尚未反應(yīng)過來,西涼仙已經(jīng)瞬間明白了,頓時不可置信地看向西涼茉遠(yuǎn)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喊:“西涼茉,你好狠的心,就不怕報應(yīng)嗎!” 宮道上,冰冷的湖風(fēng)梭然刮來,將西涼茉的烏發(fā)吹起,露出她如霜雪般冰冷的容顏,她垂下眸子,甚至都沒有回頭,悠然離去。 報應(yīng)? 你們現(xiàn)在承受的就不就叫做報應(yīng)么! 韓氏,我早就就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讓你最心愛的女兒身敗名裂,如今不過是實踐了我自己的諾言而已。 聽著身后傳來西涼仙和韓氏撕心裂肺的慘叫,她唇角露出一絲冰冷嘲謔的笑。 西涼仙進(jìn)宮準(zhǔn)備獻(xiàn)藝的節(jié)目原本是機(jī)密,但她防不過飼養(yǎng)馬匹和打掃院子馬糞的三等下人,所以自己從知道她要表演什么開始就已經(jīng)備下手,柳嬤嬤留下的書籍中,包含了各種作用的香粉,香粉本就自植物提取,也屬于藥科,藥毒同源,其中一種香粉一點點能引得獸類發(fā)狂,自己攜著的手絹上就下了那樣的藥。 馬兒嗅覺靈敏,早已不安,自己再悄然向皇帝的方向走去掏出了手卷,所以馬兒一路狂奔而來并不是沖著龍座,而是沖著拿出了手絹自己! 演了這樣一出戲,就是要博得這護(hù)駕之名,郡主之尊,讓韓氏母女再不能凌駕于她之上! “小姐,萬一國公爺那邊……。”白蕊有些擔(dān)心,韓氏回去以后會不會對小姐動手。 西涼茉淡淡地道:“成王敗寇,老太太和國公爺都是聰明人?!?/br> “貞敏郡主,您的賞賜,奴才們都已經(jīng)著人送到靖國公府上了?!币幻┖K滤{(lán)袍子的二品中年太監(jiān)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笑著迎了上來。 “有勞公公了。”西涼茉柔柔一笑,認(rèn)出了正是之前將西涼丹兩次扔下湖中的那名武功高強(qiáng)的太監(jiān)。 “郡主叫奴才小勝子就是了?!眲俟Σ[瞇地道,隨后又道:“郡主美名即將傳遍京城,九千歲有意請郡主一敘,請郡主賞臉?!?/br> 西涼茉聽得出勝公公雖說賞臉,但語氣里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這更像是一道意旨。 她有禮地道:“千歲爺相請,茉兒受寵若驚,豈有推拒之理?!?/br> “請!”勝公公滿意地一笑,率先領(lǐng)路,他一向喜歡識趣的人,何況千歲爺對這位郡主可是頗有興趣。 白蕊有些擔(dān)憂地道:“小姐……?!?/br> 西涼茉安撫地拍拍她的手,淡淡道:“左右無事,讓宮外候著的小廝去通知府里一聲便是?!?/br> 她們上了勝公公領(lǐng)來的一輛極為精美的華蓋香車,走了兩刻鐘,車便停了。 西涼茉撩開簾子,便見著一個小太監(jiān)趕緊上前跪在她的馬車下,背脊挺直朝上,一個宮裝的圓臉?gòu)邒哒驹谝贿?,圓潤的臉上笑意吟吟,觀之可親:“西涼小姐,請?!?/br> 西涼茉明白,這就是所謂的人凳,不由微微皺了眉,客氣而溫和地道:“謝嬤嬤,我自己來便是?!闭f罷,扶著白蕊的手,避開那小太監(jiān)跳了下來。 那嬤嬤也不惱,仍舊是笑咪咪的對著西涼茉一福:“小姐且喚我何嬤嬤便是,這邊請?!闭f罷,便將她從府邸的側(cè)門引了進(jìn)去。 這府邸門楣上甚是奇怪,竟然沒有掛任何牌匾,但進(jìn)了府邸,便可見其奢靡,處處雕梁畫棟,不比皇宮內(nèi)苑差,處處景觀都看得出經(jīng)人細(xì)心打理,滿是花草奇珍,好幾樣花木都是她只在書上見過,謂之千金難求,在這里卻似隨處可見,極盡奢華,讓她不由不感慨,九千歲果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知多少民膏民脂堆砌而成。 何嬤嬤引她到了一處別致的房間內(nèi),又招了丫鬟來給她送上香露、糕點,便笑道:“小姐且等一等,爺尚有公務(wù)處理,一會就過來。” 說話間,忽然聽得門外院子隱約傳來凄厲的非人似的慘叫,讓人聽到都忍不住渾身一寒,似是有男有女,隱隱約約不甚清楚。 “無妨,有勞何嬤嬤?!蔽鳑鲕灶h首,仿若未聞,絲毫不見局促,悠然坐下,讓何嬤嬤眼里閃過一絲暗暗驚訝。 文章正文第四十一章輕薄下 何嬤嬤又再吩咐了來伺候的宮女和太監(jiān)一些事情,對著西涼茉一笑,便退了下去。 白蕊聽著那隱約的凄厲得不像人能發(fā)出來的慘叫不斷響起,青天白日之下,卻有森森鬼氣。 她不由打了寒顫,看看那一個伺候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去倒茶燃香去了,她低頭在西涼茉耳邊悄聲道:“大小姐,那……那是……什么聲音呢?” 西涼茉端著茶喝了一口,輕聲道:“九千歲身為廠衛(wèi)之首,府邸必定少不得設(shè)有專門的詔獄,那聲音大約是有人在受酷刑。” “小姐,你不怕嗎?”白蕊緊張得直搓手心,忽然想起那些市井間關(guān)于九千歲的恐怖傳說,下意識地貼近了西涼茉。 怕?西涼茉心中輕嘆,有什么是比人心更殘忍恐怖的呢? 西涼茉輕聲安撫白蕊:“你若覺得怕,就好好地欣賞一下千歲爺?shù)臅?,這里可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br> 方才她只隨便一瞥就發(fā)現(xiàn)這里空間極大,幔帳重重,連墻壁都放置的是上好的紫檀包金雕花書架,上面放滿了各種古籍,偶見名家字畫,四周垂簾裝飾的都是一丈千金的頂級紫色的綴珠鮫綃,碩大的東海夜明珠為燈飾,一應(yīng)物事極盡奢糜,顯示出主人的甚愛炫耀。 白蕊趕緊把目光調(diào)向墻邊,隨后忽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低低尖叫,趕緊捂住了通紅的臉。 西涼茉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墻壁,不由一怔,原來這里奢靡也就罷了,那些軟塌、書架、桌椅上的雕花外帶那些名家之畫的內(nèi)容居然都是——春宮密戲圖,男男女女的動作栩栩如生,九九八十一式,男女密處,纖毫必現(xiàn)! 西涼茉不由無語撫額,這九千歲……果然是品味不同凡響的——變態(tài),若非她前生見過比這更生猛的,一般人家小姐早就奪門而出了。 西涼茉看著自己的小丫頭面紅似火,坐立不安,不由好笑,卻也看見不遠(yuǎn)處伺候的宮人們對她們這里的一舉一動仿若未聞,又不由得心中暗嘆,看人家的仆婢,那么淡定從容,自己的小丫頭還真是欠火候了,她輕聲安撫白蕊:“好了,不過是人倫大理,你只管看著你家小姐我就行了?!?/br> 話音未落,忽然房間深處傳來一道極為好聽卻戲謔又涼薄的聲音:“貞敏郡主果真是女中豪杰,呵呵?!?/br> 西涼茉一驚,看向那幔帳深處,不知何時,那邊悄無聲息地已經(jīng)似多了不少人影,恍若鬼魅。 她略定神,領(lǐng)著緊張又驚恐的白蕊向幔帳深處走去。 雖然做好心理準(zhǔn)備,西涼茉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呆怔。 她沒想到自己會見到這樣一個百里青——這樣糜艷無比的九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