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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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恬卻絲毫不加理會,說道:“方才在端木王府,修染早已確認了我的身份。今日是他娶妻,他自己都尚且沒有疑問,二殿下卻反而死纏爛打提出這般無禮的要求,本郡主倒是也想問一問,二殿下你究竟是何居心?” 君修源的臉色有些陰沉,端木恬卻又繼續(xù)說道:“調(diào)包?也真虧得二殿下你能想出這般可笑的借口。你想確認本郡主的真假,本郡主倒想問問,你憑什么來確認本郡主的真假?” “哼,皇家娶媳,可不只是一個人的事兒。” “二殿下無憑無據(jù)就口出狂言,要驗本郡主的真假,本郡主便讓你檢驗,但若本郡主是真的,你當如何?” “自然是婚禮繼續(xù)。” 端木恬不禁冷笑一聲,其輕蔑冷峭彰顯無遺,道:“你當本郡主是什么?你當君修染是什么?你又當你自己是什么?你說出這般不負責任的話,本郡主定要狀告皇上,告你在今日喜堂之上,污蔑本郡主,折辱堯王府!” 二皇子的眼角狠狠抽搐了兩下,余光瞄到君修染只是安靜的站在旁邊,面帶微笑,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不禁冷笑,道:“三弟你難道就由著她這般胡鬧?” 君修染挑挑眉梢,笑得一臉幸福狀,道:“二皇兄這話說得奇怪,本王怎么沒聽出來恬恬哪里在胡鬧了?倒是二皇兄你,今日乃本王大喜之日,你卻竟提出這般要求,置本王于何地?” “我這是關(guān)心你?” “那可多謝二皇兄關(guān)心了,不過我自己的妻子,無論她變成何種模樣,我都不敢認錯。” 一句“不敢”,卻是比“不會”更具了威懾,君修源不禁咬牙切齒,然后又忽然笑著說道:“好好,倒是本王多管閑事了,既然三弟你都這么說了,本王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這個事情雖告了一段落,堯王府內(nèi)的氣氛卻變得有些異樣。 君修染瞇了瞇眼,眸中紫光沉凝。 而時間也在這鬧騰中飛快的流了過去,吉時將到,端木恬在丫鬟的攙扶下在偏殿歇息了會兒,就又被扶了出去。 堯王府正殿之內(nèi),皇上高居在上,看著一對人兒從眼前緩緩走來,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連目光都溫柔了幾分。 他自然是早已經(jīng)知道了剛才花轎剛到時的那一場鬧劇,不過對于這種事情,他一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走到殿中央,原本在另一側(cè)扶著端木恬的丫鬟突然放手,退到了旁邊。 賓客們又是不禁sao動了起來,卻是有人驚訝有人詫異有人激動興奮忍不住期待著,暗道這又是要干什么?今兒的事怎么好像這么多呢? “這丫鬟怎地如此不懂規(guī)矩?竟獨自退到了旁邊去。”太子看了那退到旁邊的丫鬟一眼,如此說道。 話剛落,便聽端木恬說道:“今日是我的出嫁之日,行禮只需我和夫君兩人就夠了。” “咦?這倒是新鮮,這丫鬟莫非不是你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需與主子一同行禮拜堂,從此以后便也是姑爺?shù)娜耍灰脿斚矚g,隨時暖床,或許還能得個名分。 端木恬今日出嫁,便只帶了她最熟悉的錦繡和元香兩人,可她并不愿意讓她們和她一起行禮拜堂。 此刻面對太子的質(zhì)問,又是當著皇上和幾乎是滿朝文武的面,端木恬卻仍舊悍然直言,道:“我的夫君,娶了我之后就只能有我一個女人,若要再娶,先休了我,或者,我休了他!” 此言出,滿堂嘩然,端木恬卻不顧周圍的喧鬧,又說道:“丫鬟是我的丫鬟,今日拜堂卻不需要多余的第三甚至第四個人,往后若是遇上好的男子,我定當做主將她們出嫁,卻絕不會是我的夫君。太子殿下,你還有什么問題?” 太子滿臉驚愕,看她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瘋子,忍不住失笑道:“笑話!尋常百姓尚且三妻四妾,更何況三弟乃……” “那是別人!別的女人能忍受與眾女分享自己的夫君,我不行!” “這怎么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她忽然轉(zhuǎn)身面對著君修染,說道,“從沒跟你說過這些事,沒人提起我都幾乎要忽略了。我眼里心里皆都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在我們之間出現(xiàn)個另外的女人?,F(xiàn)在尚未行禮,你若接受不了,后悔還來得及?!?/br> 她如此直接詢問,又是驚倒了一大片人,也是所有人都突然安靜了下來,靜靜看著喜堂上最萬眾矚目的兩個人。 有人已忍不住在心里搖頭嘆息。 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好么? 另有人卻想到了,端木王爺便是一生只娶了王妃一人,即便王妃死后多年,也未曾再娶。就連帝師大人,也是一生只有一位夫人,且還是出了名的懼內(nèi)。 所有人都在看君修染,連皇上都靜靜的看著,一點不心急。 君修染低頭看著眼前的人兒,似乎早已透過蓋頭看到了她的臉色,視線一瞄,瞄到了她垂在身側(cè)揉捏著衣角的手,忽然嘴角一勾,笑得如水般溫柔,還有外人看不明白的心滿意足。 他伸手,將她揉捏著衣角的手指一點點掰開,輕柔的握進手心里,說道:“我從未想過我還要再去觸碰除恬恬之外的其他女子,這輩子,下輩子,我只愿生生世世都與你相逢,相知相愛,永不相棄?!?/br> 被他揉進手心里的柔荑忽然反握,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說道:“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別后悔!” “永不后悔!” 滿堂寂靜,所有都在看著君修染,不敢置信的,神思不屬的,欽佩羨慕的,然后有人抬頭看向了皇上。 皇上對這件事依然是什么反應(yīng)也沒有,只是笑瞇瞇的問道:“都說完了?沒別的再要說了吧?” 君修染拉著恬恬轉(zhuǎn)身,搖頭道:“沒有了!” “嗯,那既如此,也該拜堂了,不然吉時都快要過去了?!?/br> 隨著皇上這一聲話落,喜樂重新吹響,有司儀高喊:“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感謝神明保佑,讓我與恬恬相遇,召回了我的神智,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一拜天地,我從異世而來,蒙神明庇佑,指引著我遇到了他,救他于困苦之中。 “二拜高堂!” 二拜高堂,感謝父皇不與其他人同,依然將我當做是他的兒子,平等對待,更將恬恬賜婚給我。 二拜高堂,感謝皇上一直以來的偏袒保護,也感謝他不與其他人同,平等對待君修染。 “夫妻對拜!” 夫妻對拜,今日我娶恬恬進門,只覺得此生以來最大的幸福莫過于此,從今往后,我必將加倍的疼你愛你護你。 夫妻對拜,今日我嫁給你,只愿從此以后,同進退共生死,攜手并肩永不言棄。 “送入洞房!” 喜樂奏鳴,歡呼聲聲,拜堂禮成,君修染與恬恬十指相扣,忽覺得滿心都是難以言表的歡喜,牽著她的手,朝他們的新房走去。 恬恬,終于成為他的王妃了!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夫妻同心 洞房花燭……當然,現(xiàn)在外面天還沒黑,賓客正滿堂,似乎并不大適合做點少兒不宜的事情。 君修染牽著他家恬恬來到新房,并肩站在床沿,有喜娘送上祝福恭賀,揭蓋頭、結(jié)發(fā)、合巹……然后所有的喜娘丫鬟全都被三殿下給揮退了下去。 房門關(guān)上,房內(nèi)只剩下了相對而坐的兩個人,氣氛忽然間就有些曖昧旖旎。 君修染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嫁衣鮮紅,鳳冠搖曳,眼中緩緩的蕩漾出了流光溢彩般的華麗來。 他伸手,輕輕的撩開了垂落在她面前的珠簾,終于徹底的清晰露出了她的臉。 他忽然間屏息凝神,連剛流轉(zhuǎn)著異彩的眼神都不禁呆滯了,癡癡的看著她。 這是怎樣讓人驚艷的一張臉???他如此看著,便覺得周圍忽有花兒開放,芬香撲鼻,空氣緩緩從她的頰邊流淌而過,仿似被她的容色映照,反射出了星星點點的光芒。 花兒芬芳,星光璀璨,空氣輕柔流淌,拂過他的眼瞼,流過他的唇鼻,落入到了他的心間。 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再才高八斗,文思敏捷,此刻卻也找不出任何一個足以形容她的詞,任是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過她臉上的胎記消失不見的場景,也比不上此刻親眼所見的震撼人心。 原來他的恬恬,竟是長的這般模樣? 他伸手,幾乎不敢觸碰,終落到她的臉上,如脂玉般柔軟滑膩,讓他情不自禁,心神微蕩,然后又忽然有些惶恐不安。 恬恬先前的那個模樣,就已經(jīng)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若是再讓人看到她如此清麗絕色,往后的狂蜂浪蝶豈不是都要趕之不盡了? 這真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端木恬看到他忽然一改最初的癡迷,轉(zhuǎn)而眉心輕蹙似正被什么所苦惱著,也不禁有些詫異,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有什么不對嗎?” 他蹙眉沉凝的看著她,搖頭嚴肅的說道:“不好!” “不好?” 端木恬倏然眸色暗沉,寒光四溢,殺氣騰騰。她如此期待著能將他給驚艷的模樣,他竟敢說不好? 他好像并沒有察覺到危險,雙手捧著她的臉又湊近些仔細的打量,半餉幽幽嘆息著說道:“這么漂亮的美人兒,若是讓別人看到了,該有多少狂蜂浪蝶拼了命的撲上來?” 滿身的殺氣頓時收斂,郡主大人嘴角輕勾,說道:“剛才就已經(jīng)被許多人瞧見,你現(xiàn)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 “不晚,剛才隔著一層珠簾,看得并不分明。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是驚艷了無數(shù)人,若是你再露著這么猛一張臉出去,豈不是要傾倒了這天下?” “紅顏禍水么?” “不許這么說自己!”他忽然皺眉,捧著她臉的手用力的捏了兩下,說道,“什么紅顏禍水?你是我的王妃,誰若敢如此說你,我便滅殺了誰!” 兩邊臉頰被他捏得微微發(fā)燙,越發(fā)面如桃花,端木恬瞪他一般,“啪”的一下拍開了他的手。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不用去招待賓客嗎?”不說就不說,她也沒興趣去當那禍水紅顏。 而他聽到這話,紫眸中再次的流光溢彩,笑盈盈的又湊了上來,摟著她的纖腰,埋首在她的頸窩,深深的吸了兩口氣,滿滿的全都是屬于她的氣息。 情不自禁,他張嘴在她脖子上磨牙般的咬了一口,咬得她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聲音嬌軟,輕輕撩撥著他的心弦。 他俯首在她脖子上,繼續(xù)咬著、低笑著,輕聲說道:“恬恬,你真甜。” 她被他咬得渾身難受,忙伸手用力想要將他推開,臉色微惱,道:“你還不出去?” “不要!”他繼續(xù)抱著她磨蹭,聲音含糊不甚清晰,近乎撒嬌般的道,“今日終于將恬恬娶回府中,尚有些恍惚,有種不真實之感,真怕一轉(zhuǎn)身便發(fā)現(xiàn)原來只是我的幻覺而已?,F(xiàn)在,我只想待在這里抱著你,其他的任何地方都不想去?!?/br> 這話兒真動聽,動聽得郡主大人的神情也變得柔和,下巴輕擱在他的肩膀上,點了點,然后張開雙臂也摟抱上了他的腰。 她沒說,她也有些恍惚,亦是同樣的滿心歡喜。 兩人靜靜相擁,一時間滿室靜謐,氣氛甚好。 許久,恬恬忽然說道:“你幫我將鳳冠取下吧,好沉?!?/br> 他聞言忙松開手,仔細看著她頭頂著的沉華麗鳳冠,一看就覺得脖子一酸,當即二話不說忙伸手就去拔那用來固定鳳冠的金釵玉簪。 小心的將鳳冠取下,入手便是一沉,頓時眉頭一皺。 這么沉重的東西,究竟是哪個無聊人士想出來的?若萬一不小心壓壞了他家恬恬可怎么辦? 鳳冠取下,端木恬頓時覺得頭頂一輕,渾身都輕松了。 盤于頭頂?shù)陌l(fā)髻也隨之飄然落下,軟軟的披在了肩上后背,垂于胸前,絲緞般的光澤。 沒有了鳳冠和滿頭珠釵的束縛,端木恬一頭秀發(fā)披散,簡單中透著清新,分明是一陣鮮紅嫁衣,臉上的妝容也有些濃重,落在她的身上,卻只覺得清麗脫俗。眼神比往常的任何時候都柔和了許多,但卻依然有些清冷,如此強烈的對比卻沒有半點突兀,反而更加的勾引人。 君修染便是看得一呆,眼中迅速的浮現(xiàn)了一抹暗色,隨手將鳳冠放置在旁邊,又伸手摟上了她的纖腰,一手則五指張開穿過她的發(fā)絲,低頭親上了她的紅唇。 唇舌相觸,情意綿綿,一室安寧的氣氛被一點點攪亂,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衣衫半解翻滾在了床上。 他吻過她的唇,流連往下,撫過她的腰,游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