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節(jié)
察哥接著笑道,“不過大石將軍的意見也很重要,糧草現(xiàn)在就是咱們的命.根子,小心一些也是對的,蕭大人,不如這樣,咱們先攻下臨清,然后讓大軍在臨清稍作休息,等大家吃飽喝足后估計射糧軍也該到了,咱們到時候再想辦法分兵保護射糧軍,你看如何?” 蕭察剌點頭道,“好,就這么辦!”說罷他還得意的瞥了耶律大石一眼說道,“大石啊,聽到?jīng)]有,你確實是多慮了,依我之見,除非宋軍和那什么天道軍聯(lián)手才能阻止咱們,他們會聯(lián)手嗎?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不知怎地,耶律大石與察哥一聽“宋軍與天道軍聯(lián)手”這幾個字,二人心中同時都是一驚,不過他們轉(zhuǎn)念一想就將這個可能性近乎為零的想法又拋出了腦外。 察哥朝著蕭察剌與耶律大石說道,“既然如此,接下來能否順利抵達大遼,就看咱們兩軍是否能通力合作了,不如咱們就拿前面的臨清城當作一次演練,我出一萬人,你們也出一萬人,咱們兩軍相互配合拿下它,為接下來的一路配合與行動開個好頭!二位意下如何?” 蕭察剌與耶律大石對視一眼都立刻點了點頭,如今大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最好也別想沾對方的便宜,各出同樣的人馬的確很公平。 很快,三人就商量好了具體的行動計劃,一聲令下后兩軍再度開拔,一起朝著臨清城的方向疾馳而去,待來到臨清城前,只見臨清城只是個小縣城而已,城樓與城墻并不高,此刻因為天還沒完全亮,城門還關著,城樓上連個燈都沒點,黑黑的,靜悄悄的,似乎連個站崗守衛(wèi)的都沒有,整個臨清就像是還沒有睡醒一樣。 察哥與蕭察剌相視一笑,二人同時一聲令下,戰(zhàn)斗的號角頓時響徹起來,緊接著,已經(jīng)準備就緒的一萬夏兵和一萬遼兵便如洪水般發(fā)出著震天響的喊殺聲一起沖向了臨清城! 但臨清城卻仍舊像個宿醉不醒的人一樣,對已近在眼前的沖殺竟還是毫無任何反應,到目前為止偌大一個城樓仍舊是一個人影也沒看到。 察哥見狀撇撇嘴搖了搖頭,對蕭察剌說道,“蕭大人您看,這臨清城就算遠離前線,可里面守軍的反應也太慢了,只怕等咱們攻上城樓他們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蕭察剌得意一笑,“王爺說得對。如果不是要急著回國跟金賊交戰(zhàn),說實話我都想留下來大干一場,如此宋軍,怎堪咱們一擊?” 察哥笑了笑,目光一轉(zhuǎn)卻見耶律大石始終沒有說話,只見他皺著眉緊緊盯著臨清城的方向,似乎在擔心什么,察哥真是越來越對這個年輕的大遼宗室有興趣了,通過剛剛那件事,他覺得自己剛開始時對這個年輕人的評價應該是不準確的,這個年輕人確有幾分真才實學,不過他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小心謹慎一些并沒有錯,但如果太過小心以致瞻前顧后那就有點過了,戰(zhàn)場是一個講究果斷和勇氣的地方,就像現(xiàn)在,連自己都看不出拿下眼前的這臨清城會有什么問題,他為何還要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呢?他這不是……。 察哥正思索著,卻在這個時候,他突然發(fā)現(xiàn)耶律大石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變了,變得那么的驚訝,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別令人驚恐的事情一樣,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便慢慢轉(zhuǎn)回頭來想看看耶律大石究竟看到了什么,可這一眼望去,他的渾身就是猛地一顫……! 因為……在朝陽的照映下,他清楚的看到,在前面兩萬大軍的正上方的空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大片黑壓壓的黑云,正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兩萬大軍狠狠落下! 這大晴天的,哪里來的黑云呢?察哥一眼就認出,那哪里是什么黑云,分明就是由不知多少支箭齊射形成的箭雨! 察哥剛反應過來,那片箭雨就已落在了前面兩萬大軍之中,頓時就見兩萬大軍的正中間就如同被同時秋割的麥子一樣瞬間倒下了一大片!沒有倒下的人也似乎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傻了,都停止了前進。 察哥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一眼就看出,這一下子就至少給前面兩萬大軍造成了數(shù)千人的傷亡,這是何等恐怖的攻擊!他也瞬間反應過來,這片箭雨只能是從前面臨清城里射出來的,可是他們不是還沒有反應嗎?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射出這種一看就經(jīng)過精心布置與準備的箭雨?難道……他們早就在在此做好了準備?! 就在這一會的功夫,突然!察哥似乎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就像是遠處有一支蚊子在輕輕的震動了一下翅膀。 嗡……! 他再次抬頭看向臨清城,眼中已盡是無窮的不信與震驚,只見從臨清城內(nèi)居然又騰空而起了一片黑云,再次朝著兩萬大軍狠狠砸去! 唰……! 兩萬大軍又清楚可見倒下了一大片!兩萬大軍頓時大亂,沒有被射中的人都開始調(diào)頭往本方跑來。 緊接著,震天響的喊殺聲自臨清城的城樓上傳來,剛剛還空無一人的城樓上就跟變戲法一樣變出了千軍萬馬!戰(zhàn)旗飄飄,擂鼓動動! 察哥心中一驚,一個念頭猛地沖起,埋伏!難道自己中了埋伏?! “不好!”耶律大石突然大叫一聲,只見他一拉韁繩將坐騎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察哥和已經(jīng)看傻了眼的蕭察剌吼道,“王爺,蕭大人,咱們中計了,你們繼續(xù)指揮大軍務攻破臨清城,我?guī)嘶厝ケWo糧草……,” 卻還沒他說完,就聽遠處一個人在用契丹語大喊著“不好啦”往這邊而來。 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原來是一騎正往此奔來,那馬上之人來到眾人身前竟還慌張的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何事如此慌張?!”蕭察剌喝道。 “大人,不好啦!”那人慌忙爬起來跪在地上朝三人哭喪著臉喊道,“屬下是射糧軍一名隊正,咱們的射糧軍正在遭受一支不明身份騎軍的攻擊,屬下奉命前來求援,大人快派兵支援吧!” 耶律大石瞪大眼睛看向后方,目光所及之處,只見后方地平線上不知何時竟已升起了團團的濃煙!他渾身猛地一顫,只覺一股寒徹心扉的涼意籠罩住了他的全身……!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蕭察剌臉色蒼白的顫聲道,“宋軍怎么可能等著埋伏咱們?咱們的糧草……,” “蕭察剌!”耶律大石轉(zhuǎn)頭朝他吼道,那猙獰的樣子便是察哥這等人物也不禁打了個冷顫,“現(xiàn)在不是發(fā)愣的時候,我還要再去救糧草,看看……能救回多少!你給我拿下臨清城,一定要為大軍殺出一條路來,聽見沒有!” 蕭察剌這才反應過來,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威風,竟怯懦的對著耶律大石連連點頭道,“好好,是是!” 耶律大石咬牙切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深深的看了察哥一眼,然后轉(zhuǎn)頭表駕馬朝東邊疾馳而去。 察哥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朝著自己身邊一名部將使了個眼色,那部將立刻會意,馬上也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人朝著夏軍糧草的方向疾馳而去,察哥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了看臨清城,咬了咬牙,對蕭察剌說道,“蕭大人,我再出兩萬人,你也是,臨清城必須快點拿下!” 714,大名府之戰(zhàn)(40) 察哥與蕭察剌分別指揮夏軍與遼軍對臨清城發(fā)動猛攻,此時也不用他們動員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他們已經(jīng)被逼上了絕路,唯有攻下臨清度過大運河才能有活路,兩軍都是豁出去了,發(fā)了瘋的往臨清城攻去,同時為了預防臨清城內(nèi)再射出那恐怖的箭雨打擊,所有人都盡可能的拉開了距離,幸運地是那箭雨也并未再出現(xiàn),讓兩軍都順利地攻到了城下展開了攻城戰(zhàn),但他們進攻的手段卻很單一,由于現(xiàn)在抵達這里的都是先鋒軍,多數(shù)還是馬軍,察哥也沒料到會出現(xiàn)今日這種狀況,以為小小一座臨清縣城攻之又有何難?所以兩軍根本沒有拋石機、床弩、攻城錘等專用攻城武器,兩軍都只能派弓箭兵掩護,再架云梯由步兵往城墻上攻。 反觀城上的守軍,他們的反應再次證明他們的確是早有準備,城墻上不但盡是守軍,隨時隨刻都有人補充替換死傷員,無窮無盡。而且守城與反擊的手段也是多很多,每個垛口幾乎都配備一支拒梯棒,城墻上如雨點般的箭支也不停的從城墻上揮灑而下,居高臨下死死的壓制著夏遼兩軍的的弓箭手,他們甚至還大量的使用了火器,不時便可見冒著火星的東西從城墻上被拋下,落入城下的夏軍與遼軍之中不是猛然燃起熊熊大火,方圓十幾步內(nèi)之人觸之既成火人,而且這火還撲不滅,燃燒之人只能發(fā)了瘋的到處亂跑、打滾,發(fā)出陣陣令人恐懼的慘叫,許久之后才會被燒得沒了動靜。要么就是一聲巨響,炸出無數(shù)鋒利的鐵片,炸得方圓十幾步內(nèi)之人慘叫著躺成一片! 戰(zhàn)斗的形勢幾乎從一開始就朝著不利于夏遼兩軍的方向倒去,兩軍發(fā)動的數(shù)輪猛烈的攻勢竟如飛蛾撲火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消失在了臨清城的城下,只留下數(shù)不清的死尸與殘肢斷臂,以及傷員恐懼無助的慘叫聲。 察哥與蕭察剌在后面看得瞠目結(jié)舌,冷汗不止! 尤其是察哥,根據(jù)此前的情報顯示,駐守在臨清城的是大宋西北軍的一支部隊,他很清楚西北軍的戰(zhàn)斗力,權(quán)且不論人數(shù)的多少,就算他們準備的再充分,就算自己這邊再缺少攻城器械,也理應絕對不會出現(xiàn)這種近乎是屠殺的一邊倒的結(jié)果!這可完全顛覆了他率軍與西北禁軍打了這幾十年仗的所有經(jīng)驗! “為什么會這樣?!這真的是西北軍嗎?難道……是情報有誤,駐守在這里的并不是西北軍,而是自己從未交過手的大宋京師禁軍?”察哥很快就給自己找到了可能性最高的解釋,“對,一定是這樣!每個國家都會把最精銳的軍隊駐扎在國都保護君主,同時也會把最強最好的裝備與武器分給他們!” 察哥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暗暗咬了咬牙關,再度下令全軍要不顧傷亡,不顧任何代價的繼續(xù)進攻,就算臨清城內(nèi)是天兵天將,要想活著回大夏也得把他們?nèi)肯麥纾?/br> 同時,察哥下令后面的軍隊加快行進的速度,快點把攻城武器運過來。 臨清城上,羅揚抬手一刀狠狠劈下,將一名剛剛順著云梯爬上城墻露出半個身子的黨項兵又給砍了下去,不過那名黨項士兵也真是夠彪悍,在中刀必死墜下城墻的一瞬間還朝羅揚砍出了反手一刀,這一刀正中羅揚的左腹。 幸虧羅揚穿有宋軍制式輕甲才沒有被這臨死反擊開膛破肚,但即便如此,羅揚的左腹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從甲片縫隙中切進來的刀鋒所傷,入rou寸余,鮮血頓時噴涌而出,疼得羅揚一咧嘴往后躺坐在了地上,刀也落在了一邊。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又有一名黨項兵從垛口后冒出了頭,旁邊兩名與羅揚同隊的宋兵見狀立刻舉刀朝著那名黨項兵砍去,但此時從城下不知何處突然射來幾支箭,箭箭幾乎全部命中在兩名宋兵的身上! 兩名宋兵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那黨項兵撿回一條命見狀一喜,靈敏的一個躍身終于越過垛口沖上了城墻,他左右一看,瞬間就把目標鎖定在了剛剛掙扎著一手捂著肚子上的傷口一手撐地坐起來的羅揚,一步上前舉刀便砍。 羅揚見狀已經(jīng)來不及拿刀去擋,也來不及躲避,眼見黨項兵之刀已到頭頂,羅揚心中悲鳴一聲“我命休矣”正待受死,卻見從旁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把刀,居然在生死關頭把那黨項兵之刀擋在了羅揚頭頂,緊接著又是一腳踢來將那黨項兵踹倒在地,那把刀又上前一砍,只聽一聲慘叫,終將那黨項兵格殺當場! 與此同時,又見幾個身影瞬間補充到了那個失守的垛口前,將幾名剛剛沖上來的黨項兵又砍殺下去! 羅揚看向救下自己的這名救命恩人,一眼看去卻是一愣,只見那人是個絡腮胡的黑臉大漢,而他與正在垛口處的那幾個人一樣都沒有穿宋軍軍服,而是統(tǒng)一的一身黑色軍裝。 居然是他們?!羅揚根本沒想到救下自己的居然是那些在昨天下午突然進城的人,那些……“賊寇”! “軍醫(yī),這里有人受傷!”那絡腮胡大漢朝旁邊大喊道,然后看向羅揚又吼道,“你有沒有事?!” 羅揚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絡腮胡大漢看了他的傷口一眼,又朝他一點頭便轉(zhuǎn)身快步奔到垛口,與自己的同伴一起殺向了幾名又露出頭的黨項兵,與此同時,一名同樣身穿黑色軍服但卻背了個藥箱子的年輕人來到羅揚身前,年輕人二話不說扶倒羅揚并快速卸去他左腹的輕甲,看了一眼傷口就從藥箱中拿出一只小瓶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在傷口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傷口傳來,羅揚只覺劇烈的疼痛感立刻減輕了許多。 “老兄命真大,要不是有輕甲相護,再往里一點你腸子就得出來了!”那年輕軍醫(yī)一邊說著,手下也不停,一邊又從藥箱中拿出紗布為羅揚包扎起來,他的方言羅揚聽得很親切,是純正的西北腔調(diào)。 不知怎地,羅揚突然覺得很安心,毫不抗拒的任由那“賊寇軍醫(yī)”擺布自己,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上城樓前還跟將軍進言要將軍小心提防這些賊寇,不如先下手為強將他們斬殺! 羅揚躺在地上轉(zhuǎn)頭朝旁邊看去,只見城墻上除了宋兵,還有許多與那絡腮胡大漢一樣的“賊寇”,兩種軍服的人并肩戰(zhàn)斗,在城墻的一線天間組成了一道不可攻破的鋼墻鐵壁! 察哥看著擺在自己身前的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具死尸,竟在煞那間驚呆了。 他領軍打仗多年,大仗小仗多如牛毛,直接、間接因他而死的部下、敵軍、平民可以說是不計其數(shù),莫說是一具死尸,便是有幾十萬具死尸堆滿戰(zhàn)場他也不見得會皺一下眉頭,但他現(xiàn)在卻真的呆住了,并且還是冷汗直流! 那是一個相貌平凡的年輕漢人,身上有至少七八記致命的刀傷,他那仍舊保持著握刀姿勢的右手和凝固在臉上的猙獰的表情無不顯示著他在臨死前做過何等瘋狂可怕的反擊,但這些都不是引起察哥驚呆的原因,察哥驚呆的是他所穿的衣服,并不是宋軍的軍服,而是天道軍的軍服! 可是這里是遠離戰(zhàn)場的宋國腹地,怎么會有天道軍的人呢? “他……他真的是從臨清城上被鉤下來的?”察哥反應過來,問向一名部下。 那名部下趕忙道,“回稟王爺,這人確實是被我們從臨清城墻上用長索鉤給鉤下來的,這人也著實算個好漢,他落在了堆滿尸體的地上并未摔死,只是摔斷了一條胳膊,但卻又立刻撿起一把刀站起來跟我們繼續(xù)打,雖然最終是被我們給殺死了,可也被他又殺死了兩名軍士!”這名部下回話的時候臉上也不無敬意,顯然也是對這名漢人感到了由衷的欽佩。 “你們可看清楚……臨清城上還有多少身穿這種黑衣的人?”察哥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急問道。 “多,很多,不比宋兵少!”那部下想都沒想立刻回道。 臨清城上為什么有天道軍?宋軍為什么會跟死仇天道軍一起守城?一個接一個疑問不停的沖擊著察哥的認知。 突然,察哥渾身一震,他想到了一種可怕到極點的可能! 難道……宋軍和天道軍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死仇!宋國與那鄭臨風之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演給全天下人看的戲!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讓全天下都誤以為宋國遭遇了一場滅國的危機,已經(jīng)分裂成了兩個漢人國家! 是的,肯定是這樣!察哥呼吸急促,冷汗直流,往日里的種種不解瞬間想通,否則強大的大宋怎會以這樣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被分裂,甚至要到被滅國的程度!要不那鄭臨風怎么可能崛起的這么快!還有鄆王趙楷的被俘,克星劉法的投降,都是假的! 現(xiàn)在夏國與遼國都已經(jīng)相信了,便也到了他們收網(wǎng)的時候,先是自己與蕭察剌手中的五十萬遼夏大軍,接下來就是……! 就連那所謂的趙桓陰謀都是假的,鄭修年與張叔夜根本沒有被俘,所有的一切都是計謀!所以他們才能在臨清準備的這么充分,他們就是算準了自己的反應,所以早已在這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 “王爺,大事不好!” 正在此時,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察哥的身上跪倒,察哥艱難的定睛一看,竟是一個時辰前自己派去查看糧草的行軍司拓跋塞! “咱們的輜重軍被一支不明身份的馬軍偷襲……,糧草損失大半!”拓跋塞哭道。 察哥搖搖欲墜……! 715,大名府之戰(zhàn)(31) 早在夏軍與遼軍行動之前,鄭飛就已秘密來到了陽谷縣城。 陽谷距離大名府不過百里,距離戰(zhàn)場也很近,縣城的防御在以前花榮駐扎在這里時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周圍還有一個軍駐守,安全方面一點問題也沒有,根據(jù)朱武的建議,鄭飛把統(tǒng)帥營安置在了這里,便于指揮前線作戰(zhàn)。 這幾日,戰(zhàn)場上各地最新的戰(zhàn)況消息如雪花般日夜不間歇的飛入陽谷,供鄭飛與指揮層參考,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對戰(zhàn)局做出判斷,對全軍下達正確的命令。 第三日清晨天還沒亮,鄭飛草草吃過早飯就來到了指揮部,吳用、劉法、花榮等人正圍在地圖邊,在上面標注著敵軍與各軍的位置,眾人一看鄭飛進來了,都立刻直起身朝著鄭飛敬了一禮。 “統(tǒng)帥早!” 鄭飛一擺手,“大家早,”然后快步來到地圖前看了起來,只見與昨晚自己去休息前僅僅才過了三個時辰,地圖上的許多標注卻已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鄭飛用眼一掃就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在地圖上各種標注的中心有一個用線畫起來的不規(guī)則的圓圈,昨天的時候這個圓圈還沒有完全閉合,而今早的閉合則表示對夏、遼兩軍的包圍圈終于形成了! “吳兄,說說最新的戰(zhàn)況!”鄭飛眼睛不離地圖繼續(xù)問道。 “是,”吳用一邊用手指著地圖一邊給鄭飛介紹道,“我軍第一,第四軍已與宋軍會合,完成了西線的防線?!?/br> “第二,第六軍也已與宋軍會合,完成了北線的防線?!?/br> “獨立軍第三騎兵師已成功偷襲遼軍糧隊,燒毀了遼軍大部分糧草。” “宋軍也已成功偷襲夏軍糧隊,據(jù)說也成功燒毀了夏軍近半糧草?!?/br> “早上剛剛收到大名府的消息,他們已經(jīng)完成了南線的防線。再加上咱們這里的東邊防線,實際上已經(jīng)完成了對夏遼兩軍的包圍?!?/br> “夏遼兩軍沒有停止進攻臨清,但已分兵四處分別攻往臨西、宗城、清河、恩州,試圖打開缺口,目前五地皆已受到他們猛烈的進攻。分處五地的我軍與宋軍都有很大的傷亡,但還撐得?。 ?/br> “另據(jù)最新情報顯示,一支約有四萬人的夏遼聯(lián)軍正在往夏津方向趕去,另一支約有七萬人的軍隊正往大名府一線殺去??磥硐?、遼兩軍眼見西線攻不破,已經(jīng)開始試圖從北線與南線尋找突破口了?!?/br> 鄭飛點點頭,繼續(xù)問道,“我軍與宋軍傷亡如何?” 吳用回道,“夏遼兩軍的戰(zhàn)斗力超出了咱們的預期,各地傷亡都很大,據(jù)說宋軍在襲擊夏軍糧隊時整整打沒了五千人,今早又剛剛收到消息,宗城險些失守,因為主要由宋軍把守的一個城門被攻破了,幸虧咱們的人及時補了上去,但也被很多敵軍攻進了城,城內(nèi)守軍現(xiàn)已死傷損員超過了四成!” 鄭飛繼續(xù)問道,“夏遼兩軍的傷亡如何?他們的糧草預計還可支撐多久?” 吳用回道,“三天的戰(zhàn)斗,夏遼兩軍大約折損了四萬余人,糧草估計還能吃兩天,再加上他們劫掠各地百姓的糧食,估計還可以支撐五天左右?!?/br> “才四萬人嗎……?”鄭飛盯著地圖皺眉自言自語道。 “統(tǒng)帥在擔心什么?”吳用見狀不解的問道,“我軍已經(jīng)完成了對他們的包圍,整個包圍圈共有我軍十五個軍約二十七萬人,宋軍二十五個將約十三萬人,總兵力五十余萬人,已經(jīng)超過了他們,而且咱們還占據(jù)著守城和糧草充裕的優(yōu)勢,他們跑不掉的!” 鄭飛搖搖頭,“夏遼兩軍糧草即將耗盡,又已陷入重重包圍,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很快就會拼命了,如果四處的防線都是咱們的人,我自然不會擔心,但有兩處防線是咱們與宋軍合力組成,一處防線又是純粹由宋軍組成,說實話,我不信任宋軍,一旦被他們從任意一處地方突破出去咱們的計劃就要失敗,同時,宋軍也并不完全信任咱們,咱們還要一邊與夏遼兩軍作戰(zhàn),一邊提防宋軍,戰(zhàn)斗力必然深受影響,這是其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