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眾軍士一聽都覺得索超有些多疑,卻也不好違命。 可那漢子一聽卻是面色一沉冷哼道,“你這人真是血口噴人,我賣酒賣了十幾年,這里哪個村子不認得我?我何曾被人冤枉過賣壞酒?!這酒我便喝給你看!” 說著,那漢子果真放下扁擔,打開了木桶蓋,只見里面果真是滿滿兩桶酒,俱都散發(fā)著誘人的酒香。 眾軍士看了都是暗暗狂咽了幾口口水。 那漢子接著取過腰間一瓢,分別自兩只桶中兌出一些當著眾人的面喝下了肚,喝完便對著索超冷哼一聲道,“毒酒我已喝了,便毒死我好了!哼!” 說罷,這漢子就要重新挑起扁擔趕路。 眾軍士心中雖急,但見索超不為所動,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漢子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卻聽又有人喊道,“喂,酒家,他們不買你的,可好賣與我們?” 眾人回頭一看,原來是另外一伙在此歇腳的人喊得。 那漢子立刻大聲回道,“你們不怕是毒酒嗎?” 那群人哈哈大笑一聲,“便是被酒毒死也好過渴死!” 那漢子也一笑,“只要出得了五貫錢,賣與誰不是賣?” 那群人立刻喊,“五貫便五貫,來一桶酒!” “好!”漢子隨即挑著酒桶去了那群人那邊。 那群人果真買了一桶,立刻開始圍著酒桶大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叫爽。 眾軍士看著更是眼饞,終于有人對索超道,“提轄,你看他們吃了也沒事,不如咱們……” 索超剛要開口拒絕,那都管又上前道,“提轄,便買一桶吧,兄弟們著實累了?!?/br> 索超不好再拒絕,只得應(yīng)允。 眾軍士喜出望外,連忙又攔住正要離開的那漢子要買酒,可那漢子卻冷哼道,“賣與他們是五貫,賣與你們卻要七貫!” 眾人一愣,“同樣的酒,為何賣與我們便貴?” 漢子冷眼瞥了索超一眼,“誰叫這人剛剛污蔑我來著?你們買不買?不買我就走了,莫耽誤我趕路!”說著就要挑起扁擔走。 眾軍士又快速一合計,貴兩貫便貴兩貫吧!說著就湊了七貫錢買了一桶酒。 而索超眼見這漢子如此說,反倒是有些放了心,暗道若真是想賣毒酒害我等,必是能賣便直接賣了,哪有再加價的道理? 眾軍士買了酒,又借了漢子的瓢,立刻圍著酒桶大吃起來,連呼好酒。 又有軍士取出碗為索超和都管各端了一碗酒,索超雖還有些不放心,但眼看那群人和眾軍士都吃了酒沒事,也便抵擋不住美酒誘惑而一飲而盡!只覺果然順暢,倒也覺得自己可能真有些謹慎過頭了。 可誰知……剛剛過了沒多久,索超卻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感襲來,他心頭猛地一驚暗道一聲不好,再看旁人,各個已都是癱倒在了地上。 而那群人與那賣酒的漢子也都一臉大笑的走了過來! 索超想抓起身邊的大斧,卻是剛剛摸到斧柄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晁蓋等人將二十多個裝滿錢財?shù)幕j筐盡數(shù)搬到三輛大車上,如今錢財既已得手,也不愿害這些人的性命,這便推著車走了。 場面一時又靜了下來。 可沒過多久,便見不知從哪里鉆出來五六條漢子,這幾人來到已經(jīng)暈倒的眾人身前,其中一人看了看躺滿一地的人,最后將目光鎖定在了索超的身上,微微一笑道,“索超?呵呵,我正好缺個先鋒官!” 說罷,那人一擺手,剩下幾人立刻架起昏迷的索超,又拾起他的大斧便閃入了旁邊的雜草叢中,不知去了哪里……。 317,生辰綱再陷黃泥,宋黑郎晚人一步(3) (求收藏,求紅票,謝謝!) 當一個時辰后老都管等人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都嚇傻了眼……二十多筐價值十萬貫的寶物錢財居然全都不見了! 這可是梁中書送給蔡太師的壽禮呀!莫說是十萬貫,便是只有一千貫,這罪眾人也承擔不起呀! 老都管毀的腸子都青了,暗道真不該不聽索提轄的話,當時便是咬咬牙再趕些路又如何?!就算歇歇腳,忍一忍饞蟲不去喝那放了蒙汗藥的酒也不會出這事!如今倒好……此事一旦追究起來,眾人只要如實將過程供述出來,只怕那頭等大罪就要落在自己的頭上!這……這可如何是好! 可就在這時,卻聽旁邊一名軍士驚道,“咦?索提轄哪去了?” 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索超居然不見了,連同不見的還有他的那把大斧子! 另一名軍士接著道,“莫不是……索提轄去追伙賊人去搶回生辰綱了?” 老都管等人一聽這話,心中頓時升起幾分的希望!那索提轄若要真能把生辰綱追回來,眾人便有救了! “都管,咱們?nèi)プ匪魈彷犞槐壑Π?!?/br> 眾人隨之立刻把目光都看向了老都管,除了索超,便是他的地位最高,如今索超不見了,自然該是他做主。 老都管立刻慌忙點點頭急道,“要得要得!咱們立刻分頭去找,誰找到索提轄都要助他奪回生辰綱!” 說罷,眾人立刻分成幾撥朝幾個方向?qū)と?,只留下老都管與一人留在原地等待消息。 但一個多時辰又過去了,幾撥人都先后返回了原地,可都沒發(fā)現(xiàn)索超和那些賊人的蹤跡!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擦黑,眾人的心情也從剛開始的希望逐漸變成了絕望! 只聽一人顫聲道,“索提轄該不會是追上了那伙賊人……但卻被那伙賊人殺了吧?” 眾人的臉色都是一沉,如今看來,也就這個是最有可能的,要不索超怎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呢? 眾人正在慌亂之際,卻也沒注意到,老都管的臉色突然出現(xiàn)了一種莫名的異樣,他心中快速暗道,“索超不見了……自己何不……他若真死了,這事還能死無對證!而且如果真這么說了,那這生辰綱丟的倒也有理由了,自己也不會再是闖禍的那人……” 老都頭想定,突然喊道,“哎呀!大家都上當了,索超哪里是去追賊人了,他分明就是和那些賊人一伙的!他是咱們的內(nèi)賊!”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一驚,卻都是一臉的半信半疑,有人接著疑道,“這……不可能吧,索提轄可是一直阻止咱們?nèi)ズ饶蔷频?,若不是咱們一直求他,也不會……?/br> 老都管冷哼一聲道,“這便是索超的高明之處!他就是明知咱們抵不過誘惑,便偏要做出那番姿態(tài),越是這樣,他越不會被引起懷疑!要不他去哪里了?而且連武器也帶走了,他分明就是奪了生辰綱后裝作去追賊人,其實卻是帶著生辰綱遠走高飛了!” 許多人聽了這話細細一想,還真覺得有幾分道理! 但還是有幾人搖搖頭,顯然并不相信。 老都管終于冷冷道,“大家可要想好了此事的的分量,丟了生辰綱,咱們都是犯了大禍!咱們有幾個腦袋可以賠這十萬貫?如今唯有將一切都推到那索超身上,咱們才能……” 眾人心頭猛地一驚,這才悟出了老都管的意思,眾人再細細一想,反正與那索超并沒有太厚的交情,他又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若真將此事完全推給他……或許才真有一條生路! 眾人快速交換一下眼神,一起朝著老都管抱拳道,“但聽都管安排!” 老都管長舒了一口氣,拍拍手道,“記住我說的話,為了活命,有些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走,去報官!就說索提轄勾結(jié)賊人,劫走了十萬貫生辰綱!” 且說那都管將人分成兩撥,一撥去離此最近的濟州府報官,一撥隨他趕回大名府去報信。 眾人隨老都管回到大名府,見了梁中書便按照事先約好的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索超,只說索超勾結(jié)賊人強迫眾人喝下?lián)搅嗣珊顾幍木疲娙藭灥购蠼僮吡耸f貫生辰綱! 索超是梁中書的老部下,梁中書雖是大怒,卻還不全信,立刻派人去索超家中尋人,但卻很快傳回消息說索超家中已是人去樓空,街坊說前幾日來了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將索超家中父母娘子全都接走了! 那老都管一聽立刻暗道這真是天助我也!同時,他還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冤枉了索超,否則他的家人怎會失蹤的如此湊巧?不過管他的,先保住自己要緊! 老都管想定,立刻對梁中書說道,這索超分明是攜帶家眷畏罪潛逃了! 在如此事實面前,也由不得梁中書不信了。 梁中書勃然大怒!立刻派出了兩撥人,一撥去那濟州府催促辦案,一撥去東京汴梁向蔡京稟明此事! 可憐他索超,竟不明不白的背了黑鍋,可他到底是去哪里了?他的家人又是去了哪里了呢? 318,生辰綱再陷黃泥,宋黑郎晚人一步(4) (有朋友提建議說我將梁山泊軍隊改制改成現(xiàn)代軍隊的稱呼有些唐突,在此我誠懇的接受建議,但因為有無線的存在,更出去的字便是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沒法改了,還請大家見諒。) 索超人稱“急先鋒”,乃是凡事無論大小都是第一個往上沖的猛漢,脾氣自然火爆,尤其當他清醒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捆起來囚禁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后更是如同一個火藥桶一般爆發(fā)了,大半個梁山泊幾乎都能聽到他憤怒的吼叫聲。 而待他罵累了,鄭飛才現(xiàn)身。 誰料索超一見終于有人出現(xiàn)了,他竟不顧嗓門已經(jīng)嘶啞,又開始對著鄭飛破口大罵起來。 鄭飛卻也不急,只是平靜的看著他,似在等待索超發(fā)泄完所有的怒火。 終于,索超發(fā)現(xiàn)面對的是一個如“石頭”一般的人后,即便他再憤怒也覺得罵得太沒意義,便停止了怒罵,只是用嘶啞的聲音問向鄭飛,“你是誰?我在哪里?為什么把我囚禁在這里?生辰綱可是你們劫的?” 鄭飛沒有接著回答他,只是走到桌邊親手為他倒了一杯茶水,又送到他嘴邊笑道,“索提轄請喝杯茶潤潤嗓子?!?/br> 索超不由一愣,“你認得我?” 鄭飛又一笑,依舊沒回答。 索超只覺喉嚨里像冒火一般難受,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咕咚咕咚很快就將茶水一飲而盡。 鄭飛放下茶杯,終于才說道,“我叫鄭臨風,是梁山泊大頭領(lǐng)。你現(xiàn)在就在我梁山泊大寨之中,但卻并不是囚禁你,而是在用另外一種方式保護你,至于為什么,你很快就能知道。而那生辰綱,絕對不是我們劫的?!?/br> 說罷,鄭飛轉(zhuǎn)頭就走,只留下索超一個人驚訝的愣在那里。 鄭飛剛走,便又進來幾條大漢為索超松了綁,索超重獲自由正想出手逃離此地,卻被其中一名漢子一把又按回了位上。 那漢子嘿嘿一笑道,“我叫武松,幸會,幸會!” 高手之間,只需一招便知深淺,索超便只從武松按在自己肩頭的那份力氣上已知道,自己很難是這個叫做武松的漢子的對手,更別說另外還有幾名不知深淺的漢子也都是笑瞇瞇的看著自己了。 索超雖然是個急脾氣,卻也不傻,還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隨即放棄了剛剛想打倒這幾人再逃出此地的想法。 接下來,索超便被好吃好喝的供了起來,鄭飛時不時便來看看他,有時還會帶著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參觀”一下梁山泊的軍寨,士兵的cao練訓(xùn)練等等。 索超的目光中也漸漸從剛開始時的蔑視,越來越被一種深深的震驚所取代,尤其是當他看到數(shù)百名士兵手持一種像是神臂弓的武器,百弓齊發(fā)三百多支箭,以鋪天蓋地的威力將三百步遠之外的一片稻草人射成馬蜂窩的時候,他更是震驚的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此時不需要鄭飛再過多的解釋,索超已經(jīng)能夠猜到設(shè)計劫走生辰綱的的確不是這伙人了,如果真是他們,對付自己那十幾個人,哪用的著那么費勁? 但鄭飛卻還是對為何將他囚禁在山上的原因只字不提。 索超雖然又急又納悶,卻也無可奈何! 又過了幾日,鄭飛突然接見了索超,終于告訴他,那日鄭飛帶著幾人下山辦事,正好路過黃泥崗目睹了一群人設(shè)計劫走了索超等人的東西,不過眼看那些東西只是一些破舊的籮筐,他們也沒有在意。而眼見索超等人雖然暈倒在地上,也沒有什么性命之憂,他們正想離開,卻見和索超一起的眾人中有一人突然站了起來,而且還要拿刀去害索超!危機時刻,他們立刻出手打暈了那人,救下了索超,正巧又有人認出了索超的身份,鄭飛因為仰慕索超是個英雄,為防他再被人所害,便帶走了他。直到后來鄭飛才聽說,原來被那群神秘人劫走的乃是生辰綱!至于索超的同伴為何要害他,鄭飛這幾日派出人去調(diào)查了一番,終于搞清楚了事情的原由,想來是索超的同伴中有人見丟了生辰綱,便心生一計要殺害索超再將責任完全推給他,已保全自己! 索超聽了這話半信半疑,立刻問道,“那害我之人是何模樣?” 鄭飛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道,“是一個白面山羊胡中年人?!?/br> 索超心中一驚,這說的不正是老都管嗎? 鄭飛若說別人他也許還不信,可若說此人,索超思前想后,還真是覺得此人最有理由那么做!不由信了幾分,但他還是立刻跪倒求向鄭飛,“大頭領(lǐng),您這份救命之恩索超記下了,求大頭領(lǐng)好人做到底放我下山,待我回去找那廝算賬!” 但鄭飛卻是一聲輕嘆,突然拿出了一張紙交給了索超。 索超展開一看,頓時驚呆了,原來那不是旁物,竟是一張通緝令,而且通緝的居然就是自己,罪名:勾結(jié)賊人搶掠官銀! 索超目瞪口呆的看著通緝令,全然忘了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