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究竟在那晁蓋家中有什么人或事竟能惹到大頭領(lǐng)如此激動呢……我是不是也應(yīng)該……”在那短短一瞬之間,朱貴竟想得有些出神……。 “朱貴,你在想什么?”朱貴正在發(fā)愣,突然聽到了鄭飛這一句淡淡的問話。 朱貴猛地回過神來,頭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天哪!我究竟在想什么?!我是在窺探大頭領(lǐng)的秘密嗎……?!” 朱貴面色瞬間慘白起來,慌忙跪在了地上。 鄭飛看著朱貴的樣子,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也猜到了朱貴剛剛是在為什么而走神,其實這也不怪他,接觸了那么多情報,人,難免是會變得好奇的。 “起來吧,”鄭飛平淡的說道。 “屬下……”朱貴沒敢動。 “我讓你起來你便起來吧,我沒怪你?!?/br> 朱貴這才小心的抬起頭看向鄭飛,只見鄭飛神色如常的平靜的看著自己,好像真的沒有生氣,這才鼓起勇氣站起了身,依舊是一副后悔至極的表情。 “朱貴,有好奇心是一件好事,一個沒有好奇心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成為一個優(yōu)秀的情報人員。這也是我為什么如此器重你的原因。” 朱貴抬起頭,無比驚訝的看向鄭飛。 鄭飛繼續(xù)道,“只不過,好奇心是需要用對地方的,你剛剛就犯了一個大忌,你知道是什么嗎?” 朱貴趕緊又低頭顫聲道,“屬下……屬下……” 鄭飛冷冷道,“記住,只有這一次!你下去吧?!?/br> 朱貴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趕忙道,“是!屬下記住了!” 說著,朱貴便往門口退去,來到門前時,突然聽到身后又傳來鄭飛的聲音。 “你還有個弟弟叫做朱富是嗎?” 朱貴開門的手猛地僵在了門把上,頭上也瞬間冒出了冷汗! 朱貴是個小心謹(jǐn)慎的人,因為他那草寇的身份,他唯恐給家人招惹什么禍端,所以無論是他來自哪里,還是他家中還有什么人的事都從來沒跟梁山泊上任何人提起過,就更別說是家人的名字了! 可是……大頭領(lǐng)是怎么知道的?! 朱貴趕忙轉(zhuǎn)過身來道,“是,屬下是有個親弟弟叫朱富,” 鄭飛微微一笑,“聽說他也是個機靈人,你把他叫來幫你吧,只在個小小的縣城西門外開個小酒店太屈才了?!?/br> 朱貴心中又是猛地一驚!大頭領(lǐng)居然連這都知道……?! “是……!屬下……屬下這就安排人去把他找來?!?/br> “好了,下去吧?!?/br> 朱富從極度的震驚中恍過神來,這才退出了屋,在將門關(guān)好的那一刻,一顆大大的汗珠終于滑落了朱富的額頭……! 他突然意識到,這個神秘大頭領(lǐng)能建立起自己這一支調(diào)查局,那隱藏在自己之后的,會不會還有另外一支更加神秘的力量呢……! “這樣的錯誤,以后絕對不能再犯了!”朱貴暗暗下了決心! 鄭飛坐在座位上,手指有規(guī)律的敲打著桌角,快速的思索著那條“最有價值”的情報。 雖然朱貴并沒有探聽來更加詳細(xì)的情報,但鄭飛根據(jù)蛛絲馬跡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一些事情。 那赤發(fā)黑面的漢子,定然是“赤發(fā)鬼”劉唐! 吳用又找來的三條漢子,定然是阮氏三兄弟,阮小二,阮小五與阮小七! 那最后來找晁蓋的道士也不是別人,肯定是那“入云龍”公孫勝! 他們幾個加上“托塔天王”晁蓋和“智多星”吳用。 七星聚義,智取生辰綱的一幕,終于也要如期上演了! 只是……自己能利用這件事做點什么呢? 鄭飛的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與此同時,遠(yuǎn)在鄆城縣西溪村晁保正家中。 一名道士打扮的人正要端起茶杯喝水,但不知怎的,他的手一滑,那茶杯立刻從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便摔成了幾片。 那道士心頭頓時一驚,卻不是趕忙去收拾茶杯的碎片,也不是新拿起一個茶杯繼續(xù)喝水,而是突然伸出手指掐指算了起來。 一邊算,他的臉上也堆滿了疑云。 正在此時,便聽一人問道,“公孫兄,怎么了?” 原來這屋子里還有別人,而且還不只一個,竟有五個人之多! 那道士沒有接著回話,而是又掐指沉思片刻才慢慢放下手,憂心忡忡的對那人道,“吳兄,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我只覺得此事好像生出了什么變數(shù),至于是什么變數(shù),卻是如在云霧中不得看清?!?/br> “嗨!公孫哥哥真是多慮了,不就手滑打碎了一只茶杯嘛!來人,快來收拾收拾!”旁邊一名赤發(fā)黑面的大漢滿不在乎的嚷道。 公孫勝面色微微一變,卻也知道與這粗人講不清那道理,便沒做聲,但面色卻依舊疑慮重重。 那書生看了也是微微一笑勸道,“公孫兄不必多慮,此事絕對十拿九穩(wěn)!便是事敗也沒關(guān)系,劫不到生辰綱咱們便走,誰知是誰劫的。就算咱們運氣差到極點被人認(rèn)出,我也有一處地方可去躲禍。” 公孫勝奇道,“哪里?” 吳用微微一笑,“離此不遠(yuǎn)有處妙地叫做梁山泊!諸位兄弟還不知道,那梁山泊如今的頭領(lǐng)鎮(zhèn)關(guān)西鄭臨風(fēng),當(dāng)日也是借助晁天王相助才奪了梁山,此等大恩,咱們要去躲禍也是簡單至極!” 公孫勝聽了心中卻更驚訝,梁山泊……這名字怎如此耳熟?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jìn)來一名雄偉的大漢,眾人一見他都恭敬的起身道,“晁大哥!” 此人點點頭,面色冷峻的說道,“幾位兄弟,該準(zhǔn)備的東西我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咱們兄弟齊心,奪了那場富貴!” 眾人齊聲道,“是!” 315,生辰綱再陷黃泥,宋黑郎晚人一步(1) (求收藏,求紅票,謝謝) 話說這一日是六月初四,正值初夏,這日又晴空萬里,烈日當(dāng)頭,天氣大熱! 這般鬼熱的天氣,莫說是在陽光的暴曬之下走路了,就是坐在陰涼處只是動動手腳都要出得一身大汗,所以各處的路上都是人影稀少,趕路的人們都找到了地方乘涼歇腳,且先把這大中午最熱的時候過去之后再趕路也不遲。 可卻就有那么一十五六個人頂著烈日出現(xiàn)在了黃泥崗的路上,只見他們中除了走到最前面的一名頭戴斗笠,敞著懷,提著斧的黑臉大漢和一名留著山羊胡的白面中年男人之外,剩下的十幾個人全都挑著一根兩頭掛著大籮筐的扁擔(dān),而從扁擔(dān)兩頭那被壓得極低的角度便可看出這扁擔(dān)所挑的貨物只怕足有百十來斤之重! 這大熱天的頂著烈日行走在路上,又是挑著如此重的貨物,直把他們幾個熱的氣喘吁吁,面紅耳赤,大汗淋漓,真想把扁擔(dān)一扔找個樹蔭地好好睡一覺才行! 可越是這樣,那領(lǐng)頭漢子的腳步卻不曾有絲毫減慢的跡象,只是悶頭不管的大踏步往前走,莫說是后面挑著扁擔(dān)的那些人了,便是他身邊那同樣沒有挑扁擔(dān)的白面中年男子也有些吃不消。 終于,挑著扁擔(dān)的眾人中有一人終于受不了了,他拼著一把勁趕上那白面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小聲求道,“都管,兄弟們實在撐不住了,您去跟索提轄說說讓大家伙休息一下吧,再這么走下去,只怕要中暑丟命呢!” 中年男子也是早有此意,他回頭一看,只見眾人都在滿懷期望的看著他,心中立刻升起一股“責(zé)任感”,接著便點點頭朝著前面領(lǐng)路那黑臉漢子叫道,“索提轄,請慢走?!?/br> 那黑臉漢子聞聲回過頭來,倒也客客氣氣的說道,“都管大哥,有何事?” 中年男子擦了一把滿頭的大漢說道,“酷熱難行,大家伙都有些受不了了,不如找個地方歇歇腳,待這烈日落一落再趕路吧?” 黑臉漢子看了看四周,卻有些為難的說道,“都管大哥有所不知,這里叫做黃泥崗,乃是有名的兇險之地,時常有強人出沒劫掠錢財,咱們?nèi)f不可在此地歇腳,且先過了此崗,再行個七八里路,尋到人家再休息也不遲!” 一聽這黑臉漢子如此說,后面那群漢子立刻有人叫道,“索提轄,這大熱天的,便是強人也懶得出來,我們都挑著這么重的擔(dān)子,莫說是再走七八里,便是四五里也要熱死了!求索提轄讓我們歇歇吧!” 眾人也都急切的連聲附和。 中年男子眼巴巴的看著黑臉漢子又道,“索提轄,你看這……,以后的路還長,不管累壞了哪個都要耽誤趕路,要不就先歇歇吧?” 黑臉漢子眼看眾人確實有些走不動了,又看看四周,終于點頭道,“好吧,前面有處樹林,咱們且去那里歇上半個時辰?!?/br> 眾人一看前面,果真在數(shù)百步外有片樹林,眾人都是一聲歡呼,又拼命擠出一絲力氣挑著扁擔(dān)便朝那片樹林而去。 來到樹林,尋了處陰涼地,眾人把扁擔(dān)與貨物往地上一放便一個個都像散了架似的橫七豎八躺在了地上,一動也懶得動了! 你道這些人是誰?他們正是大名府梁中書派出的去往汴梁給蔡京送十萬貫壽禮的眾人,而這領(lǐng)頭卻也是小有來頭,正是大名府新晉被梁中書提拔為提轄使的“急先鋒”索超! “急先鋒”索超?那不是梁山泊的猛將之一嗎? 對,就是他!只不過他現(xiàn)在還依舊是大名府的一名將領(lǐng)。 其實押運生辰綱這事本該是楊志的事兒,但楊志因為歷史的偏差并未曾犯了命案而發(fā)配大名府,自然也不會被梁中書賞識提拔為軍官,所以這個任務(wù)便陰差陽錯的落在了梁中書手下另一猛將“急先鋒”索超的身上。 只不過要不說英雄所見略同呢,這索超被梁中書任命此事后,他一番思前想后,居然做出了和楊志一樣的選擇,擔(dān)心公開押運生辰綱太過招搖引來賊人,而是要眾軍士偽裝成商客,以掩人耳目的方式秘密押運生辰綱。 當(dāng)初楊志之所以萬般小心卻還是著了晁蓋等人的道丟了生辰綱,原因便是梁中書同時給他派了一名“都管”協(xié)助他押運,也正是這老都管壞了楊志的事! 而歷史也同樣給了索超出了一個難題,那便是梁中書依舊派給了他那名老都管,也就是那白面中年男子和他一起同行。 索超雖也不愿,可也無奈,只得應(yīng)了下來。 但這索超畢竟是正牌軍出身,又是梁中書手下老人,所以這一路與那老都管和十幾名軍士倒也挺合得來,除了索超脾氣急,為了早日復(fù)命而抓緊趕路讓眾人有些吃不消之外,倒也沒生出什么間隙,這便在今日趕到了黃泥崗! 316,生辰綱再陷黃泥,宋黑郎晚人一步(2) (求收藏,求紅票,謝謝) 且說眾軍士和老都管一個個就跟散了架似的坐下便歇,卻唯獨索超依舊警惕的先巡視了一遍四周,果然被他發(fā)現(xiàn)在樹林中不遠(yuǎn)處竟還有一伙人也在歇腳,都是穿的尋常百姓衣服,旁邊是三輛大推車。 索超警惕的看了看那些人,那些人也警惕的看了看索超等人,接著居然起身挪了挪地方,又離得眾人遠(yuǎn)了些,好像還生怕索超等人會去搶.劫他們似的。 但索超眼見如此,倒也放了放心,心想反正也就歇一會腳,只需提高警惕便是了,便沒再去理會,這才也靠著一棵樹坐在了地上抓緊時間休息。 眾人又歇了剛剛半炷香,突然見在路邊行來一個挑著兩個大木桶的漢子,這漢子一邊走還一邊唱著歌。 眾軍士中也不知誰喊了一句,“喂,漢子,你挑的是什么?” 那漢子腳步不停應(yīng)道,“挑的白酒?!?/br> 一聽是酒,眾人立刻都來了精神,那人急問道。 “要挑去哪里?” “挑去前面村里賣。” “多錢一桶?” “五貫錢!” 眾軍士快速一合計,這大熱天的,若能買來一桶酒吃吃當(dāng)是爽快!接著就起身攔住了那漢子要買酒,那漢子倒也痛快,只說“你們只要給錢我便賣,” 眾軍士一喜正待掏錢,卻聽一人突然喝道,“不準(zhǔn)買酒!” 眾人回頭一看,喊話的原來是索超。 索超站起身,走過來用懷疑的目光看了那漢子一眼道,“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哪里有甚村子可以賣酒?咱們?nèi)f事小心些為好!莫讓毒酒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