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朱武冷冷道,“我前日曾說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不拘榮辱,亦不拘于善惡。這些日子我觀朱兄你,就有些過于‘善’了。為善者,坦坦蕩蕩,卻只是尋得一心之安。為惡者,無孔不鉆,見縫插針,為達目的竭盡所能極所窮欲而無所不施無惡不作,方得有了一展所想的機會。英雄都是孤獨的,只有jian詐的梟雄才能站于萬人之上!” 鄭飛聽得心中一片震驚,自己再怎么說不久之前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平日里連個蟲子也不忍心隨便抹殺,就算不久之前殺了人,也是出于自衛(wèi)。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善惡分明,又有些軟心腸的普通人,哪怕是懷揣著阻止華夏萬民未來被外族鐵騎蹂躪殺戮的理想,出發(fā)點依舊是自己的軟心腸哪! 可是朱武說的……! 沒錯!如果是面對著窮兇極惡、禍害蒼生的大jian臣大惡徒,自己的確可以做到不眨眼的便將他們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但……。 如果有一天,自己必須犧牲很多善良無辜的人才能達到目的,或自己必須認賊作父不得不做出諸多罪惡滔天的事。 那在道德和成功面前,自己又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鄭飛看向王進,想從他那里得到一些提示,卻見王進自始至終都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既沒有動作也不說話,似乎是在用沉默贊同著朱武的話。 屋內(nèi)一時靜了下來,只剩下三個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咚咚咚?!比暻瞄T聲打破了屋內(nèi)的寂靜。 是龐萬春的暗號。 門開了,龐萬春快速進了屋。 王進開口問道,“怎么樣?馬匹和路線可都探好了?” 龐萬春猶豫了一下,“這個……” 王進一驚,“出事了?還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 龐萬春的語氣很奇怪,“都不是,咱們的馬匹沒事,出去的路我也探好了,不過……,我還發(fā)現(xiàn)了點別的東西?!?/br> 王進不耐煩的道,“快說!默默唧唧的!你去偷看人家大姑娘洗澡了還是怎么地!” 龐萬春苦笑道,“如果只是偷看了大姑娘洗澡也還好了呢,這事可比偷看大姑娘洗澡嚴重多了……,我發(fā)現(xiàn)了很多人!足足有三四十人!他們都拿著刀,藏在暗處!” 鄭飛等人心中都是一驚! 莫不是這韓滔看出自己等人連夜想跑,所以提前安排好了官兵準備動手了?! 這可如何是好! 鄭飛急道,“可是官兵?” 龐萬春卻搖搖頭,奇怪的說道,“他們……好像不是沖咱們來的,而是……韓家!” 韓家?! 這是怎么個情況? 鄭飛等人不禁一愣。 就聽龐萬春繼續(xù)道,“我看完馬匹,剛要回來,就發(fā)現(xiàn)了那群人,幸好我本就是隱身潛行,他們才沒發(fā)現(xiàn)我,我剛開始也以為是韓家找來的官兵準備捉拿咱們,我一驚正準備趕緊回來報信,卻又發(fā)現(xiàn)了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身邊一大灘黑乎乎的似乎是血跡,應該是已經(jīng)死了,再看穿著竟是韓家的家丁,我這才覺得不對,又偷偷看了一陣子……越看越覺得他們不像官兵,反而覺得像是沖著韓家來準備對韓家下手的賊人。” 這話說完,鄭飛和朱武對視一眼,雖看不清彼此臉上的表情,但想必也都能體會到對方此刻心中的震驚和疑惑。 居然有人想趁著大年三十晚上對打劫韓家?他們不知道這里是陳州團練使的府上嗎?賊居然偷到“武警領導”的家里去了,太搞了吧! 鄭飛心中又猛地一跳!暗道,如果這些賊人真的是沖韓家來的的話,他們已經(jīng)殺了一名家丁,那必是來者不善!今夜韓家一點防備也沒有……想那韓滔肯定是沒事的,否則日后也不可能再隨呼延灼一起攻打梁山泊,但別的人……尤其是韓大娘……難保……! 鄭飛正擔心著,只聽朱武開口道,“如此……正好!咱們正好可以趁亂逃出去!只是韓家這一大家子算是到頭了。咱們走吧!” 話說完了卻沒有得到回音。 朱武看了看鄭飛三人。 只見鄭飛在沉默無語,王進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連龐萬春也只是搓著手指頭。 朱武慢慢道,“你們……?” 王進抬起頭來,聲音很低沉,“那位韓大娘……很像我娘……也是燒香誦佛,樂善好施?!?/br> 龐萬春的聲音也接著響起,“姓韓的雖然可惡,可韓大娘……” 朱武轉(zhuǎn)頭看向鄭飛。 就見鄭飛也在看著他。 “在我做個大jian大惡人之前,我還想做幾件好事。” 鄭飛說罷,心底又是微微一沉。 自己的表現(xiàn)……怕是要讓朱武失望了……。 卻見朱武突然笑了。 033,眾惡賊前來報仇,百勝將拼死相搏 (求收藏,求紅票) 一絲冷笑浮現(xiàn)在侯老六的嘴角。 月黑風高殺人夜,今晚一定要殺個痛快! “好你個百勝將韓滔!老子我不就是做了幾條“肥羊”的大買賣嗎?老子不就撕票了嗎?你犯得著對老子這幫弟兄們趕盡殺絕嗎你! 你害的老子沒了地盤,沒了女人,沒了銀兩,老子今晚就讓你嘗嘗這個滋味! 哈哈哈! 誰會想到我們居然會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來偷襲呢? 姓韓的!今夜老子要將你碎尸萬段! 還有你那嬌滴滴的小娘子……。 侯老六一想起韓滔的娘子,腹中禁不住升起一團熱火。 韓滔啊韓滔,老子今晚就要給你只留一口氣,好讓你看看老子和弟兄們是怎么伺候你娘子的,哈哈哈!” 侯老六正美滋滋的計劃著,一個黑影突然從后面來到自己身旁。 那黑影道,“幫主!” 侯老六點點頭,“怎么樣了?” 黑影道,“小的剛剛進去看過了,一個個睡的都跟死豬似地!今日小的也跟這里的家丁套過話了,那姓韓的把所有守衛(wèi)的兵士都遣走了,現(xiàn)在韓府上上下下只有不到二十人,除了今日來借宿的四個旅客,再無別的人手!” 侯老六道,“好!那四個外人就不用管他們了,對了,姓韓的住在哪里搞清楚了嗎?” 黑影點點頭,“搞清楚了,姓韓的和他娘子住在東院,他老娘和一個丫鬟住在西院?!?/br> 侯老六聽罷站起身來,往前惡狠狠的一揮手,“分成兩隊,進院!” 一聲女人的尖叫,接著又是一聲巨響! 一個人撞破窗戶,被從屋內(nèi)扔了出來,在地上狂打了幾個滾,接著便渾身一顫沒了動靜,細細一看,這人竟是那個剛剛還與侯老六說過話的人。 只是他以后再也沒機會說話了,在他的胸口上是三個正在瘋狂往外涌著血水的黑窟窿! 侯老六瞳孔一縮,抬起頭看向那屋子。 只見一個魁梧的人從屋里走了出來,他的手上拿了一把棗陽槊,槊頂便是一長圓大錘,這大錘上更是密布鐵釘,閃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這一槊要是打在身上,就算不讓它給拍死,也得讓它給扎死!剛剛那人定是被這一槊正面擊中胸部身亡的! 此人正是那百勝將韓滔! 韓滔一看外面,見有十幾個人拿著亮閃閃的大刀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 “爾等何人!”韓滔大喝,雖獨自一人,但語氣中竟沒有絲毫的膽怯,“竟敢來此行兇,可知道我是誰嗎?” 侯老六冷冷一笑,“韓滔!這才不過個把月,你就不認得你侯家爺爺了嗎?” 這話一出,韓滔就是一愣,借著微弱的月光,韓滔仔細看向侯老六。 侯老六就這樣站著任由韓滔看個清楚,獰笑著。 突然,韓滔身形微微一震!沖著侯老六驚道,“是你!” 侯老六哈哈一笑,“韓滔,認出你侯爺爺了?沒想到吧!” 韓滔怒喝道,“侯老六!你心狠手辣jian~~yin燒殺全無道義,前些日子被你逃脫了,今日你居然還敢送上門來?!?/br> “我呸!”侯老六怒道,“姓韓的,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話還沒完,侯老六眼睛一直,看向韓滔的身后。 只見韓滔的娘子從里面走來出來,一下子靠在韓滔身上,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進去!別出來!”韓滔微微一側(cè)臉對他娘子吼道。 “可是夫君……”她的聲音在顫抖。 侯老六哈哈一聲大笑,“嫂夫人,你就聽你相公的話先進去吧,過會……我給你選個新相公,你說……我們都當一次你的相公如何呢?” 侯老六身后的十幾個人都爆發(fā)出大聲的yin笑! 韓滔的娘子一聲驚叫,終于又沖回了屋中。 韓滔面色大變,一揚棗陽槊指向侯老六,怒喝道,“無恥……今日老子就送你歸西!” 說罷,韓滔大喝一聲,揚起棗陽槊便沖向侯老六。 侯老六冷哼一聲,喝道,“弟兄們,給我上!將這狗賊碎尸萬段!” 剎那間!十幾人便拿起武器也沖向韓滔。 一場惡戰(zhàn)瞬間打響! 只看得韓滔一人揮舞著又長又重的棗陽槊在十幾個人的包圍之中竟如天兵下凡一般不能近身一步。 僅僅幾個回合,本以為占著人多優(yōu)勢的侯老六這邊便已是戰(zhàn)的有些心驚,已有一人不慎被韓滔一槊擊中,只聽一聲干脆的響聲,就見那人被擊中的左腿便是一彎,竟生生被砸斷了!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人看得清楚,韓滔又是一聲大喝,直接又是一槊便砸中了那人的腦袋。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再看那人,好大一個頭顱竟已是被砸的如一團rou泥,激起了一片血花! 經(jīng)此一下,剩下的人似乎開始心生膽怯,竟不敢再與韓滔正面相抗。 只聽韓滔一聲大笑,當是越戰(zhàn)越勇起來。 侯老六心中是又急又氣,急的是真沒料到這韓滔一把大槊竟耍的這么好,威力居然這么大。氣的是自己帶來的這群人都是烏合之眾的飯桶,白白占著人數(shù)多的優(yōu)勢卻不會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