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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懷禛瞧見小姑娘面色蒼白,小臉瘦了一圈,顯得杏眼大大的,心疼得要命,有多心疼小姑娘,就對那群太醫(yī)有多憤怒,他握住小姑娘的手,冷聲道:“太醫(yī)無能,若不是呦呦攔著,朕早就打他們板子了?!?/br> 謝娉婷眉眼彎彎,素手撫平他蹙著的眉頭,軟聲道:“陛下不要皺眉頭,也別生氣啦,萬一寶寶以后隨你怎么辦?” 周懷禛抓住她作亂的小手親了親,眉目舒緩了一些,他的目光落在小姑娘隆起的腹部,開始不太喜歡這個小家伙了。 小家伙不知道呦呦的辛苦,可勁的折騰她,等生下來,倘若是個男孩兒,他一定要打小家伙的屁屁,好好教他治國之道,讓小家伙再也沒空折他母后。 尚在謝娉婷腹中的小團子還不知道,他的父皇已經(jīng)為他準(zhǔn)備了三年治國五年模擬,以及一系列的懲罰措施。 周懷禛撫了撫小姑娘的腹部,便將她攬入懷中,親吻著她的唇,啞聲道:“呦呦辛苦了?!?/br> 謝娉婷攬住他的腰身,心底只剩下滿足,她杏眼帶笑,柔聲道:“臣妾不覺得辛苦?!?/br> 她等這個孩子,已經(jīng)等了許久,一個新的小生命,她和陛下孕育的小生命,知道他來了的那一瞬間,她只剩下滿足,從來不覺得辛苦。 她在他懷里蹭了蹭,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由低聲問道:“陛下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 周懷禛的表情柔和了一瞬,他望著小姑娘,抿唇道:“最好是男孩兒,但若是女孩兒,朕也很喜歡。” 倘若是個男孩兒,便能同他一起拜祭宗廟,他會教他騎馬射箭,治國之道,最重要的是,呦呦與他,第一胎若是個男孩兒,那么從今往后,他便不需她九死一生,再為他誕育子嗣。 他們只要有這一個孩子就夠了。 但若是女孩兒,他也會給她無上寵愛,讓她乘上金輿車,做帝國最尊貴的小公主,受天下百姓敬仰。 周懷禛這樣想著,心底只剩一片柔軟。 虞氏得知女兒有孕,大喜,可礙著規(guī)矩,直等到診出滿月后才遞了牌子進(jìn)宮探望,她從書信中得知,女兒孕吐不止,食欲不振,便帶上了自己腌制的酸茄子,她懷呦呦時,最喜吃酸茄子,靠著這個度過了孕期,后頭幾個月便順順當(dāng)當(dāng)。 謝娉婷見了母妃,倍感親切,只有做了母親,才能明白其中的辛苦,加上孕期她情緒敏感,抱著母親便哭了,嚇得虞氏以為女兒在宮中受了苦楚,她鼻頭一酸,哄著女兒道:“呦呦不哭了?!?/br> 娘倆敘了一會兒話,各自的情緒便平穩(wěn)下來,虞氏見女兒瘦了一圈,心疼的不得了,她道:“可還是食欲不振,孕吐不止?” 謝娉婷點了點頭,不想叫母妃擔(dān)憂,她軟聲道:“陛下已經(jīng)將御膳房的廚子換了三波,但女兒是真的吃不下,即便入腹,最后也要嘔出?!?/br> 虞氏聽聞,便道:“母妃懷你時,前兩月也是如此,吃了你祖母做的酸茄子才好了許多,今日母妃也給你帶了些來,你試試?!?/br> 謝娉婷自然應(yīng)下,母女二人說話到了申時,虞氏便起身要出宮了。 送走虞氏后,也到了傳膳時分,周懷禛陪著小姑娘用膳,他又換了御膳房的大廚,只求這回能讓小姑娘安然進(jìn)食。 謝娉婷原本對母妃送來的酸茄子沒抱多大的希望,可晚膳用了一些,酸爽可口,竟然真的止住了孕吐。 周懷禛總算是松了口氣。 晚間沐浴過后,小姑娘香香軟軟,周懷禛將她攬在懷中,她的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呼吸聲就在他耳畔,她睡熟了,便要不自覺地在他懷里滾一滾,將白皙細(xì)長的腿搭在他身上,往往到了這個時候,小姑娘寢衣便凌亂起來,露出兩處玉團,這于周懷禛而言,簡直是種甜蜜的折磨。 偏生小姑娘有了身孕,他不能動她,咬著牙,到了天明十分,他的眼圈已經(jīng)黑了一半。 接著他便去上朝,但眾臣都發(fā)覺,皇座上,他們尊貴的陛下頻頻走神,時不時朝外張望,到了早朝最后一刻,內(nèi)侍宣布退朝的話音剛落,陛下的大長腿就已經(jīng)跨過玉階,匆匆離去了。 眾臣:…… 然則周懷禛回到長春宮,卻撲了個空,他面色陰沉,問玉團道:“娘娘去何處了?” 玉團面色緊張,回道:“御獸苑小白狐臨產(chǎn)了,娘娘由玉錦陪著去了?!?/br> 周懷禛聞言,面色一黑,也不乘鑾輦了,當(dāng)下便朝著御獸苑匆匆趕去,元封在后頭氣喘吁吁地跟上。 謝娉婷到了御獸苑,獸醫(yī)道小白狐有些胎位不正,因此生產(chǎn)困難。 如今小白狐身下已經(jīng)流了許多血,無力地趴在地上,發(fā)出低沉的嗚咽聲,同平時全然不同。 謝娉婷的心揪了起來,她眼中帶淚,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低聲道:“呦呦加油,小狐貍很快就出來了。” 獸醫(yī)知曉皇后也有孕在身,怕血氣沖撞了龍嗣,便請她移步到一旁的亭閣中等待。 謝娉婷緊張地看著原處,只覺得一顆心吊在半空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男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周懷禛見她離小白狐生產(chǎn)的地方遠(yuǎn)遠(yuǎn)的,黑沉的臉色才舒緩了一些,他闊步朝著小姑娘走去,停在她身側(cè),沉聲道:“呦呦,此處血腥,待它產(chǎn)子之后你再來看可好?先回長春宮?” 他雖然不迷信,可關(guān)于她的一絲一毫,他寧愿信其有,不愿信其無,有孕的婦人不能見血,他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