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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明明是看著周懷禛進了房,想過來抓jian的。 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躺在床榻上的人是他? 更可怕的是,他身下的女人,名義上是他的姨母! 周懷祀面色有些慘白,他愣愣地坐在原處,腦中飛快地想著脫身的主意,他胡亂地穿了衣衫,下了榻,匍匐在地,說道:“父皇,兒子本想出來醒醒酒,可是姨母非要拉著兒臣敘舊……進了這屋子,姨母拉拉扯扯,兒臣想要逃出去,卻只覺得腦中一片混沌……” 崇元帝已是面沉如水,他的目光帶著威壓,在趙貴妃與二子身上轉(zhuǎn)著,心中的怒火簡直要噴出來。 他虎步走上前去,垂首道:“抬起頭來。” 周懷祀顫顫抬起頭,對上帝王那雙含了厭惡的眼睛,心中陡然升起一絲絕望。 崇元帝對上二子帶著畏懼的目光,輕輕笑了笑,那抹笑意卻逐漸凝固,他猛地扇了面前人一巴掌,大聲吼道:“逆子!你可知,你這是……” “亂、倫”兩個字含在嘴中,崇元帝終究沒臉說出來。 他的心逐漸冷了。 之前他對二子有多寵愛,對二子寄予了多少期望,如今就有多少的失望。 趙淑顫抖著縮在床頭,她拼命地搖著頭,淚如雨下,閉上眼睛,絕望地說道:“不會的……不會的,都是假的,假的!” 待她逐漸冷靜下來,耳畔聽到二皇子的話,心卻如同墜入冰窖。 周懷祀……,周懷祀是要將所有的錯處都推到她身上!jiejie呢,jiejie會怎么做? 趙貴妃見兒子被帝王掌摑,心中仿佛被挖掉了一塊rou,她攬住帝王的手臂,號啕大哭道:“陛下,您忘了嗎?祀兒小時候就是幾個皇子中最孝順的,他那么小的一個人,拿到好吃的,總是說,要父皇先吃,就叫連我這個親娘,在他心里都排在您后面……” 趙貴妃說到這,抹了一把眼淚,她眼角的余光落在趙淑身上,瞬間多了幾分冷意,她哭道:“陛下,祀兒明禮克己,絕不會故意做出這樣的事!定然……定然是趙淑有意勾引!” 兒子和庶妹比起來,顯然是兒子更重要。 趙淑這個蠢貨,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阿斗,床榻上的男人都能認錯,要她有何用?! 趙淑聽了長姐的話,心腸已經(jīng)碎成了無數(shù)段,她顧不上儀容不整,裹著被子下了榻,對著趙貴妃,聲淚俱下,“jiejie,不是我!我沒有做這樣的事!您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我們說好了……” 她的話說到這兒,面上卻忽然被人扇了一個巴掌。 趙淑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一雙紅通通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趙貴妃,心中最后一點希冀也消失地無影無蹤。 jiejie,jiejie這是要棄車保帥,jiejie是要逼死她! 今日之事傳了出去,即便皇帝放過她,趙家也不會放過她,她丟了家族的顏面,是決計活不下去了。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她這樣努力地伏低做小,jiejie還是如此輕易地拋棄了她?明明不是她一個人的錯,為什么都要她一個人承擔?!就因為她是妾生女嗎? 可是嫡出的長姐,心腸又有多高貴?這些年來,她替jiejie做下的惡事,十天十夜都數(shù)不完,可到頭來,她就像一只破鞋,趙家也好,jiejie也好,只將她當作沒有感情的工具,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趙淑忽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她嘲諷又冰冷的眼神落在趙貴妃的身上,在趙貴妃看來,就像是一條蛇正盯著她,吐著蛇信子。 趙貴妃一下子慌亂起來,她似乎意識到這個meimei要做出什么破天荒的事,只是扯著嗓子叫道:“來人,將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拖下去!” 沈皇后瞧著面前這荒唐的場景,不由低聲笑了笑,她不急不慢地說道:“貴妃,本宮瞧著,二姑娘還有些話要說,你身為她的jiejie,即便是要懲處,也應(yīng)當把話聽完才是?!?/br> 趙貴妃聞言,啞了聲,她心中暗恨皇后多管閑事,又狠狠地瞪著趙淑,就怕她下一刻說出什么驚天之語。 趙淑卻冷冷笑了,她都已經(jīng)要死了,索性今日將所有的事都說得明明白白,痛痛快快。 她站起身來,頭一次在趙貴妃面前,堂堂正正地直起了腰板,她的目光輕盈落在天子的臉上,嘲諷問道:“陛下,您可知,當年皇后娘娘生太子殿下時為何血崩?” 她朝帝王走近一步,“您可知,皇后娘娘的眼睛為何視物不清?” “您可知,壽康公主的第一任駙馬為何暴斃而亡?”更多小說,關(guān)注公眾號:小甜好文鋪 “您可知,前陣子您吃了趙家呈上的丹藥,身體為何每況愈下?” “您又可曾知曉,五公主的生母一向身體康健,為何生產(chǎn)當日血崩而亡?五公主的弱癥,真的是先天不足引起的嗎?” 她每走一步,就拋出一個問題,每拋出一個問題,趙貴妃的面目就蒼白一分。 崇元帝不可置信地盯著面前的人,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卻只看見皇后冰冷的側(cè)臉。 趙淑定定地站在帝王面前,笑得無比燦爛,又無比絕望,她端端正正地跪下,一字一頓地說道:“陛下,請讓趙淑一一為您道來吧?!?/br> “五公主的生母荀貴人,壽康公主的準額駙賀衍之,都死于貴妃娘娘手下,原因不過是,荀貴人的手,比貴妃白了那么一點,壽康公主的準額駙,是賀家的人,貴妃怕云妃娘娘得了賀家的助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伙同趙家投了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