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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道道的擺她,擺的她無話可說。 “我跟你不一樣。”她凜了呼吸,“我只會跟我愛的人上床,我絕不會為了欲望摒棄道德?!?/br> “什么叫擯棄道德?上個床就沒道德了?”他最不喜歡她這種古板的思想,“你單身,我單身,怎么就沒道德了?” “還是說你跟那個小男生談戀愛?”他話鋒一轉(zhuǎn)。 沈廂不能任他擺布,不能任他蠱惑,隨便謅了個理由:“是的,我們在談戀愛?!?/br> 果真話一出口,他表情古怪,驀的松開了她,眼神瞬間就從柔情變得冰冷,前一秒他還說著葷話,后一秒他就變了個人。 “你再說一遍。”他聲音冷了幾分。 沈廂知道他生氣了:“我說,我有男朋友了。” 寧皓遠(yuǎn)冷笑,最終什么都沒說,雙手插著口袋朝著停車的位置走去,沈廂不知道她現(xiàn)在能怎么辦,跟過去,他顯然不會再把她送回住的地方,她掏出了手機(jī),打開了滴滴軟件。 她剛發(fā)出了訂單,他回過頭來。 隔著五米,他就那么看著她。 沈廂不敢往前走,停在了原地。 寧皓遠(yuǎn)大步流星走了過來,沈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跑了,地上都是雪,雪地靴一跑就滑了,整個人就摔在了木質(zhì)棧道上,跑也沒跑掉,還摔了,人倒霉的時候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 她也不知道怎么辦,慌張的趴在地上再也不起來。 沈廂看到他蹲在她面前,他一定想嘲笑她,譏諷她。 可是她料想的都沒有,他從地上把她抱起來:“道德?” 沈廂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大步走向了車,嘴里的“道德”二字完全就是滿不在乎的意思。 寧皓遠(yuǎn)拉開了車門,把她扔了進(jìn)去,她的腦袋磕在了后座,撞得有點(diǎn)兒疼,疼得眼中泛著水光,她踢他,被他抓住了腿,荒郊野外,他蠻橫的撕掉她的羽絨服,冰冷的手觸摸著她的皮膚。 車?yán)锟臻g很小,她根本無處逃。 “我勸你省省力氣,不然受傷的只有你自己?!彼淅淇粗?。 沈廂渾身冰冷,他要做什么她再清楚不過,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怎么就到了這副田地,或者她不該求他,不該求他告訴她,她mama在哪里,是她高估了他對她的喜歡,是她高估了他這個人。 他這不是喜歡,是占有,就像很久以前他說的,她是他的東西,僅僅如此,哪怕合同結(jié)束了,他也一直將她視作他的東西,所以監(jiān)視她的生活,監(jiān)視她身邊的人。 “寧皓遠(yuǎn)?!彼_口,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今天你要做下去,我們就真的完了。” 一行清淚滑過她的臉頰。 寧皓遠(yuǎn)僵硬了身體,抬頭看著她凌亂的頭發(fā),還有濕漉漉的臉。 “我們早就完了。”他自嘲的說道。 沈廂撇過臉,伸手擦眼淚,他伸手掰著她的下巴,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 “你主動勾引的時候怎么不談道德?”他問她。 “你主動伸舌頭的時候怎么不說道德?” “你主動往別人身上蹭的時候怎么不說你有男朋友?” “你求別人的時候怎么不哭?” …… 沈廂的下巴在他手中,她吸了吸鼻子,忍著不哭可是眼淚自己掉下來。 “你就仗著我喜歡你,才敢這么欺負(fù)我,才敢不把我當(dāng)人看。”他惡狠狠的說道。 “你也就在我面前才這么橫,你這叫什么?叫窩里橫?!彼^續(xù)說她。 她的眼淚燙了他的手,更燙了他的心,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了她,吻她的眼睛,細(xì)細(xì)密密的,如清風(fēng)細(xì)語。 他惡言相向的時候,她只難過不會哭,可偏偏溫柔的時候,她受不住。 哇的一聲就哭了。 眼淚繃不住了,像開了閘的水龍頭,一邊哭一邊打著哭嗝,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寧皓遠(yuǎn)緊緊抱著她,將她困在懷里。 “我想我媽…嗝…我就想知道她在哪里…我找不到…”她揪著他的衣服。 “怎么都……嗝……找不到…”她哭。 壓抑了一年的委屈盡數(shù)都發(fā)xiele,她可以像個機(jī)器人一樣工作,可以努力往前奔跑,可是她想要她mama跟她一起,她不想她的身后空無一人。 她哭得寧皓遠(yuǎn)手足無措,只能抱著她,陪著她,等著她。 哭了有十幾分鐘,沈廂才不哭,緩過了傷心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他懷里,他的半邊大衣都濕透了,一邊打著哭嗝一邊退出來。 “我想回去?!甭曇魩е鴿庵氐谋且?。 他捧著她的臉,看她紅腫不堪的眼睛,聲音輕了很多:“哭夠了?” 她點(diǎn)頭,緩緩了:“對不起,我…不該勾引你的,是我的問題,以后不會了,這件事我不怪你,你說的沒錯,是我仗著你的喜歡恃寵而驕,是我沒有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以后再也不會了。” 也不知道這番話她是什么時候想的,總之就說了出來。 寧皓遠(yuǎn)伸手擦她臉上的淚痕,輕聲細(xì)語:“你可以恃寵而驕?!?/br> 沈廂搖頭:“我不會了?!?/br> 他俯身在她耳邊:“沈廂,我們談戀愛吧,在你不喜歡我之前,我絕不先拋下你?!?/br> 這個決定想了很久很久,如今才真的說出了口,如釋重負(fù),卻又壓力倍增。